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群嬷嬷鱼贯而入,把本就不大的宫殿围的水泄不通。
今晚是大燕国的国宴,本就是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的日子,这回又是赶上了招待东临国使臣的当口。
宫内宫外也是无比重视。
冷锐为了不让冷知意在东临使臣面前丢了自己的脸,便让这群嬷嬷帮她梳妆打扮好生“教导”一番。
“三公主,婢子是奉圣旨来给您梳洗打扮的。”
冷知意微微颔首,就在这时,嬷嬷清了清嗓子,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周言。
周言会意“公主,属下在这里实属不便,先退下了,有事您再吩咐我。”
冷知意眨巴着眼睛“在门外等我。”
周言面带笑意关上房门“属下遵命。”
此时的房间内,礼教嬷嬷正在指示为冷知意梳妆的宫女“这里,这里…再勒紧一点,没吃饭吗!
用力!”
美丽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待婢子为冷知意梳洗完,她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顷刻,冷知意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只见她那淡紫色的宫装,裹住她那曼妙的身段,腰系嫩绸,锦绣梅花荷包松垂着,幽香暗传,遍及全身。
脸上略施粉黛,淡扫蛾眉,轻点朱唇,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绯红,叫人看了,只觉得她的肌肤如花瓣一样可爱。
周言望向冷知意时,忽然间竟失了语言。
冷知意对周言莞尔一笑“我这打扮,可还好看?”
“公主天人之姿,世间绝色,自是好看。”
周言双颊绯红刚刚褪去,却又蔓延开来。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这时,礼教嬷嬷站在前方不远处催促“三公主,莫要再耽搁时辰了。”
冷知意闻言看了看周言“你就在玄青宫等我。”
“诺。”
话罢,冷知意便跟着礼教嬷嬷前往宴会厅。
在大燕,国宴通常都是皇帝坐在正殿上位,南前背北大臣坐在两侧,最后则是本国的皇子和公主。
而今日是东临国使臣当口,为了迎接就连冷锐都站在前殿恭候。
等到冷知意前来,殿前己然被御史大夫围得水泄不通。
不难看到,他们中间还站着一个人,就连大燕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东临少将傅惊语。
有请东临使臣觐见——众使臣一一觐见,冷知意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对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在下东临国飞鹰统帅傅惊语,参见大燕王。”
东临傅惊语,五岁能挽弓,七岁能射鹿,十岁可上战场,其之声名,纵是冷知意久居深宫也有所耳闻。
她站在侯爵大臣之后,那人的身影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冷知意一边维持着公主的礼仪,一边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轻轻踮起脚尖想一睹这位青年才俊的风采。
冷冰月站在一旁,察觉到冷知意的小动作,面露鄙夷“看来今日礼教嬷嬷的教导还不够,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站没站样。”
冷知意闻言也不孬,斜睨了她一眼“是是是,三公主,教训的是。”
冷冰月似是没想到她会回嘴,神色一僵。
国宴即将开始,冷冰月纵使反应过来冷知意话里的嘲弄意味,生出再大的脾气,现下也不能发作出来。
看着冷冰月吃瘪,冷知意只觉得神清气爽。
冷锐陪笑“原来是东临大名鼎鼎的傅将军,寡人早有耳闻,快请落坐。”
见人基本全都到齐,大监掌清了清嗓子开口“东临国献礼——丝绸三千匹,夜明珠万颗,黄金三十万两以及——西城池两座!”
前头的礼物倒也合情合理,如果是普通国家来往时的赠礼。
但后面的两座西城池,可谓是意义非同凡响。
东临国西城池距大燕国仅不到300里,在大陆上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张,东临如此做,相当于是把自己国家的“后背”完全交给了大燕。
若哪天两国交战,大燕也可凭借这两座西城池,打东临个措手不及,相当于“腹背受敌”。
东临国的单礼一出,本来沉默的众人顿时就炸开了锅,他们都不明白东临国给出如此聘礼的最大利益在哪?
站在后面的侯爵和大臣低声交谈,言辞中具有惊异:“这三十万两黄金和两座西城池是求娶长公主的聘礼。”
傅惊语开口提醒。
“为了和亲东临拿出两座城池,真是好大的手笔。”
冷冰月想着还不忘斜着瞪了一眼冷知意道“也太往你脸上贴金了,这些本该是为了我。”
“长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
本宫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东临国皇帝都快病死了,你嫁过去也是守活寡的命。
哎呀,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同情你了。”
听着冷冰月嘲讽的话,她也不恼,只是觉得奇怪,若是东临皇帝快病死了,那如今又是谁在处理国务?
冷锐听着傅惊语的话,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大喜“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