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衡之陆明月的现代都市小说《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是作者“夏声声”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陆衡之陆明月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吸气……呼气……”“夫人快使劲儿,马上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她死了。为救天下,为救苍生,她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神魂。再次睁开眼,她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水中,耳边是别人的喧吵声,以及……难道,她重生了?还成了一个刚刚被产出的婴儿?这投胎投得也太快了点吧!再一听,好家伙,她竟然是穿书了,还是一个刚刚出生就被溺毙的顶级炮灰。母亲是恋爱脑,哥哥们也成了男女主的垫脚石。不行!她奋力反抗……【娘亲,救我!他们在骗你,呜呜呜……】【快救我,不然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娘亲都没有好下场。】好在,她这便宜母亲竟听到她的...
《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入夜。
许氏被请到了德善堂。
老太太想要许氏去探新科状元顾翎的口风。
虽然老太太是陆晚意亲娘,可她已经老了。
如今许氏又是三品诰命,自然能给陆晚意长脸面。
许氏直言,她不看好顾翎。
“母亲,顾翎虽有才华,可他不堪为配,晚意值得更好的!”
“娘,晚意嫁给他,定会后悔的!晚意是我一手养大,我还能害了晚意不成?”许氏甚至大声阻止,府中许多人都曾听见。
“你养她又如何,晚意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怕是记恨砚书亲事被退,看不得她好。”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此事府里众人皆知,而许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得把自己摘出去。
第二日。
老太太便请了人去探口风。
此事极其顺利,顾翎无权无势,能娶得忠勇侯府嫡女,那已经是高娶。
当月便请人交换庚帖,订下亲事。
陆晚意已经十九岁,年后便二十。
直接定在了三个月后。
亲事有些急,可见陆家的急切。
府里言笑晏晏,众人欢欣雀跃,唯独许氏面沉如水,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满意亲事。
只有陆明月知晓。
她娘每天晚上做梦都笑醒。
春去秋来,陆明月已经五个月,脱下了厚厚的袄子,换上了薄薄的小裙子。
露出了藕节似的白嫩胳膊,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像个白面团。
眉心一抹红,衬的她犹如小仙童。
【今儿七夕节,好想看灯会呀……】
【好想好想出门,明月还从未出门过呢。】陆明月听得外头丫鬟的声音,心里碎碎念个不停。
她发现自己渐渐能发出声音,只是发音不太准。
她现在坐的很稳,因着娘胎里养得好,又能吃能睡,也能稍稍爬一段儿了。
“夫人,夫人!长公主来报信,说是……说是怀上了!”登枝急匆匆进门,满脸喜意。
许氏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真的?”说完便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玉儿这么多年施粥赠衣,行善无数。成婚十四年,终于怀上了!!”许氏喜极而泣。
她父亲是太傅,时常带她入宫。
一来二去,她和长公主自幼关系就极好。
“快,让人送贺礼去。”
“可有给宫里送信?”许氏满脸欢喜。
“送了送了,长公主怀孕刚满三个月,胎刚坐稳,报信头一个就来的咱家,第二个才进宫呢。”登枝也不由好奇,长公主好似格外看重夫人。
连怀孕,第一个都报给侯府。
许氏愣了愣。
“怀孕多久了?”
“满打满算,今儿正好三个月。”登枝还仔细问了时间。
许氏猛地朝陆明月看去,陆明月坐在床上,正津津有味的嗦手指呢。
许氏张了张嘴,三个月前,长公主问明月要了个孩子!
“对了,公主还说,要给小小姐送份大礼道谢呢。”
登枝有些好奇:“公主为什么要给小小姐送大礼啊?”
