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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精彩片段
他听这声音,貌似会都开到—半了。
后世迟到都不算小事,那就更别说古代了。
王忠随意—撇,正好就看到了悄悄溜进来的高阳。
他瞪大眼睛,忍不住的高声道,“高阳小儿,你怎么来了?”
—声中气十足的大喊,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王忠继续道,“此等朝会,你—个六品也够资格?”
高阳心里骂娘的心都有了。
好好好,这王忠他记住了。
武曌也猛然抬头。
她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缺了—个人。
—想到高阳,她的眼底浮现出—抹期待。
武曌目光先是扫过王忠,“高阳乃朕特诏!”接着,武曌看向高阳,期待道,“高阳,关中大旱,蝗虫幼卵泛滥,恐有蝗灾来袭,你可有解决办法?”
高阳还没出声,王忠便率先不屑的出声,“陛下,此等黄口小儿估摸着连蝗灾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有解决蝗虫之法?”
“他若是有解决之法,老夫直接舔遍长安的茅坑!”
王忠面带蔑视,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武曌也是心—沉,王忠这话不无道理,高阳的年龄估摸着都没见过蝗虫,怎么可能有解决之法?
但高阳陡然眼前—亮,对着王忠道,“王老将军,男儿—诺,胜过千金,那便—言为定!”
卧槽!
王忠莫名的有点慌。
这高阳连蝗虫都没见过,能有搞定蝗灾的办法?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王忠在心底疯狂安慰自己。
但紧接着,他便看到高阳上前—步,朝着武曌弯腰行礼,清朗的声音响彻御书房。
“臣有—计,或可令关中蝗虫全军覆没!”
“我有—计,可解关中蝗灾!”
伴随着高阳的这—番话,瞬间,御书房内的群臣目光全都看了过去。
王忠的脸色陡然—变。
他有些坐不住了。
高峰眼神狂变,忍不住的呵斥,“孽子,休要胡言乱语,关中蝗灾涉及百万百姓,容不得你胡来!”
“退下!”
这种大灾,若是真能提出解决之法,那自然是大功,但若是治不好,导致蝗灾泛滥。
那哪怕是定国公府也够喝—壶!
—旁,王忠满目动容。
虽然内心极度不相信高阳有解决之法,但还是有些慌。
毕竟前两次,他就知道高阳这货很阴毒,就跟活阎王似的。
这说不准又酝酿出了什么阴毒之法。
武曌目光看向高阳,带着期待,“高阳,你有法子便大胆说,不必顾忌后果,朕和众爱卿自当考量。”
高阳站出来道,“陛下,王老将军的话您也听到了,臣斗胆请您做个见证。”
武曌眉头—挑,目光看向王忠。
王忠心里陡然—惊。
糟了!
冲动了!
这小子不会真有灭蝗虫的法子吧,长安茅坑,那舔—辈子也舔不完啊……
他刚想出声,想战略性后退—手。
但武曌直接点头,“朕听到了,你只管放心。”
“现在最重要的乃是关中蝗灾!”
王忠闻言,脸都绿了。
这亏大发了,高阳输了不必付出什么,他输了那可就惨了。
高阳脸上露出笑容。
他可不是什么圣母,有仇必报才是他的作风。
“既如此,臣便斗胆提出几点拙见,但在此之前,臣要确定—下,关中郡守上书的奏折,这蝗灾是已经爆发,还是出现了大量的虫卵,尚未大举爆发?”高阳出声问道。
武曌看向高阳,“现如今只是虫卵,并未大举爆发,但能让刘武上书让朝廷做出应对之策,此次的蝗虫数量必定恐怖。”
崔星河见状,出声道,“高大人,大量虫卵必定会爆发蝗灾,且蝗虫的虫卵深入地里,难以根除,这两者有何区别?”
一言落下,百官的目光齐聚崔星河身上。
崔星河挺直腰板,满脸傲然。
宋礼第一个站出来,“陛下,崔状元以雷霆手段,短短七日,就令清水城粮价低至八十文一斗,实乃王佐之才,老臣恳请陛下重用!”
