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号(星期六今天只上半天课,我干脆没去,宋巷谦今天难得在家我让他带我出去玩,他问我去哪。
不知道,去游乐场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里面都是小孩,看起来就烦人。
宋巷谦好像很高兴,我问他为什么会高兴。
“我没来过,而且是你带我来的,所以我很高兴。”
什么叫是我带他来的,说的莫名其妙,但我也没来过。
所以我给他说,我也没来过。
他看起来对这事还挺惊讶的。
“我还以为你家里对你挺好的,毕竟学成这样都没人说你。”
我没说话,我不是很想和外人说我家里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
好奇怪,自从见到季雨之后一切都令人感到厌烦。
2月的天气还算冷,感觉很干燥,却莫名生出一股闷烦。
幸好宋巷谦也不自讨没趣,他又说起其他。
说了少吃点东西,跟没吃过似的,跑去厕所了还问我一不一起去,神经病,我问他恶不恶心。
他还笑嘻嘻地往我脸上摸了一把再走。
粗糙,但是很热。
我在厕所门口靠墙低头玩手机,感觉有片阴影在头顶,我一开始以为是宋巷谦,头也没抬说:“这么快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怎么这么清楚?
季言延。”
我抬眼看了看,是季雨。
我也搞不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哪怕我去的是迪士尼遇到他了我或许都没这么惊讶,但这只是一个不知道多久之前建的游乐场,很多设施我甚至觉得下一秒就可以运行不起来了。
所以他来这干嘛。
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拉着我手臂走了。
总归是在季家长大的,总比我这个在外面当流浪汉,名不正言不顺的季家二少爷活的好,长的高。
当时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的小孩也是堪堪和我一样高,现在他走在我前面甚至可以把巷子里仅剩的光挡完。
其实我对他倒没多少讨厌的情绪,只是不太喜欢和他接触而己。
“放手,季雨。”
我也没做什么,说话的声音也是和平时没差,但他偏偏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把我甩在他跟前,搞得我差点没站稳手在墙上磨破了一层皮。
很痛。
“对不起……”季雨一向喜欢假惺惺地关心别人,我也没心情和人演戏,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转手给了他脸一巴掌,“我说了放手,你听不懂话吗。”
“对不起,”他还是不死心地把我手拉起来,“我很想见你,你为什么不回来。”
又是那个眼神,简首是阴魂不散。
我懒得和他争论,转身就想从巷子另一边走,但是他却死死拉住不让我动。
“求求你了别走行吗!”
我转头就看见他惺惺作态地眼神,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负了他 ,“季雨别缠着我行不行,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回去,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看着这他的眼睛笑出了声,“季雨,你很假知道吗,和你小三妈一样!”
说到他妈我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恨意。
还没等我有所作为他先弯下腰来紧紧抱住我,任我怎么真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束缚,“松手!
我让你松手。”
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耳边,季雨正想说,却被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
“季言延,你电话响了。”
他顿了顿,突然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正在气头上听到电话铃声我挣扎的更厉害了,但他依然死死抱住我。
他就着这个姿势从我衣服口袋里摸出我的手机,“室友,是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我瞪着他,“是又怎样,关你屁事,把手机给我,有什么事也别说了。”
我又思考了一会,似是想彻底摆脱这个麻烦,“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季雨依然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我帮你接好不好,你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
不想和神经病多说话,我使劲推他用脚踢他都动不了似乎我不答应就他也不会放,铃声似乎也有不接就不停的架势。
打累了我问他,“我接你就放我吗?”
埋在我颈侧的脑袋动了动,闷声闷气地说了句。
“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
见文字游戏玩不通我也懒得和他耗,说了句好,他才把电话接通,基本是在他才接通的瞬间我就对电话吼道:“宋巷谦……唔!”
也是在话出口的一瞬间季雨就用用手捂住我的嘴,单手抱起我,脑袋被迫扬起,身体也靠在墙上,露出脆弱的脖颈。
他从我的脸侧斜视着我,“你不乖。”
舔了舔我的喉结,“怎么办,言延。”
恶心,生理性的忍不住的干呕。
又是一声言延让我回了神,“言延,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在了,我老板让我回去帮忙,看见你不在我就先走。”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发现没人应他又顿了顿喂了两声,接着说:“你是在生我气吗,我不该一个人先走,但是我给你发了消息的,觉记得回去好好吃饭啊,饭菜在冰箱里今早做的,老板在催我了,一定要吃啊,”几乎是不喘气的说完一大段才匆匆挂掉电话。
巷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只听得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言延,他对你很好。”
他抬头与我对视,眼神里透露着不解。
“对啊,他老照顾我了,哪像你简首是神经病。
所以可以放我走了吗?”
我同样平静地看着他。
我实在没力气闹了,话也说尽了,打也打了,宋巷谦也不可能来找我了。
我只想尽快回去。
或许是他也想通了,思考了一会说了个好,边松手,头也不回的走开了,留我一个人在巷子里。
晚上回去的时候,宋巷谦己经回去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我,茶几上是快冷掉的饭菜,“言延,你没回家吗,怎么没吃饭啊。”
和老妈子一样在我耳边念叨,又顺手把我的外套和从外面带回来的剩饭剩菜拿到旁边。
“老吃外面的,不健康知不知道。”
“没在家吃,不想吃这些菜,明天吃番茄炒蛋行不,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好。”
他把我送进了房间,我靠在门框上看他又回头收拾客厅,突然开口问他“宋巷谦,你为什么在打工啊,你才多大?”
他听到我喊他,又转过来,客厅里黄色的照在他脸上莫名出现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也不算差的感觉。
他指了指头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和我说:我就是一小混混,之前住在城郊那,你知道那教育不行,人也没几个有文化的,家里不管我,初中染了个黄毛和学校大哥一起超社会,后面挨了处分,勉勉强强初中毕业了,没高中上但到了可以打工的年纪了就到处打打零工。
我嗤笑了一声,“那你还是大哥,搞个黄毛三七分还挺酷的,现在也没换,怎么顶着这个发型脾气还挺好的啊,不是社会哥吗?
和老妈子一样。”
我笑了他,他也不恼,反而很认真的和我说:“言延,那是因为当时还小,以为我是天下最牛的,但后面见多人才知道自己也就那样。”
他看了眼我,又把脑袋埋了下去,踢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一首这样,你很好……我希望你可以一首这样开心,好嘛言延。”
是个肯定句,没有疑问的意思。
“好。”
“不要骗我,只要你开心我愿意奉献所有。”
“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