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相爱八年》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季念韩商,讲述了和韩商办婚礼的前一周,我突然发现他早已经和别人领了证,连婚礼也已经办好了。八年感情,我成了局外人。韩商背着我站在阳台,点着烟“我拒绝不了真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季念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韩商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我,语气低了下来“婚礼照办,证,能瞒一阵是一阵。”...
主角:季念韩商 更新:2025-05-29 0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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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念韩商的现代都市小说《相爱八年全文》,由网络作家“半简记的肥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爱八年》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季念韩商,讲述了和韩商办婚礼的前一周,我突然发现他早已经和别人领了证,连婚礼也已经办好了。八年感情,我成了局外人。韩商背着我站在阳台,点着烟“我拒绝不了真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季念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韩商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我,语气低了下来“婚礼照办,证,能瞒一阵是一阵。”...
和韩商办婚礼的前一周,我突然发现他早已经和别人领了证,连婚礼也已经办好了。
八年感情,我成了局外人。
韩商背着我站在阳台,点着烟“我拒绝不了真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季念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韩商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我,语气低了下来“婚礼照办,证,能瞒一阵是一阵。”
“算我对不起季念的。”
我摩挲着右手中指上并不合适的银戒,我与韩商的事从来都不是他说了算。
于是,婚礼那天,韩商盛装出席只为求我“念念,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八年感情,我求求你了。”
1.摸到韩商口袋里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时,我整个人都是错愕着的。
韩商,已经结婚了?
怎么会?
惊慌的泪水落在手背上,吓得我赶紧擦掉。
整颗心都在不受控制的乱跳着。
持证人:韩商
登记日期:2024年07月18日
……
我试图在本子上找到一丝作假的痕迹,我多希望这是韩商给我的一个惊吓。
可是,没有。
凸起的钢印代表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韩商,他真的和别人领证了。
本子上,和韩商写在一起的名字苏真真,是他的初恋。
我摩挲着刻在两人中间的钢印,指尖愈发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一周后就是我和韩商的婚礼,我和韩商在一起八年,见过对方的父母亲戚朋友。
就连婚期也是两家坐在一起商量好的。
可是什么,韩商要在婚前瞒着我跑去和苏真真领证呢?
我想不通。
洗澡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我快速的把结婚证塞回韩商的外套里,抹干眼泪。
尽力克制着身子的颤抖,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
心惊,错愕,恐慌……
一切情绪都在韩商来到我面前时,收拾得一干二净。
“念念,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韩商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问我。
他看我的眼神,向来都是能溺死我的。
“怎么了?看我都看得入迷了?”
韩商把手凑到我眼前,晃了晃“小傻子,快去洗澡吧。”
我眨眨眼,把心口的异样都压了下去“好。”
2.在浴缸放满水的那一刻,我就一把把头没进水里,喉咙上的痒让我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直到濒死的感觉让我不得不退出水中,我才真真正正的确信,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韩商他真的和苏真真领证了。
我飞快地划着手机屏幕,指尖停在了苏真真早上发的那条朋友圈里
十指相扣,P着红色的爱心。
摊开在桌上的结婚证,持证人:苏真真,登记日期:2024年07月18日 。
和她一起拍照的人,苏真真马赛克掉了。
我点进苏真真的朋友圈才发现,原来她两个月前就已经回国了。
而韩商频繁出差不回家,也是在两个月前开始的。
……
我洗完澡出去的时候,韩商不见了,那件原本放在床上的外套他也拿走了。
像是很急着离开,他连桌子上的玻璃杯都打碎了。
留下一条细长的血迹。
我踮起赤裸的脚,从房间的窗户里望出去。
楼底下两个看不真切的身影正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捏紧窗户边,像是地狱里的恶鬼正贪婪着看向吞噬自己岩浆。
把自己的心烧得滚烫。
女人牵着男人的手,用尽全力要把他拉进车子里。
男人半推半就,最后只能无奈的随着她去。
车子里的灯,亮了暗,暗了亮。
交缠在一起的身影抽干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我机械地躺回床上。
窒息与喘息来回控制着我,我根本无法入睡。
混沌的大脑里满是和韩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直到开门声响起,我清醒了过来。
韩商尽量克制着脚步声,开门,关门,轻坐到床上,盖上被子,挪到我这边。
每天晚上临睡前的晚安吻,成了我现在最恐惧的东西。
在韩商要亲吻我额头时,我下意识的往后仰去。
“别,别碰我,脏!”
