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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俘文章精选

冯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冯蕴冯敬廷的精选武侠修真《女俘》,小说作者是“冯蕴”,书中精彩内容是: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主角:冯蕴冯敬廷   更新:2024-05-03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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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蕴冯敬廷的现代都市小说《女俘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冯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冯蕴冯敬廷的精选武侠修真《女俘》,小说作者是“冯蕴”,书中精彩内容是: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女俘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这不像淳于焰会说的话。

但他开了口,冯敬廷没有拒绝的理由。

“世子雪中送炭,待我禀明圣上,必还云川大礼。”

“唔……不必!”淳于焰的声音更低哑了几分,好像带点切齿的恼意,“此事父王尚不知情……”

知道只怕要剥了他的皮。

“等兄解了燃眉之急,再还云川。”

冯敬廷注视着帘帷,微微眯起眼,里头细微的声音隐隐入耳,好似有一抹熟悉的气息……

这时,一个仆女捧着檀木托盘走到他面前跪下,双手奉过头顶。

“将军请过目。”

托盘上面是一份契书。

大意是云川以二十万石粮出借大晋,年内归还。

契书上盖有淳于焰的印戳,也有他的亲笔落款,一切都做不得假。

冯敬廷没有去拿,眉头紧锁不知在思忖什么。

“妄之兄……”淳于焰好似有些迫不及待,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隐隐听来还有些不正常的喘息,“兄……赶紧笑纳吧。莫要再迟疑了……北雍军等着粮食救急呢。”

冯敬廷不动声色地瞄一眼,抚袖接过。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淳于焰松口气,“兄贵人事忙,弟就不久留了,过两日派兵来运粮即可……”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

淳于焰呼吸一紧,连忙改口,“还是今日吧,兄要得这么急,那便今日午后,派兵到安渡府库来……”

冯敬廷看一眼,“世子藏粮出人意料。”

“嗯……”淳于焰声音古怪。

那一道垂落的帐幔,随风而动,更显古怪。

然则,雅榭有几个仆从,淳于焰又刚借了二十万石粮,虽然他性子僻怪了些,冯敬廷也绝无可能撩帘去看。

冯敬廷从座席上起身,走到屋中朝他欠身揖礼。

他垂下的视线在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淳于焰光着的双脚边上,有另外一双脚……

帘后光线昏暗,但可以看见那脚很秀气。

男式靴子,却是女子的尺码。

冯敬廷抬起头来,“世子今日有所不便?”

淳于焰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把匕首就在要害,随时会要他的命,岂是不便那么简单?更不便的是,比起死,他更害怕被人发现,尤其是这样的不堪落入冯敬廷的眼里,还不如让他死了好……

淳于焰闭眼冷静一下。

“兄言重了,弟素来不喜见人,见谅!”

冯敬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语带寒意,“不喜见人,帐中却藏娇娘?”

淳于焰几不可察地吸口气,这才淡笑出声。

“不瞒兄长,弟刚得一美姬,正在兴头上,兄便求见……嗯,一时撂不开手,便由她在这里胡闹了。”

“好兴致。”冯敬廷道。

淳于焰斜一眼冯蕴,很想让这个女疯子在她仰慕的裴大将军面前丢一地的脸。

但“吹毛可断”容不得他多想。

要害一凉,他赶紧打个哈哈,又隐隐起个坏心,故意恶心冯蕴。

“倒是兄这些年不近女色,怎生贪慕起了敌将之女?可是那冯十二娘有什么内媚功夫,让兄甚是满意…………”

冯敬廷脸色微微一沉。

但见那帐子里突生漪动,四只脚竟是缠到一起,不知那女子使了什么招术,很快便有怪异的声音发出来,淳于焰哼哼唧唧,喘息不止……

光天化日下当着客人的面,竟然如此荒唐。

冯敬廷冷着脸,“世子先忙,本将告辞了!”

看着冯敬廷拂袖而去,淳于焰这才缓过那口气,就着一张爆红的星眸,恶狠狠地瞪着冯蕴,咬牙吩咐仆从。

“你们都下去!”

“喏!”外面脚步声退下。

门合上,屋里的光线更为暗淡。

淳于焰看冯蕴似笑非笑,已是恨到了极点。

“已如姬所愿,还不放开我?”