许氏眼皮子跳了跳,她莫名的不想让明月名声外泄。
至少,不是现在。
她抬头看向窗外,繁花似锦的侯府,依然绚烂如常。可她,已经开始防备侯府了。
“长公主与明月有些缘分,此事不可声张。”她还记得,她的明月出生时差点丢了命。
登枝点头应下。
许氏想了想,玉儿这一胎难得怀上,她到底要亲自走一趟。
正好这会儿陆准池下学堂,他每日都要来妹妹摇篮前背书。
“准池,今儿要麻烦你看着妹妹了。妹妹会爬,当心她摔下床。娘大概晚些才能回来。”许氏知道他和妹妹关系好,当即笑着道。
小说《为了自救,老祖她在线剧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许氏只觉喉咙都弥漫着血腥气。
“许妹妹,咱都是体面人,男人还同朝为官呢。结亲不成,总不能结仇的。”姜夫人嘴角有些嘲讽。
许氏有什么可高贵的。
娘家倒了。
大儿子残疾,二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三儿子不通文墨,是京城里的笑话。
唯一的小女儿,似乎还不得侯爷喜欢。
子孙后代不争气,众世家都看着她的笑话呢。
许氏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威胁。
是啊,姜夫人长女姜云锦容貌倾城,儿子姜云墨十三岁考取秀才,即将参加乡试考举人。
小明月气得直咬牙,哦,她没有牙,咬的牙龈都红了。
她若是有牙,一定要爬上去咬她一口肉,臭不要脸的!
她大哥哥八岁的秀才啊!
当年可是把姜家踩到了泥里。
许氏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觉夏气红了眼睛,端着托盘走上前来。
“退亲。”
“但不是你姜家退我砚书的亲。”
“是砚书,退姜家云锦的亲!”
“我儿砚书,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任何人。为救姜云锦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我儿无愧于心!”
“姜家欺辱我儿,落井下石,不配嫁给砚书为妻。”
“我陆家,要退姜云锦的亲!”许氏拿过交换的玉佩,当着所有人的面,直直的将玉佩摔的粉碎。
【好好好,娘亲干得漂亮!】
【姜家会有报应的!】
明月小短腿一蹬一蹬的,映雪没抱稳,差点从襁褓里栽出来。
吓得映雪满头冷汗。
摔碎的玉片从地上溅起,直直的擦着姜夫人的眉心而去。
碎玉擦过她的眉毛,露出一丝血迹。
姜夫人心头狂跳,只觉得一股不安自心头升起。
“你!”她没想到向来柔弱的许氏,竟是如此果断。
可此事姜家理亏,她也不愿女儿留下忘恩负义的污名。但比起这,更重要的是退婚。
退了婚,才有选择的余地。
“当年订下的婚书拿来吧。”姜夫人铁青着脸。
两人当面撕毁了婚书,姜夫人站起身,拿回姜家的信物,神色略显倨傲。
“许瑾如,你啊,就守着你那残疾儿子过吧。我家云锦,陆砚书不配!”姜夫人说完,便冷笑一声,带着人高傲的离开了许家。
许氏被气得双眼发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她早已差人将此事告知陆衡之。
此刻小厮来报:“夫人,侯爷说……”小厮眼珠滴溜滴溜的转,就是不敢说出口。
“侯爷说,他既然救了姜姑娘,就不该挟恩已报。这是砚书的命,怪不得别人。”
小厮说完。
许氏生生吐出一口血,吓得丫鬟面无人色。
许氏抬手,止住丫鬟请大夫。
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哼,渣爹拿我哥哥的前途,搏自己的美名!劈死他,怎么不劈死他……】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明月拧着眉头,光滑的小脸皱成一团,磨得牙龈都泛出了一丝丝血迹。
劈他劈他!
突的……
外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
转瞬之间,狂风大作,风沙吹的人睁不开眼,狂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的冲上天空。
白日里。
一道惊雷自天边炸响。
一道凌冽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直直的朝着京城某个小院而去。
轰隆隆……
许氏心惊肉跳的收拢心绪,只觉得女儿那句劈死他话音刚落,惊雷就下来了。
“哎呀夫人,城北起火了。外面都喊,劈到人了。”外头的小丫鬟大声惊呼。
许氏眨巴眨巴眸子,连哭都忘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方才只觉压得心头沉甸甸的郁气,也被那道雷劈散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举着小拳头一脸怒容的婴孩。
“你偷偷去打听打听,是谁家被劈了。”许氏总觉得,这雷有点奇怪。
就像……
她女儿招来的。
不会真劈中了那个冤种吧?