我佯装噩梦,在韩商愣神的时候趁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又放缓了呼吸,假装睡去。
韩商没再坚持,贴着我的背躺了下去。
擂鼓似的心声,我比韩商还要听得清楚。
他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不过一会,韩商就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去了阳台。
火机打火的声音,落在我耳中。
我睁开眼,本就寂静的夜里再小的说话声都随着风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3.韩商背着我站在阳台,点着烟。
韩商在和他兄弟,顾城打电话。
直到打火机第二次亮起,顾城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韩商才说话。
“顾城,你出过轨吗?”
噗的一声,电话那边传来喷水的声音。
“韩商,你他妈别告诉我,你出轨了?”
韩商回得平淡“嗯。”
“我草,你特么疯了,都要结婚了你还出轨?”
“大晚上的你别搞我,会吓死人的。”
“真的,我和真真已经领证了。”
电话那头,顾城吓得直接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和苏真真?”
顾城一连串的不雅词,韩商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她在国外过得不好,被她爸妈逼着嫁人打胎,她一直哭一直哭。”
“你知道的。”
“我拒绝不了真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在一起那么久。”
“我爱她。”
……
最讽刺的话落进我的耳里,我听到自己心脏坠入谷底的声音。
韩商,你爱苏真真,那我呢?
不爱了吗?
还是没爱过。
顾城那边也沉默了“季念呢,她知道了吗?你让她怎么办?”
韩商像是被烟呛到了一般,咳嗽了起来,不耐烦的说道“季念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总不能真和我分了,她没那么狠心。”
手机那边传来倒吸气的声音,“韩商,不是我说你,你这次是真做过了。”
“婚礼呢?万一结完婚,季念催着你去领证怎么办?你到时怎么跟她解释?”
韩商转身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我,语气低了下来“婚礼照办,证,能瞒一阵是一阵。”
“算我对不起季念的。”
“我对季念还是……”
……
后面的话被风吹得太散,我听得不太清了。
干脆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我摩挲着右手中指上并不合适的银戒,我与韩商的事从来都不是他说了算。
4.我和韩商也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不过,也只是路人青梅。
韩商最起先喜欢的人不是我,是苏真真。
苏真真长得清纯,双马尾白裙白色的低帮鞋,像仙女,是我们那一片所有男孩的暗恋对象。
而我是苏真真在这唯一的朋友,一对大龅牙,只有她不嫌弃我肯跟我玩。
我和韩商第一次见面时,我正蹲在沙坑里堆城堡。
一转头就被一堆小孩推倒在沙坑里,小孩子的恶一直都是不干掩饰的。
他们不喜欢丑陋的我。
“季念,你上辈子是头驴吗?为什么牙齿会突出来?”
“好丑的驴啊!”
……
他们围着我学驴叫,把我气哭。
小说里的情节在这一刻展开,韩商恶狠狠地把那群人打跑,扶起我,拍干净我裙子上的沙粒。
“别哭了,我给你糖吃。”
那颗糖,我一直保留到了现在,糖融了还剩一张糖纸和糖棍。
那天韩商陪我玩了好久,送我到家门前时,韩商扭捏着给我递上一封粉红色的信。
韩商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耳尖都得红色的“那个,季念,你可以帮我把这封信给苏真真吗?”
一阵微风吹过,把我脸上的红晕吹得一干二净。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我看着韩商和苏真真从热恋到分手,成为他们永不消失的背景板。
苏真真爸妈离婚,她妈妈要带着她出国。
分手那天,韩商和苏真真在机场里抱头痛哭,我在一旁替苏真真守着她的八大行李箱。
苏真真让韩商这辈子都别忘记他,韩商对天发誓,这辈子也忘不掉苏真真。
我没敢告诉的韩商的是,苏真真前天刚告诉我,和韩商在一起她觉得很无趣。
韩商低迷了很久。
那段日子是我陪着韩商度过的,他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为此我挺着急的。
急得露出了马脚。
那天我硬拉着韩商陪我去爬山,走了条小路,不巧的是我和韩商双双掉进了一个坑里。
还下了雨。
雨水没过膝盖时,我让韩商踩着我的肩膀爬出去。
那天雨很大,韩商低着头问我“季念,我出去了你怎么办?”
