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家的时候,方雅感觉自己的腿仿佛己经不是自己的了,又麻又木,脚上传来的阵痛更是让她犹如胸口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闷。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方雅则一路回忆着她与万峰亮从相识到结婚的点点滴滴,那是一段甜蜜的旅程,她找不出比“甜蜜”更美好的词来形容那种感觉。
像这样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回来,是第一次,以前都是他骑自行车,她只需要坐在后面悠闲地看着沿途的风景,哼着小曲,碰到自行车过不去的路,那也是万峰亮跑先把自行车搬到对面再回来背她。
他的兜里也总是能变出各种好吃的。
想到这里方雅的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万峰亮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很鄙视的轻笑了一下“怎么,委屈了?
结婚的时候你们家要这要那的时候你怎么不委屈了?”
方雅难过的瞥了他一眼,哽咽在喉,什么话也没说。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男人是她决定跟的,死活要嫁给他也是她自己,妈妈还要告诉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或许是这次也不是万峰亮有意的,他也不懂,现在他懂了,以后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是事情发生了,只要我对他好,他肯定还会像以前对我好。
他这样是因为太在乎我了。
嗯,肯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她感觉轻松了好多,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此刻脚也没那么沉重了,她伸手去挽着万峰亮的胳膊,“峰亮,我们快走吧,马上就要到家了,妈肯定在家等的都着急了。”
万峰亮看到转变如此快的方雅,他有点懵了。
没多想任由着她挽着往家里的方向走着。
夜幕早己降临了。
“妈哟,大小姐回来了。”
端坐在堂屋高座上的,宛如一座山般巍峨的,正是一家之主,她的婆婆,万秀珍。
方雅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笑脸相迎,“妈,让你担心了。”
“你个天杀的,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去做饭,没看见我们一大家子还没吃饭的吗?”
万秀珍不耐烦地说道。
她对这个媳妇是一百个的不满意,就一个花瓶,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啥也不会干,不会做饭地里的活最简单的插秧都不会。
她搞不懂自己的大儿子看中这方雅哪里了。
她看到方雅走进厨房了,万秀珍拉过万峰亮,轻声地问道:“那两个老东西有没有为难你?”
说着拉着他转了转,看有没有啥外伤,还好,什么都没有。
这才松了一口气。
厨房这里,嫁过来两个月,天天下厨房但每次做饭还是手忙脚乱的,就生火烧灶这一个,她都要捣鼓半天,因为没有人教她,她做什么都是自己摸索着来。
家里人口多每顿饭都要做很多饭食,公公婆婆,万峰亮兄弟西个,儿子里他排行老大,他上面还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妹妹,还好在她嫁过来之前她们早己经出嫁了。
万峰亮结婚在村里算是晚的二十八岁才结的婚。
“大嫂”,是万福亮。
家里排行最小,比方雅小两岁,16岁。
也是万秀珍的宝贝疙瘩,家里除了他胖乎乎的,谁不是瘦的跟猴似的,地里的活不让他沾手,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最后都是进了他的嘴。
整天无忧无虑,每天不用早起去地里干活,更不用做饭,方雅刚过门的时候万秀珍就跟她立过规矩,家里的男人是不能钻厨房的做饭的,做饭只能是家里的女人。
万福亮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倚靠在厨房门框。
“大嫂,我喊你呢。”
方雅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干嘛,要吃饭得等一下。”
“大嫂,你怎么看着这么憔悴呀?
哎呀,这脸怎么还肿了?
怎么弄得呀,疼不疼呀?”
说着就要伸手去触碰方雅还肿着脸。
方雅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得。”
万福亮抓着她的纤细的手腕满脸心疼道:“肯定是我大哥打你打的,肯定是这样的,你说呀,这次又是为什么打你?”
万福亮紧盯着方雅的脸,想得到真正的答案。
本来正处在六伏天,加上厨房的灶火燃烧着,方雅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珠,她身上的白底小红花早被汗水浸透了,胸前的春光早己外泄,万福亮不禁瞥了一眼首吞口水。
“你们干什么呢?”
万峰亮进来正好看这一幕。
方雅赶紧拽开她的手腕,背过身去,“没干嘛,福亮进来问我晚怎么还没做好,他都饿了。”
“是吗?”
万峰亮满脸疑惑。
“大哥,我看下饭做好了没有,要是好了,我就去喊爸回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