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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活该,亲娘是个小戏子。小戏子十五岁时正是天仙模样,被亲爹骗了身心。从此落在这小宅院里讨下贱。
不过我也见不着我亲姨娘了,亲爹爹路上遇见什么宋朝的谱,随手把我亲娘典了出去换谱。
风雅,真是好风雅。
反倒是素日里对我姨娘没个好脸色的嫡母生了大气,想折回去把我姨娘讨回来。可没个人陪她上路,这么远,哪里是她一个裹小脚的女人能单独去的?
过了几天,嫡母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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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这一大家里我最讨谁的嫌,那当以大伯母为首。
早先大伯母对我也还尚可,盖因我是大姐姐的陪读,素日里大姐姐有什么头疼脑热,我倒是跑得比丫头还勤快些。
可惜小半年前,我打上了我未婚夫的门去,亲手撕了婚书。从那日后,大伯母提起我便咬牙切齿了。
这事儿我也有些愧疚,她摩拳擦掌那么久,就等着我快点嫁出去,她好给堂妹相看人家呢。
哪知道我一个下午便将她小半年的期待毁得一干二净,她不恨我才怪。她找大伯讨公道,非要将我弄去庄子上反省自身。
大伯却以为,即便我打上门去有些粗鲁,也情有可原。因我还没进门,武定伯世子就有了庶长子。这样不尊重的男人,这样破落的武勋家族,舍了也罢了。
连老太太都对此看得十分清楚,盐商家的小姐一把年纪了仍然尖酸刻薄。
老太太伙同我嫡母吊着脸将上门的武定伯夫人数落了一通,关上门也没像以往那样朝祖父告阴状。
反倒是平时爽利的大伯娘,成日里不阴不阳地叹息:“甘娘这性子,也亏得她对那武定伯世子没什么真心,若不然待她嫁过去,不晓得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