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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全文

四弯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作者“四弯月”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12-25 1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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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全文》,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作者“四弯月”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全文》精彩片段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二姐三姐哪里对不起你!可你,把我们整个家都打散了!”

沈母哭地撕心裂肺。

沈修明低下头,愧疚、自责、愤怒、不甘。

他死死咬住唇瓣,唇角被咬出了血。

父亲早亡,大哥战死沙场,二姐在蜀地饱受折磨,三姐在王府过得生不如死,母亲如今已经年迈...这个家没有人能替他遮风挡雨,这个家只能靠他撑起来了。

想到自己往日种种的劣迹,沈修明简直恨不得撞墙。

沈修明顶着青肿的脸,扑通跪在沈母面前,举起手发誓:“娘,孩儿一定会用功读书,明年春闱高中,救三姐于水火!”

沈薇一生被困在王府,她无依无靠,娘家还是普通农户。

沈修明决定努力读书,将来春闱中榜走进官场。

他要扛起家族兴旺的重担,他就是沈薇的靠山,有他在,王府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绝对不敢再欺负沈薇。

沈修明搀扶着沈母,前往燕京郊外的一个文庙,租了两个小房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沈修明决定在这里苦读,一直读到明年参加春闱。

...

芳菲苑。

容嬷嬷、吉祥和德顺演完一场戏,扑通跪在地上请罪。他们扮演恶人,冒犯了沈薇。

沈薇笑着把他们扶起来,和颜悦色道:“不用请罪,你们做的很好——不过此事莫要宣扬。”

容嬷嬷三人表现得越凶恶,沈修明越会奋发图强。沈薇给三人各自一两银子的赏钱。

吉祥和德顺领了赏钱,欢欢喜喜磕头谢恩。

沈薇留下容嬷嬷,低声叮嘱她:“嬷嬷,我那弟弟实在不成气候。你每个月按时前往郊区的文庙,给我娘和弟弟送少量银钱,务必要扮得凶恶。”

沈修明看起来像痛改前非,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半途而废?

沈薇需要定期敲打他。

弟弟努力奋斗,她沈薇才有光明的前途。

容嬷嬷何等聪慧,自然一点就通:“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替您办好此事。”

今天沈薇演了一场戏,是想激发沈修明的志气。

沈修明本来就是个读书天才,只要稍加努力,将来也许不会中状元,但好歹能上春闱的榜。

沈薇需要沈修明走进官场,提升整个沈家家族的地位。

沈薇出身卑微,就算将来生了孩子,最多只能晋升到庶妃。

庶妃的地位很尴尬,不上不下,连进皇家玉牒的资格都没有。庶妃生下的孩子,也只挂在王妃的名下。

沈薇的目标是侧妃,侧妃地位仅次于王妃,可以独立抚养孩子,名字可以进皇家玉牒。

但侧妃更看重家世背景。现在燕王府的三个侧妃——柳如烟、张妙玉、刘巧儿,父亲都在朝为官。

如果沈修明能进官场,哪怕是个芝麻绿豆小官,沈薇也有了当侧妃的资格。到时候沈薇在暗中操作一番,让沈修明投身燕王麾下,不愁前途。

沈薇饮一口热茶,望向窗外灰沉沉的夜色:“采苹,今晚王爷宿在哪里?”

采苹忿忿道:“主子,今晚王爷去了隔壁的蔷薇苑。”

今日燕王本来打算来芳菲苑,但王妃说沈薇在春日宴受了伤,需要好生休养。

于是燕王改了主意,今晚去新抬上来的侍妾张月那里。

沈薇缓缓饮茶,并没有把张月放在心上。

她又不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只把燕王当成她的提@款机,当成她退休的跳板。

一个月王爷能有十天能来她这里,这就已经算得宠了。



但燕王的心还是在沈薇那里。沈薇依然是最得宠的那个妾室,风光无限。

张月住在蔷薇苑,和芳菲苑仅仅—墙之隔。张月这边冷墙孤瓦,沈薇那边热闹非凡。

夜晚,张月—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院的笑声,还能闻到火锅的香味。

张月恼恨不已。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王妃制衡沈薇的—个工具。如果张月发挥不出价值,那她很快会被王妃抛弃...

想了想,张月脑子里冒出—个狠毒的念头。

她叫来丫鬟芳儿,递给她—包老鼠药:“想办法把这包药倒进芳菲苑的水缸里。”

既然争不过沈薇,那干脆毒死她。

芳儿双手颤抖,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敢,求主子放过奴婢。”

张月听得烦躁。

她是主子,芳儿不过是个奴才。蠢奴才居然敢不听主人的话?

张月—巴掌狠狠落在芳儿脸上,不耐烦道:“办得隐秘些,谁知道是你做的?——听话,不然我划花你的脸。”

芳儿脸颊被扇出红痕,痛得她眼泪直流。

心里对张月越发怨恨。

芳儿战战兢兢地握住那包老鼠药,心凉透了。她擦干眼泪,打算等天黑后,偷偷摸摸地溜进芳菲苑下毒。

今晚燕王在沈薇那里用了晚膳,没有留宿,去书房处理公务。月光倾斜,芳儿躲在暗处观察芳菲苑,芳菲苑门口,夜晚有两个太监轮流值守。

芳儿等了好久,脚踝和手腕被蚊子叮了全是红肿,依然没找到空隙溜进院子。

没办法,她只能改变主意,打算清晨再想办法。

—晚上没睡好,天刚亮,芳儿又溜到芳菲苑。吉祥和德顺抬着水桶,前去王府的水井打水。

清晨空气清新,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吵闹。德顺打开水井盖子,放下小桶打水。

芳儿趁机溜过去,扯出笑容,主动打招呼:“吉祥,德顺,这么早就来打水了?”

府里的下人们彼此相熟,吉祥笑道:“原来是芳儿妹妹,瞧你脸上的巴掌印,莫非张主子又打你了?”

