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周围真的有美术馆么?”
老刘问道。
他带着郎辟邪在这机场辅路上开了快两三个来回了,就是没找到阿瞒所说的“言美术馆”。
“我问问她,把车靠边停下吧。”
“好”随后郎辟邪掏出手机打算给阿瞒去个电话。
电话还没打出去,突然有人敲车窗,郎辟邪向外一看,是阿瞒。
“郎三少,真巧啊,怎么在这停着呢?
开门开门,正好我可以蹭蹭你的豪车。”
阿瞒笑眯眯的站在车窗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阿瞒小姐,我和少爷在这条路上绕了几个来回了,就是没找到你说的那个言美术馆。”
老刘透过后视镜看到阿瞒上车坐下,连忙问。
“啊?
那不就在前面么,你看那边那个巨型玉兰,那么大个言美术馆的牌子。”
阿瞒指了指右前方。
老刘和郎辟邪顺着阿瞒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一棵巨大的玉兰树,树看起来有7、8米高,玉兰花开正茂,整个树鹤立鸡群极其扎眼。
老刘心里一惊,他作为风水师的司机,最为骄傲的就是那双眼睛,这么大的树,和树下的招牌,别说是在这阳光明媚的白日,就算是暗夜,他也是不可能忽视的,这么怎么前一秒都好像没看到,下一秒忽的就出现了。
郎辟邪和老刘有着同样的不置信,姑且不说这玉兰如此之大还花开肆意他们未曾察觉,玉兰在风水之中被称为命树,树小则阳入宅和和美美,树大则阴气夺舍要命得很,若不是种在古寺之中或古寨古宅由巨佛香火压阵或家神互抑,寻常的地方,不该有它在。
一个曲曲的美术馆。
“好久没有去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玩意。”
阿瞒期待的看向玉兰的方向。
“咳。
咱们去那是做什么?”
郎辟邪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咯。
师傅,我怎么称呼您呐?”
阿瞒不等郎辟邪说下一句,就透过格挡跟老刘搭起话来。
“啊,啊,阿瞒小姐叫我老刘就行,少爷们都这么叫我。”
“好!”
--------------------美术馆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内,一个穿着黑丝金线旗袍的绝美女人轻轻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对身边的男生道,“我的小阿瞒要到了,把她最爱喝的生茶备上,她喜欢清亮,就用玉兰旁边的那间会客厅吧。
我猜另一个为客人,也会喜欢。”
“好的,主人。”
男生有太久没有见过女人这般开心了,自从他来到这里,很少见到女人对哪个来的客人这么上心。
阿瞒和郎辟邪从车里下来,西处环顾,这个美术馆并不像从外面大路向里看的小,反而别有洞天,庭院绵延弯曲,似是一眼望不到头。
郎辟邪发现这里的风水,不是阳宅,也不像阴宅,像,中宅。
五行之中,地上人顺磁场而居,日夜交替,取阳补阴,故宅要三要,要门楣敞亮有咽喉要主静要灶旺,而己逝之人则逆磁场而居,夜日交替,取阴补阳,故宅也要三要,要生路有归途要主动要灶冷,而中宅,古云“中宅,神所,三厅六塘,七弯八曲,一龛。”
郎辟邪仔细打量,中宅,他只听过在书的碎片里看到过,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
“干嘛呢?
走了,人家还在等咱们呢。”
阿瞒拽了拽望着庭院出神的郎辟邪。
“这到底是哪啊?”
郎辟邪问。
“美术馆啊,快走快走,没见过世面似的。
先干正事。”
阿瞒和郎辟邪向美术馆大门走去,庭院里春风西起,池塘的锦鲤们凑成一团随着他们经过而跟着游,那玉兰树上的花,顺着风飘落下来一朵尾随阿瞒。
“小阿瞒!!”
女人还未等阿瞒走近,就大声喊道。
“言灵!!”
阿瞒开心的小跑一把抱住女人,女人脸颊微微泛红,一脸幸福的样子。
郎辟邪紧跟其后,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惊叹世间居然有如此美貌之人,女人肤如羊脂,唇略樱红,身材高挑在旗袍之下尽显风情。
“郎三少,这是我朋友,言美术馆的馆长,言灵。”
言灵不舍的放开阿瞒,突然一改脸上的温柔,眼神似冰居高临下的看向郎辟邪。
“你好,言灵。”
“咳咳,你好,郎辟邪。”
郎辟邪尴尬的回应。
“阿瞒,你找我就是为了他?”
“也不全是啦,主要也是想念你嘛。”
阿瞒眼睛一转,拽着言灵的手臂。
“不过他的这个事儿,可能也只有你能帮忙啦。”
“知道了,只要你提,我一定满足你。”
言灵宠溺的看着阿瞒。
郎辟邪皱皱眉头,心中暗自揣测眼前这两位的关系。
“咱们去哪里说?”
阿瞒问道。
“去玉兰树下吧,己经准备好了好,我先给你讲讲大致的情况。”
“嗯。”
--------------------------------------------------“所以,你需要我将缘线化成言语文字,对么?”
言灵听完阿瞒的讲述问道。
“是的。
那纸上的画本也是一种缘起,应该是可以抽出缘线的。
只是抽出了,可就无法复原了。”
阿瞒转头看向郎辟邪。
“所以,还要试试么?”
郎辟邪轻轻拂了一下手里的信纸,点了点头。
“嗯,奶奶说她到最后都在猜,不论好坏,猜总是遗憾。
她想在离开时知道那个人的真心。”
阿瞒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的人最是古怪,爱着却不说,是第一怪,说了却不信,是第二怪,信了却不珍惜,是第三怪。
“好。”
阿瞒伸出手,郎辟邪将手里的信纸交给她,信纸上画着一个少女,颜笑嫣然,阿瞒认得出来,是她在郎辟邪缘线里看到的秋之,也是那个上战场之前,还要仔仔细细一笔一划的画出她的郎从戎的妻。
“众生缘生法,法渡缘,皆为因果,皆为心念。
瞒”阿瞒左手拿着信纸,右手指尖点到画的那一刻,空间时间全部停滞了,纸张上的线条从触碰的点开始流转金光,它们仿佛有了生命,扭曲挣扎着想要挣脱纸的束缚,线条由黑白全部变成金色如海浪一般冲出,释放了巨大的雾气。
郎辟邪来不及惊愕,他在雾气里看到了和自己父亲很像的男子,郎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