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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深陷修罗场,疯狗雄竞扯头花人麻了》精彩片段
楚昭昭抱着那灯一晃,柔和光晕扑在她脸上,双眸中的水雾也那般明亮起来:“外面很好玩的。”
“下次带你......本宫心情好的时候再带你去。”
明灭不定的光盛在晏乌漆黑眸中,他没说话,接过灯时视线扫过她袖口下的腕骨,有几道指痕存在那。
隐在阴影中冷而淡的半张脸陡然锋利起来,楚昭昭无知无觉。
她今天很满足了,虽然听到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但楚昭昭没往心里去。
她总是得到一点好就很高兴的人,早早就歇下了。
直到床头最后一点烛也熄灭,细不可闻的脚步声顿住。
一片漆黑中,晏乌伫在楚昭昭床头。
床榻上的人无知无觉,柔顺发丝连同夜色蔓延在她身侧,细白的脸便越显羸弱。她蜷缩着安睡,湿润的唇静静抿着。
浓黑如墨的视线继续往下。她穿得单薄,领口贴着曼妙锁骨,轻易勾勒出两道弧光,往下没入深处。
好似只睡得乖巧的金丝雀。
晏乌在她床头蹲下,漆黑夜色模糊他的神情,只能见他线条锐利的脸凑到楚昭昭手边,拉出她胳膊看。
那几道指痕已经很淡了,俏丽腕骨上唯有她脉搏跃动在晏乌手中。
触碰之下温热柔软,晏乌指腹摩挲着她青脉,摩挲到那边肌肤颤巍巍泛红,被肆虐过般才神色不明停住动作。
她手被谁捏了?
她跟谁去过的节?
晏乌心头那点微妙的不爽都算在楚昭昭身上。他咬着舌漫不经心,想她楚昭昭平日高傲拿人当狗,不知晓夜里一只狗都能这般放肆宰割她,拿捏她性命当儿戏吧?
于是动作愈发恶劣,拿楚昭昭当玩物,连同嫩嫩五指都攥着玩得发红。
楚昭昭不知道自己性命还在人指尖捏着,她睡觉贪凉,脚不耐烦伸出被子,踹过晏乌。
晏乌脸黑下来,面前羸弱细瘦脚踝悬空,只用一个链子就能系住她的动作,不知等她这金贵的主被链子系住困在屋里,会如何气得脸涨红。
杀心被打断,屋外被支开的婢女困顿守回原位,晏乌冷冷推开她的脚,将其塞回到被中起身离开。
那小圆灯被随意摒弃在路边,晏乌懒散站在旁边。
这些日子私下有动作的人不少,上头那个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将从前世家忠臣绞去不少,偶有遗漏者拖着条残命泣血也想报仇。
晏乌不急趟那趟浑水,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文玩铺掌柜谈吐滴水不漏,说着奉承公主的话掌心却几道用惯长枪留下的茧,期间视线扫过他几眼,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
晏乌轻易翻出府去。夜深街上人群既散,巷尾处有人身形隐匿穿梭在房瓦间,小心走进一茶楼合上门窗。
净元十分警惕。这些日子他按着主子命令行事,暗中搜罗那些前党余孽,正如主子所言稍加手段推波逐流,上京时局便愈发混乱。
他盯着前面,感觉身后风声有异,待到他屏息回头时,却见一锋利目光堪堪自他喉间擦过,他狼狈对上双狭长浓黑的眼。
晏乌闲散坐下,没人看见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净元出了身冷汗,颔首:“主子。”
晏乌嗯了声,净元擦擦汗,他虽跟随主子多年,但每每撞上那双压迫感眼,还是难以遏制本能反应。
他禀报着:“余党已接触过兵部侍郎,依楚策宁疑心劲很快会摸查至此。属下已按照主子部署,将旧物送往其余人手中。”
楚策宁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当皇帝的手段不光彩,因此顾及的人事更多。
登基前将异己的声音铲除了个感觉,登基后疑心只会更甚,处处要紧盯旧党前臣,朝中臣子见了何人有何动向他都要牢牢把握在手中。
要权势更要清名。
于是一丁点跟前太子旧党接触过的人都会被盯上,政绩言论皆要被排查,如此以往朝臣猜疑推拒,楚策宁曾信任或不信任的臣子都混作墨水一团,如盘定好棋局。
混乱前景皆因晏乌一个推波助澜而已。
净元在心中感叹着主子的厉害之处,却听到他的主子开口:“去查城东那家文玩铺是谁的手笔。”
净元怔了瞬,应下。
“那家文玩铺明面上挂着上京城陈老板名下,算是城中文人政客都受欢迎的铺子。”净元略一思忖,“属下观之来往进店的人身份不凡,主子可是疑心其背后有更深的势力?”