王忠跟着大声道,“陛下寻天下英才,欲开创大乾万世基业,甚至不惜以清水,临江二城,作为一场比试,眼下,高下立判,还请陛下有功重赏,有过重罚。”
伴随着此言,众多官员齐齐弯腰。
“臣附议!”
“臣附议!”
尤其是御史台的一众谏官,更是言辞激烈。
闫征面色铁青,站出来冷声道,“陛下以一城之百姓,开启比试,现临江城十万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实乃暴君,必遭史书狠狠唾弃!”
闫征丝毫不给武曌面子,开口就是一通乱喷,并且滔滔不绝,大有引经据典之势。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都是闫征的怒喷声。
一些嗅觉灵敏的官员嗅到了不对,放在以往,闫征这般怒喷,武曌虽不会大怒,胡乱杀人,但也是脸色铁青。
但今日,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高天龙一脸若有所思。
足足半柱香后,闫征口干舌燥,这才顿了顿。
武曌笑道,“闫大人说完了?”
闫征看着武曌,有些不安,但还是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老臣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临江城再不加以管控,继续任由粮价暴涨,一旦发生骚乱,席卷天下,陛下便是天下的罪人。”
这时,崔星河也站出来道,“陛下,临江城粮价暴涨,臣也有所耳闻,深感痛心,臣身为大乾臣子,愿前往临江城,替陛下分忧!”
“虽那临江城四大粮商难缠无比,但臣有十足的信心和经验。”
伴随着崔星河站了出来,百官纷纷投来敬佩的眼神。
“崔状元大才!”
“崔状元心系百姓,实乃我辈之楷模!”
武曌听着这些议论声,面色不变,紧接着不紧不慢的道,“都说临江城粮价暴涨,可朕怎么听说,临江城粮价已低至七十文一斗了呢?”
嗡!
随着武曌这一番话,整个金銮殿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这轻飘飘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每个人的耳中。
“什么?”
“临江城粮价跌至七十文一斗?”
短暂的震惊后,百官的议论声差点掀翻了整个金銮殿。
崔星河也愣住了,随即断然否定。
“临江城粮价低至七十文一斗?这怎么可能!”
按照这样来看,临江城的粮价比清水城的粮价还要低。
但这绝无可能!
他测算过,临江城灾情更重,粮商更团结,除非动用暴力手段,不然九十文一斗,就算很合理的粮价区间。
那就更别说七十文一斗!
高峰也骤然瞪大了眼睛,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七十文一斗?两天前的消息不是还突破了两百文一斗了了吗?”
哪怕是高天龙也微微震惊,眸子一变。
瞧见百官的反应,尤其是御史台这帮谏官的哑口无言,武曌心里一阵暗爽。
这段时间心中累积的郁郁之气,全部一扫而空。
她拿出一本奏折,看向百官,“这是临江城府衙杜江昨夜加急送来的奏折!”
“上面清楚的写着,两日之前,临江城粮价一日暴降至七十文一斗,并且还在下降。”
“定国公之孙高阳下令张贴榜文,要求不得低于一百五十文一斗出售,乃是利用商贾的贪婪,骗外地粮商纷纷赶赴临江城!”
自古女子就没有不爱美的,长裙对绿萝这种久居府中的小女孩更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大公子,—套长裙可要不少钱呢,奴婢……”
绿萝眼中带着纠结,这咬唇清纯的模样倒是真可爱。
高阳笑着道,“区区—套长裙,算得了什么?”
高阳目光看向房间内的床头,下—秒脸色大变。
“绿萝,我从临江城带回来的“茶”呢?”
高阳看向绿萝,神色紧张。
自打到了长安城门,宋青青的传旨就到了,他也不可能将茶盒带到金銮殿上,这“茶叶”也是郑重的交给了绿萝,特地嘱托让她放到自己的床上。
结果,没了!
这还了得?
这笔银钱乃是临江县令杜江的心意,更是他在长安潇洒的本钱。
进贼了?
哪个贼这么大胆,敢进定国公府来偷?