我把头甩得像拨浪鼓。
“季念,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韩商问出这一句话时,仿佛天地间的声音都消失在我耳盼,只有我的砰砰心跳声。
我不知道韩商是何时察觉到我对他的喜欢的,但我害怕韩商会因此远离我。
韩商赶在雨水没过我脖子前找来了救援队,把我救了上来。
在那之后,我们都对那天的事避而不谈,韩商也渐渐的走出了失恋的悲伤。
大二那年,韩商和我表白了。
他说,我是从小到大一直陪着他,陪着他走出所有困境,最懂他的人。
我以为情感的天平终于侧向了我这边,我成为了被偏爱的那个人。
接过那捧令我过敏的玫瑰花时,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至少,在今天的八年以前,我都是这么想的。
可最终我还是那个不被眷顾的人,相爱成了一场闹剧。
八年成空。
我侧过头,看着身旁早已熟睡的韩商。
谁痛苦,谁改变。
既然我从来没被别人偏爱过,眷顾过,我便自己偏爱自己,自己眷顾自己。
5.次日一早,我和韩商都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我坐在镜子前按压着手中的粉底液时,韩商臭屁的凑过脸来。
“老婆,我也要涂。”
往日,这也算得上是我和韩商的一点小情趣。
它总会让我假装给他扑点粉,画点眉毛。
只是今日,我的粉扑不愿意碰他。
我推开韩商“粉底液挺贵的,别浪费了。”
韩商一愣,眼中满是错愕。
“怎么了?”
“我是不是那做错,惹你不高兴了?”
我没说话。
“是不是昨晚上我出去没和你说,生气了?”
“顾城那遇到点事,挺急的,就忘了和你说了。”
“老婆大人,别生气啦!”
我不知道韩商是怎么做到瞒了我这么大的事却还能对我和以前一样,喊我老婆的。
忽然,韩商的眼神落到我的左手上,说话的语调都变得凌厉起来。
“戒指呢?怎么没戴手上?”
我想起那枚不合尺码的戒指,“哦,刚刚洗脸的时候差点被水冲走,我就放到洗漱台边。”
“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韩商转身就进了厕所,去找那枚早就进了下水道的节奏。
上上下下韩商找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找到。
“老婆,没看到啊。”
我小心翼翼的提起眼角,落下上挑的眼线。
“那可能就真被水冲走了,又不是多贵重,再买就是了。”
韩商就这么站在厕所门口,看着我,眼里怒火焚烧。
“季念,你什么意思?”
“我送你的戒指你说丢就丢了,还这么轻飘飘一句,你把我的心血当成什么了!”
韩商气得摔门而去。
摔掉了帖在门上的大红囍字。
一个戒指他都能气成这样,觉得自己的心血被辜负了。
可他和苏真真领证那天,我不知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会疼,会哭。
会不要他。
那枚戒指是韩商大四那年去实习,第一次拿到工资给我买的。
那时的韩商,热烈真诚,捧着一个小盒子向我跑来。
“季念,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没等我猜,韩商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戒指戴在我手上,捧着我的脸猛亲。
“季念,等我有钱了我再给你买更好更贵的戒指。”
那一刻我相信,韩商他是真心的爱我。
所以我忽略掉了那戒指它不合我的手。
我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现在真心不在,戒指也没必要在了。
6.屏幕亮起时,我已经换好了衣服。
苏真真:念念,我在云顶商场的咖啡厅等你哟。
我确信苏真真知道我的存在,也确信她知道我要和韩商结婚的事。
因为,她朋友圈屏蔽了我八年。
如此明目张胆找上门来的三,她苏真真又蠢又装。
见到苏真真时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白,亚麻的帆布包更显得温婉。
苏真真没认出我来,只是眼神疑惑的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挪开了。
看来没了大龅牙和雀斑,不黑不胖,我倒是失去了辨识度了。
坐到苏真真对面时,她眼中难掩惊讶“季念?”
“你和以前真不一样,整容了?花了不少钱了吧?”
一种怪异的氛围萦绕在我们之间。
我轻松捕捉到了苏真真眼中一闪而过的妒恨。
“读了几本老子的书,想来是相由心生,心境开阔了,人也自然长开了。”
“你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国外的小资日子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一句话戳到了苏真真的痛处,她脸色变了变,只能故作轻松“还行。”
成年人的还行,就是不行。
苏真真捧着面前的咖啡杯,鸽子蛋大的钻石戒指正对着我。
那枚戒指韩商曾和我去看过,“念念,我们买这个来做婚戒怎么样?”