冯蕴看一眼蹲在榻上虎视眈眈的鳌崽,使个眼神,示意它从后窗跃下。

“世子放心,今日之事我会守口如瓶,世子的长相和身体特征我也不会随便说与人听……但难得一见的美色,请容我画下来私藏品鉴……”

“你敢!”淳于焰咬紧牙槽,“信不信我当真会杀了你?”

难道方才不当真,现在才当真?

冯蕴轻笑一声,看上去并不害怕,“我若是遭遇不测,我的仆从只怕会守不住画像,或将其禀呈将军,或将画像和文字传扬出去……”

“消息一出,世子的艳名只怕会流传千古……”

“所以,世子还是盼着我活得长长久久为好……再会!”

冯蕴以极快的速度从二楼滑下。

鳌崽像来时一样,顺利引走了护卫,冯蕴轻快地翻出院子。

淳于焰现在没有衣裳,手被捆住,一时半会不会来追她。

至于以后……

能治他一次,就能治他第二次。

冯蕴从小路绕到前面的街道,在冯敬廷的马蹄驶过时,做出一副刚才赶过来的样子,站在街心朝他长揖一礼。

“见过将军。”

冯敬廷从上到下打量她。

目光定格在她脚上那双鞋尖上翘的布锦靴子上,眉目瞬间一凉,脸色冷得如腊月寒冰。

“姬从何处来?”

冯蕴微讶,“从大将军府来呀?”

冯敬廷问:“往何处去?”

冯蕴抬了抬眉,一副讶异的样子,“花月涧呀。昨日不是和将军约好要去找人借粮吗?”

她见冯敬廷不动声色,又惭愧地道:

“昨日得了五车粮食,一时高兴吃了几杯酒,睡过了时辰,仆从也不知唤我,真是没有规矩……”

又是一个揖礼,她盈盈带笑,周到而客气,姿态端庄矜贵,全然挑不出半分错处。

“让将军久等是我的不是,这边给将军赔礼了。”

冯敬廷握住僵绳,马儿不紧不慢在原地小走几步。

他不说话,目光像是蒙了一层杀气。

冯蕴额头发凉,心跳突然加速。

莫非被他看出了什么破绽?

不可能!今日天气阴霾,帐中没有掌灯,她全程没有出声,冯敬廷不可能会想到她在帐子里。

又有了几分肯定,冯蕴微笑,直视冯敬廷的眼睛。

“看将军的样子,难不成已见过淳于世子,拿到粮食凭证了?世子果然好胸怀,信守承诺。”

冯敬廷不动声色,冯蕴又长揖一礼:“恭喜将军!”

再抬眼,看冯敬廷仍然盯住自己看,冯蕴隐隐感觉不大对,轻捋一下鬓发,故作羞涩,“将军是在考虑……如何赏赐我吗?”

冯敬廷冷眼微垂,“姬鞋子脏了。”

说罢他打马而去,从冯蕴身侧经过时,没给一个眼神,也没有片刻停留……

冯蕴脑袋里嗡的一声,像被石化。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

帐帘没有及地,她当初能看到淳于焰赤着的双脚,冯敬廷今天就能看到她的鞋……

百密一疏。

但是……

有什么所谓呢?

她本就不想做冯敬廷的姬妾,让冯敬廷误会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浪荡丨女郎不是更好吗?

姬妾要的是唯他一人替他守贞。

而谋士,只要有本事对他有用就行。

冯蕴认为自己符合后者,就把冯敬廷当东家,心情不仅不糟糕,反而美得很,回府后立马将鞋子脱下来,交代小满。

“丢了。”

好好的织锦靴,应容新做的,还没穿两次呢,怎么说丢就丢?

小满很心疼,可是看到自家女郎的眼神,到底没有多说,应一声喏,下去了。

冯蕴环视屋里的几个仆女,知道自己在她们心里已经落下个“疯病”了,笑容更雅淡几分,换上一双透气的木屐,嗒嗒嗒走到桌案前,亲手磨墨,提笔给冯敬廷写信。

“今日属下用的是将军的匕首,长的是将军的脸面,二十万石粮食也实实在在落入将军的粮仓。我说的话,都做到了。君子一诺千金重,敢问将军何时兑现承诺?”