觉夏立马应下,出门便吩咐下人去打听。
“姜家真是忘恩负义,明明当年大公子是为了救姜云锦落水,如今,她却要退亲!若不是大公子,她早死了!”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不是看许家出事,落井下石!”
映雪抱着明月,气得破口大骂。
许氏吐出一口血,心底的郁气散了几分,眉宇间弥漫着担忧:“世人逐利罢了。”她恨的,是陆衡之那一句,那是砚书的命!
“小小姐才醒,怎么又昏昏欲睡了?”映雪有些惊讶。
陆明月劈了那道雷,就感觉疲惫的厉害,眼皮子都睁不开。
当即便呼呼大睡过去。
夜里,登枝才满身疲惫的回府。
“夫人,狱中已经打点妥当。老夫人受了些惊,奴婢送了药过去,没什么大碍。老爷让您别担心,他心里有数。在狱中待几日,对许家来说或许是好事。”
“老夫人和众位嫂子,听到您派人去打点,都高兴地落泪呢。”
许氏高悬着的心,缓缓落回原处,心里对娘家又觉愧疚。
她竟然为了陆衡之,与娘家决裂,十几年不曾联系!
心里思索着,等此事过去,不管陆衡之开不开心,她都要回娘家看看。
许氏,少有的睡了个好觉。
而陆明月,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她直接从傍晚,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大夫来了好几趟,每次都很无奈的摊手:“小小姐毫无大碍,她只是睡得太沉。”
“可她怎么不醒呢?寻常两个时辰醒一次,这次睡了一天一夜。”许氏急的嘴角都起了泡。
“大概是,精疲力竭,太累了?”大夫说完又自打了一巴掌。
四十天的婴儿,能有多累?
不能走不能爬,到底怎么给累晕了的?
许氏一愣,想起昨儿的白日惊雷,轻轻抿了下唇。
【好饿啊啊啊啊……好饿好饿好饿……】许氏耳边又听见那道迷迷糊糊的呢喃声。
“明月醒了,快拿牛奶过来。”许氏心里那颗大石头落回原地,心中隐隐猜测,只怕昨日的惊雷消耗了女儿的体力。
心里不由犯嘀咕,她这是生了个小仙女儿啊。
陆明月打了个哈欠,刚一张嘴,嘴里就喝上了香香甜甜的牛奶。
“谢天谢地,咱们小小姐总算醒了。这一觉啊,可真是睡到了天荒地老。”映雪不由打趣,这家伙,睡的跟断了气似的。
陆明月心里落泪,我是饿晕了啊!
鬼知道这灵气消耗牛奶,呜呜呜,当场饿晕了。
许氏怜爱的抱起她,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香香软软的女儿啊,几乎填补了她整颗心。
也挽救了……
处在谎言中的她。
“夫人,这雷,还真劈到人了。”觉夏一脸八卦的冲进了门。
“可您猜怎么着?”
“昨儿,那些邪祟并不惧怕他!可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那些邪祟很怕读书人的郎朗书生气。陆景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怎会这般呢?”
陆景淮今年十七,是第—次参加游街。
陆明月坐在床上,抱着个苹果,她的上牙冒出了米粒大小的莹白色尖尖。
乳牙还未完全冒出,她经常用这颗可怜的小乳牙,刮苹果泥吃。
【当然是因为他抄袭哥哥的文章啦……】
母子二人齐刷刷—怔。
【大哥八岁前,名动京城,谁也压不过大哥的名字。可大哥瘫痪没两年,他便冒出了小神童的名声。就连十岁中秀才,都是偷了大哥压的题。】
陆明月砸吧砸吧嘴,因为他的天才称号,名不副实!
许氏面色陡然—垮!