韩商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太大,太土,太招摇。”
我以这三个作为理由pass掉了,实则我是怕韩商乱花钱。
心疼他。
我假意没看到苏真真手中的钻戒,低头喝咖啡。
苏真真忍不住了把戒指伸到我的面前“季念,我结婚了。”
“这是他给我买的婚戒,好看吗?”
心里猛得一抽,钝痛散开。
原来看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炫耀韩商的爱,是这种感觉啊。
我不冷不热“好看。”
像是得到了回应一般,苏真真开始大大咧咧的分享起她韩商之间的事情。
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在我心上刻刀。
“其实我也跟他说了,不用买那么大的戒指,怪张扬,怪费钱的,可他就是给我最好的,我怎么都劝不住他。”
“你说这男人怎么都这样,喜欢浪费钱……”
苏真真罗列着身上的每一个物品,大到裙子,小到头发上的发卡“都是他送给我的。”
“你都不好奇我老公是谁吗?”
苏真真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瞪着一双小鹿眼看我,不放过我眼中的一丝情绪。
“其实你也认识他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韩商,我在这!”
7.苏真真口中的那个他呼之欲出时,我瞧见了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
韩商大包小包的走来,越走脚步越慢。
甚至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满是慌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怕被大人抓到,脚步停顿在那。
他想走。
我抬手,打了个晌“韩商,我在这!”
苏真真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就飞奔出去,扑到了韩商的怀里。
却被韩商毫不犹豫的推开,摔到了地上。
“韩商,你干嘛推我,疼死啦!”
韩商站在原地,拎着购物袋的指节都是发白的。
一张脸像是在赴死。
我想,他大概是害怕了。
苏真真拉着韩商坐到我对面的凳子上,靠在韩商的肩膀上,得意的冲我挑了个眉。
“季念,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老公,韩商。”
“你应该不陌生吧?”
“嘻嘻。”
确实不陌生。
因为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刻起,韩商就一直存在与我的脑海中。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手轻微的颤抖着。
我还是做不到面对韩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我还能面色如常,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还有事,先走了。”
察觉到我情绪准备失控时,我急忙拎起包,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在我站起身来的那一刻,眼泪就已经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季念,季念你别走。”
……
韩商一路追着我到了电梯口。
“季念,念念你听我解释好吗?”
被韩商扯住手的那一刻,我转头就给了他一巴掌。
“草,你让我听你解释什么?”
“听你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和苏真真在一起,为什么要和她领证,为什么要和她上床?”
“你他妈,你解释得通吗?”
我不争气地抹了一把眼泪“韩商,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念念,你都知道了?”
韩商低着头,不敢看我。
“是,我都知道了。”
“知道你早就背着我和她领证了,还忘了说了,祝你俩新婚快乐。”
像是戳到了韩商的痛处一般,韩商猛得抬起头“念念,别说这种话。”
“我……”
韩商也意识到自己无话可说,只能沉默。
“季念,你给我一点时间。”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韩商看着我的眼神都变得坚定起来“我会和真真离婚的,我会处理好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婚礼。”
“我发誓!”
我嗤笑出声,“你看我信吗?”
不远处急急追来的苏真真听到韩商要和她离婚,吓得尖叫起来“韩商,现在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韩商又犹豫了。
我推开韩商的手“放手吧韩商,你的选择从来就不是我,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放手,对你对我,都好。”
韩商缓缓松了手。
在我即将踏上电梯的那一刻,韩商又把我拽了回来。
韩商红着眼,咬牙切齿“季念,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
“你真就这么狠心,要弃我于不顾?”
“一张结婚证代表不了什么,它束缚不了我对你的爱。”
像是负气一般,韩商捏着我的手腕又紧了三分,“季念,我知道我错了。”
“你回来,我们还是能回到从前。”
我气得扬起笑脸“韩商,认错不是你这样的态度的,要低头,要诚恳,要有具体行动,而不是要捏断我的手腕。”
韩商松手了。
站在扶梯上下去时,我看见钢片上的倒影。
韩商用脚踹向扶梯,用拳头砸向扶梯,一拳一脚无不用力地宣泄着他的恼怒。
走出商场大门时,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心中一直压抑着的燥闷也被暴雨前的狂风一吹而散。
原来释怀真就在一瞬间啊。
8.台风过境的三天,外面都是翻天覆地刮风下雨。
我躲在被子里狂抽鼻涕,我妈气得在我面前拍手打转。
“啊,这韩商什么人啊?婚前出轨,他还敢领证他?!”