晏乌没说是与不是,只留下句去查那铺子同宣王府的关系。
“是。”
说起宣亲王府,净元想起来:“那位似乎疑心镇北将军府会同宣王府结亲,有意将长乐公主嫁于镇北将军之子,以笼络臣心收拢兵权。”
他想起主子如今还是那长乐公主奴隶的身份,虽不明白为何以主子手段脱身易如反掌却还留在那,犹豫问着:“那位长乐公主,要解决了吗?”
晏乌腿随意交叠,闻言似笑非笑撩起眼皮,什么话都没说,却让人感到股胆寒气场。
净元迅速低下头来,他应当是说错话了。
定是因为长乐公主如今与镇北将军府有牵扯,大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主子另有筹谋才没有别的动作。
晏乌想起楚昭昭拿他当狗使唤,皮笑肉不笑的:“她我自己动手。”
“楚昭昭今晚去见谁了?”
净元怔了下,他从未得到过主子监视长乐公主的命令。但依据传言,净元答:“传闻长乐公主心悦荣国公陆大人已久,今日乞巧上京时兴有情男女同放花灯,想必那位殿下是同陆大人在一块。”
话音刚落,晏乌周身空气就沉下来,冷下来。
他面无表情盯着不远处的河流,那上面潺潺不息的花灯如银河,欢快流淌着。
楚昭昭就是出去放这个,心情很好的回来?
还给他带盏灯,把他当什么了。真是难为她那脑子还好心记得有他的份。
“无趣。”晏乌冷冷的,说罢离去。
净元望着他的背影有一丝不解。他跟随主子多年,知晓主子是个心狠手辣不在意生死的人。
晏家流放抄斩他既不哀也无大仇得报的喜,除了身疯劲似乎就没有其余的七情六欲,可他如今看上去怒得不行。
他想,可能是在公主府上遮掩身份的这段日子太过辛苦了,净元忧愁叹口气,念一句阿弥陀佛。
天蒙蒙亮前夜最为深。
公主府内静谧,外面混浊没能扰到它分毫,小圆灯依旧倒在地上纹丝不动。
府上人人都领了花灯,只唯独这一盏是楚昭昭亲手挑的。
它原被楚昭昭抱在怀里走了一路,沾着温软甜香,如今却被摔得全是灰。
灯明明灭灭,已然是撑不到天亮了。
回府路过的晏乌盯了片刻,啧了声不耐烦捡起那灯,拍拍它身上的灰往住处走。
他面无表情的想,谁稀罕这破灯,不过是烦它留在外面会多生事端。
她不可置信极了,颤颤捧住脸,软腮的肉从指缝里细细溢出些,艳红唇瓣直哆嗦:“你是说,你看见薛缙从那里出来,也看见陆永言从那里出来?”
知遥小心看着她:“确实如此。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
楚昭昭呜咽了下,整个人快烧起来了,面皮红艳艳躲进榻里去,漂亮眼睛憋得水雾横生。不是发生了什么的问题,她中了那什么药又好了,肯定是和谁发生了点才解除了药效的。
薛缙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为什么会在那里?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进来撞见她的倒霉样子了?
陆永言那种冷淡古板的人怎么也会在里面,她不会是和陆永言有点什么路吧?
楚昭昭头拱进锦被间,长发如墨般凌乱铺开,她呜呜说不出话来。
坏了,楚昭昭发烫的、柔软的脸蹭着被子,眼泪汪汪的想,她到底是把谁给睡了?
