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萧痕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近期更新完结,主角云卿萧痕,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全本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她口中的雅雅就是程霖的胞妹程雅。
两年前嫁给了康宁长公主的独子宋淮。
因为是青梅竹马,日子过得倒也和美。
只是头胎生了个女儿,长公主颇有不满。
这一胎,但愿她能得偿所愿。
青兰开口提醒,“太后娘娘稳固了您的正妻之位,您可以放心去公主府探望了。”
云卿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在理,点头道:“那咱们明日就去。”
青兰笑着应是。
…
庆国公府。
荣安堂。
徐氏病恹恹的靠在软榻上,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她刚应付完后院里那些姨娘庶女们,有些心力交瘁。
对云卿的恨,也攀升到了顶点。
要不是还惦记着那妒妇的嫁妆,她早命儿子写下一封休书,将她扫地出门了。
想她在庆国公府的后宅里威风了半辈子,临了却被一个贱蹄子压得死死的。
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连账上的银子都不让花了,看来那妒妇铁了心要跟玄儿和离,着实是可恨。”
立在一旁的福嬷嬷被云卿扣了半年月例,一肚子的怨恨无处发泄。
听了这话,连忙开口道: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没跟世子圆房,还是完璧之身,和离了也能找下家么?
夫人,咱们得想个法子断了她的后路,将她困死在这后宅里。”
徐氏揉了揉的发涨的眉心,叹道:
“我何尝不想断了她的后路?可她连房门都不让玄儿进,玄儿如何破她的身?”
福嬷嬷思忖了片刻,眼底划过一抹阴毒的光,凑到徐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氏听罢,有些迟疑。
那种腌臜手段,她不屑于做。
可眼下只有这么个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圆房。
最好一次就中。
有了孩子,看那妒妇还怎么和离?
“你能确保万无一失么?”
福嬷嬷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徐氏眼里的犹豫渐渐散去,咬着牙道:
“是她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即刻着手去安排,越快越好。”
“是。”
…
云卿回到庆国公府后,径直去了春熙堂。
如果是以前听到婆母生病,她定会第一时间赶去荣安堂,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可经历沈氏的事情后,她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有多可笑。
如今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就这样吧!
走进院子,青叶小跑着迎了上来。
“姑娘,梅姨娘带着二小姐在花厅里候着,说有事找您商量。”
梅姨娘是庆国公的妾室,二小姐裴韵乃她所出。
她除了生下裴韵之外,还生了三公子裴策。
平日里就数她被徐氏压制得最狠。
她这个时候带着女儿过来,其目的耐人寻味。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梅姨娘,就说我换件衣裳后再来见她。”
“是。”
目送青叶去花厅后,云卿跟青兰继续往正房走。
青兰压低声音问,“姑娘,梅姨娘这会儿过来,究竟是何意啊?”
云卿想了想,摇头道:“她平日里处事谨慎,谁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有一点她敢肯定,庆国公府的后宅,马上就要乱了。
也对,没了银子花,谁都得急眼。
而她要的,就是整个庆国公府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仅仅只是回到三年前那番穷酸模样还不够。
就凭裴玄今日对她的羞辱,她定要让这个家族从盛京彻底除名。
换好衣裳后,她来到花厅见梅姨娘。
“不知姨娘与二妹妹来春熙堂有何指教?”
她一边走一边询问。
梅姨娘连忙拉着女儿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云卿心下一惊,急忙上前去搀扶。
梅姨娘虽然是妾室,但到底是国公爷的女人,她一个晚辈还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有话咱们慢慢说,姨娘怎么还跪下了?”
梅姨娘朝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重新入座后,她这才开口道:
“前两日就该来看望你了,可你染了风寒不见外客,只能耐着性子等到现在。”
云卿笑了笑,客气的询问,“姨娘是有什么急事找我么?”
梅姨娘四下打量了一圈。
见花房里除了她们三个,就只剩下青兰青叶这两个丫头,于是压着声线:
“庆国公府一大家子糊涂蛋,能娶您进门,那是祖坟冒了青烟,可笑她们不懂得珍惜,
少夫人,您应该急着和离吧?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帮你办好。”
云卿扬了扬眉。
所以她是来投诚的?
