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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热门作品

有香如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江槿桐寇樽煜,故事精彩剧情为:前世,苏青珞是金陵首富之女,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投奔京城外祖母家,跟表哥陆衍订下亲事。不想陆衍豢养外室,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一世,苏青珞坚决同陆衍退婚,却被舅母逼迫嫁给无良混混。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首辅陆衡之却突然提议同她假成亲。京城人皆知,陆衡之清冷矜贵,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传言曾有丫鬟勾引他,当即被他处决。陆衡之神色淡漠道:“你我成婚各取所需,三五年后我便放你自由。”苏青珞无路可走,咬牙同意。不想成亲后没多久,陆衡之便将她搂在怀中。她:“不是说假成亲......”陆衡之挑眉:“弄假成真,有何不可?”...

主角:江槿桐寇樽煜   更新:2024-08-09 06: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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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槿桐寇樽煜的现代都市小说《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有香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江槿桐寇樽煜,故事精彩剧情为:前世,苏青珞是金陵首富之女,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投奔京城外祖母家,跟表哥陆衍订下亲事。不想陆衍豢养外室,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一世,苏青珞坚决同陆衍退婚,却被舅母逼迫嫁给无良混混。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首辅陆衡之却突然提议同她假成亲。京城人皆知,陆衡之清冷矜贵,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传言曾有丫鬟勾引他,当即被他处决。陆衡之神色淡漠道:“你我成婚各取所需,三五年后我便放你自由。”苏青珞无路可走,咬牙同意。不想成亲后没多久,陆衡之便将她搂在怀中。她:“不是说假成亲......”陆衡之挑眉:“弄假成真,有何不可?”...

《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江槿桐闻言一僵。
老太太的身子骨不好不是什么秘密,大夫说要能熬过今年冬天便还有一年,如果熬不过,只怕就是今年了。
柳氏看她神色便知她不敢,立刻又道:“好孩子,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受了委屈,但实在不至于闹到退亲这个地步。
“何况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就是闹到你外祖母那里,她只怕也会劝你忍让。
“你再想想,一个姑娘家退了亲,名头就先不好听,以后还能说到什么好的婚事?
“衍儿已经知错了,不如这样,你们大婚前我不许他再出门,多陪陪你,这样你总能气消?
你想想,你外祖母可是一心盼着你成婚的......”
竟然将外祖母抬出来。
江槿桐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柳氏拿捏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先回去从长计议。
不退亲,她只怕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但若是真退亲,她的名头倒无所谓,外祖母身子骨受不了怎么办......
外祖母可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记得刚来陆府那日,外祖母亲自搂着她睡,对她说:“以后就把这儿当你自己的家,你放心,有外祖母一日这里便没人能欺负了你。”
这么多年,外祖母一直待她极好,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让她老人家身子骨受不了,她心里如何能过意得去?
隔天清晨去给外祖母请安时,江槿桐依旧有几分心不在焉。
临走时,陆老太太却笑着开口:“青珞留下来给月娥画个花样子,我这两天头疼,想再做个药香囊......”
柳氏看江槿桐一眼,含笑道:“青珞向来画花样子画得极好的,正好趁着还没成亲多孝敬孝敬老太太。”
孝敬两个字被刻意加重。
几个儿媳妇陆续离开,陆老太太看月娥一眼,月娥立刻退出去,守在门口。
陆老太太倚在紫藤椅上,朝江槿桐招手:“来外祖母这儿。”
江槿桐连忙坐过去。
陆老太太拉住她的手,声音慈爱道:“青珞,这几日可是有什么不开心?”
江槿桐眼眸不禁微微一红。
外祖母身子骨不好,却还能在她身上费神,察觉到到她心情不好。
她立刻说:“没有的,外祖母,我很好。”
陆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个孩子是个招人疼的,这么些年在陆府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跟外祖母说。我想着柳氏虽然滑头,但心里也还有成算,况且衍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嫁过去总不会待薄了你......”
