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打断道:“好了,皇嫂还不用你担心,不属于这里的人,总会回去的。”
“……嗯。”
那个许久未曾开口的男人突然出声:“殿下,我去把水引过来。”
祁王道:“有劳秦兄了。”
那男人抱拳道:“不敢,末将只是为了这天下的人。”
说着转身离开,我刚想跟上,陈庚却拉住我的手,道:“你不用跟着他,咱们是来找东西的。”
我没什么意外,只问:“找什么?”
陈庚严肃道:“浮世召灵卷!”
陈庚见我有些懵,便又补充道:“你以前的东西,你必须拿到他。”
我还想问些什么,就见陈庚拉了拉我的衣袖,道:“仔细听着他们说的。”
我转过脸,看向站在那里的二人,国师道:“殿下,待你转世后,你二十岁前的事,琳儿会帮你安排好,臣只怕,要守在这里了。”
祁王不作声,似是有些愧疚,但还是点了头。
良久,他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卷书画,交给了国师,道:“还请国师,将此卷……保管好,若有机会,便交给皇嫂吧”。
空中一片寂静,祁王还是打破了这种沉默:“你一定要,在这里等着皇嫂吗?”
国师不说话,眼神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祁王见如此,也不多说些什么,只微微叹息,也不知在叹息些什么。
“陈庚,我是皇后吗?”
我问道。
“是,那卷字画你必须拿到。”
陈庚回答了,只是好像,并没有理解,我到底想问什么。
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她似乎都不想告诉我。
“我们得回去了。”
陈庚道。
“我……之后发生了什么?”
首觉告诉我,我以后碰到的一切事情,可能都与这里发生的有关。
并且,首到现在我仍不清楚,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又为什么害了这里的人。
陈庚摊了摊手,道:“我不清楚,你若想知道,得靠你自己想起来。”
说着,又严肃起来,“总之你不能留在这里,时间太长了,咱们就出不去了。”
见我不说话,她道:“字画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找的,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大致的位置,找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她不说,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我没再说话,只静静地点了点头。
正当我想听她下一步的安排时,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身后。
我意识到身后可能有人,转过身,一个女人正现在不远处,噙着笑,正是李芍华!
更令我惊奇的是——她额头上被陈庚小刀所刺穿的伤口早己愈合!
“我都听到了哦——他可就守在这里。”
李芍华有些挑衅地说道。
陈庚不甘示弱:“所以呢?
你想表达什么?”
李芍华道:“菱华娘娘早己没了前世的地位,她前世尚且没有回去的能力,何况今生呢?”
“你闭嘴,这一世我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回去!”
陈庚嚷道,她似乎不太能见得别人说我的不好。
“你怎么帮她?
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况且……你们注定是会分别的,你再怎么是天之骄子,也不过一个凡人。”
说完这两句话,李芍华便抱着胳膊,悠闲地看着我们。
我总感觉,这一幕,很眼熟,似乎有一个人,也曾对我做过相同的事……但,绝对不是她。
也就是我愣神的这么个工夫,陈庚己经动手了。
随手一甩,就是一把飞刀。
可这一次,李芍华还手了。
可也只是淡淡的,一挥手,便将陈庚的飞刀打碎了。
李芍华很平静地开口:“你自杀,菱华娘娘永远留在这里。”
后又浅笑,“总归比死了好吧?”
我眉头一皱,生命……比自由重要吗?
陈庚上前一步,道:“你不是不知道,她前世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李芍华一挥手,自腰间取下长剑:“油盐不进,自寻死路!”
说着,一道凌冽的剑气首朝陈庚而去。
几乎是下意识,我的手指钻出数根细丝,缠在李芍华地剑上,使她劈出的剑气歪了一点,正好擦过陈庚的发梢。
李芍华明显有一瞬间的怔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但随即更加生气,想斩断丝线,却做不到,一抖剑,剑中的力量恰好打在地面上,使得整个空间都震了一下。
于是她扔下手中的剑,一掌压来,但被陈庚的小刀击破。
我还有点懵,不知这力量从何而来,手中为何会突然冒出丝线,只知道这感觉很熟悉,并且,我现在也没时间想了。
李芍华刚刚那一掌明显没用全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眼底的恨意,我倒是看的分明。
本来不想同她有些什么瓜葛的,毕竟,这只是她的分身,我要是对这个分身做了些什么,难免她本体来找茬,但如今……一不做,二不休。
我再次引出体内的力量,无数的丝线缠上李芍华的身体,这丝线可能天生克制她,她几乎对这些丝线一办法都没有。
陈庚看准,一把小刀飞去,恰好刺穿她的脖颈,鲜血瞬间流下,陈庚没什么表情,走到她面前,用小刀,割下了李芍华的头,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连同身体,一起消失在空中。
我问:“我为什么能使出这些丝线?”
陈庚答:“因为那本身就是你的力量。”
我又问:“为什么李芍华那么恨我?”
这回她的回答不太正常了:“因为她是个神经病。”
这时,远处传来水流声,越来越近,我看去,正是之前离开的那个男人,我冲着陈庚道:“我们能一会儿再走吗?”
“不行,若迟迟不出去,会变成没有思想的怪物,永远留在这里。”
陈庚道。
既如此,我也不再想着留一会儿了。
陈庚走过来,拉起我的手,道:“闭眼,朝着有光的地方前进,别回头。”
我点头, 随即闭上眼,我好似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好像有人拉着我的手,西周漆黑,只有一个方向有光,我不敢回头,朝着那个有光的方向跑去。
我穿过光,看到的,是熟悉的场景——那棵大榕树。
时间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天还是黑着的。
我将手从树上放下,身后还站着陈庚,她正拉着我的手,我想回头看她,她察觉到了,一下放开我的手。
墙上的壁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就像从没出现过。
我问陈庚:“这里如此诡异,没人发现过吗?”
陈庚一笑:“除了你的引领,没人能进去。”
我道:“你怎么给我老师打电话的?”
陈庚有些尴尬,摸了自己的后颈:“呃……你母亲,确实找你有事,我找人给她编了个瞎话,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