可她的儿女毕竟是国公府的血脉,助她和离对她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可不信这女人会平白无故的帮她。
“姨娘怎知我急着和离?太后娘娘稳固了我的正妻之位,我依旧还是世子夫人。”
梅姨娘摇了摇头,一针见血道:“您是侯府千娇百宠长大的嫡女,金尊玉贵,忍不了这羞辱,
我知道您现在还没法相信我,但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
云卿微微眯眼,静默片刻后,淡声问:“你求什么?”
梅姨娘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他日国公府覆灭时,只求您能护住我的韵儿跟策儿,
当然,我也不让您白护,您想使什么阴私手段,我可以为您分忧,
毕竟我在这国公府生活了二十多年,比您熟悉。”
云卿冷冷的注视着她的双眼,想要从里面看出是否有算计与阴谋。
可她坦坦荡荡的任她打量,她一时难以判断。
“你很想国公府灭亡?”
梅姨娘嗤笑出声,“徐氏不曾把我当人看,而那三小姐更是欺压我的韵儿,
至于策儿,也没有享受到国公府的任何庇护,这个家对我们而言可有可无,
脱离了他们,我的两个孩子或许会过得更好。”
她的话音刚落,裴韵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嫂,母亲有意拉拢兵部左侍郎,为大哥铺路,
她,她想将我嫁进侍郎府做续弦,求您救救我。”
云卿愕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兵部左侍郎今年快五十了吧,比庆国公还要大上几岁。
徐氏竟然想着牺牲庶女,全了她儿子的仕途?
简直丧心病狂!
“亲事已经定下了么?”
“居然敢顶撞本宫,来人,掌嘴,给本宫狠狠的打。”
卢燕等人听罢,俏脸瞬间煞白。
永乐是谁?
是陛下亲妹。
别说掌掴她们了,就是把她们杀了,她哥也能摆平。
她们这些贵女看似尊贵,可对皇室而言,碾死她们就跟碾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今日若被打了,也是白白挨打,里子面子都得丢尽。
眼看着公主身后的几个太监宫女朝她们走来,姚采容扯着嗓子叫喊:
“臣女不服。”
永乐冷哼,“不服?那就打到你服,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打。”
下—秒,花园入口响起—阵阵清亮的耳光声。
花园里的帝王满意了。
看来他这妹妹任性也有任性的好。
蹲在地上的苏雪柔白着—张脸,身子摇摇欲坠。
她虽然没被掌掴,但永乐打卢燕跟姚采容,就等于是在打她。
如果她不帮她们求情,以后还有哪个贵女愿意为她效命?
“公主殿下,求您看在臣女的面子上饶过她们俩,
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掌掴有损清誉啊。”
永乐缓缓转眸,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她不喜欢苏雪柔。
很不喜欢!
如果皇兄执意要立她为后,她就搬出皇宫,去公主府居住。
她才不要跟这种虚伪做作的女人同处—室呢。
恶心!
“你也知道女子的清誉很重要,那你们刚才那般污蔑云卿时,可有为她考虑过?
还有,你算老几啊,本宫凭什么给你面子?就冲你是相府千金吗?”
苏雪柔死死咬着牙。
她发誓,等她当上了皇后,第—个收拾这刁蛮的公主。
哪怕取不了她的命,她也要找个纨绔子弟将她嫁了,毁她—辈子。
永乐对于别人的敌意是很敏感的。
因此苏雪柔—起歹心,她立马就捕捉到了。
哼,还没嫁给她哥呢,就想弄死她。
这要是嫁了,那还得了?
“说起来,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是你吧?
本宫也不能厚此薄彼,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苏雪柔愕然。
她没想到这蠢货居然这么嚣张,居然连她都不放过。
太后娘娘可是内定了她为皇后,阖宫皆知。
她怎么敢?
“公主殿下要不要想想自己在做什么?我的脸面,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丢的。”
永乐眨了眨眼。
威胁她?
呵!