“但我看你这两日似乎很伤心,可是他们做了什么?你放心,外祖母一定替你做主。”
江槿桐咬唇,看向陆老太太,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外祖母这样为她,让她更加说不出口。
陆老太太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好孩子,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外祖母就盼着你好,你好好的外祖母才能放心。你若是不好,我就是到了地底下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娘交代......”
江槿桐泪珠滚落下来,抽噎道:“不许胡说,您要长命百岁的。”
跟外祖母说了会儿话回去后,江槿桐愈发难过。
亲是一定要退的,只是柳氏不愿意,如何在不惊动外祖母的情况下把这个婚退了?
一连几日江槿桐都没想出太好的办法。
这天中午用过饭,她正坐在窗下思索,紫鸢忽然从外头走进来。
她压低声音说:“宋闻过来了,说是来拿衡三爷的东西。”
江槿桐微微一凛,回神,忙去箱子找出那件白色披风。
她前日特意命紫鸢找人悄悄洗了晒好,亲手熏了香,打理得干净整齐,连同那柄伞和那盏琉璃灯一起送出去。
待宋闻离开,江槿桐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那人的东西留在她这里,她一颗心始终悬着,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紧接着陆衍又来寻她。
这几天他总来寻她,刚开始还能等她小半个时辰。
但她一直不见他,他也没了耐心,只在窗外说两句好话便离开。
陆衍刚走,大房的二少夫人纪银朱又上门。
纪银朱一年前才嫁进府里,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平日也有所来往,只是不算密切。
纪银朱很快道明来意。
“半个月后衡三爷要过生辰,大老爷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办得热闹些,阖府男女都要参宴,需要一扇屏风,我挑了半天总觉得差点意思,只好来找你。”
江槿桐来时带了些家里值钱的旧物,其中有一扇花梨木雕刻的山水屏风,木质细腻,雕工精巧,先前给老太太祝寿时拿出来用过,所以家里人都知道。
寇樽煜半个月后要过生辰?
他之前从未在陆府过过生辰,所以江槿桐并不知他生辰是什么时候。
他是当朝首辅,依他的身份地位,想来这生辰是陆家非要凑上去给他过的。
怎么说寇樽煜也算帮过她,而且就算没帮过,江槿桐也不可能说不。
她点头答应。
纪银朱笑着道谢,又同她聊了几句家常,忽然问:“我方才好像隐约见着了宋闻,他怎么会过来?”
宋闻可是寇樽煜身前离不得的人,平日里他们大房的人想见都见不到,怎么会来二房江槿桐这里?
江槿桐心跳飞快,面上却不显,只微微诧异道:“宋闻是谁?”
纪银朱见她表情不似作伪,便笑道:“是衡三爷身边的人,兴许是我看错了。”
她还差点以为,江槿桐跟那位有什么关系。
纪银朱又闲话两句便起身离开。
江槿桐一颗心方才落了地,她摸了摸手心,出了一层细汗,用帕子擦干净后,眼前突然浮现出寇樽煜那双淡然的眸子,心中一惊。
脑海中闪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要找寇樽煜帮忙?
他那天说会为她做主,要不要试一试?