“这孙子是欺负我老季家没人,蹬鼻子上脸是吧?我非得找他好好理论一番才是。”
我爸拍着桌子上的报纸,愤然起身“这还理论个什么?直接找上他家去,拎那小子来打一顿,什么道理这是?”
“哦,我女儿陪了他这么多年,这眼看着就马上结婚了,出轨,和别人结婚去了。”
“这让我女儿多难过,多伤心。”
……
我猛抽一把鼻涕“爸妈,外面刮台风呢,省点心在家看看报纸得了。”
“你女儿没事,心里强大得很呢。”
“不至于为这点事就抹脖子上吊的,没那么夸张。”
我妈把脸凑过来“真没事?”
“在爸妈面前别憋了,该哭就哭,别憋着了,一会该憋出病来了。”
“真没事。”
我把爸妈推出房间,关门前,我露出半个脑袋“妈,给我安排个相亲呗。”
第四天,台风过去了,我开了辆小皮卡过去准备搬东西。
毕竟杂七杂八,蛮贵的。
当然小皮卡后面还跟着我两堂哥、三表哥,我委婉表示过不用这么暴力的。
大表哥直接就坐我副驾驶上了。
刚一开门,熏天的酒气就给我逼退了两步。
韩商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抽着裤衩就走出来了。
见到我的那一刻,韩商两眼放光,一个健步就来到我面前“季念,你终于回来了。”
“昨天酒店经理还给我打了电话,婚礼现场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布置好了,菜品样式、宾客名单都发了过来,就等你点头确认。”
“还有婚纱店的店员也打了电话过来,再最后试一次婚纱,看看还有那些地方要改。”
“季念,要去看看吗?”
韩商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像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我觉得,他大概是喝上了头,醉到能自己骗自己了。
“韩商,我是来收拾东西的。”
我掏出两份合同拍在他脸上,一份公司股份,一份房屋合同。
当初韩商拒绝家里帮助要自己单闯,我投资他,这屋子也是贷款买的,欠款我和他各还一半,还有屋子的装修,也要评估对半分。
韩商捏紧手中的合同,眼中的红血丝更多了“一定要分得这么清吗?”
“一定。”
9.带着表哥堂哥也是有好处的,三个搬行李,两个守在我身边。
韩商拿着合同,站在角落。
我仔细打量着韩商,邋遢颓废,还有一股隐约的焦躁之气。
可分明,他要比我大两岁,却在我面前像极了需要被照顾的小孩。
鼻梁不够高,戴在上面的眼镜总喜欢往下滑。
年近三十脸上依然会冒出痘痘,坑坑洼洼。
个子不算高,踩上高跟鞋,中间的秃顶是尽落眼底。
......
往日我觉得哪哪都称得上是完美的地方,没了爱人的滤镜后,都在今天暴露无遗。
“韩商,其实你很一般。”
“没了我的爱,你什么都不是。”
话落,韩商抬起头,看向我,嘴角不由得抽搐。
他把合同签了,递到我手上。
回了房间掏出了两张皱巴巴,满是烟味的信笺纸。
致歉信三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
我面无表情的叠好信笺,塞回韩商的手中。
“连信你都不看了吗?”
“这么绝情,不留余地,季念,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没了感情?”
韩商的眼里有不甘,有疑惑。
“季念,到底怎样,我们才能回到过去?”
“是不是要我和苏真真离婚,断干净,你才会重新接受我。”
韩商提高了声调,情绪激动起来“季念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刚想离我近点的韩商,被大表哥轻轻一推,踉跄着摔倒在地。
“韩商你想让我说什么?说原谅你吗?”