芳儿讪讪点头。

现在的张月还没彻底失宠,芳儿哪敢反抗。

芳儿故意走上前,好奇打量那个盛水的木桶:“吉祥,你们芳菲苑的桶真好看——”

芳儿的手还未触碰到木桶,旁边的德顺—个箭步冲过来,拦住芳儿:“莫靠近木桶。”

芳儿吓了—跳,好奇又委屈道:“我只是看看。”

德顺摇摇头,坚定地说:“靠近也不行。我家主子吩咐过,打水、送食必须时刻有人盯着,不许外人靠近。毕竟我家主子正得宠,万—哪个胆大的家伙往水里下毒,主子可不想被毒死。”

正准备下毒的芳儿沉默了。

芳儿不知道,沈薇办事谨慎到极点。

芳菲苑每天的用水,必须检查无毒后才能饮用。从后厨拿来的食材,也要丫鬟—路盯着,防止有人半途往食物里下毒。

每隔五天,沈薇会请太医来给自己把脉,再让太医检查—遍屋内外的花草树木,看看有没有损伤人体的东西存留。

沈薇还会派人还会定期翻查院子,找找有没有木头扎的巫蛊小人儿。毕竟在古代,巫蛊之祸特别容易牵连全族。

除此之外,沈薇还经常给芳菲苑的员工们开会,要求他们提升警惕,说话小心,莫要让人钻空子。

久而久之,芳菲苑的太监丫鬟们,—个个精明得堪比狐狸。

太监德顺盯着芳儿的眼睛,意味深长说了—句:“芳菲苑的水,王爷偶尔也在饮用。”


沈薇挑选完毕,其他妾室陆陆续续挑选。最后众人各怀心思,齐齐向王妃道谢,各自离开坤玉院。

晚上,燕王来王妃这里用晚膳。

桌上,王妃似是随口提起“沈薇带走浮光锦”的事,笑着说:“王爷,你也别怪沈氏。她出身贫苦,看到好东西就占为己有,也能理解。”

旁边的刘嬷嬷则是一脸愤懑:“王妃,您看得下去,老奴可看不下去。那沈氏仗着王爷的宠爱,第一个抢布料,这是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燕王脸色瞬间冷下来。

他不由得开始反思,最近自己是否太纵着沈薇?

他虽然喜欢沈薇,这女子总能带给他无限的新鲜感——可没想到,沈薇居然恃宠而骄,贪下最好的布料。

燕王不由得想起,以前他也曾宠爱过一个侍妾,那侍妾渐渐变得无法无天。以至于后来在宴会上,那女子恃宠而骄,引得母后不满,连他也被呵斥一番。

一顿晚膳,吃得满肚子的火。

燕王没有留宿在王妃这里,今晚去主院独眠。他招来富贵:“你去打听下,今日沈薇是否第一个挑布料,拿走了浮光锦。”

富贵办事利索,找人问询一番,这才回去禀报:“王爷,的确是这样。那浮光锦价值颇高,沈主子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燕王垂下眼眸,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厌恶。

贪婪骄纵,引人不喜。

坤玉院里,送走了满肚子怒气的燕王,王妃慢悠悠地回屋开始刺绣。

刘嬷嬷帮王妃挑线,一脸鄙夷地说:“这沈氏,可惜了。”

王妃捏着绣花针,淡淡道:“这沈薇也实在是蠢——刘嬷嬷,可以开始寻些美貌姑娘了,沈薇失宠,总得用新人补上。”

刘嬷嬷恭恭敬敬道:“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燕王生气,接下来一连五日,都没有再去沈薇的芳菲苑。

沈薇似乎失宠了。

栖雪阁里,柳如烟孤独地站在梅花树下,手指拂过干枯的梅花枝。

她眼圈泛红,悲从心来:“从来薄幸多男儿,多负了佳人意。那沈氏与我,也算是同病相怜。”

一行清泪落下。

丫鬟雪梅站在柳如烟身后,看主子又在伤风悲月,雪梅的心已经麻木了。

摊上这样的主子,能怎么办?

...

“哈哈哈哈,那沈薇也太贪心了,我都提醒她了,她还抢布料!”花香院,胖乎乎的张侧妃正在吃肘子。

她那日第一次见到沈薇, 觉得这姑娘长得是真不错,好心提醒一句。

可惜没脑子。

张侧妃擦擦嘴角的油渍:“过段日子,咱们去找沈薇玩儿。我给她送点肘子,吃饱了,心就不痛了。”

...

明月院,刘侧妃正在吃粗茶淡饭。自从那日赶走燕王后,她的一日三餐,降低到侍妾的水准。

但刘侧妃吃的很香。

有馒头有青菜,已经比她在冷宫那会儿吃的好多了。

“主子,如今沈氏失宠,咱们要不趁机干掉沈氏?”旁边的丫鬟面露阴狠。

刘侧妃瞪了丫鬟一眼,没好气道:“不需要动手。”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牵扯到后宅恩怨里,她对燕王彻底失望,打算后半辈子低调度日。

将来燕王登基,她也不和那个可怕的女人争宠,刘侧妃只想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那沈薇真蠢,自掘坟墓。

刘侧妃算是看开了,斗来斗去没意思。新人源源不断涌现,没了沈薇,还有其他女子。

没有人能一辈子受宠,还不如在角落看戏,好歹能留条命。

...

燕王这几日心情不好。

他有点厌弃沈薇,但相处多日,燕王对沈薇也算生了些情分。

本来以为,沈薇“失宠”后,会主动前来找他认错,燕王也能顺水推舟,和沈薇重修旧好。

燕王可以再宠爱她一段日子,直到彻底失去对沈薇的新鲜感。

但沈薇没有主动来认错,整日窝在她的芳菲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书房里,处理完公务的燕王放下卷宗,招来富贵询问:“她还没来认错?”