陆准池紧握着拳头。
至今,还有人拿当年的大哥与陆景淮比。
世人将他们称作双陆之才。
每每提起大哥,众人总会惋惜的叹道,可惜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却成了残废。
又会借着夸赞陆景淮。
让陆景淮踩着大哥上位。
“娘,儿子如今课业艰难,想要借大哥往日的书籍和文章,您知道在哪里吗?”陆准池轻咳—声,装作不经意问道。
许氏抿了抿唇:“当年你大哥出事后,极其抵触过去的—切。你父亲,差人搬走了。”
【早就搬给陆景淮啦,哼!】陆明月双手都抱不住大苹果,比她脸颊还大。
“说起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你大哥了。”许氏神色有些黯然。
想起长子,心头依旧止不住的痛。
她对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当初长子出事,她几乎丢掉半条命。
后来,长子不出院门,她也进不去。
偶尔,也只能趁他熟睡之后,偷偷进去看看他。看着他—复—日的消瘦,看着他—点点陷入绝望之中。
看着他—点点流失对生的渴望。
“八年了,他何时才愿意走出门呢?”许氏轻叹—口气。
“或许,大哥很快就会想清楚呢。”陆准池不由想起上次与大哥相见。
他好像很喜欢明月,甚至为了明月,打破原有的规则。
许氏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敢期待太多,长子能活着,已经是她最后的期望。
白日里,陆准池狠狠睡了—觉。
之后两天,依旧昼伏夜出,三日过去……
小胖子愣是瘦了—大圈儿。
“太遭罪了,年年都来这么—遭,哪里吃得消。这该死的邪祟,怎么就除不尽呢?”许氏暗骂了—声。
陆准池打了个哈欠。
“娘,儿子能全身而退已经极好。听说今年方丈眼睛都瞎了。”陆准池有些后怕。
“真的?”许氏吃了—惊。
“走时方丈的眼睛还蒙着—片黑布呢。”陆准池回去倒头就睡。
许氏不由想起明月上次心里骂方丈。
骂她把佛珠给陆景瑶,—双眼睛不如瞎了。
许氏打了个寒颤。
她家女儿,好像……
有那么—丢丢了不起。
中元节刚过,许家二舅舅便上门拜访。
这次许氏并未婉拒,反倒大开府门热烈欢迎!
陆衡之开不开心,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开心。
彼时陆明月刚满六个月,正好能吃辅食的阶段,每天都抓着—根硬饼干磨牙。
口水吸溜吸溜的。
穿着—身大红色的短裙,盘腿坐在榻上。
头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许氏还别出心裁的扎了两个小揪揪。
“明月啊,想不想二舅舅?”二舅舅监管水利,为人和善,与看起来严厉的大哥许意霆不同。
许家人退出了御书房。
许瑾如死死的咬着唇,才克制自己没有哭出来。
“爹爹,大哥,你们受苦了。”她红着眼睛,几乎不敢去看父兄的眼睛。
十八年啊,她拒绝娘家十八年了!
许意霆被冤枉没哭,全家下狱没哭,此刻瞧见妹妹耷拉着脑袋喊自己,差点猛男落泪。
他抬了抬手,声音干涩:“别哭,刚出月子,哭了以后眼睛疼。”
他们寻了个僻静的地儿,也没提许家被冤枉之事。
“这便是明月吧?”许意霆偷偷爬墙看过她,长得真好看。这就是他想象中的女儿啊。
许氏急忙擦了眼泪:“对,爹爹,大哥,这是明月。”
“出生四十天。还是个奶娃娃呢。”
【外祖父……】
【大舅舅……】略带奶音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开。
炸的老祖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果然老了,都幻听了!!
许老太爷曾为帝师,位极人臣,乃当朝太傅。
早已致仕养老,如今许家靠许意霆在朝堂上走动。许意霆今年四十,便坐到了正二品的位置,一跃成为京城的香饽饽。
原本以为要以命相搏,保全许家,却不想还一步登天,荣登二品!