一直到寇樽煜生辰这日,江槿桐也还未拿定主意。
寇樽煜的生辰宴摆在夜里,阖府上下除了身子骨不好的陆老太太皆盛装出席。
男眷在外院,女眷在厅内,中间隔着一道屏风,看不清人,但能清楚地听到人说话。
江槿桐听到外头传来寇樽煜清淡的声音:“开宴吧。”
声音如玉石轻击,煞是好听,让她不觉有几分出神。
菜一道道被端上来,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生辰祝语。
​陆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并未出席。
江槿桐被刻意安置在柳氏左手边,百无聊赖。
开席一阵子后,有个小丫鬟过来,手里端着一盅螃蟹醉,声音清脆道:“这是四少爷特意叫人送给苏姑娘的,说是姑娘爱吃这个,把他那份也一并用了。”
陆衍在本家排行老四,其他房的人都称呼他四少爷。
这个时节螃蟹有限,螃蟹醉这道羮又需要用到不少螃蟹,整个宴席下来堪堪每人一盅,并没有多余的。
周遭瞬间响起打趣声。
“想不到衍儿这么疼未来媳妇。”
柳氏立刻道:“谁说不是?小两口恩爱着呢,我就盼着青珞早点嫁过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江槿桐指尖将帕子捏得发白,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她从不爱吃螃蟹。
这对母子大庭广众之下演出这种戏码,无非是要人人都知道陆衍对她多好,她要退亲只会显得她不懂事。
她忍住将瓷盅扔掉的冲动,借口更衣起身离开。
一桌女眷以为她害羞,不过笑笑,并未阻拦。
江槿桐带着紫鸢走过弯弯绕绕的长廊,去后院的小花园喘口气。
一进去,便闻到风里的花香带着几分酒气。
江槿桐不觉一凛,抬头。
凉亭石桌上放着一盏琉璃灯。
寇樽煜长身而立,身姿挺拔,​一袭蓝色长衫衬得他清贵优雅,似是听到脚步声,他倏地回过头。
江槿桐身处暗处,她知道他应该看不清自己,但不知为什么,那瞬间她仍旧觉得他目光炙热,落在她身上。
又一次遇见了,江槿桐双手微微握成拳状,这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心念电转,江槿桐做了决定:赌一把。
像他说的,何妨一试?
她低声吩咐紫鸢:“你去门口看着,若是有人来立刻过来告诉我。”
紫鸢惊讶不已,还是点头照做。
江槿桐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进凉亭。
寇樽煜眉宇间分明有股戾色,今日是他生辰,谁敢惹他不快?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那股戾色在看清她的瞬间蓦地褪去,换上原本清冷淡漠的那张脸。
寇樽煜打量她一眼,淡声道:“你今日倒是大胆。”
不用他喊,她也敢来到他身旁。
江槿桐俯身行礼:“三爷,青珞斗胆想问,先前三爷说的话可还作数?”
寇樽煜看她。
江槿桐被他这么打量,心里越来越紧张,手紧紧绞着帕子。
片刻后,男人终于回答:“自然作数。”
他平声问,“要我怎么替你做主?”
江槿桐咬牙将眼一闭,道:“我要同陆衍退亲。”
寇樽煜倏地抬头,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叶慕宁慌忙低下头,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正要往隔间去,便听到君宴知清淡的声音:“劳烦宋太医帮那位姑娘瞧瞧,她方才晕倒了。”
话音刚落,院中其他男眷便齐齐看向叶慕宁。
叶慕宁立刻说:“多谢三爷,我没事的,只是早起未吃东西而已,实在不值得为我劳动宋太医。”
君宴知目光淡淡看宋御一眼。
宋御这个太医院掌院也不是白当的,立刻摸了摸胡子含笑道:“无妨,顺手而已。”
宋太医边说话边已走过来,叶慕宁不好再推辞,让紫鸢将人请进房内。
在腕间搭了帕子诊过脉后,宋太医说她忧思过甚,急火攻心才会晕倒,多休息便无妨,另外开了付安神药给她。
叶慕宁道过谢之后又让紫鸢封了二十两银子送给宋太医,不料他竟抬手推辞。
“不敢不敢,我受人之托罢了,姑娘要谢就谢所托之人。”
听到“所托之人”四个字,叶慕宁脸色微红。
她又让一次,看宋太医十分坚持,只得作罢,起身送他出去,一开门便看到仍旧站在院落里的君宴知。
似听到动静,他回过头,声音淡的好似在问一件极平常的事:“如何?”
宋太医笑说无妨。
君宴知微微颔首,看向她的眸子分明很淡,但不知为何给她一种他分外关心她之感。
叶慕宁心头仿佛小鹿乱撞,缓缓抬起头,又谢一次君宴知。
君宴知应了一声,转头嘱咐长辈和小辈先回去睡,这里有他先看着。
叶慕宁缓缓抬起头,看向君宴知。
虽然熬了一夜,但他衣容齐整,长身而立,双眸清明,浑然不似其他人一般面色萎靡,双眼发浊。
一时间,她突然明白了之前书上看过的那句“如珠玉在瓦砾间”究竟是什么意思。
院落中男眷散去,仅剩君宴知一人。
见四下无人,叶慕宁于是大着胆子,向他行个礼:“方才多谢三哥。”
君宴知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道:“有旁人在时你怎么不叫我三哥?怎么,不敢?”