她想都没想,冲上去狠狠甩了苏雪柔—耳光。
‘啪’的—声脆响,打懵了在场所有的人。
云卿原本想阻止,可小公主虽然娇娇嫩嫩的,力气却大得很,她愣是没拉住。
完了,未来皇后被当众打脸,回宫后她母后她皇兄怕是饶不了她。
苏雪柔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你,你居然敢打我?”
小公主揉了揉发麻的手心,满脸的倨傲。
“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吧?既然不是,本宫如何打你不得?
别以为母后看重你,你就是国母了,我皇兄还没下旨册封呢。”
说完,她又对着身侧几个宫女喝斥,“掌掴二十下,—下都不能少。”
“……”
等她回到云卿身侧后,云卿满脸担忧的道:
“打了她,您不怕您母后跟皇兄责罚么?”
小公主眨了眨眼,露出—副怕怕的模样。
“怕,很怕,非常怕,你让我去国公府住几日,避避风头好不好?”
云卿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证明是真不怕。
也对,她养出这么个娇纵性子,可不就是太后跟陛下宠出来的么?
即便他们要罚,大概也是轻拿轻放。
“国公府的后宅乌烟瘴气的,我怕污了公主的眼。”
裴玄剑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对沈妙云尚有情分。
加上当初是他醉酒误闯她的闺房,阴差阳错要了她的身子。
以及他们孕育了一个孩子,他舍不得作贱她。
可云氏如今咄咄逼人,确实棘手。
好在他已经借着与云家的这门婚事挡下了先帝的赐婚,并未做成永乐公主的驸马,保住了前程。
至于云氏,虽然可惜了些,但……
老夫人眼看儿子眸中的迟疑渐渐变得坚定,心下一惊。
她虽然厌恶云氏,厌恶外界那些人说庆国公府是靠云家的嫁妆撑起来的,妥妥的吃绝户。
但事实就是如此,她无法辩驳。
眼下儿子在朝中的根基不稳,还需云氏手中的银子打点疏通,可不能轻易让这摇钱树给跑了。
“云氏,瞧你这话说的,你是庆国公府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如何能使性子闹和离?
妙云也是个可怜人,与你一般丧了父,于这世上再无依靠,你多怜惜怜惜她,
要不这样吧,我做主抬了妙云为平妻,对外你们一视同仁,对内她为小,你做大。”
云卿只觉荒唐。
原以为他们只是想着将沈氏纳为良妾,没曾想他们打着平妻的主意。
简直欺人太甚!
别以为她听不出这老虔婆的弦外之音。
她在这个时候提起她的亡父,无非是警告她娘家已无仰仗,没人会为她撑腰,她就该欢欢喜喜应下这事。
还有老太太为何这般抬举沈氏?
无非是惦记沈父在朝中的人脉。
这对母子已经通过裙带关系尝到了甜头,压榨完永宁侯府的价值后,又去压榨将军府的。
真是虚伪至极。
“老夫人的话,请恕我不敢苟同,我云家也有祖训:
宗族女外嫁,绝不能容许妾室骑在头上耀武扬威,平起平坐,
否则宁愿和离归家,也不得忍辱负重,坏了嫡庶,堕了门楣。”
这下连母亲都不喊了,也不再以儿媳的身份自居。
老太太到底是长辈,端着婆母的架子,见云卿落了她的脸,怒火顿生涌了上来。
“云氏,你既已嫁入我裴家,就是裴氏的宗妇,莫要将娘家规矩挂在嘴边,
你别忘了,如今永宁候已故,你上无父母兄弟撑腰,下无子嗣傍身,
若你不知进退不懂分寸,我庆国公府也容不得你,一纸休书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云卿看着老虔婆的刻薄嘴脸,心中微微一叹。
三年的侍奉,到底没能捂热这老妇的心。
不过她知道这老太太的软肋,拿捏她无需耗费太大的精力。
“要么和离,要么沈氏为……通房。”
云卿直接一锤定音。
连妾的名分都不肯施舍给沈氏。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考虑考虑吧。”
说完,她在老太太狠厉的目光注视下,转身潇洒离去。
刚走到门口,身后突地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
云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就爱看他们这种想要将她扫地出门,却又舍不得撒手的模样。
作为永宁侯的独生女,她父亲几乎将整个侯府的积蓄全都折成嫁妆给了她,她如今富得流油。
老太太精于算计,即使她捅破了裴家的天,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云卿离开后,沈妙云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扑进了裴玄的怀中。
“世子,我不要做通房,不要。”
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床上一滚,即使没有感情,也存着一份牵绊。
裴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淡声安抚:
“你且安心,为了玮哥儿,我也不会让你做通房的,
夫人现在在气头上,等她冷静了我再去跟她谈谈。”
说完,他伸手推开她,从老太太手里将孩子接过来后,转身塞进了她怀中。
“你先带着孩子下去安顿,莫要思虑太多。”
沈妙云泪眼汪汪的注视着他,见他眉眼间蕴出不耐之色,堪堪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知道,想要在这国公府立足,就得先成为这府邸的女主人。
而横在她面前的,是云氏那个正房。
只有除掉了她,她跟玮哥儿才有出头之日。
妾室?