此刻两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襁褓。
陆明月也极其给面子,咧着没牙的嘴,牙龈全都露了出来。
【命定的结局,外祖父要撞死在御书房,大舅舅一人挑起全家罪责,斩首示众。】
【真好,外祖父活着,大舅舅也活着……】
【大舅舅还升官啦。】
两个大男人眼皮子直跳。
老太爷,他打算以死明志,没告诉任何人。
许意霆,他打算一人扛起罪责,也没告诉任何人。
两人的眼光落在婴儿身上。
【只可惜,我外祖母要死啦。本就年迈,又在牢中磋磨一回,整日提心吊胆,怕是快撑不住了。】
许氏猛地一跳。
还未说话,便听得父兄道:“你母亲和族中长辈还在牢中,我先将她们接出来。妹妹……”
“我明日便登门。今日长公主要见明月,妹妹便不与哥哥去接母亲了。”许氏抹了把泪,她只觉为了陆衡之与娘家断绝关系,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我来之前带了大夫,你带大夫同去吧。”
许意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妹妹今日有备而来。
可此刻来不及深究,他看了眼明月,便带着老父亲匆匆离去。
许氏寻了个小太监,给了些银子,找了个地方梳洗一番,便随着嬷嬷去了坤宁宫。
许氏尚在闺中时,便与长公主有些情分,在坤宁宫也混了个脸熟。
“许夫人,还望多劝解公主几分。”嬷嬷叹了口气。
“她与驸马成婚十几年,至今无子。让驸马挑个通房,或是妾室,生下孩子养在身边,也算有后啊。”即便贵为公主,膝下无子,也是备受煎熬的。
小明月想起满月时的温柔妇人,她子女宫黯淡,确实是无子无女的命。
许氏没应声,她知道长公主有多期待有个自己的孩子。
进了殿内,长公主的哭声才稍稍压抑着停下。
“快将孩子抱上来,她啊,回来三日便惦记了三日。快给哀家看看,到底多好看的女娃。”许氏刚刚拜下去,太后便开口赐座。
太后见长公主哭的厉害,有意转移话题。
哪知陆明月抱上来,她就愣住了。
“这孩子眉心一抹红,可是涂染上色?”她摸了摸陆明月眉心的那抹红点。
许氏行完礼,浅浅笑了一声回禀太后:“太后娘娘,这刚满月的孩子,哪能给她点红啊。这孩子,眉心生来一抹红,臣妾见了也颇为惊异。”
“这孩子眉心一抹红,反倒瞧着有些悲天悯人的模样。这模样,生的可真好。”太后见了都忍不住取下长甲,朝着陆明月伸了伸手。
小胖墩能吃能喝,长得圆滚滚胖乎乎的,又被打扮的浑身喜气,看着便让人心痒痒。
陆明月挥舞着小肉手,便扑了上去。
“哎哟,小心娘娘。”许氏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胖墩可不轻。
太后刚被奶香糊了一脸,就被小家伙吧唧一口,啃在了她脸上。
许氏吓得面色剧变,噗通一声跪下。
【我亲到了世界上最高贵的女人mua……】
许氏差点晕过去。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上了年纪的老人,最喜欢孩子的亲近。
民间一直有传闻,孩子见了老人哭泣,那老人必定有灾。若孩子欢喜,老人便是有福。太后威严,平日里谁见了她不战战兢兢,如今出现一个陆明月。
可把她欢喜的眉开眼笑。
“不碍事不碍事,哀家无事。”
连长公主都忘了哭泣,红肿着一双眼睛抬头看过去。
“这便是儿臣的梦中闺女啊。”她对孩子的所有幻想,陆明月占齐了。
她怎么甘心把驸马送给通房,怎么甘心养妾室的孩子,这是在她心上剜肉啊。
长公主又要哭了。
“你啊,就放宽心。若生下孩子,便去母留子,养在跟前与亲生没有两样。”
“哀家知晓你与驸马伉俪情深,可你膝下无子,驸马又能等你多少年?”这几年,驸马越发等不及了,与公主闹好几次。
小明月趴在太后怀里,眼珠子滴流滴流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心如死灰,哀哀的问道:“你也觉得姑姑生不了吗?”她看着小明月,呢喃的问道。
或许,母后是对的。
驸马已经给了她十几年机会。
“啊,啊啊……”细嫩的奶音响起,她看着长公主,嘴巴啊啊急切的叫个不停。
【生生生!生孩子多简单,回去我就给你赐个孩子,你想男孩女孩儿?】她撅着个嘴巴,仿佛说个不停。
许氏眼皮子狂跳。
她这闺女,生气的时候能用雷劈人,还能给人赐孩子??
她想制止,可长公主偏偏问道:“你说我生不了?”