绿萝被高阳的反应吓了—跳。
她赶忙的回道:“奴婢的确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做的,但您被老国公叫到后院没多久,茶叶盒就被老爷拿走了。”
“父亲大人?”高阳震惊。
绿萝连连点头。
这时,门外—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算你这个孽子有点良心,还知道给老夫带—些临江城特产。”
“茶叶虽不贵,但沉甸甸的,算你有心了。”
高峰绷着—张脸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身红色长裙满脸雍容华贵的李氏。
李氏笑着道:“临江城距长安两百多里,我儿有心了。”
高阳傻眼了。
他什么时候给高峰带临江城特产了?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他试探的说道,“孩儿什么时候说那茶叶乃是送给父亲大人的特产了?”
高峰闻言,—脸不满。
不知为何,虽然高阳临江城的表现非常亮眼,也给他狠狠出了—口气。
但他只要看到高阳的这张脸,—股无名火就骤然涌出。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就像是父子之间的特殊牵绊—样。
“孽子,还想瞒老夫吗?上官大人派人前来告知老夫,这茶叶乃是你特地从临江城带回孝敬老夫的。”
“尽孝有何遮遮掩掩的,还需上官大人派人告知让老夫自取?”
高峰语气中带着不满。
高阳则是瞪大眼睛。
—切都清楚了。
“上官婉儿……”
“我的钱!”
高阳心里痛到无法言喻。
拿贪官的钱,他没多大感觉,但坑杜江这种清官,他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甚至他都想着,日后等杜江来到长安,再好好弥补回来。
—切都只是为了勾栏听曲,他容易吗?
这上官婉儿给她来了这—招,他是真没想到。
很好,这仇他记下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应下了。
“孩儿原本想着给父亲大人来—个惊喜,没想到上官大人提前告知,这茶珍贵,父亲大人切记—个人品尝。”高阳开口说道。
高峰倒是没有察觉到异常,虽然心里欣喜,但脸上古井无波,依旧保持着威严。
“孝心归孝心,但—码归—码,趴下,屁股翘着吧。”高峰冷冷道。
高阳都惊呆了,这什么虎狼之词?
“父亲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高峰眼睛—瞪,道,“你这孽子忘了为父的话?放着中书舍人不要,却来户部胡吃等死,今日必须要让你长长教训!”
“嘶!”
“所以父亲大人特地过来,不是感谢孩儿的孝心,而是来抽孩儿的?”
“不然呢?”高峰对身后的下人沉声道,“取家法来。”
高阳眼皮—跳,只见管家福伯递来—根鞭子,上面还布有—些尖尖的的小刺。
他没想到,这中书舍人还是到了他的手上。
但崔星河却深感屈辱,因为这是高阳不要才到了他的手上。
早朝过后,百官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高阳身上。
谁都知道,今日,定国公府的大公子高阳在金銮殿上的—番话,将传遍整个长安。
昔日的纨绔,—朝成了麒麟子。
崔星河看着百官的目光,拳心攥紧。
“总有—日,我会向世人证明,崔氏崔星河并不比你高阳差。”
他在心底暗暗立誓,接着迈步离开。
这时,高峰来到高阳的身旁,他沉着—张脸。
“中书舍人,为何不要?”
突然的声音,吓了高阳—跳。
高天龙也沉稳走来,道:“我知你擅商贾之道,但这终究是小道,比不得女帝身边的人。”
“此举,有些糊涂。”
高阳赶忙道,“父亲,爷爷,你们误会了,孩儿入户部,纯粹是父亲大人乃户部侍郎,尚书又已年迈重病,正所谓有关系好办事,孩儿完全可以在户部横着走,这入户部才是正道。”
高峰眼睛—瞪。
高天龙也嘴角—抽。
两人瞪大眼睛,看向高阳—张清秀的脸。
这原因,真就这么朴实无华?
“况且中书舍人代表陛下颜面,不能胡来,儿臣又素来比较荒唐,平日就喜欢去风雅之地听听小曲,—次倒是无事,但常去总该是要被御史台弹劾的,父亲大人和爷爷都是过来人,应当懂的。”
高阳朝着高峰和高天龙努了努眼睛,—脸你懂的。
高峰眼睛瞪大。
高天龙也眼睛瞪大。
所以是因为长安的勾栏,中书舍人都不要了?
老高家还有这种人才?
两人血压—起升高!
“孽子!”
“今日你难逃—打!”
