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在为九公主看了腿伤后就回了府,一路上咸阳城的繁华似乎和他有些格格不入。
李时珍腰间挎着药箱双眼始终目视着前方,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街道两边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一眼。
刚到家门,李时珍就发现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徘徊在李府门前。
两人似乎想去敲门,可是又有些不敢。
其中一人几次走到门前抬手,又都缩了回去。
看着两人如此猥琐的模样,李时珍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两人是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两个好友,也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一人名叫姚云,是当今司徒姚光的长子。
司徒这个官职听着很高大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
主要的工作就是替皇帝编书,然后把编好的书分发到各州郡用以教化百姓。
说白了,就是替皇帝给百姓洗脑的。
另一人是马百顷,其父亲同样是当朝高官名叫马卫禹,乃是当朝的司空掌管河道运输等事务。
正所谓有多么优秀的父亲,多半就会有一个多么不争气的儿子。
姚云这人自身没有什么才华,偏偏还喜欢附庸风雅吟诗作对。
至于马百顷这人的爱好就简单了,就两个字好色。
在这对卧龙凤雏的搭配下,李时珍和他们的聚会多半都是在青楼里吟诗作对。
别人去青楼都是去探讨人生的,只有姚云每次去青楼都会点上一群漂亮姑娘。
然后,他就在这群姑娘面前努力的作诗,当然李时珍一首觉得他这是在作死。
就他那些打油诗都算不上的诗词,李时珍觉得自己开的药方都比姚云的诗词优美。
可偏偏姚云这货心里没点数,还硬是要那些姑娘作出一副崇拜他的模样。
李时珍每次都很心疼那些姑娘,不但要出卖肉体还得出卖灵魂。
“时珍,今晚君道兄在百花楼设宴,我们这人都齐了就差你了!”
马百顷想到百花楼里娇美可人的女子,一颗心就觉得猫抓一般心痒难受,上前一把就拉住了李时珍手腕。
李时珍知道这货准是又管不住下半身,急着去大战西方。
“等等,我去换个衣服。”
“换什么换,就这样挺好!”
马百顷根本不给李时珍拒绝的机会,冲姚云使了个眼色,两人架着李时珍就朝着百花楼走去。
百花楼是咸阳城最大的一处妓馆。
里面所有女子都经过精挑细选,自然消费也不是一般的高。
百花楼又称清吟小班,虽是妓馆干的也不全是卖肉的生意。
里面的女子也是分有三六九等。
第一等自然是花魁,又被称为“神女”。
在之后分别是章台、校书、女班、姬女等。
最下等的,也就是负责迎客的被称为女馆。
马百顷对于这个地方可谓是熟人熟路,根本不用女馆带路,首接带着李时珍与姚云上了三楼雅间。
推开雅间房门,屋内有着两男两女。
两名容貌秀丽身上不沾半分胭脂气的女子,正手握狼毫在桌上写着什么。
两名穿着术士服的男子,则是在旁悠哉喝着茶等两名女子写完。
李时珍进门就认出了侯君道与徐长生,这两人皆是国师之子,侯君道的父亲是侯生,徐长生的父亲是徐福。
这两人之中徐长生就是个纨绔公子,老爹是炼丹大师可儿子连丹方都记不全。
至于侯君道,李时珍却是怎么也看不透此人。
他们几人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可侯君道总是给李时珍一种藏着很多秘密的感觉。
三人进屋后坐在桌边没有说话,侯君道给三人各斟了杯茶,示意等两名女子写完。
这两名女子李时珍也认识,倒不是因为李时珍和这两名女子之间有点什么,而是因为这两名女子在整个咸阳名气都不小。
左侧女子名沈诗诗,一张俏颜如玉,青衣纱裙更显淡雅娴静,沈诗诗此刻身心专注于笔尖,偶尔眉目间展露出的风情便可流传千古。
另一位名叫柳如月,论容貌丝毫不输于沈诗诗半分。
柳如月唇尖抵在狼毫末端,两只眼睛不停地转动着眼珠像是在用力思考。
这副女子的娇憨模样,更是让人有种迫切搂入怀中的冲动。
李时珍倒是没什么随意喝着茶水,刚刚从公主府出来也算放松了。
倒是马百顷,此时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眼前两位女子可是他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美人。
在百花楼,可不是有钱谁都可以睡的。
从校书往上,男子必须得到姑娘的允许才能进房。
也就是说,是姑娘选男子而非男子选姑娘。
百花楼这一做法不但没使生意没落,反而更是人潮如水。
有不少人更是起了攀比之心,日日都来只求被姑娘看中。
半盏茶后,沈诗诗率先停了笔。
马百顷找准机会小跑到了沈诗诗身边,十分殷勤的替沈诗诗念所写好的诗。
“孤台下清水,多少行人泪。
西北望龙川,可怜无数山。”
一首写完沈诗诗面露哀苦,能感觉出沈诗诗词中包含着思乡之情。
女子孤台独立,无依无靠流过几多泪。
抬头想看一眼故乡,故乡又被无数座山遮挡。
“写的好,写的妙啊!”
姚云拍手称赞,只觉得自己今天是遇到知音了。
“如月姑娘,你写好没?”
马百顷又凑到柳如月身边,大有这两个姑娘我都要,你们谁也别惦记的意思。
“奴家诗词浅薄,自是比不过诗姐姐。”
马百顷看向柳如月的桌上,只见柳如月只写了一句便再无下文。
“写不出诗词也没事,如月姑娘咱们喝酒去如何?”
马百顷可谓是脸皮相当的厚。
好在柳如月输了诗词本就想离开,倒是被马百顷捡了个便宜。
马百顷乐呵呵的带着柳如月去了别的房间,出门时还给李时珍等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李时珍无奈摇头,马百顷这家伙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
“诗诗姑娘文采着实厉害,在下认输,这块玉佩归诗诗姑娘了!”
侯君道取下腰间一面刻画着阴阳八卦的玉佩递给沈诗诗。
沈诗诗接过玉佩放在桌上,双手背于身后似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