富贵挠头,小心翼翼:“没有...要不,奴才去提醒一下沈主子?”

燕王没吭声,算是默认。

富贵立刻起身,准备去芳菲苑查探情况。燕王忽然叫住他:“你再看看,本王种的菜长势如何。”

五日没有去芳菲苑,燕王除了想念沈薇的身体、想念沈薇的笑容,还挂念着他的菜!

他亲自种的菜,万一被沈薇拔了,那可如何是好?

“是,奴才这就去问!”富贵加快脚步,迅速赶往芳菲苑。

富贵也挂念自己种的菜啊!

一路匆匆跑到芳菲苑,富贵没有宣扬,低调地露面。他伸手,招呼芳菲苑的容嬷嬷。

容嬷嬷,是富贵精心挑选后,送到芳菲苑伺候的老嬷嬷。

“富贵总管,您怎么来了?”容嬷嬷赶紧迎了上来,笑着问候。

富贵和容嬷嬷也算老相识,还是同乡。

富贵恨铁不成钢道:“沈主子年轻,脑子不好使。你是王府的老人儿了,怎么你脑子也生了锈?还不赶紧让沈主子打扮一番,去书房给王爷请罪!”

“那浮光锦价值千金,唯有王爷和王妃能用!沈主子胆大包天,你们这些奴才也不知道劝着!”

若是沈薇主动认错,运气好还能得宠几个月。

若是还不去谢罪,沈薇一辈子也算走到头了。

容嬷嬷五十出头,头发花白,满眼的精明。她一脸遗憾地说:“沈主子病了,暂时没办法见王爷。”

富贵愣住:“病了?”

容嬷嬷无奈点头:“是啊。主子得了那匹价值千金的浮光锦,熬了几个通宵夜给王爷做衣服。衣服刚做好,人就病了,现在还躺着呢。”

富贵还有点懵。

“还不去通报王爷。”容嬷嬷递给富贵一个眼神。

富贵豁然开朗,竖起大拇指夸赞:“这沈主子...好生聪慧!”

沈薇抢了浮光锦自用,王爷会觉得她恃宠而骄。

可沈薇抢了浮光锦,是给王爷做衣服!王爷只会自己认为误会了沈薇,愧疚加重。

好一招化被动为主动!

富贵感慨万千,对容嬷嬷说:“你跟了沈主子,将来前途无量啊。”

容嬷嬷笑盈盈道:“还要谢谢富贵总管,给奴婢安排了这么好的差事。”

容嬷嬷目送富贵离去,她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身为王府的老嬷嬷,容嬷嬷自然慧眼识珠。她当日第一次见到沈薇,就知道这女子聪慧过人。

和王府后宅其他女眷完全不同,容嬷嬷在沈薇身上看到旺盛的生命力。

而死气沉沉的王府,最缺这种蓬勃的生命力,引人沉醉着迷。

如果沈薇能一直展现旺盛的生机,肯定能一直得到燕王的宠爱。

没有人不爱热烈开放的花朵。

不多时,燕王踏着夜色匆匆赶来芳菲苑,还带了个太医。

时隔五日,燕王再次踏入芳菲苑。他健步如飞,迅速冲进屋子里。

沈薇躺在床上睡觉,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异常,看起来很憔悴,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燕王握住她的手,看到她白皙细嫩的手指上,有几个很明显的针眼。

显然,这些针孔是沈薇给他做衣服的时候,被针扎的。

“薇薇...”燕王凝视着沈薇的面容,心情极为复杂。

采莲扑通跪下,哽咽地说:“王爷,我家主子这几日昼夜不停,一直为王爷做衣裳,说要给王爷一个惊喜...身子都熬坏了。”


沈薇揉眼睛,哽咽道:“这不是外男,是我弟弟,他满腹才华,将来肯定会高中状元——”

容嬷嬷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她用一种嫌弃又鄙夷的眼神,打量脸色苍白的沈修明:“就他?一个好赌好色的废物,连王府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沈修明气得脸色发红:“你这老刁妇,老子撕@烂你的嘴。”

沈薇忙拉住沈修明的手,苦苦哀求:“弟弟,听话,不要冒犯容嬷嬷。”

沈修明满肚子火气,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他知道,如果今日自己动手打了容嬷嬷,三姐姐在王府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容嬷嬷眼神更加鄙夷,阴阳怪气道:“刚好王府缺一个倒夜香的小厮,你这个弟弟年轻,挺适合倒夜香。”

沈修明的脸火辣辣的痛。

他好歹也是举人,怎能去倒夜香!王府这帮狗仗人势的奴才!

看起来懦弱的沈薇,看到弟弟被欺辱,她攥紧拳头反驳:“嬷嬷,我弟弟三岁识字,四岁背文,五岁入私塾,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容嬷嬷耻笑:“就他?”

容嬷嬷嘲讽地摇摇头,恶声恶气道:“沈氏,走吧。若是迟迟不回王府,你又得挨板子。”

沈薇害怕地瑟瑟发抖,把银钱还给沈母,她握住沈母的手:“娘,您凑的十两银子,就留给弟弟娶媳妇儿。女儿不孝,来生再侍奉娘亲。”

沈母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容嬷嬷更加不耐烦,她上前一把扯住沈薇的袖子,蛮横地把沈薇扯出去。

“弟弟,好好照顾娘亲...”沈薇痛苦地伸出手,她仿佛还想再拥抱自己的家人。

可她无法反抗,只能像垃圾一般被拖了出去。

沈母和沈修明追了出来,追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看见容嬷嬷粗暴地扯住沈薇的头发,把她塞进一辆破旧的马车里。

“三丫头!三丫头!你们放了三丫头!”沈母踉踉跄跄追上去。

马车旁的两个小太监皱眉,恶声恶气道:“竟敢冲撞王府的马车!活得不耐烦了!”

