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半天没说话。
我说:「没关系,法律规定有三十天的冷静期,你可以再仔细想一想。」
收东西的时候,我扔了不少旧物。
那些几十年舍不得丢却也用不上的东西,在真正被打包丢弃的那一刻,令我油然而生了一股清爽,大概这就是「断舍离」吧。
儿子在听说我提离婚后,一连给我发了几十条语音,我听了几段,无一不是在怪我「为老不尊」、「任性妄为」、「自私自利」,我直接点了忽略。
大概是与我置气,我搬出去后,他一日也没有来看过我。
七十岁这年,我忽然有了大片大片的空白时间。
在好好休整两天后,我给自己报了个旅行团,先去北京看天安门,再沿着路线一路北上,玩足三十天。
在不用考虑省钱的情况下,我发现旅游的确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
我拍下沿途风景,学着年轻人的样子,将自己在首都的旅行心得配上图片发在了社交平台上,一时间收获无数点赞,其中竟还有来自沈之洲的点赞。
他还给我评论:「阿云,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又有不少共同好友替我回复他,言辞间无一不是对我们感情甚笃的羡慕和赞赏。
他还给我发了不少私信,有时是问我家里的某样东西在哪里,有时是他自己下厨煮的清汤面,也会发一些天气预报,提醒我带伞加衣。
我一条也没有回复,内心平静,甚至未起一丝涟漪。
旅途结束返程后,我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