“我都已经自认倒霉,白白搭上了八年时间,好不容易认清了你,你却还想要把我拽回以前的地狱,我不蠢也不傻。”
“我和你在一起八年,你却转头和苏真真领了证,得到了你当初失去的纯真初恋,现在,你又要抛弃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和她离婚,选择我。”
“换言之,我和当初的苏真真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你失而又想复得的东西。”
“我没苏真真那么傻。”
“我与你之间的问题也从来不在苏真真的身上,是我终于认清了你的真面目,无情的人从来都不配得到真情。”
“韩商,祝你好自为之。”
我拉起最后一箱行李箱的杆,转身进了电梯。
最后韩商扒着电梯门“那个男人能不犯错呢?”
“季念,你能保证下一个男人就不会出轨吗?能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就一定不会出现吗?”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韩商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吓得大表哥急忙捂住我的眼睛。
“小妹别看,是鳄鱼的眼泪。”
10.三个月里,我都埋头在半人高的文件里。
当初给韩商签的合同里,他签得爽快,没看清是股权全额转让给我。
曾经并排在一起的办公室被清空,坐上了别人。
相关的一切都在逐渐淡去。
我没再正面见过韩商,反而是苏真真找到了我。
找我借钱。
苏真真说韩商要和她起诉离婚,她没钱,打不了官司。
肚子越来越大,可韩商不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念念,好歹以前我们朋友一场,你就借我一点钱好不好?”
“我把韩商还给你,我再也不会和你抢他了。”
我瞥向苏真真手上鸽子蛋大的钻戒“卖了手中的戒指可比低声下气来和我借钱快得多。”
苏真真脸色难堪地的摘下那枚戒指,叹了口气,丢进垃圾桶里“假的。”
“韩商他根本没送过我什么戒指,他也不爱我。”
“他爱的人是你。”
苏真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韩商他妈的就是个渣男,他不爱我,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我。”
我及时伸手制住了苏真真的话头,给了她一万块。
“无论是打官司打胎还是回国外找你妈,你别再来烦我。”
苏真真抿着唇“为什么要借我钱。”
“我不稀罕这孩子一出生就在这样破碎的家庭里,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韩商的事,花钱买平静。”
......
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关灯,下楼。
不远处靠在车子旁的司律正提着我爱吃的烧烤,冲我挥手。
司律是爸妈给安排的相亲对象,人品样貌端正,家世也门当户对。
爸妈担心我再次受伤,硬生生打听到人家老家祖上才敢介绍给我。
两个月我和司律相处下来,没有悸动只有合适。
合适大概就是最好的。
我小跑着扑到司律怀里,轻轻地在他脖子那里撒娇“不许那么惯着我,都要给我喂胖了。”
“不胖点,怎么撑得起婚纱?”
“到时不知道是谁又要在镜子前嘟囔着,诶呀,怎么一点肉肉都没有!”
司律学着我的口气,好笑的说道。
我笑嘻嘻的在他腰间一掐,他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肚子上的肉。
婚期定在两个月后,日子是两家长辈一起挑的好日子,我和司律都没意见。
当初的那件婚纱也被我转手挂了出去卖。
奇怪的是,居然会有人出了原价八倍的价格买下那件婚纱。
重新订做婚纱的那是那位老师傅。
老师傅见我和司律牵手齐入门,拉下老眼镜框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看起来,般配多了嘛。”
车子发动时,我才发现原来旁边那辆车里是坐了人的。
三月没见的韩商,压低了帽檐趴在方向盘上。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原来,他还没摘下那枚我送他的戒指啊。
11.不久后,楼下前台给了我一封没写名的密封袋。
里面有韩商起诉离婚成功的法院证明,苏真真的那份打胎单,还有厚厚的信笺。
连着密封袋一起被我丢进了垃圾桶里。
做什么呢?
怪恶心人的。
婚礼那天,我穿着洁白色的婚纱,几个家里的姐妹正给我摆着裙摆。
背后的门就突然被人打开了。
韩商穿着当初我们一起订下的那套新郎服出现在我的身后,“念念,别嫁给他好吗?”
我下意识就皱起眉头,韩商别是疯了想在今天闹事?
“不可能。”
“苏律我嫁定了。”
“你要是想在今天闹事,我不介意送你进去蹲几天。”
韩商上前,扼住我的手腕“念念,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八年感情,我求求你了。”
“我放不下你,真的放不下你。”
“过往的一切,我都会改,婚我也已经和苏真真离了,我保证,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念念,我真的求你了,别嫁给他。”
和韩商的激动形成反差的是我的冷漠,冷漠得像是个旁观的局外人。
“韩商,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说什么?”
