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结果——」
她低泣道:
「顾姨娘说这次的赏钱让我们都交上去。她说拿我们都当姐妹,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我们,这次就把赏钱统一捐给青城寺做香火钱,为我们祈福。」
香玉再也忍不住了,抹着眼泪道:
「可奴婢不想祈福,奴婢和爹相依为命多年,奴婢只想安葬了我爹!
「如今我爹只能裹着草席下葬了……」
她哭得极伤心。
我心里又可怜又无语。
要说这府里谁最能和她感同身受,那只有我了。
只是我没想到顾欣兰都到了郡王府了,还没能改掉这个贪昧下人赏钱的毛病。
想起她最近新买的红宝石头面,我也就明白了。
估计是都花在这上,钱又不够用了。
顾欣兰再怎么受宠毕竟也只是个姨娘,每个月的份例是定下的,即使因为怀孕了多一些,也多不到哪里去。
再说人心的贪婪,又哪里有尽头呢。
我从荷包里拿出了三两银子递给香玉。
「我钱也不多,家里还有家人要供养,给不了你许多。
「这点儿钱你拿着,给你爹打口棺材吧。」
香玉惊得睁大了眼,下意识想要推辞,手伸出去又却又停住了,握住那个小小的银锭泣不成声。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我磕了一个头。
「姨娘大恩大德,香玉永世不忘!」
我摸了摸她的头,就离开了。
我不是什么滥好人,也不是钱多得用不完。
直接说看着她这样子,让我想起从前那个被拿走赏钱急得掉眼泪却也不敢说什么的自己。
都是可怜人。
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顾欣兰气焰越发嚣张起来,每日穿红戴绿,那一身行头有时候简直把郡王夫人都比下来了。
她好几次都特意来我院里。
她环顾了屋里一圈儿,摸了摸我桌上的素瓶。
「妹妹屋里怎么这样素净,郡王前阵子得了一对青花瓷瓶,竟没给你一只吗?
「这衣服都是去年时兴的样子了吧,郡王昨日刚给了我些好缎子,等我挑两匹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