沈修明眼看母亲要被打,忙上前拦住:“我好歹是举人, 你们敢动我娘?”

小太监吉祥噗嗤笑出声,恶狠狠道:“就你?呸,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是状元郎,老子还高看你一眼,一个破举人也好意思在老子面前炫耀——德顺,打他!”

吉祥和德顺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他们揪住沈修明的胳膊,摁在墙角一顿毒打。

沈薇掀开车帘,哭得好大声:“你们别打啦!弟弟,你带着娘走啊!”

心里想:给老娘用力打。

偷娘亲的救命钱赌博,害得姐姐卖身为奴,这种不孝的男人必须打。

吉祥德顺乱打一通。

打得沈修明鼻青脸肿,但没有下死手。

吉祥凶神恶煞,往沈修明身上吐了两口唾沫,黏糊糊的口水沾在沈修明脸上。

吉祥和德顺哈哈大笑,嘲讽道:“你姐姐不过是王府最低等的侍妾,王府里人人都能欺负她。你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吉祥骂完,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沈修明在地上瘫了好久,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眼圈猩红,拳头狠狠攥紧。

今日遭受到奇耻大辱,沈修明的自尊心被磨灭。

沈母双膝一软,瘫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愤怒地捶打沈修明,痛苦唾骂:“是你,是你害得你姐姐去了那吃人的王府...如果不是你偷了我的治病钱,你三姐会卖身到王府当丫鬟?会当什么妾?老天爷啊,我为何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啊!”


柳如烟今日的衣服主色调,依然是一身白。

白衣如雪,衣襟上绣了美丽的绿梅花,头上只别了两只翡翠玉簪,整个人如霜雪般清丽脱俗。

柳如烟淡淡看了眼恒王,屈膝行礼,径直走到女眷席位落座。

她人淡如菊,不在意外界的评价。

燕王和恒王斗来斗去,在柳如烟看来真的没有意思。人生不过百年光阴,人人到最后都是一抔黄土,权斗有何意义?

清冷孤傲的柳如烟,自然没想过,如果燕王权斗失败,整个王府又会陷入何等糟糕的境地。

王妃脸色不太好看,这柳如烟,春日宴这种热闹场合,她还要穿一身白...

恒王还在挑刺,玉扇子摇得呼呼响,视线落到白白胖胖的张妙玉身上。

张妙玉倒是穿的艳丽,可惜身材太胖,远远瞧上去像只包了彩色油纸的糖丸子。

恒王打趣道:“张侧妃嫂嫂,今日宴会美食多,您敞开胃口吃。”

张妙玉眉眼弯弯,嗓音甜甜的:“好呀!谢谢恒王的提醒。”

张妙玉拎着裙摆,胖乎乎的身姿如丸子似,跑到了女眷席位。

那样子好像饿了几十天的灾民,直奔赈灾现场。

王妃揉揉眉心。

这张妙玉,天天就知道吃,脑子都被肥肉堆满了!一点智商都没有!

恒王视线转移,看到面色蜡黄的刘巧儿侧妃,惊讶道:“刘嫂嫂,王府是闹饥荒了?哎哟,二哥不愧是贤王,自己的女人都吃不饱饭呢。”

刘巧儿低下头,迅速离开。

即使被当面嘲讽,刘巧儿也不敢反驳申辩。

刘巧儿依稀记得,前世燕王登基后,恒王直接在地方摇旗造反。燕王耗费了十多年,才将这狗皮膏药似的恒王赶出庆国国土。恒王边关外霸占了一个小国,自立为王,经常骚扰庆国边境。

总之,恒王也是个不好惹的可怕人物。

刘巧儿不敢惹恒王,她要低调,她不能出风头。纵使每天粗茶淡饭,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那就值了。

王妃听恒王大肆吐槽燕王的侧妃,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疼。

想象中的权斗,明争暗斗腥风血雨——复杂且阴毒,众生皆蝼蚁。

现实中的权斗,我当面嘲讽你的女人——简单且致命,无耻但有效。

为了挽回面子,王妃努力找借口:“庆越边境战事频起,王府女眷节衣缩食,也算是为边关的将士们出一份力。”

恒王哈哈大笑:“二嫂莫要找借口,边关将士不缺衣食,燕京依然富庶。啧啧,我看燕王兄就是抠门,连自己的女人也照顾不好。”

话音刚落,沈薇拎着裙摆姗姗来迟。芳菲苑太偏僻,她穿得笨重,走来的速度很慢。

沈薇恭敬行礼,嗓音清亮:“王妃安,恒王安。”

恒王随意回过头,差点被沈薇脑袋上的金簪子晃瞎了眼。

今天天不亮,沈薇就开始梳洗打扮。

黑发梳成漂亮的飞天髻,发梢簪了两支金灿灿的簪子。右边别了一朵粉色的牡丹花。眉心贴红色花钿,两颊贴圆润的小珍珠,身穿碧色团蝶百花千水裙。

身姿如柳,明艳动人。

虽然是盛装打扮,但珠宝首饰的品质都次于王妃,并没有喧宾夺主。

恒王愣了下,忽然觉得脸有点疼。

他刚才还讽刺燕王府穷,转眼就来了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儿。

王妃心里特解气。

虽然看不上出身卑贱的沈薇,但沈薇今日确实保住了王府的面子。

沈薇行礼完毕,扶着采莲的手前往女眷席位,在最末端的位置坐下。

恒王浑身不舒服,他摇晃着玉扇子,故意挑刺:“庆越边境战事频起,王府女眷竟打扮得如此华丽,也不知为边关的将士们出一份力。”

王妃淡淡回应:“边关将士不缺衣食,燕京依然富庶,我燕王府自然也不寒酸。”

恒王冷哼一声,走到左侧男子席位。

他黑眸扫了眼对面角落的沈薇,但只看了几眼便失去兴趣,自顾自饮酒。

沈薇模样甚美,可惜美得没有特色。举手投足太刻板,没有一点活泼灵动。

恒王和燕王斗争多年,自然知道燕王的底细。燕王这几年对后宅女眷冷冷淡淡,凉薄之极。这沈薇现在得宠,保不准过几日就失宠。

...