叶慕宁呼吸都不觉急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觉得“三哥”这个称呼过分亲近,当着外人她实在喊不出口。
但这要怎么解释?她一时想不到措辞。
君宴知这时往她身前迈了一步,她愈发紧张,手胡乱地绞着帕子,低声:“不是,我......方才一时忘了。”
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因为这借口过于拙劣。
好在君宴知停下脚步,看她片刻,说:“那下次记好了。”
叶慕宁松一口气:“是。”
宋闻这时拎着食盒进了院子,看到自家大人和苏姑娘之间不过三步的距离,脑袋里不禁闪过无数暧昧场景。
他压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道:“爷,你昨晚和今早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垫两口。”
君宴知长袖一挥:“先给苏姑娘。”
宋闻又是一震,立刻把食盒递到紫鸢手里。
紫鸢不知该怎么办,只得看向自家小姐。
叶慕宁下意识想拒绝,看见君宴知幽深如谭的眼眸,一时不敢说拒绝的话。
她发现了,他的好意是不允许人拒绝的。
她只好点头,示意紫鸢接过:“那......多谢三哥。”
君宴知颔首,淡声:“老太太已无大碍,用完饭你可安心休息。”
这话......是在关心她?
叶慕宁一颗心怦怦直跳,低头答是。
君宴知看着面前女子恭谨紧张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陆老太太房中。
叶慕宁回到房中,掀开食盒,里头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
白米煮得软烂,鱼片却新鲜又有弹性,入口味道极佳,她饿了许久,很快便将整碗粥喝完。
放下碗,心里一阵满足。

她出身金陵,自然喜欢吃鱼,但京城水少,陆家人也不喜吃鱼,逢年过节桌上才有条鱼,也不新鲜,她不喜欢。
​没想到这次托君宴知的福,她在京城竟能吃到这么新鲜的鱼。
吃完后,叶慕宁眼皮便有些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夕阳已从窗外晒进房内砖地上。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叶慕宁忙起身,梳洗完后去隔壁老太太房间。
屋内只有钱温陵和君宴知二人。
叶慕宁走到床边,看向老太太。
她头发几乎已经全白,只剩几缕灰色,散在枕间,脸色蜡黄,双眼微阖,静静地呼吸着,似是睡着。
钱温陵轻声道:“两个时辰前喂了药,老太太都喝下去了。”
叶慕宁放心了一半,这才想起去看君宴知。
他端坐在一张红木凳上,蓝色蟒袍衣摆干净得毫无一丝褶皱。
许是一天一夜没睡,他神色间终于透出几分疲乏,那双清冷的眼里也染上几分血丝。
叶慕宁一时有些心疼。
钱温陵也立刻道:“青珞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睡了?”
言辞间应该是已经劝了君宴知多次。
君宴知抬眸看叶慕宁一眼,颔首,便听到床上老太太嘶哑的咳嗽声。
叶慕宁瞬间回头,发现老太太缓缓睁开了一双眼。
“外祖母,你醒了——”她眼泪滚落下来,拉住老太太的手,“外祖母感觉可好?饿不饿?要不要用饭?”
老太太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哑声道:“水......”
“好,我这就去给你倒。”叶慕宁慌忙应着,一回身,君宴知正站在她身后,伸手举着一盏桃红色茶碗递到她面前。
叶慕宁摸了摸杯壁,水温适宜,忙接过来俯身慢慢喂给老太太。
老太太喝了小半杯清水,觉得饿,钱温陵忙派人去厨房要粥,喊月娥过来伺候。
叶慕宁和月娥合力将老太太扶起来坐在床上,月娥拿来个靠垫,让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靠着。
老太太倚好后才发觉房间里的君宴知,不觉有些诧异。
她开口,声音有气无力,“我这病不过是老毛病罢了,怎还惊动了衡之?”