继子?
呵!
她要的是国公夫人的位置。
而庆国公府下一任世子,也只能是她的玮哥儿。
“好,妾身告退。”
目送荣安堂的管家带着沈妙云离开后,裴玄蹙眉望向软榻上的老太太。
“母亲刚才为何阻止我与云卿和离?”
老太太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瞪眼道:
“云氏若走了,谁来支撑国公府巨额的开支?谁来为你打通官场人脉?靠你跟你父亲那点微薄的俸禄吗?”
裴玄一噎。
他是个聪明人,老太太这么一提醒,瞬间明白了个中缘由。
三年前他放着驸马都尉不做,跑去永宁侯跟前刷存在感,不就是想借助岳家的人脉建功立业,有所作为么?
而想要在朝堂上站稳脚跟,银钱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他不耻于仰仗妻子的嫁妆升官,被同僚指着鼻子骂吃绝户,但这是唯一的捷径。
“那妙云如何安置?她毕竟为我诞下了长子,若给她通房的名分,连带着孩子都抬不起头。”
老太太讥笑出声:
“后宅之事交给我来处理,她云氏想要作贱我长孙,没门。”
说完,她沉吟片刻,又补充道:
“安全起见,你还是尽早与她圆房,女人只有诞下了子嗣,心才会向着夫家,
若迟迟不要她的身子,倒是给了她退路,让她有了跟你闹和离的底气。”
裴玄本就有点馋发妻那娇嫩嫩的身子,经母亲这么一提点,当即应了下来:
“儿子明白。”
…
云卿回到春熙堂后,先去净室泡了个热水澡,换了件浅蓝色的裙子。
青兰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帕子给她绞头发。
“奴婢命厨房熬了姜汤,等会儿姑娘喝一碗去去寒,可别着凉了。”
云卿配合着她的动作在绣墩处坐了下来。
见小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含笑拍了拍她紧攥着帕子的手背。
“只有付出了真感情的人才会痛苦,可我对裴玄并无情谊,所以他伤不到我。”
至于尊严脸面受损,也没什么要紧的。
等她跟裴家算完这笔账后,大不了和离去江南,京都那些贵妇贵女们还能跟过去嚼舌根不成?
青兰胡乱抹了把滑落在脸颊的泪水,压低声音问:
“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裴玄霍地抬头,冷眼朝凉亭外望去。
只见老太太抱着一男童立在台阶下,她的身侧站着温柔娇媚的沈妙云。
对方见她望过来,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
如今外界的风向一边倒,她应该很得意吧?
只不过没到最后一刻,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她高兴得太早了。
“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
姐姐?
裴玄被恶心得够呛。
她缓缓起身,轻飘飘的道:“我云家可没有正室与通房姐妹相称的规矩,
怎么,这一品国公府连最基本的嫡庶尊卑都不论么?亦或是……”
说到这儿,裴玄的话锋顿了一下,转眸望向冷着脸的老太太,笑问:
“荣安堂的通房们与母亲平日里也是姐妹相称的么?”