女眷席上,沈薇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早上忙着梳洗打扮,现在还没吃上两口饭。

等会春日宴开席,她也不敢多吃,今天注定要饿肚子了。

采莲在沈薇身后侍奉,她偷偷盯着对面的恒王,越看越觉得古怪:“主子,恒王身上的衣料是浮光锦..好生眼熟。”

沈薇闻言,也偷瞄恒王身上的衣服。

这面料的纹路...

沈薇惊讶,这好像是她偷卖出去的那半匹浮光锦啊!那成色、那花纹,沈薇绝对没有看错。

沈薇以团扇遮面,低声询问:“采莲,当初你卖那半匹浮光锦时,有人跟踪吗?”

采莲道:“主子放心,那天我出王府,头戴帷帽遮面,身上的衣服也换成普通样式。卖完浮光锦后,还绕着大街走了好几圈才回府,肯定无人察觉。”

沈薇这才松了口气。

...

女眷席另一边,丫鬟雪梅正在为柳如烟倒茶。雪梅看看容貌昳丽的沈薇,再看看一身雪白的柳如烟。

两人对比惨烈。

雪梅忍不住嘀咕:“主子,您一年四季都穿银白、浅素,不如换身鲜艳的衣服?”

柳如烟淡淡摇头:“艳丽则俗。”

她唯爱白色,纯白高洁。

那沈薇穿金戴银,身上的珠宝首饰全都是燕王的赏赐。在柳如烟看来,沈薇已经不是独立的人了,是任凭燕王打扮的玩偶。

真是可怜啊,彻底失去自我。

柳如烟同情沈薇。

雪梅:“...”

可雪梅发自内心觉得,沈薇打扮得虽然艳丽,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俗啊!艳丽得恰到好处,在人群中很醒目。

沈薇打扮得漂亮,她身边的丫鬟采莲也打扮得精巧,主仆二人看上去特别养眼。

雪梅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简陋的丫鬟衣服。她每个月的银钱都补贴家用,高洁孤傲的柳如烟又不喜欢金银俗物。

柳如烟从没有给雪梅赏钱,但会赏给雪梅几杯喝剩下的好茶。

雪梅不想喝茶,在她看来,好茶坏茶都是一个味儿,还不如赏钱呢。

...

春日宴即将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赶来。燕王地位尊崇,来的宾客一个个位高权重。

沈薇坐在角落里,无聊地张望。

不多时,沈薇旁边的空位,坐下一位相貌清秀的绿衫少女。那女子似乎从没来过这种大场合,显得有些胆怯。

玄色长袍的青年走过来,温柔安慰:“柔儿莫怕,今日大庭广众,她不会欺负你。”

那绿衫少女怯生生地说:“云亭哥哥,今日我不该来的。万一惹公主生气...”

少女害怕地低头。

青年道:“莫怕,有我在。”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玄色长袍青年离去。

绿衫少女紧张地喝了一口茶水,才注意到明艳动人的沈薇。

她视线落到沈薇发梢华丽的金簪上,半晌,才谨慎又尊敬地打招呼:“我...我叫澹台柔,姐姐你是哪家千金?”

听到澹台柔三个字,沈薇目光滴溜溜转,想起前段日子采苹告诉她的八卦。

最近一段日子,澹台柔的名声在燕京广为流传。

并不是因为她长相多美貌、身份多尊贵。相反,澹台柔只是燕王妃的远房亲戚,父亲是个刚调到燕京的芝麻小官。

澹台柔刚到燕京不久,礼部侍郎晏云亭居然对她一见钟情。

晏云亭是何人?燕京有名的青年才俊,太子器重的良臣,前途不可限量。

神仙般的晏云亭,居然对一个容貌普通、家世普通的女子钟情,实在匪夷所思。

满燕京都知,当朝四公主一直心仪晏云亭,苦苦追了晏云亭多年。得知晏云亭喜欢澹台柔,四公主又气又恼,屡次故意折磨澹台柔。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为燕京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

沈薇面色平静,自我介绍:“妾身是燕王的侍妾沈薇。”

听到“侍妾”二字,澹台柔俏脸表情古怪,眼底的鄙夷一闪而逝。

看沈薇穿金戴银,华丽如牡丹,澹台柔还以为沈薇是哪家千金小姐呢...没想到,好好的姑娘给人当妾。

澹台柔不再搭理沈薇,起身走到旁边的空位,和沈薇隔了一个空位。


丫鬟希望刘巧儿能努力点,再次得到燕王的宠爱。两人毕竟算得上青梅竹马,只要刘巧儿稍微服软,肯定能获燕王的爱。

但刘巧儿只是淡淡摇头:“粗茶淡饭能果腹,能换来—生平安;锦衣玉食看似风光,可没命享受。”

丫鬟面无表情,拍死了自己手臂上的—只蚊子。

有点想另投他主了。

同样的情形,也在柳如烟的栖雪阁上演。得知芳菲苑闹鬼后,丫鬟雪梅知道机会来了。

沈薇—蹶不振,其他妻妾自然有机可乘。

雪梅怂恿柳如烟:“主子,若是沈氏被鬼吓死,咱们机会就来了。”

柳如烟白衣胜雪,正坐在书房里画梅花。柳如烟出身名门,虽然没有王爷的宠爱,但也能够衣食无忧。

柳如烟放下画笔,端详着画卷上栩栩如生的白梅,嗓音轻柔:“那女鬼也是可怜人,生前得不到王爷的爱,死后怨气不消,哎,自古红颜多薄命。”

柳如烟想到自己和燕王的过往,眼泪簌簌落下。

她曾期盼着和燕王每日—起煮茶看花、游山玩水、琴瑟和鸣。然而—生—世—双人,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柳如烟悲哀地想,若是哪日她柳如烟死了,王爷会为她流泪吗?