楚昭昭自宣王府回来之后就病了。
不知是不是那天着凉,加上那有问题的香让她发热整晚,楚昭昭又愁眉苦脸好几天,彻底病倒了。
她喉口肿着,头昏沉人也瘦削不少,原还有些软肉的脸瘦得下巴尖尖,看上去羸弱好不可怜。
她这—病病得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也不见了,宫里头的御医与补品流水似的赐下来,也有人来看望楚昭昭。
王家姐姐和宣王府的大小姐都送来帖子,问她人怎么样了。王家姐姐还问她要不要去归元寺中求签,扫扫近日的霉。
楚昭昭都是先谨慎打听圈外面有没有流言,其他人有没有笑话她半路离场是中计了。
得知没人知道她是晕着上马车的,楚昭昭才松口气打开信笺,很高兴的认真回了信说她没事,下次再—起去。
她变成小鹌鹑躲起来,每每被诊脉都很担心被人看穿她干坏事了,屏息眼圆圆紧盯太医,太医道是风寒入体,她便天真觉得是自个蒙混过去了。
这几日下了几场雨,便—日—日寒下来。楚昭昭身子骨弱病又才好,知遥不让她开窗去院里吹风,用锦袍将她裹得严实,远远看去像个毛团子在捧药喝。
知遥将蜜饯呈上来,问道:“荣国公府的人携礼来探望殿下,殿下可要见。”
楚昭昭—听到跟陆永言、薛缙有关的事人就跟张弓似的紧绷,这会更是磕磕绊绊含住蜜饯,神色不大自在转过头去。
好半天才吐出核来,成了个小结巴:“那、那让他进来吧。”
左右她在书房趴着也是趴着,还能靠荣国公府的下人旁敲侧击下陆永言什么反应。
却没想到来的是陆永言本人。
他竟—身肃穆绯袍,身着朝服携着凉意就进来了。才入室便见楚昭昭没个正形趴在案上,葱白手指捏着梅果子,锦袍下依稀可见塌下腰身的弧度。
陆永言目光顿了—瞬,从容移开。
楚昭昭等半天没听到人朝她行礼才疑惑转头,看清陆永言那张清贵的脸后吓得手上梅果子骨碌碌滚到地上去。
“陆、陆大人…”她身子往后缩,脑子混乱着。她躲了大半个月,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吗?
楚昭昭甚少会这样唤他。
她从前都是陆永言、陆永言这般亲昵叫着,好似从来都不知君臣规矩男女之防该如何写。
从何日起开始变的,是从她说讨厌他,还是从她不再望向他、等待他的那—眼开始的?
晏乌看楚昭昭不大顺眼。
虽说对楚昭昭的杀心没歇过,但令他烦躁的情绪却是这几日积累着,特别是楚昭昭昨日拿那盏破灯在他眼前,一双眼亮亮望来时。
左一个荣国公府陆大人,右一个镇北将军府之子,她人倒是忙得很,难为她还记得给他带个灯了。
那两人晏乌头脑中全然没有印象,只隐约想起些楚昭昭纠缠人的传闻,听说她喜欢陆永言喜欢的可是不得了。
他站在门前,舔着牙尖听楚昭昭唤人洗漱的声音。里头人才睡醒,声音模模糊糊,晏乌脸上愈发没有表情。
他生得高,墨发尽数束起。一截衣带束得腰身劲瘦而流畅,站在侍卫之中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许是看见晏乌影子,楚昭昭唤他进去奉茶。
她那精贵屋子不许男子踏入,概因晏乌是她抢回来的人,先前替她抄书他也在屋中伺候过她添茶扇风,所以旁人并不觉得奇怪。
再说楚昭昭不让他进,他夜里也进过多次了。
晏乌进去时楚昭昭还在梳头,乌黑乖顺垂至腰际,半张脸睡得泛红藏在碎发之中,俄顷心情还不错般连同毛茸茸脑袋、含笑的眼瞳一齐朝他望来。
晏乌对上那双眼,心中躁意更甚。
他端起茶盏,楚昭昭细白手肘自然伸出来,一点稚嫩风情从她骨中浸出。
不知是谁晃了眼,茶盏颤动水泼在楚昭昭指尖,哐当声上好白瓷摔裂在地上,周遭空气一顿。
方才有的柔软氛围戛然而止,连知遥都不自觉屏息,小心等着楚昭昭反应。
楚昭昭慢半拍低头,看向地上狼藉。晏乌不是粗手粗脚的人,他今日怎么回事?
旁人低头的反应就跟当日楚昭昭杖责晏乌时的反应一样,她现在断然不会再对晏乌动手了。
楚昭昭把脸冷下来,叫他滚过来。原想说给她擦净,对着晏乌眼下那颗邪气的痣不知为何卡了壳,道:“舔净。”
空气窒息般停住流动,晏乌锋利五官刺来,楚昭昭不自觉脖子一缩。
她总不能说是被晏乌那张脸蛊到呆了瞬,才说错话了。
左右他也真不可能舔,等他表情冷下来时她再假装不快让他擦了就好了。楚昭昭把小算盘理清,细细五指伸在晏乌眼前,不大耐烦的样子:“快点。”
“不会就去拿......”帕子二字还没说出口,晏乌那张刀刃似的脸已经逼近,裹挟着凉意而来轻碰过她都指尖。
指头上晶莹缀着的水珠抿开在晏乌薄唇间,他眼尾眯起些仿佛连她的皮肉都要一同嚼咬了去。而后眼睫垂下,还要吮下去般,从里头舔出点叫他满意的甜意。
楚昭昭猛地缩回手,耳根红得发烫,手指攥在袖子里细细的抖,差点连恶毒表情都控制不住:“舔、舔得一点都不好,不要你舔了。”
不要他舔,叫谁来舔?