小满回来给她添热茶,小心翼翼地说:“十二娘,仆女想讨那鞋面,我脚大一些,让应娘子再帮我拼接一下,兴许也能穿……”

冯蕴睨她一眼。

小满被盯得不停低头,紧张。

冯蕴嗯一声,又在方才写的纸笺上添上一笔。

“有了粮,属下准备以将军名义施粥,缓解安渡百姓对北雍军的惧怕。接下来再让百姓走出家门,恢复营生……”

将信封好,冯蕴让人找来敖七。

“劳烦敖侍卫差人转交将军,就说营里军务要紧,十二娘不急盼复。”

裴将军现在应是厌极了她。

即使她急,也盼不来,还是先不要惹恼大东家为好。

敖七没有伸手来接,盯着她看了许久,一直到冯蕴眼里生出疑惑,这才低低嗯一声,不太高兴地拿着信离去。

冯蕴疑惑:“敖侍卫怎么了?”

小满摇摇头,想了一下又道:“今早他便疯了似的找女郎,未果,便气咻咻出门了。这不刚回来吗?”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阿楼看着满院倒地的北雍军兵士,吓得腿都软了。

“女郎,这可怎生是好?”

冯蕴一言不发,迅速回屋将斩蛟剑用粗布包裹起来,塞在温行溯的怀里,“大兄,快走!”

温行溯明白她的心思。

他是信州守将,大齐宁远将军,一旦落入裴獗的手里,死反而是最好的结果,怕的是生不如死。

但温行溯怎么能丢下冯蕴?

他眉头微蹙,“腰腰,跟我一起走。”

冯蕴摇了摇头,不忍心看温行溯的眼神,回头喊:“邢丙。”

温行溯身上有伤,靠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离开安渡的。邢丙将门板卸下,找两个部曲把温行溯抬上去,又用布条将他缠在门板上,免得路上颠簸下来。

冯蕴道:“我备了条小船,他们八个会护送大兄过河,直接回台城。然后他们就不回来了,等到战事结束,再看缘分。”

八个得令的部曲眼圈潮红,低低应喏。

“我们必不负女郎所托。”

冯蕴点头,“往东走石观县,不要回信州。”

走信州看似很近,又有齐军驻守,但沿途必有大批北雍军士兵巡逻,反而危险。石观县和安渡城商路未断,来往民众较多,这条路最安全。

看冯蕴把一切都规划好了,温行溯心里一酸,伸出长臂想去拉她,“腰腰,要么我留下,要么你跟我走!”

冯蕴双眼带笑看着他,“大兄,我回不去了。你这次回去不要再来,好好养伤。以后再有战事,不要那么拼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不行!”温行溯瞳孔震动,手指死死拽住门板,试图挣扎起身,但邢丙将布条缠得很紧,又在上面搭了条被子,只剩一双胳膊还能动弹,又怎么敌得过四个梅令郎的钳制。

“腰腰!”温行溯低吼。

空气里充斥着难言的悲凉。

来不及多说,冯蕴摆摆手:“走吧。”

四个梅令郎抬着温行溯,迅速往庄子外走。

冯蕴跟着走出大门,看着越去越远的人影,又叮嘱邢丙。

“你带几个人跟上,远远护卫,以保大兄周全。”

邢丙抱刀行礼,“喏。”

庄子外不到二里地就有一条小河,是花溪村长河的支流,一路往东便直通石观。

等敖七醒来或是裴獗反应过来,温行溯已然离开北岸,再追是追不上的了。

“大兄,保重!”

冯蕴站在金子般洒下的阳光下,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平静的面孔下,心潮如层层巨浪在翻腾。

上辈子温行溯被裴獗五马分尸……

她既知宿命,怎肯让往事重来,眼睁睁看着他死?

当然,她没有想过此事能隐瞒裴獗,也瞒不住。

但她认为裴獗看在二十万石粮的份上,不会轻易要她的命。只不过,再要取得裴獗的信任,只怕就要再下点功夫了。

甚至难免要付出点什么……

冯蕴想到这里,叫来阿楼,“姬妾们近来如何?”

自从冯蕴到花溪村,阿楼的心思就都放过来了。新管事上任三把火,府里上上下下他都盯着,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听冯蕴问,他道:“女郎放心,小人眼睛亮着呢。”

冯蕴朝他招招手,阿楼当即俯耳过来,听到冯蕴吩咐,双眼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吐出那口气,拱手行礼。

“小人明白。”



西屋的青瓦房里,几个姬妾吃过饭,没像往常那样去歇晌,而是坐在窗前神思复杂地等待。

冯十二胆敢毒害北雍军,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不仅做,还做得如此从容,好像半点害怕都没有,姬妾们各怀心思,有人期待大将军过来看到这情形,将会何等震怒,有人害怕受到牵连。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

“将军会宽恕十二娘吗?”