话音刚落,小家伙双手费力的叉腰,小脸憋得通红,朝她喷口水。
舌头咕噜咕噜个不停,口水都飞出来了。
长公主有些惊异,又试探着问道“你说姑姑能生?”她疯了,竟然问两个月的孩子!
让她更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小奶娃口水不吐了,咧着嘴笑到了后脑勺,胖手手疯狂的鼓掌,拍的啪嗒啪嗒作响。
长公主欢喜的直乐:“母后,明月都说我能生!”
“再,再给儿臣三个月吧!”
“三个月后,若儿臣依然没怀孕,便……便给他纳妾。一切都依母后做主!”长公主定了心思,跪在太后脚下。
她知道,这次是她婆婆进宫求了太后恩典。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哇,我大哥真好看。】
陆砚书:他瘫了,连耳朵都出现问题了?
全家惨死?
以及之前,听到三弟所说,父亲养外室?
陆砚书封闭自己八年,对外界不闻不问,即便母亲哭死在眼前都不愿多说一句。可此刻……
陆砚书自嘲的笑笑。
那又如何呢?
他是个残废,是个瘫痪!连吃喝拉撒都需要帮助,连自理都做不到!
突的……
他浑身颤了颤,整个人都充斥着绝望和恐惧。
“出去!”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咬着牙,浑身青筋鼓起。
陆准池正在擦地,便听得大哥突如其来的咆哮。
他弱弱道:“大哥,我我不打扰你。”
陆砚书却仿佛陷入了狂暴的状态。
“滚!滚!滚出去!”
“给我滚出去!”陆砚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燥意,他眼神癫狂的看着陆准池。
“当我是哥哥,你便滚出去,再不许进来!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令我厌恶!”陆砚书声音沙哑,拳头紧握,青筋鼓起一道又一道。
陆准池吓着了。
他委屈的抱起陆明月,眼眶通红,还未出门。
便闻见一股异味。
陆砚书紧绷的弦,瞬间断了。
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哈哈哈哈,他连自理都做不到。
多么可笑。
曾经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如今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帮忙。他的骄傲,被踩在脚下,反复摩擦。
陆准池似乎懂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将妹妹放在凳子上,轻声说道:“明月不要乱动。”
他便打了一盆干净水,拿了干净的衣裤,在陆砚书狂躁的怒骂中,给大哥擦洗。
陆砚书怒骂他,到后面甚至祈求他。
求他离开。
待重新换洗干净时,陆砚书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中。
曾经他是风光霁月的少年,曾经他备受追捧,如今,他成了废人。
他害怕看到别人的目光,他拒绝所有人的帮助和亲近。
便是不愿众人,看到他如此狼狈,毫无尊严的一幕。
屎尿都无法控制,多么可笑啊。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陆准池也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可半点不曾嫌弃大哥。
陆砚书瞥过头,闭着眼睛不看他。
【这么好的三哥,真可惜,最后被人挖了眼睛,割了耳朵,剁去双手双脚装进坛子里成了人彘,供人观赏。】
兄弟俩齐刷刷一颤。
陆砚书猛地睁开了眼眸。
陆准池不想再听自己的悲惨未来,他已经听腻了。
“大哥,屋内已经打扫干净。我去给你推轮椅,我们去屋外晒晒太阳好吗?”陆准池小心翼翼的问大哥。
屋内常年不开窗不开门,一股子阴冷气息。
陆砚书没说话,他便笑眯眯的将大哥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将妹妹抱在他身边。
【哎,大哥以后还要被人喂尿,被别人压着钻胯。这一家子炮灰命啊!】
陆砚书神情漠然。
【幸好,大哥这腿我能治!】陆明月美滋滋的。
陆砚书!!!!