姓陆的,还是那个什么镇北将军之子?
晏乌心中冷笑。
知遥拿帕子为楚昭昭擦手,忧心殿下也太过纵容这马奴了。就算是喜欢马奴这张脸,容他进内室就够逾矩了,现在竟然还容忍他触碰殿下千金之躯,这可真是,应当早些换一批容貌不错的侍从奴隶进府的。
楚昭昭掌根不自在拢起,心道这晏乌怎么回事,眼高于顶瑕眦必报的人就算蛰伏也有无数个躲过这遭的办法,他怎么真舔,不会把他脑子打坏真把自己当条狗了吧。
任凭那主仆俩如何惊怒忧心,晏乌舒坦了。
楚昭昭这副抬着下巴不耐烦又傲慢模样才是对的,拿他当狗就当狗,做送灯那套表里不一的恶心模样做什么。
晏乌极厌恶伪君子圣人那般惺惺作态,当着楚昭昭面吞下舌尖那点甜。喜欢那陆什么又怎样,陆什么能舔过她手指刻上她的名吗?
晏乌望去一眼,眉尾轻挑,眼里含着点戏谑仿佛在说舔得不好,下次再舔好点。
楚昭昭几乎登时就想起那晚做得被人吞舔至水淋淋的梦,快被吓出冷汗,猛地偏过头去不看他。
浓黑眼睫颤巍巍,嘴里放狠话:“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出去出去。”
晏乌从善如流退出去,心里头却散漫想着她茶盏里放的不是浓茶,倒是掺了蜂蜜的水。
真是娇气。
那陆什么能容忍她这娇气吗?
*
楚昭昭今日早起本是要去宫宴见太后的。
昨晚听李建安那伙人的口气,镇北将军府相看到她这里来也有宫里的旨意。
不然楚昭昭平心而论她这个名声,应当不会有人主动选中她的。
进宫路上恰逢朝臣下值,楚昭昭看见薛缙一身鹅黄长衫站在树前,手中没拿那轻佻扇子,冷眼同人说话,看起来也有几分威慑俊秀气度。
薛缙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听着,心头却盘算着宫里头布的棋局。
上京的消息向来是在有心人手中传一圈再放出去,太后有意指婚楚昭昭与镇北将军之子的消息他薛家自然也知晓了。
论要嫁楚昭昭,她身份摆在那想挑上京里的谁不行,有人偏偏替她选了个最纨绔霸王的将军之子,打的什么算盘不言而喻。
楚昭昭喜欢陆永言喜欢得翻天覆地的,听到这消息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余光往旁一扫,果不其然就看见楚昭昭在宫道旁站着。同僚跟着望过去,他倒知晓些薛缙从前被楚昭昭缠着,薛缙不喜她的事,有意讨好:“那不是长乐公主吗?”
“听说公主任性缠人,薛世子可好不容易摆脱她吧?”
却没想薛缙眉眼笑意隐去,冷冷看他一眼,徒留同僚不明白自己是哪说错话了。
随后他敷衍了句走了,就转身朝楚昭昭走去。
“楚、昭、昭。”薛缙念着她的名脸上便挂起恶意的笑,手一伸要捏楚昭昭的脸,被楚昭昭不耐烦拍开。
这小祖宗下手可不会轻,一下拍得他手背红做一片。薛缙也不在意,反问着:“用这么大力做什么,手拍疼了没?”
楚昭昭揉揉发麻掌心,薛缙还是那副讨厌的样子,但为什么用这种怪怪语气跟她说话?
“你管我拍疼没。”她不欲理会,要往前走却堵得动不了。
“按理来说我应算你表哥,”薛缙挡在她眼前,脸上挂着那副笑,“表哥管表妹不是天经地义之事。”
“乞巧那天,你同谁过去了?”
谁跟你表哥表妹的,楚昭昭生气,端起架子来:“你管我同谁过,反正不和你。”
薛缙表情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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