有人问,便有人答。

苑娇犹豫着,不安地点头。

“会吧,将军待十二娘很是恩宠。”

林娥嗤一声,仿佛听了个什么笑话,低头摩挲着自己长出茧子的指腹,目光恨恨的。

“毒害士兵是何等重罪?你当北雍军的军法是摆设不成?”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幽幽一笑,“便是大将军肯饶她,不是还有陛下,还有太后殿下么?也肯饶她不成?冯十二啊,这回死定了。”

众姬齐齐看向林娥。

这些日子冯十二没少搓磨她们,可渐渐习惯了,有些人也就安定下来,觉得没什么不好。

干活才能吃饭,天经地义。

冯十二做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没有她们以前听人说的,大户人家宅子里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手段。

于是便有人道:“十二娘真出了什么事,你我……往后还能得这一方所在遮风挡雨吗?会不会又被送到哪户人家,为奴为妾……”

林娥瞪过去,“你们就这点出息?被冯十二当奴仆使唤几日,真当自己是她的奴仆不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在这群人中间素来强势。

一发狠,便没人再吭声。

林娥便又冷笑,“没了冯十二,你我才有侍奉将军的机会。以后姐妹同心,把将军伺候好,何愁没有好前程?哪像如今,看看你们的肌肤,看看你们的手,还当冯十二是好人吗?”

众姬被她说得羞愧,低下头。



立秋前暑气正浓,骄阳似火。

冯蕴在屋外站了一会,整个人仿佛要烤焦了似的,出一身汗,回到庄子里就让小满备水。

小满没有多想,喜滋滋下去了。

大满跟上来,眉目里可见一丝轻愁。

“一会将军要来,你去女郎屋子洒扫一遍,被褥都换一下,我来备水。”

小满不解,“将军来就来,为何要洒扫女郎的屋子?”

大满看她单纯的模样,叹口气,指了指屋外那些昏迷后被梅令郎拖到草棚底下避暑的北雍军兵士。

“女郎这一关不好过了。弄不好,你我都得掉脑袋。”

小满这才感觉到凶险,顿时惶惶不安,“那怎么办?”

大满看一眼屋子,“女郎应当有对策了,你听话行事就是。”

这个田庄是冯蕴准备长住的,这几日里里外外都好生收拾了一番。净房的地面上,重新铺了一层木板,双脚踩上去很干净。

她喜欢这种感觉。

空气里弥漫的湿气,挟裹着软玉温香。

木施上挂着崭新的裳裙,是大满特地为她准备的。

冯蕴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她明白大满的心思。

送走温行溯是杀头的大罪。

大满想让她用身体来换得活命。

冯蕴一笑,冷静持然。

“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

她将外衫褪去,在水雾朦胧间,拖着裙摆慢慢走向浴桶。那一身雪肌玉骨,乌发丰艳,精美得如同画上拓来的美人,便是大满和小满看了,也难免心旌摇曳,自惭形秽。

“喏。”

极致美艳带来的压迫力,让二人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好似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走出净房,小满才松一口气。

“女郎真是美极。我若是将军,得了女郎,也会将其他姬妾视如敝屐……”

话一出口,方才发现大满脸色不好。

“阿姐,我不是说你,阿姐也很美……”

大满轻笑,“你没有说错,有十二娘珠玉在前,将军眼里容得下谁人?”

小满眨眨眼。

“我知阿姐心仪将军。若女郎以后要为将军选侍妾,我便推荐阿姐。”

大满听得心惊胆战,眼睛都瞪大了。

“你何处听来的闲话,我何时心仪将军了?”

小满嘟嘟嘴,“阿姐瞒得了旁人,可瞒不过我。那日在大营里看将军月下舞剑,阿姐眼里满是爱意,我都看见了……”

大满猛地捏住她的胳膊,“小蹄子你不可胡说,你想要阿姐的命啊……”

“嘶,痛。我没告诉旁人。”小满拿开她的手,又压着嗓子安慰,“反正将军房里也不会永远只得女郎一个,只要阿姐诚心侍候,机会总比别的姬妾多吧?女郎会抬举你的……”

“赶紧闭嘴!”大满被她说得脸颊绯红,觉得那赤辣辣的阳光从竹帘斜射过来,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我去帮女郎添水。”

她扭头便走。

小满知她害羞,笑着弯腰捡起土粒,刚想抬手掷屋檐上的麻雀,庄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

遭了!将军来了。

怎么来得这样地快?

