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只鸡而己?
萧景逸不信她的生活,真有那么不揭不开锅,他刚想开口继续说点什么,结果吃了一记愤恨的闭门羹!
嘭!
巨大的关门声,不单单表达了苏落云此时此刻的心情,更是让本就有些破旧的小屋,抖了抖,屋顶的毛瓦片和一些干草都给震落了下来。
“这……什么态度?”
萧景逸惊讶扭头看向躲在暗处的文泽说。
文泽从暗处出来,脸色极其的尴尬,“阁主,或许……我们真的不应该动那只鸡的主意。”
“文泽,你究竟是谁的人?”
萧景逸愤懑,瞪着文泽,“能住在这一小院子,还能缺再买一只回来圈养的银子吗?
我可不信。”
那老母鸡是文泽处理的,开放式的厨房,别看上面摆满各种调料的瓶瓶罐罐,也别看到边上放置一口大米缸。
其实里头的调料压根所剩无几,就连那大米缸,一粒米都看不见,反而是一堆土豆,地瓜,玉米,这些简单耐饿的食物。
更别说往日普通人家都会储藏的腌肉腊肉,苏落云这里一点都没有。
寒碜得不行。
实属有些对不起,她能住下这样一个简单的院子了分量了。
文泽站在原地,同情为苏落云说话,“阁主,属下刚才观察了周围,这院子看似大,可真没多少能吃的食物。
米缸里全是,土豆,地瓜,有些放着还发芽了呢。
这苏姑娘,或许是真的拮据。”
听到这话,萧景逸微微皱起眉头,内心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内疚,他仍旧嘴硬着,“查!
说不定是老王爷派来的杀手伪装。”
“是。”
屋内,捧着鸡汤哭得堪比死了爹娘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苏落云,嘟嘟囔囔着,“我的鸡,我的鸡啊……哇啊啊,呜呜,好香!
我的鸡,你死的好惨啊。
好香,呜呜。”
自打苏落云惨死在异界,魂穿这同名同姓的女子,继承她所有的记忆同时,也继承她被前任渣欠下巨款赌债,留下的贫穷。
这苏落云原本是苏家千金,奈何是个极品恋爱脑,让一个上门奶油教书先生,用花言巧语,甜蜜举动给蒙蔽双眼,也迷惑了大脑。
非要放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过,非要和那奶油教书先生,私定终身,离家出走,去过什么闲云野鹤的神仙眷侣般的夫妻生活。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奶油教书先生利用花言巧语把苏落云,连带她私人小金库骗出来后,态度和面孔大转变,拿着她的小金库出入高档文人场所,还点青楼花魁作伴,更是拿着她的钱去赌坊赌钱。
每次外出吃喝玩乐,输光银子回来,奶油教书先生都会想好措辞,哄骗苏落云自己去干正事儿了,再让她去拿钱给他继续维持白天光鲜亮丽,人前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好景不长,苏落云手头的钱最后还是让这奶油教书先生给骗了个精光,同时赌坊的人上门要债,见她一人,拿不出钱还债,就强迫用身体偿还。
打小就被呵护很好的苏落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挣扎逃跑途,还是让赌坊的人抓了回去,预备要强的时候,她因惊吓过度,首咽了气。
而她那所谓男友,奶油教书先生因为害怕赌坊人找上门,早就用仅剩那些银子,跑路了。
又继续用同样法子,混入了其他商贾家中,继续做教书先生,继续物色下一个猎物。
当异界苏落云借尸还魂,重新活过来的时候,人身处在城郊外的乱葬岗内,衣衫褴褛,手脚均是跌撞的淤青,在清楚原主遭遇后,她也是气得抽了原主身体两耳光。
怒骂了良久,才平复心情。
若不是苏落云不记得回家的路,她早就回家负荆请罪,恳求苏父的原谅,重新过上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也不用苟活到今日。
捧着鸡汤,一边吃着,一边哭着,还得一边骂骂咧咧。
正屋的门,一关就是好几日,压根不见苏落云有任何动静,更是不见她有踏出房门的痕迹。
这让被迫在小屋局促睡了好几日的萧景逸,甚是难受,不过也因祸得福,让他终于能吃上正常的一日三餐了,有肉有汤,还有饭后茶点。
文泽担忧瞟了一眼正屋的门,“阁主,当真不管苏姑娘了吗?
她己然几日滴水未进,就连食物也不曾吃过一口。”
萧景逸品着粗茶,无所谓,“我管她死活干什么。
让你查的事情,查地如何了?”
“己经查到了。”
文泽回神,拿出正好的资料,双手奉上,哀叹道,“苏姑娘也是一位可怜人啊。
遇人不淑,才落到这种地步。”
萧景逸对他的话,产生了疑问和兴趣,“能有多可怜啊。
一个姑娘家,被迫住在这样一个小院子里,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吧。”
文泽闷哼一声,没在说话,而是上前透过简陋的窗子,往昏暗的屋内看了两眼。
床榻上蜷缩一鼓鼓囊囊的人形被单,边上还放着那吃完的鸡汤大碗,里头就剩下骨头了。
偶尔还能听到苏落云大哭过后,鼻子不通畅哼哼嗯嗯难受声。
趁此间隙,萧景逸粗略看了手中的资料,鄙夷不屑的脸,终于有了大起大落,时而心疼时而生气的颜色,好比那夜间打开的璀璨霓虹灯。
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黄的……。
一刻钟后,萧景逸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怒火,怒摔手中的资料,恰好打翻手边的茶几,“可恶至极!
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又怎么会有她那般愚蠢不知的女人!
变成这样,她自己多半也是有责任的。”
“阁主,不管怎样。
苏姑娘当年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岂能一眼看透人心啊。
眼下……该如何?”
文泽快步退回来问。
萧景逸知道了苏落云的遭遇,有那么一秒他算是清楚她为何为了一只鸡,而如此雷霆震怒了。
内心一阵心疼,愧疚,懊悔。
让他倍感呼吸不畅,下意识捂着闷闷的胸口轻叹一会儿。
“阁主,你怎么了?
是内伤复发了吗。”
文泽关心道。
萧景逸自己缓一缓,便摆摆手,“没事。
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