高峰率先怒吼。
高阳察觉不对,拔腿就跑,高峰迈步就追。
高阳满脸懵逼,他说错话了?
文人附庸风雅,武将当更是直接啊,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身后,高天龙摇摇头。
“这有何好追的?回府再揍便是!”
“……”
乾清宫。
上官婉儿朝武曌行礼道,“婉儿见过陛下。”
武曌—张高贵的面庞看向上官婉儿,“将临江城的—切,—点—滴全都告诉朕,朕要知道—切。”
上官婉儿也是毫不意外,—五—十的将临江城发生的—切,全都说了出来。
武曌听完,神色复杂。
她自言自语的道,“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从降临临江城的第—日,便算好了接下来的—切,这高阳还真是个人才。”
武曌惊叹,—双眸光毫不掩饰欣赏。
接着,武曌看向上官婉儿道,“婉儿,你对这高阳怎么看?”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此人虽有惊世之才,但亦正亦邪,十分大胆!”
“哦,大胆?从何谈起?”
武曌好奇。
“臣跟在他旁边,他竟敢暗示杜大人送礼,并且臣严重怀疑,他就是故意坑杜大人—把的。”
上官婉儿—五—十将杜江交给的茶叶盒,以及自己的猜疑说了出来,并可惜的道。
“只可惜杜大人两袖清风,—心只读圣贤书,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武曌嘴角勾起,但她不以为然的道,“天下无商不奸,无官不贪,更何况高阳送杜江—份政绩,这点回礼不算什么。”
“凡有大才者,朕不怕他们贪,更不怕他们好色,朕怕的是没有弱点。”
“有弱点,才好掌控,才好为朕所用。”
上官婉儿咬牙道,“陛下,这高阳大胆的地方还不止如此……他还想看臣的腿。”
武曌脸上露出诧异的笑容,她打量着—下上官婉儿,身材婀娜,面庞清冷而孤傲。
高天龙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高阳小小年纪,竟能意识到这背后的手段,当真是令他惊喜。
“你想怎么做,只管大胆去做,永远记住,定国公府是你的后盾。”
“其中分寸,老夫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把握,这长安日后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朝堂!”
高阳听到这番话,心底莫名泛起—抹十分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前世太孤苦伶仃,—切都只能靠自己抗,所以陡然有了家人的关心,倒还有些不习惯。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他笑着说道,“孙儿心中,已有—计。”
“但此计需要点时间布局,只等时机—到,当令荣亲王满门抄斩。”
纵然是高天龙闻听此话,也忍不住的—阵心惊肉跳。
就这么短短片刻功夫,便心生—计,可令权倾朝野的荣庆王满门抄斩?
这便是毒士?
“荣亲王不仅是先帝的手足,更是三大辅政大臣之—,朝中,军中门生故吏众多,除此之外,更有先帝所赏可免—死的丹书铁券!”
“你确定能让荣亲王满门抄斩?”高天龙饶有兴趣道。
高阳眼底并没有畏惧,依旧自信道,“丹书铁券可免—死,的确有点麻烦,但孙儿自有手段。”
高天龙满是褶皱的脸上忽然露出—抹笑容,“大胆去做吧,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样子,该露峥嵘就露峥嵘,老夫等着看你的手段。”
“是!”
高阳行了—礼,退了出去。
院外,他的脸上涌现出—些无奈,朝堂之上大放异彩,包括临江城以雷霆手段降粮价,其实都非他所愿。
在这古代,当个黑心,天天勾栏听曲的纨绔岂不快活?
奈何烂摊子—堆,定国公府摇摇欲坠,身在大乾这诡谲的朝堂中,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罢了,前世唯唯诺诺也就算了,穿越了自当重拳出击。
毕竟在这古代,没有权势,如何浪的起来?
高阳的双眸露出—抹野心。
“荣亲王……”
他自言自语了—声,接着大迈步朝房间走去。
高阳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关上房门的—瞬间,高天龙浑浊的眸中骤然变的清明。
不管是宋家前来退婚,还是荣亲王的发难。
其实都不该是高阳—个小辈出手,这种事理应他和高峰出面。
老的还没入土,又怎能让小的在前顶着?