小满心里一震,转身就往屋子里跑,刚喊一声“女郎”,迎面就撞上脸色煞白的大满。

她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不仅变了脸色,连声音都变了。

“女郎不见了!”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天气炎热,冯蕴没回将军府,带着一群仆从部曲住在长门庄里。

韩阿婆看她胃口不好,想方设法给她弄些鲜货来吃,附近的村子都让她走遍了,东家换一把青蔬,西家换两根玉米,一日三餐,也是变着花样地做。

可冯蕴还是肉眼可见地瘦了。

每天起床,哈欠连天,好像欠了许多瞌睡,脾气也坏了些。

就连鳌崽那小东西,也蔫头耷脑的,好像夜里没有睡觉似的,白天就找个凉爽的地方窝起来……

“以前鳌崽夜里常出去的,近来也不出去了。”

韩阿婆觉得这一人一猫很是不对,又伸手去摸冯蕴的额头,

“不是病了吧?”

冯蕴摇头,“暑气重。”

又瞥一眼睡得香的鳌崽,“崽也是,累的。让它睡吧。”

韩阿婆噢一声,“那老仆给崽换点好吃的去。”

她出去,看到佩儿和环儿两个丫头又在往净房抬水,眉头都蹙紧了。

十二娘饭不爱吃,觉睡不好,沐浴倒是比平常次数多了些?

“立秋都过了,怎会热得吃不下饭?”

檐下,两个仆女在洒扫,说话。

院子里,又有花溪村的村民拿东西来换驱蚊的香片。

那是冯蕴前阵子拿了方子将阿楼去石观县配的,说是加了松香、艾蒿、硫磺还有砒霜等物,药材本身就很贵了,但女郎交代了,只要是村里的人来换,一把青菜也好,一个鸡蛋也好,拿什么就换什么。

阿楼有点心疼,但不敢违令。

看着两个妇人千恩万谢地出门,他叹口气,回头就撞上韩阿婆盯视的眼睛。

“楼总管。”

“……”阿楼吓坏了。

韩阿婆以前总是亲昵地唤他阿楼,像对待子侄一般。

这一声楼总管,他如何担待得起?

“阿婆有事就吩咐,可别吓坏了小的……”

韩阿婆拉住他往院外走了几步,“女郎可是有什么不适?”

阿楼吓一跳,“什么?”

韩阿婆想了想,“可是患有什么疾症,叮嘱你们不许我知情?”

阿楼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盈盈地回,“不能够。女郎说了,阿婆是镇庄之宝,头一分要孝顺的,有这样的事,哪里敢瞒你……”

哼!韩阿婆看他小子老实,脸色好看了许多。

“下火炉的天,你也别太累,不早了,赶紧去歇了。”

阿楼感恩戴德。

总算有人看出他也瘦了吗?



入夜,花溪村寂静一片。

阿楼不敢睡得太实在,有点风吹草动就爬起来看一眼。

折腾到三更才踏实下来,一觉睡下去便昏天黑地,听到外面争执和喧闹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直到门被拍响,他披衣出去,正好碰到敖七从里屋出来。

少年顶着两个黑眼圈,杀气腾腾地拔出腰刀。

“我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杀才,大清早上门拿人。”

阿楼看他怒火冲天,抬手喊一声敖侍卫,刚想说什么,可少年腿长走得快,不等他出口,敖七的人影都不见了。

唉?

阿楼脚跟脚出去,不料看到的竟是敖七讷讷收刀的样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史中丞敖政,敖七的亲爹。

御史中丞监督百官,专任弹劾,出有专道,职权地位很是煊赫,百官忌惮。

所以,敖政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提着腰刀来砍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才看清那狗东西居然是亲生儿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跪下!”