这话可以说得上是踩在了老太太的痛脚。
放眼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庆国公裴凌风流成性,年轻的时候通房妾室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纳。
后来去了地方就任也不消停,这些年又陆陆续续添了不少新人,有的还被遣送回了国公府。
要不是老太太手腕强势,这会儿府里的庶子庶女怕是得扎成堆。
可饶是她费尽心思铲除打压,府中依旧有三位庶子四位庶女存活了下来。
那荣安堂里热闹得很呢!
“你,你……”老太太腾出一只手指着裴玄的鼻子,气得浑身直发颤:
“你放肆,永宁侯府就是这么教导你顶撞婆母,肆意论长辈长短的么?”
裴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没必要再端着温柔贤惠的姿态,摆出一副敬重婆母的架势。
母慈,子才会孝。
这老太婆不配!
“我永宁侯府做不出将通房妾室抬为平妻的腌臢事,父亲教导我出嫁后好好侍奉公婆,前提是……对方得明事理。”
“好好好。”
老太太说了一连串的好,五官都扭在了一块,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妙云她父亲为国捐躯,有军功在身,朝廷定会满足她的要求,
我倒要看看贬妻为妾的圣旨下来后,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裴玄扬了扬眉。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对着老太太道:
“夫人,宫里的传旨太监过来了,眼下正在前厅候着,请您跟少夫人前去接旨呢。”
老太太一听传旨太监登门,脸上立马露出刻薄的笑。
她死死盯着裴玄,那轻蔑的眼神,就好像裴玄已经被贬为妾,她能肆意拿捏了一般
“云氏,圣旨已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倒要看看整个盛京还有谁会为你撑腰。”
说完,她将怀里的孩子塞给沈妙云,由福嬷嬷搀扶着朝前院走去。
裴玄眯眼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紧握成拳。
陛下真的要牺牲她,全了功臣之女的心愿么?
沈妙云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当她慌了神,忍不住轻笑道:
“姐姐前几天如果应下我的请求,咱们平起平坐皆大欢喜,
现在嘛……这平妻的位分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了哦,
只是不知堂堂侯府嫡女被圣上下旨贬为妾室后,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要是我,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吊死算了,免得轮为外界的笑柄。”
说完,她张狂的笑了起来。
这世子夫人之位,也不是那么难弄到手嘛,她稍微动动手指,就收入囊中了。
‘啪’的一声脆响。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将她从大笑中拉拽了回来。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左脸,不敢置信的瞪着裴玄。
“你,你居然敢打我,凭什么?”
裴玄没接话,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嗤笑道:
“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跳梁小丑。”
说完,她稳步朝前走去。
沈妙云猛地收紧五指,尖锐的指甲嵌入孩子娇嫩的皮肉之中,疼得他哇哇大哭起来。
“嚎什么?你现在没名没份的,连庶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个私生子,见不得光。”
“……”
前厅。
老太太走进来,见传旨太监不是御前的公公,心里开始发突。
“这位公公是?”
小太监微微颔首,也不施礼,语调平缓道:
“传太后懿旨,宣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入宫觐见。”
裴玄在门口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太后派人来传她,证明陛下不想掺和臣子家事,将沈氏的事委托给了自己的母亲。
只要上头不下圣旨抬举沈氏,一锤定音,她就有办法扭转局面。
老太太见情况跟她预料的不一样,脸上的笑意慢慢散了。
她试探性的问,“公公,太后宣我家儿媳妇入宫所为何事?”
传旨太监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用着公事公办的语调道:
“咱家只是奉了慈安宫太监总管的命令前来传旨,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完,他转眸望向走进来的裴玄,又道:
“这位就是少夫人吧,太后娘娘命您即刻入宫,请。”
裴玄笑了笑,颔首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后院换身衣裳。”
语毕,她朝青兰使了个眼色。
青兰会意,从兜里掏出一袋碎银子塞进传旨太监的怀中。
“我家少夫人请公公喝茶的钱,还望笑纳。”
传旨太监拿在手里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
“那咱家先去外面候着。”
目送公公离开后,裴玄冷眼望向正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老太太。
“等会我让账房先生将我这三年补贴给国公府的银钱账本送去荣安堂,夫人确定无误后,还请连本带利的补给我。”
老太太想都没想直接质问,“凭什么?”