雪梅无语。

现在是同情女鬼的时候吗?现在是流眼泪的时候吗?

...

夜晚,燕王处理完公务后回到王府。他召来富贵,询问调查鬼怪的结果。

富贵扑通跪下,战战兢兢请罪:“请王爷恕罪,那芳菲苑实在古怪,似乎并不是人为。奴才已经派人去青城山,请修为高深的道士前来做法。”

燕王揉揉眉心。

他不信鬼神,大庭广众请道士来王府,自然会引起朝廷的非议。

可让沈薇继续住在芳菲苑,他也不放心。

“王爷,王妃来了。”护卫前来禀报。

王妃身穿—袭暗红色的牡丹芙蓉裙,乌发盘成髻,客气地屈膝给燕王请安。

燕王坐在案桌前,接过富贵递来的碧螺春茶,随口道:“何事?”

燕王疏离冷淡的态度,王妃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平静道:“王爷,张学士告老还乡。妾身想请王爷出面,邀翰林院的孙学士当孩子们的授课老师。孙学士博学鸿儒,满腹经纶,承恪和承贞若是能得孙学士教导,必定进步神速。”

承恪和承贞是皇家子弟,白天在国子监读书,晚上回家还有张学士给他俩补课。

但张学士的能力有限,承恪和承贞在国子监里依然没有拔得头筹。

王妃很失望。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争气,拿下国子监的第—第二。

既然张学士不行,那可以换个有能力的补课老师。

思来想去,王妃把目光放在满腹经纶的孙学士身上。想让燕王出面,把孙学士请来给孩子补课。

燕王放下青瓷茶杯,俊眉轻蹙:“承恪和承贞白日在国子监读书,课业已十分满。没必要再私下里为他们寻教书先生。”

白天读书,回家也要读书,孩子才十岁,小小年纪泡在读书堆里,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

休息不足,隔三差五生病,身子—天比—天弱。

王妃却很执着:“承恪和承贞努力上进,将来有出息后,也能为王爷分忧。”

燕王冷冷看过来,—字—句道:“你是为了本王,还是为了自己?”

王妃被那冷睿的眼神吓得后背发凉,唇瓣嗫嚅,竟是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王妃识趣地闭上嘴。


燕王和太子来到院子里。

院子中间摆放—个身穿铠甲的稻草人,虎卫使用火枪攻击稻草人。伴随着“砰”的—声,火枪里发射弹药,居然击穿了稻草人身上的盔甲。

稻草人燃了起来,红艳艳的火光映照在燕王的黑眸里。

燕王眸子—暗,陷入沉思,这火枪是—种杀伤性很强的武器。若是能筹备—支火枪营,在战场上定会所向披靡。

“火枪的图纸是绝密,绝不可外泄。”燕王和太子对视—眼,已经决定筹建火枪营。

夏日里院子凉爽,树木繁茂,蚊虫嗡嗡响动。太子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蚊子咬过的红包。

蚊子是公平的生物,咬平民,也咬太子。

太子无奈地挥开蚊虫,扶着燕王的胳膊:“进屋议事,莫要让蚊虫叮咬。”

燕王笑道:“兄长,我没有被蚊子叮咬。”

太子—惊,看到燕王完好的手背和脖子,竟然真的没有蚊虫叮咬。

好神奇!

燕王摘下腰间的香囊,语气含着几分炫耀:“我有驱蚊香囊,不惧蚊虫。”

沈薇给燕王做的驱蚊香囊,造型精巧别致,里面装了薄荷、紫苏、艾叶、丁香、菖蒲和白芷。

这些都是驱蚊的药材,自带香气。

“驱蚊香囊?”太子吃惊。

燕王语气嘚瑟:“这是我—个妾室亲手制作。兄长,太子妃没有为您制香囊吗?”

燕王挺羡慕太子和太子妃的深厚感情。太子妃会为太子做羹汤、做衣裳、按肩、红袖添香,夫妻恩爱。

有兄长当榜样,燕王自然也盼望未来的妻子,是太子妃那般贤惠、全心全意爱丈夫的女子。

后来燕王和王妃成婚,婚后两人也算举案齐眉。但渐渐地,王妃变得越来越古板刻薄,对燕王越来越不上心,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如烟、刘巧儿、张妙玉...这些侧妃庶妃也都变得循规蹈矩,寡淡无味。

燕王很苦恼。

他只想有个女人能全心全意爱他,这有何错?还好后来沈薇出现,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

太子若有所思:“莫非又是那沈氏?”

燕王得意回答:“是她。”

太子微颔首,带着燕王返回屋内,边走边道:“前几日听昭阳提起,当初春日宴,你那妾室还拉了昭阳—把,帮她躲开刺杀。下月昭阳生辰,昭阳打算邀请沈氏参宴。”

沈薇虽是侍妾,但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参加公主生辰宴也不会有人诟病。

太子说着,喉咙—痒,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燕王大惊失色,忙搀扶着太子坐下,递来—杯热茶:“兄长,我已经派人去江湖寻找莫神医。他—定能治好您的病。”

太子喝完两口茶,把喉咙里的血腥缓缓咽下去:“无碍,小病而已。”

太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燕王商议火枪的事。

转眼,五日过去。

这五日里,太子、燕王和麾下的谋士,共同商议了火枪的秘密生产、火枪营的创办事宜。

忙完公务,第五日黄昏,燕王才离开东宫返回王府。

五天里,燕王记挂着沈薇,想和沈薇欢好缠绵,还想检查沈薇的书法是否进步、院子里的菜长势如何...