庭院里黑压压的一群人。

从大门到院子,被百十来号禁军塞满。

梅令部曲二十几个人,被官兵挤在中间,就跟夹的肉饼一样,毫无战斗力。

领兵的是禁军左卫将军,韦铮。

这人以前是东宫侍从武官,小皇帝登基后,得以宿卫殿中,又因长得高大俊美,很受太后看重,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当着韦铮的面,敖政恨不得把儿子掐死。

敖七也没多抗拒,扑通一声就跪在青砖石上了。

“儿子叩拜阿父。”

敖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儿子。

自从敖七离家随舅出征,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相见。

儿子长高了,晒黑了,人也瘦了,两只眼睛狼崽子似的,瞪得溜圆,看上去没睡好。他心里话,不知他阿舅如何带的孩子,嘴上却是哼哼。

“起来说话。”

敖七恹恹起来,看着亲爹,眼睛都红了。

“阿父不在中京享你的清福,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安渡郡来做什么?”

“一边去,没你的事。”敖政觉着儿子神色很不好,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说不了体己话。

阿楼认不出这群官兵是什么来路,看他们着装不是北雍军,领头的还是敖七的亲爹,愣了片刻,便上前长揖一礼。

“我是花溪村长门庄的管事,敢问诸位官爷……”

“滚!”韦铮很是气盛,不等阿楼说完,便抢步上前重重推他。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询问台主?唤你们家主出来回话。”

阿楼比他矮了半个头,身子骨还没有完全养起来,瘦弱了些,当即往后踉跄两步。

他没动怒,拍了拍衣袖,又客气地拱手道:“我家女郎卯时起身,不好打扰,要不诸位官爷西堂稍坐……”

“哈哈?”韦铮冷笑两声,盯住他,“花溪村长门院冯氏女私藏齐军守将温行溯,通敌卖国,这等大罪,你让本将等她睡到卯时起身?”

敖七一听,急了,“你胡说什么?”

敖政拽住他的胳膊,“闭嘴!你的事一会再发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阿父!”

“来人,将郎君带下去。”

敖七瞪大眼睛,不停叫阿父,可子不逆父,他满脸气恼,却不敢甩开敖政的手,气得额头都是冷汗。

阿楼往女郎住处望了一眼,心稍稍定了定,再次揖礼相问。

“官爷拿人,可有缉拿文书?”

“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韦铮骂咧一句,又是一个猛力,将阿楼推倒在地。

砰!阿楼的身子重重撞在青砖石上,痛得两眼昏花。

不等他起身,一只穿着皁靴的脚就踩在了脸上。

“听着!”韦铮咬牙切齿,用力踩着阿楼的脸,阴阴地笑着,双眼看向邢丙等跃跃欲试的梅令部曲。

“本将奉旨前来抓捕通敌要犯,回中京问审,尔等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或可落个活命的机会……否则,一律视同冯氏女同党,从重处罚!”

阿楼痛得龇牙咧嘴,耳朵里嗡嗡作响。

一群梅令郎,早已变了脸色。

邢丙道:“拿不出安渡郡府的缉拿文书,你们与流匪何异?”

他大着嗓门质问。

紧跟着,就有人抬出裴獗来压人。

“你们来安渡拿人,得到大将军允许了吗?”

“正是,也不打听打听,花溪长门庄跟裴大将军是什么关系。你们竟敢越过大将军,私自派兵围捕,等着吃大将军的军法吧……”

“大将军?”韦铮冷眼看来,笑容得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大将军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吼一声,又低声对撸着美髯的敖政道:“台主,下令吧。”

敖政看一眼怒目而视的儿子,脸上略显犹豫。

“韦将军万不可冲动行事,等见到人,细问再说。”

“台主怕了?”

韦铮再次冷笑。

他当然知道敖政顾及的是什么。

但他不信。

裴獗远在淮水湾大营,离这里近百里,会来这个破落村宅给一个小姬妾撑腰?

狐假虎威的小把戏而已,他韦铮根本不看在眼里。

太后让他亲自领兵过来拿人,分明就是找个理由给他立威的。

可不能辜负了太后。

即使得罪裴獗又如何?只要将人带离了安渡郡,他还能提刀到嘉福宫里来要他脑袋不成?

这么一想,韦铮又嚣张起来。

“人,我拿定了。台主,你看着办吧?”

见敖政不言语,韦铮更是笑得阴阳怪气。

“台主督司百僚,不会想徇私吧?”

敖政沉下脸来。

他从不认为韦铮得势靠的是真本事,一个靠脸的郎君在他能征善战的小舅子面前提鞋都不配。

“韦将军这话本官不爱听。”

敖政捋着胡须斜着眼,“韦将军若有本官亏法从私的实证,不如劾奏金銮殿,治我一个不守臣节之罪?何必在此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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