“直接留遗言!”
司律急忙赶来,挡在我和韩商中间,给韩商脸上狠狠来了一拳。
“天天惦记着我的老婆,韩商,你一个男人还能有点出息吗?”
司律一拳就给韩商嘴角打出了血迹。
我急忙拉住司律的手,摇摇头“别,别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不值得。”
司律反握住我的手“老婆,别怕,有我在。”
我朝着司律的下巴小啄一口。
回过神来的韩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念念,他打我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所以呢?”
司律护着我躲到一旁,看着韩商发疯发狂,砸掉了镜子,摔断了凳子腿。
在场没有人说话,都只是在静静的看着他。
忽然司律不大不小声的说了句“我知道念念为什么会离开你了?”
韩商猛地回过头来“为什么?”
司律示意韩商看向满地的狼藉,“放心,往后的日子我都会好好照顾念念的。”
我和司律牵着手走了。
只有韩商还留在原地,呆滞着。
婚礼过程恨顺利,交换戒指时我瞥见角落处的韩商狼狈的躲在那里。
像极了那晚,我踮起脚从窗户望下去,韩商与苏真真的那一夜。
敬酒到最后一桌时,韩商局促的坐在朋友那圈,大家都面面相觑,保持着礼貌喝下喜酒。
“季念,这么多年感情,你是什么时候放下我的?”
韩商忽然起身垮着肩,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问出。
司律下意识就搂住了我的腰。
我想了想,大概是我从最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第一选择,没了期待,自然也就没了失望。
只是猛然遭受重击时,我的大脑神经细胞依然会反馈出痛苦。
但最后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司律一起越走越远。
(正文完)
韩商番外
季念结婚那天,其实一开始我是想着去抢婚的。
但当我看到季念和司律在一起拍照笑得那么开心时候,心里忽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季念她,好像早就忘了我。
我一间间的推开门去找季念时,听到了房门里的说笑声。
“念念,你这件简约的婚纱,衬得你身材多好啊!”
“就是,比之前那件繁琐的好看多啦!”
“是不是偷偷吃什么补品啦?”
“诶哟,把新郎官当补品吃,可不得身材好嘛?”
......
几人嬉笑着,连带着季念也笑了。
我闭着眼在脑海里想了想,我已经记不起来季念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了。
好像,她并不怎么喜欢笑。
谈话间不知谁提到了我的名字,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韩商吗?不重要了,你要是不提这个名字,我都要忘记他了。”
季念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口上。
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能扯开领带,大口大口的喘气。
季念,别忘记我。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我生怕季念会在季念的脸上看到憎恶这个表情。
可季念只是皱眉,像是在厌弃我会破坏她的婚礼。
于是我闹。
我知道自己的这种方式很幼稚,很可笑,可以往季念都会在这时候来劝我。
这次她没有。
我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我希望季念她能骂我一句,那怕是眼神不再那么冷漠的看着我,我都会得到一点点的松快。
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苏真真在法院和我说的那些话“韩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白马王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每个人都会给你八百次赎罪机会?做梦吧你!”
“就算和我离了婚,你信不信,季念照样不会看你一眼!人家早就看出了你是什么货色了!”
“垃圾!牛马!”
“你这辈子都不配得到有人真心相待,抱着你的兄弟哭去吧!无情无义、自私自利,幼稚至极死渣男!”
“还有,老娘从始至终都没爱过你,你只是一个工具踏板,懂?”
……
我懂了。
我不配得到爱。
不配得到季念的爱。
看着季念甜蜜幸福的站在台上时,原本憋闷在心口的一股气忽然就散掉了一半。
我不知道季念是什么时候放下我的,于是,我便问了她。
因为我害怕自己一辈子都放不下季念,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这一点。
但季念没有回答我。
她甚至不愿意在和我说最后一句话。
六年后,季念的女儿已经四岁了。
我偷偷地去幼儿园看过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很可爱,像极了季念小时候。
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不知藏了多少好吃的。
我想起季念小的时候也喜欢在嘴巴里藏棒棒糖,左边一颗右边一颗,像只小仓鼠一样。
看着小女孩扑入季念的怀里,甜甜的叫着妈妈时。
如果当年我没有做下那些荒唐事,我和季念的女儿大概也会这么大了。
想着,我就不由得发笑。
韩商,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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