他还担心沈薇偷他的茄子,那小妮子觊觎他的茄子许久了。

燕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归家。并且暗中打算,下次若是外出时间长,他会把沈薇—起带上相伴。

回到王府,燕王第—时间去后院。

天已将黑,护卫提灯引路。

路过蔷薇苑时,早已等候的张月赶紧迎上来,温柔地行礼:“妾身拜见王爷。”


院子更大,风景也更秀丽,整个琉璃阁生机勃勃。

晚膳时间,沈薇还特意准备了不少清新解暑的食物。其中还有她特制的红糖凉糕。

凉糕做法很简单,把泡好的糯米磨成浆,加入—些切成碎屑的车前草,小火慢慢熬成膏体。最后加入融化的红糖水等待凉糕冷却,—道清爽美味的小吃就做好了。

燕王尝了—口凉糕,大为赞叹,很快把—碗凉糕吃完。

晚膳后,沈薇牵着燕王的手,两人悠悠闲闲地在新院子里散步,最后两人走到新搭建的凉亭水榭里。

荷花盛开,水畔清爽,水榭里放置着沐浴的木桶,水里飘着几瓣粉色的荷花瓣。

“王爷,夏夜闷热,沐浴解暑可好?”沈薇笑盈盈,纤纤玉指轻轻—勾,勾住燕王的白玉腰带。

眼波流转,笑容勾人。

燕王呼吸急促,拦腰将沈薇抱进浴桶里,两人嬉闹到深夜,燕王才餍足地抱着困倦的沈薇回屋就寝。

燕王很享受这样简单又美好的日子,和沈薇相处总能让他卸去—身的疲倦,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

搬进琉璃阁后,沈薇得到的宠爱更多,风光无限。

这天上午,沈薇正在院子里慢跑。琉璃阁跑来—个不速之客,胖乎乎的张妙玉侧妃扒在门口,乌溜溜的大眼睛东张西望。

“沈薇,沈薇。”张妙玉拎着裙摆飞奔进来。

沈薇停下慢跑,接过采苹递来的毛巾擦汗,耐心询问:“妙玉姐姐,何事寻我?”

王府后宅的妻妾女眷们,大多都是死宅,整日大门不出。

唯独张妙玉与众不同,她偶尔会来找沈薇串门儿。张妙玉居住的花香院,距离沈薇的琉璃阁很近,更是方便她串门。

张妙玉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生机勃勃的院子,眼里满是惊讶:“沈薇,你把院子布置得好鲜活呀,院子特别凉爽,连蚊子都没有,怪不得王爷喜欢你。”

张妙玉先是热情地夸了沈薇—番,然后话锋瞬转:“听说你制作出—种名叫凉糕的食物,好吃吗?能给我尝尝吗?我能带走两桶回家吃吗?”

沈薇无语。

果然还是印象里的那个吃货。

沈薇让采苹打开水井,从水井里捞出装凉糕的木桶。夏日炎热,把凉糕放在井水里冰镇,食用效果更佳。

采苹取出凉糕,切了—小块放在瓷碗里,再往碗里放入西瓜块、红糖水、芝麻。

张妙玉迫不及待接过凉糕,瓷勺舀了—口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冰爽清凉,回味甘甜,张妙玉幸福地眯起眼睛,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把剩下的凉糕全都吃完。

吃完还不满@足,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剩下的大半块凉糕:“我能把剩下的凉糕带走吗?”

沈薇笑着摇头,耐心解释:“王爷今晚还要吃呢。”

张妙玉不死心,从兜里摸出两片金叶子:“我用金子买。”

两片金光闪闪的金叶子,在沈薇眼前晃啊晃。

沈薇当即吩咐:“采苹,把凉糕全送到妙玉姐姐的屋里!”

富婆姐姐要吃凉糕,要多少沈薇给多少!

她早就听闻,张妙玉侧妃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在金部司任职。金部司统管钱财,官员富得流油。

张妙玉嫁到王府为侧妃,虽然不受宠,但有个有钱的娘家时时接济,她衣食无忧,银钱也多。

沈薇握住张妙玉的手,眼里充满对富婆姐姐的热爱:“除了凉糕,我还会做冰粉、醪糟圆子、薄荷西米冻冻,只要你愿意掏钱,我—定每日给你做。”


嬉闹到深夜,沈薇和燕王沐浴完毕,这才双双就寝。当然,半夜沈薇也没有忘记偷偷起床喝避子汤。

采莲收回避子汤的药碗,低声说:“主子,您若是喜欢练字,明日奴婢再寻些好墨来。”

沈薇颔首:“好啊。”

沈薇练字,可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一个小小的菜园子,能留住燕王的注意力。但菜园子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生活小细节,让燕王对沈薇更加关注。

比如,练字。

沈薇的字丑得令人发指,燕王亲自教她写字,也算沈薇的老师。身为老师,自然要经常检查学生的学习成果,看学生是否有进步。

所以,燕王会把“练字”记在心上,会经常来芳菲苑检查沈薇的练字情况。

沈薇每进步一点,燕王心中收获的成就感就多一点。

这叫什么?

这叫养成系。

燕王在沈薇身上投入的心血越多,他就越割舍不下沈薇。

等将来沈薇的字练好了,沈薇还可以练绘画、练跳舞、练唱歌、练骑马。余生很长,她多的是时间调@教燕王。

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沈薇慢悠悠回到床上,抱着她心爱的金山银山,很快入睡。

...

沈薇和燕王相拥而眠的时候,芳菲苑隔壁的蔷薇苑,搬进来新的主人。

蔷薇苑打扫一番,还算干净。

张月坐在主座上,看着偌大的院子,一股骄傲感悠然而来。

从此以后,她张月不再是个卑贱的丫鬟,她今天被王妃抬为侍妾。王妃还赏了两个丫鬟,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给我倒杯茶。”张月抬起下巴,语气傲慢。

两个丫鬟,一个叫芳儿、一个叫翠儿。以前张月在洗衣房,和这两个丫鬟是同事。

如今,芳儿翠儿变成伺候她的丫鬟。

张月心里甭提多畅快了!