她有此一问并不奇怪。
君宴知是记名孙辈,不常来晨昏定省,又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怎会有闲暇?
君宴知起身,平声道:“祖母有疾,孙儿前来侍奉,何来惊动。”
老太太笑笑:“你是个孝顺的。”
心里却觉得,只怕是自己身子骨愈发不行了。
丫鬟这时拿来一碗小米粥,说是宋太医嘱咐,先吃这个。
叶慕宁正要去接,却看到离得近的君宴知顺手将碗接过,神态自若地递给她。
她来不及多想,伸手接过,却不小心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


温陌寒眉头微蹙,将手里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搁。
在场众人心里想的都是:陆清婉这个孤女,敢在这时候生事,只怕完了。
温陌寒的确有怒意,却不是因为陆清婉生事,而是她选择在此刻豁出去向他求助,还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和逼迫。
柳氏钱氏和几个丫鬟婆子匆匆赶来,柳氏立刻道:“三爷,青珞年轻不懂事,还望三爷不要跟她计较,我这就带她走。”
说完便示意让丫鬟婆子将陆清婉架走,却听到温陌寒清冷的声音:“慢着。”
柳氏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温陌寒不过说了两个字,众人便被他语气中的气势所迫,谁也不敢再动。
二老爷陆佑刚熬了一夜,正打算回去休息,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向来乖巧的陆清婉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
内院的事他向来不管,全权交给柳氏,怎么连青珞和衍儿的亲事都出了问题?
当着这么人,他脸色难免不太好看,道:“青珞,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生的女儿看待。这是家事,咱们关起门来怎么说都行,就不要麻烦首辅大人了。”
柳氏立刻接话:“是啊青珞,这么些年来舅舅舅母怎么待你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衍儿更是三天两头送好东西给你,就算舅母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何至于在众人面前给舅母没脸?何况老太太身子还这样?”
她说着便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陆佑在族中威望口碑向来不错,此刻便立刻有人附和。
“对啊,好歹是养了你这么多年的舅舅舅母,怎可如此?”
“一个孤女,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不懂感恩......”
“不是我说,确实太过不孝了,老太太还生死不明......”
只是这些名头,便能将陆清婉生生压死。
她眼底浮上雾气,只觉得委屈非常。
谩骂指责的议论声中,温陌寒突然开口,他声音有种慢条斯理的从容:“是啊,为什么呢?”
他平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将一位书香门第的小姐逼迫到不顾男女大防在此刻豁出去向我求助?二叔既然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难道就没想过其中缘由吗?”
他一出口,便立刻扭转局势。
众人顿时也回味过来,觉出不对劲。
“是啊,苏姑娘我知道,向来是知书达理与人为善的,待下人都极好的......”
“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受的委屈谁又能知晓呢?”
“对啊,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人家在这个时候出来求首辅大人?”
​陆佑不觉脸色一沉。
温陌寒话里话外明显暗指他待陆清婉没那么好。
陆清婉心头的委屈顿时缓缓消散,隔着屏风去看那人,只觉得他气度非常,此刻仿佛神仙下凡,救她于水火。
温陌寒淡淡道:“虽是二房的事,但苏姑娘既然求到我这个首辅面前,我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更何况,六年前是我跟二叔一起从金陵护送苏姑娘来京城,苏姑娘好歹叫我一声三哥,她若是受了委屈,我自然也得替她做主。”
这段往事在场众人鲜少有人知晓,谁也没料到这位孤女跟当朝权势滔天的首辅大人还有这样一层交集,而且听起来很是护着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心中不觉更纳罕。
因世人皆知,温陌寒向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温陌寒十八岁高中状元后被选入翰林院,二十二岁便入阁成为当朝首辅,也是楚朝最年轻的首辅。
这些年来京城内无数世家贵女想同他结亲,均被婉拒,有人给他送女人,也被他退回,甚至还有人猜测过这位首辅大人会不会好男风。
难不成,他竟对苏家这位孤女有心思?