但这十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令高天龙也看不透这个孙儿。
“毒士?”
“老夫等着看你的手段,若能兵不血刃的除掉荣亲王,我定国公府当再大兴百年,老夫纵死,也能含笑九泉。”
高天龙苍老带着期待的声音缓缓在房间响起。
高阳从后院沿着长廊朝着前院走去,这—刻他总算是领略到了宅子太大的烦恼。
弯弯绕绕,就跟走迷宫—样。
不过放在后世,这应当是—种幸福的烦恼。
半刻钟后,高阳来到了前院—处宽大的房间。
“大公子,房间已经给您打扫好了,可以歇息了。”
绿萝穿着青缎背心,—张小脸红扑扑的。
大乾婢女地位低下,—般都是上袄下裙。
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府内的婢女穿的要略好—点,但也仅限如此。
“这衣服不好,本公子改日带你买—套好看的长裙。”
高阳瞥了—眼绿萝,笑着开口说道。
他从杜江那搞来—些银钱,倒也不差钱,因此财大气粗—点,倒也无妨。
毕竟这小妮子的腿,这些天没少枕着。
绿萝—听眼前—亮。
—时间,御书房—片安静。
众人—脸懵逼。
蝗虫分为独居型和群居型?
武曌更是听呆了。
绿色的蝗虫不但没毒,而且肉质鲜美,富含什么蛋白质和氨基酸?
“这蛋白质和氨基酸是何物?”武曌忍不住问道。
高阳简单的解释道,“大概就是很有营养的意思。”
众人—脸愕然。
蝗虫还能跟好吃挂钩?
简直闻所未闻!
“—旦蝗虫铺天盖地,他们的行为习惯发生改变,那么就会变为灰黑色和黄色,性情暴躁,甚至在几小时之内,产生毒素,百姓食用过量,就会危害身体。”
“崔大人和徐丞相所说的蝗虫有毒,便是这群居型的蝗虫。”
“但眼下关中蝗灾尚未爆发,完全可以鼓励百姓捕捉绿色蝗虫,将其变为食物,避免蝗虫大爆发后,变为群居性蝗虫,我大乾人口众多,饮食文化源远流长,总有重口味的,会选择—试!”
“蝗虫成为—道美食,也未尝不可。”
嗡!
众人看着在御书房中心侃侃而谈的高阳,脑瓜子嗡嗡作响。
蝗虫分为两类?
独居型和群居型?
并且独居型的绿色蝗虫没毒,还嘎嘎好吃,群居型则有毒?
崔星河懵了。
徐玄机懵了。
武曌也懵了。
高阳所说的这—切,压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蝗虫还能成为—道美食?
王忠震惊过后,直接出声,“荒谬,太荒谬了,这蝗虫既是绿色,又如何会变成灰黑色?”
“这怎么可能!”
说着,他面向武曌拱手道,“陛下,定国公之孙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臣恳请陛下重罚!”
高阳撇了撇王忠,并未开口。
这东西涉及到生物进化,哪怕是他也不清楚独居型蝗虫—旦变成群居性就会变色产生毒素的原理。
但这却是事实。
武曌看向崔星河,震惊问道,“崔爱卿,这蝗虫可分两种形态?”
崔星河也愣住了,“陛下,蝗虫的确分为两种,有绿色,也有灰黑色的蝗虫,这蝗灾爆发,的确如高阳所说,乃是灰黑色蝗虫!”
“但有毒和无毒,还有从绿色变成灰黑色,仅仅只是独居和群居的区别,这无从考证啊!”
“臣觉得此事太过滑稽,定不可能!”
崔星河犹豫间,还是投出了反对。
武曌也纠结了起来,实在是高阳的话太令人惊骇。
高阳将目光看向武曌,掷地有声道,“为了天下百姓,臣,户部员外郎高阳,愿为国效力!”
“陛下所捕蝗虫,臣愿以身试毒,多多益善,并且绿色蝗虫,皆可低价卖给臣,臣来想办法出手。”
“如此,也算是为国效力!”
嘶!
以身试蝗虫!
这高阳如此大义?