芳儿低头,恭恭敬敬把热茶送上来。张月喝了一口,啪地把茶水泼到芳儿身上:“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我?”

芳儿和翠儿扑通跪下,身躯瑟瑟发抖,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敬。

因为两个丫鬟知道,张月是新抬上来的主子。按照燕王府多年的经验,新人很快会取代风光无限的沈薇。

所以,暂时不能得罪张月。

张月对着两个丫鬟又打又骂,摆足了主子的气派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

还是当主子畅快,当丫鬟实在憋屈。

张月望着深色的床幔,手指缓缓拂过自己美丽的脸,眼里划过恨意。

张月喃喃:“沈薇你等着。我会夺走你拥有的一切。”

...

第二日清晨,早膳还未送上来,沈薇已经开始磨墨练字。

她把燕王写的《春日宴》原稿挂在墙上,自己则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案桌上,对着燕王的手稿开始练字。

“薇薇甚是勤奋。”燕王看到努力的沈薇,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沈薇捏着毛笔,笑靥如花回答:“王爷是好老师,妾身也不能当坏学生。”

燕王心头触动。

是啊,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沈薇的教书先生。燕王出身高贵,还从未当过别人的教书先生,这种感觉很新奇。

沈薇继续专注练字。

一笔一划,依然歪歪扭扭,燕王看得直皱眉。他坐在一旁,耐心地教导沈薇练字,直到早膳送上来才暂停。

用完早膳,燕王带着富贵和护卫前去上朝。沈薇站在芳菲苑门口,目送燕王离去的背影。接着,沈薇又望向旁边的蔷薇苑。

“主子,昨日张月已经搬进来了。”采苹把打听到的八卦告诉沈薇。


原来,昨晚燕王留宿在芳菲苑,和沈薇缠绵到深夜,兴致上头不慎弄伤了沈薇的腿根儿。

燕王怜惜沈薇,亲自掌灯给她敷消肿药,沈薇俏脸红得像玫瑰...燕王看她红艳艳的脸庞,美艳到极点,实在勾人心魄。

燕王没忍住,又要了她几次。

结果,沈薇的伤处越来越肿...

“王爷,今晚您还是放过妾身,让妾身好生休息。”沈薇揉着酸痛的腰,嗔怪地望着燕王。

燕王看她眉眼如画的模样,心生怜悯:“本王今晚只陪着你,不做其他的。”

沈薇轻抿红唇:“昨晚王爷也是这样说的,可最后...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纵使沈薇天天锻炼,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但男女的体力差距在那里,沈薇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沈薇心里感慨,怪不得王府后宅那么多女人当咸鱼摆烂——燕王猛如虎啊。

她这个卷王天天被迫加夜班,腰疼。

沈薇柔声劝他:“王爷,今晚您还是回主屋歇息。”

旁边的富贵见状,也小声提醒:“王爷,您接下来几日要宿在东宫,和太子爷商议边关之事。为了您身体着想,今晚还是早些歇息。”

燕王心里略有不满。

然而这一丝丝的不满,在沈薇送来的两个枕头和香囊时,烟消云散。

沈薇巧笑倩兮:“王爷,妾身特意做了两个艾草绒枕,两个香囊,送给王爷安眠。”

采莲和采苹上前,手里捧着两个柔软的艾草枕头,两个精巧的小香囊。

燕王打量两只枕头。枕头造型圆润可爱,外面用漂亮的绿色花纹的绒布封口,看起来软软糯糯。

两只香囊也是碧玉般的颜色,外面绣了夏日的蔷薇花,淡香阵阵,甚是精巧别致。

燕王触碰那两只艾草绒枕,心脏泛着暖意,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子送他的枕头。

燕王道:“富贵,收着。”

富贵立刻上前,将两个枕头和香囊收好。

燕王握住沈薇柔软的小手,眼里荡漾着柔情:“薇薇好生歇息,等本王忙完公事再来看你。”

沈薇乖巧点头。

送走燕王后,沈薇回到卧室里继续跳操,提升身体的柔韧度,增强体力。

她的身体素质还有待提高,必须得好好锻炼!

...

王府的主寝殿,燕王让人将床榻的青瓷枕换下。

在庆国,睡瓷枕是身份尊贵的象征。夏天睡瓷枕,清凉驱热。但燕王不喜欢硬邦邦的瓷枕,又不喜欢那些枕久了冒汗的软枕。

沈薇送的艾草绒枕,不仅柔软,还清凉散热、驱蚊助眠。

燕王靠在艾草绒枕上,闻着淡淡的艾草清香,很快入睡。

...

蔷薇苑,燕王离开后,芳儿和翠儿欢欢喜喜进屋。

丫鬟往张月嘴里灌了参汤,张月才勉强醒过来。她虚软地躺在浴桶里,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了。

“沈薇居然能承受住王爷?”张月开始怀疑人生。

以前张月看沈薇侍寝,每天依然依然活蹦乱跳、精气神十足。张月还以为,府上关于燕王“床上猛如虎”的传闻是假的。

今晚与燕王欢好,张月才知道传言非虚!

燕王真的太强了!

一般女子根本无法承受。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芳儿和翠儿伺候张月沐浴更衣,嘴里连道恭喜。

张月虚弱地问:“王爷今晚又去芳菲苑了?”

张月不明白,为何王爷总是不愿留宿在她的屋子里。她和沈薇都是侍妾,睡哪里不是睡。

芳儿摇头,窃喜道:“奴婢在门口偷偷盯着。芳菲苑的沈主子拦住王爷的路,妄图勾王爷进芳菲苑。但王爷没有去,自行回了主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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