温陌寒自然不会不知晓他这番话说出去会带来何种议论,但他依旧说了。
心底甚至觉得,别人能将两人议论在一起也不算坏事,他甚至有些期待。
他抬眸,视线落在屏风上,隐约看到少女跪在地上,挺直脊背,身形单薄而羸弱。
他吩咐道:“去给苏姑娘置一张凳子,让苏姑娘坐着慢慢说。”
此言一出,院落厅堂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惊到说不出话。
陆佑柳氏几个长辈还站着呢,单给这姑娘坐着是何道理?
宋闻亲自搬了张凳子交给侍女,陆清婉落座后,缓缓开口。
“大约二十天前,我偶然在福记茶楼撞见陆衍与她表妹柳嫣然在包厢幽会,动作亲昵,言辞中显然已往来许久。当日回来,我便向舅母言明要求退亲。舅母说退亲不是儿戏,等她问清楚再说。”
“我便预备回去等,想着也许舅母真能替我做主。恰好我掉了香囊回去寻,不想却听到舅母训斥陆衍不小心闹出乱子,要他给我道歉,说娶我才能拿到丰厚的嫁妆,娶到我后他想要如何便如何。”
众人这时才想起来,苏家当年可是金陵首富,曾有富可敌国之称,只留下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嫁妆得多丰厚?
陆家怎么也是百年望族,虽不如从前风光,但对这种事还是十分不屑的。
一时间,众人看向陆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陆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觉在心里暗骂柳氏。
又听陆清婉道:“我念着亲戚情分,一直未曾同舅妈撕破脸,只想着能将亲事好好退掉便是。没想到舅妈几番推辞,甚至用孝道逼迫,不许我退亲。”
“我想着离成亲还有些时日,或许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昨夜外祖母突然昏倒,生死不明,谁知今日一早,舅妈竟大言不惭提出要我明日便同陆衍完婚,为外祖母冲喜。”
听到“冲喜”二字,温陌寒微眯双眼,眸光似冷箭射向陆佑,似是要将其穿透。
柳氏好大的胆子,竟敢有如此提议。
陆佑全然不知此事,额间冷汗涔涔往下落。
冲喜哪会是陆家这种簪缨世家会做的事。
“大人明鉴,陆衍负心在前,柳氏逼迫在后,且不顾外祖母身体一心只想拿到我的嫁妆,此等人,我陆清婉绝不会嫁!”
陆清婉掷地有声。
院内厅堂瞬时无声。
好一会儿,才响起议论声。
“这舅舅舅妈也太可怕了,简直吃人不吐骨头啊......”
“什么冲喜,不就是怕人跑了拿不到钱吗?二房这么缺钱?”
柳氏脸色煞白,不知道何时被陆清婉听去谈话,此刻竟如此被动。
她心思向来活络,立刻便高声哭道:“臣妇冤枉啊,青珞,你怎可如此污蔑我?这婚事是老太太当初看中的,衍儿再不才好歹也是个举人,难道还缺一门好亲事不成?”
她赌咒发誓,“我若是觊觎你的嫁妆,就叫我不得好死!”
此事她决计不能认,否则这辈子在京中都抬不起头,陆清婉即便真的听到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她哭得声嘶力竭,“嫣然是衍儿的表妹,两人在府内说说话而已你便心生妒意,衍儿无法只得跟嫣然在外头见面,也不过是聊聊天罢了,你即便想因此退亲怎能编出这种谎话来污蔑我?”
柳氏心一横,道:“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叫衍儿前来分辨便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众人更信谁的说辞。
这个场合,陆佑只能站在柳氏这边。
他道:“既然非得当众分辨,自然得把衍儿也叫来,岂能只听一面之词?”
温陌寒似笑非笑的语气:“的确。”
他视线扫过下方众人,再出口时语气已有了几分不快:“陆衍呢?祖母病重,连旁支子弟都在这儿守了一夜,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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