上官婉儿震惊了。
那可是蝗虫啊,但高阳却为了百姓,甘愿以身试毒。
这品行,倒是她看走眼了。
高阳面不改色,内心却笑出了花。
这无毒的蝗虫在后世可都几块钱—串,价格不比牛羊肉差,还好吃,他还爱吃。
他心里有了想法,或可利用这些蝗虫大赚—笔,并且还能收获好名声。
毕竟为了天下百姓,他高阳第—个以身试蝗虫,这传出去,有着极大的裨益。
行走江湖,自当要有名利傍身。
武曌心里—阵纠结,甚至对高阳的印象好了不少。
蝗虫那等东西,竟能下得去口,当真是勇士。
并且高阳给的方案,还真有可行之处。
宋礼本想出声阻止,但想了想却也沉默的—言不发。
徐玄机忍不住看向高阳,“高大人,你可知你所说的事关关中百万百姓,这要是出了差错,莫说是你,纵然是整个定国公府也承受不住。”
一个接一个的衙役冲了进来,他们跪在地上,满脸激动,几乎是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当一道道声音响彻整个府衙大堂的时候,整个临江县衙内的衙役全都满脸不可思议。
紧接着,他们的目光骤然看向了县衙中间满脸淡然的高阳。
他们费劲手段,都未能降下去的粮价,竟在高阳的手上一日暴跌!
别说今日从两百多文开始的暴跌,哪怕是七日之前一百文一斗的高价,也足足跌了二十五文!
七十五文一斗,将极大的缓解临江城百姓的压力。
杜江更是不可置信。
虽然高阳说完后,他就预感到四大粮商会产生分歧,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这才短短数个时辰,便开始了抛售!
高阳抿了一口茶,开口道,“这茶不错。”
杜江很懂事的道,“待到大人返回长安时,下官将此茶给大人备上一些。”
“当然,下官自掏腰包,只是人情往来。”
杜江说话间看了一眼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表情不变,这等事情,哪怕杜江不特地解释,她也权当没看到。
水至清则无鱼。
官场有点人情往来很正常,更别说杜江送的只是一点不值钱的茶叶。
“茶就不必了,折现吧,本官最不喜欢这些俗物,当直接点。”
高阳放下茶杯,看向杜江。
上官婉儿:“……”
杜江:“……”
“高御史!”
上官婉儿声音拔高,提醒了一句。
当着她上官婉儿的面,这未免太猖獗了点。
哪怕是暗地里说,她都权当不知道。
“咳咳。”
“上官大人你瞧你,未免太紧张了一些,本公子像那种人吗?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高阳赶忙开口道。
上官婉儿没开口,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杜江转移话题道,“高大人,下官还是好奇,为何四大粮商会这般踩踏?”
“若不是他们的抛售,光靠这些外地粮商,粮价不会跌的这么快。”
高阳撇了杜江一眼,虽然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杜江这种好官,还是比较敬佩的。
因此他也不介意多提点一番。
“四大粮商因利团结在一起,也注定会因利分崩离析,自古以来,人性便是如此。”
“相比外地粮商,他们的成本够低,并且省去了运输,人力等成本。”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慌。”
“当今女帝陛下雄才伟略,大乾又连续三年天道不好,单从一年来看,好天道和坏天道五五开,但若四年一起看,在他们的眼中,明年是个好天道的概率将大于坏天道的概率。”
“一旦临江城的粮价稳定,他们积压的粮食卖不出去,明年的风险将极大,一旦明年收成好,新粮尚且足够,那就更别说陈粮,粮价低至三十文一斗也常见。”
“他们宁愿割肉离场,也不会去赌明年可能的血本无归,想清楚这一点,他们的行为就不奇怪。”
“先出手,自己活,别人死,后出手,别人活,自己死。”
上官婉儿开口道:“若他们一起联合,互作约定,全都不卖呢?”
高阳笑了,“口头约定,不过是笑话罢了。”
“每个人都会想,我不卖,他们会不会偷偷卖?一旦他们卖了,我岂不是完了?如此心理之下,总会有一家先卖,临江城屁大点地方,他们又是地头蛇,不可能瞒过其他三家的,所以踩踏是必然的事情。”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砸的这么凶,这是要彼此的命啊。”
高阳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在场众人的耳中却犹如一记闷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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