裴玄优雅一笑,淡定自若道:“因为那是我的嫁妆,
国公府是一品功勋世家,不至于吞儿媳妇的陪嫁吧?”
“你……”
老太太想要发作。
裴玄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踱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补充:
“这盛京,可容不得吃儿媳妇嫁妆的人家,不然会被戳脊梁骨的。”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老太太挥手扫落了案几上的茶杯茶盏。
“云氏,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和离归家,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么?
裴玄冷冷一笑。
若是和离不成,那就休夫吧。
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松手。
…
裴玄回到春熙堂,教养嬷嬷迎了上来。
“姑娘,太后突然招您入宫,情况不太妙啊。”
“我刚才跟叔叔婶婶们开了个玩笑,裴玄能力出众,我为何要跟他和离?
至于爵位,我的儿子有国公府继承,何须惦记着娘家的?
改明儿我去趟宫里,询问姑母的意思,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说。”
二老爷听了这话,瞬间反应了过来。
想到老三两口子那番漂亮的回答,再想想自己跟妻子的回答,后背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隐隐感觉侯府爵位与他无缘了。
“卿儿,二叔刚才气糊涂了,这才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他又狠瞪了身侧的婆娘一眼。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竟翻出了当年的那桩旧事,专往人家心窝子上捅。
这下好了,把人得罪了个彻底。
二夫人也知自己闯了祸,满脸灰败的望向云卿。
“卿儿,二婶这张嘴就是欠打,但我没有恶意,你就当是废话,左耳进右耳出。”
那么歹毒的话还没有恶意?
云卿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客套。
“二叔三叔先回去吧,爵位之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三老爷二话不说,领着妻子退出了会客厅。
二老爷还想说些什么补救,可对上侄女不耐的目光后,只得转身离开。
见妻子还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冷声低喝:
“无知蠢妇,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
目送几人离开后,云卿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立在一旁的青兰担忧的问,“他们会不会去国公府告状,说您存着和离的心思?”
云卿嗤笑出声,“对于贪慕虚荣的人来说,荣华富贵是世人都会追求的东西,
裴玄如今风头正盛,在他们看来,我就该紧紧抱住国公府的大腿不撒手,
今日这一出,他们只当我是在试探他们对我的真心,不会往深处想的。”
青兰松了口气,又问:“您这么吊着他们,是另有打算么?”
云卿微微垂眸,一字一顿道:
“我要让他们狗咬狗,等两败俱伤后再扶持旁系子孙袭爵。”
青兰笑着开口,“估计打死他们也不会料到您会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
“呵。”
…
前两日,太后宣相府嫡女苏雪柔入宫为她抄写佛经。
据说当晚她留宿在慈安宫,并未回府。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整个盛京都沸腾了。
不为别的,只因所有人都在猜测太后与陛下是不是已经内定苏氏女为后了。
当年的盛京双姝,一个嫁入庆国公府,婚姻满地鸡毛。
一个即将为后,母仪天下。
同样尊贵的身份,同样惊人的容颜,结果却大相径庭。
这有父兄撑腰跟没父兄撑腰的区别,可见一斑。
云卿曾经再出色再贵重又如何?
伴随着永宁侯的病故,这位明珠注定要碾入尘埃,遭人践踏。
春熙堂。
云卿正在抄太后罚的女戒。
青叶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将市井上听来的消息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姑娘,他们真的太过分了,把苏雪柔捧上天,却将你踩进了泥地里。”
云卿笑了笑,边写边道:
“他们倒也没说错,如今我确实是地里的泥,与苏小姐比不了,
谁让她有个百官之首的爹,而我父亲已经化作了白骨呢?
还有,她嫁得比我也好啊,以后我见到她,还要三拜九叩行大礼呢。”
青叶直接气哭了。
“凭什么?”
云卿有些好笑,“因为她是一国之母啊,不跪的话要掉脑袋的。”
“……”
青兰端着托盘走进来,里面放着银耳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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