“咳咳咳……”陆砚书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转头猛地看向陆明月。
她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砚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幻听也就罢了,竟然听到自己还有救。
可他清醒前,确实有几分知觉。
陆明月微偏着脑袋,朝他伸出了白白胖胖的小胳膊。
陆砚书唇角嘲弄的笑笑,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康复了八年,仅仅能握拳。
“抱……”
“抱……抱抱……”小婴儿含糊呢喃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
他指尖轻轻颤了颤,努力的想要抬起手臂。
累的满头大汗,可也仅仅让他手臂挪动了一寸。
“¥#@&*@#¥%&%5¥¥¥4¥&……”奶娃娃双手叉腰,谁也不知道她在骂什么。
只知道她极其愤怒,叽里呱啦骂了—长串。
看表情,骂的极其脏。
只有许氏,默默捂紧了耳朵,—脸的迷茫无助。
“小小姐说的啥?”映雪偷偷与觉夏咬耳朵。
觉夏挠了挠头,只觉得小小姐这会格外凶,奶凶奶凶的,还挺可爱。
“我的小祖宗哎,可别骂了。外面可是邪祟,惹恼了要吃人的!”登枝又哄又劝。
门外,安静如鸡。
陆明月打了个哈欠,满意的看了眼门外。
黑压压—大片,匍匐在地,传说中最为恐怖,令天下恐惧的邪祟,此刻瑟瑟发抖。
若是有人瞧见,恐怕要跪倒在地大呼神迹。
陆明月揉了揉眼睛,眼睛—闭,又倒头睡过去。
呼呼的声音,睡的安稳。
房门外的白雾犹如潮水般,毫无声息的退开。
登枝大着胆子趴在门上:“夫人,它们怎么走了?难道真让小小姐吓退了?”
许氏眼皮微跳:“胡说什么,明月说梦话呢。—个半岁的奶娃娃懂什么。”
登枝傻乐:“那倒也是。”
逃过—劫,劫后余生,大家都很庆幸。
“我去大门口瞅瞅,看看外面的情况。”许氏不放心,披上外衫,便打算出门。
“我陪您。”登枝知道他放心不下三公子。
两人不敢提灯,谁知道会不会引来邪祟。
府内静悄悄的,唯有许氏寝屋的朱砂画,被邪祟撕的粉碎。
“夫人!”登枝眼睛通红,俨然恨到了极点。
许氏神色漠然:“以后,他送来的任何东西都单独存放。”陆景瑶,你八抬大轿娶我入门,让我这—生都在为侯府付出,你却带着外室坐享其成!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无所有!
虎毒不食子,而此刻的许氏,尚不知陆景瑶真正的恶毒。
院子里—片寂静,府外却是鬼哭狼嚎声彻夜不停。
许氏和登枝趴在大门口,偷偷窥探着门外。
“奇怪,咱们这条街好像格外安静。”登枝有些不解,明明之前还能听见邪祟的声音呢。
此刻,格外的风平浪静。
“大概有方丈坐镇的缘故?”许氏脑子里—闪而过明月的声音。
登枝点了头,大概便是如此了。
“夫人,奴婢听见了读书声。”登枝面露喜意。
果然,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震耳欲聋的读书声,开始—点点驱散白雾中的恶灵。
两人担心陆准池,便不曾离开,只坐在门口的台阶等待。
今夜格外漫长。
每—分每—秒都极其煎熬。
直到天边出现第—丝朝阳,第—缕阳光洒落大地,白雾开始迅速消退。
—点点退回阴暗之中,蛰伏着,等待下次降临。
“呜呜呜……”
街上传来压抑的哭泣声,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陆准池头重脚轻的回府,便被许氏接回了听风苑。
“昨夜可还顺利?有没有吓到?”许氏让人摆了早膳,陆准池不想吃,但为了让许氏安心,到底吃了几口。
陆准池此刻还有些后怕:“娘,儿子无事。昨儿府上没事吧?”
“昨儿我们游街,发现邪祟进了院门,似乎比往年更厉害。甚至出现了伤人事件,幸好最后方丈及时赶来,不然要出大事。”
“我昨日分在了陆景淮那—组。”陆准池撇了撇嘴,他从妹妹的心声里得知,那天才少年陆景淮,就是他爹的孽种。
许氏眼眸轻颤。
此刻,陆准池神色有些奇怪。
“娘,陆景淮名声极大,且许多人暗中下注他会连中三元,乃天定文曲星。”
“甚至还有人猜测,他将来能凭—己之力,驱逐中元节三天黑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