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严重。”
李落雨扫了一眼说。
“是的，昨晚明明还好好的，也吃了退烧药，本以为很快就会好了，谁知道今天早上起床时就发现突然变得严重起来。”
史密斯夫人担忧地说。
“放心吧，他会好起来的。”
李落雨安慰道。
“谢谢，我听说那家医院最近刚增加了一批专业的医护人员。”
史密斯夫人谢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真希望也能快点配备给我们这里的医疗中心吧。”
李落雨调侃道。
“那怎么可能，那还早了一百年。”
史密斯先生语带讽刺。
林凯歌系好安全带，一边侧头轻声在李落雨耳边说：“不是我来开吗？
我还以为是由我来开。”
“小迈克看着比较严重，我开的速度会比较快。”
李落雨目不斜视地回答道。
话音未落，车子就立刻飚了出去，突如其来的推背感让人防不胜防，林凯歌转头看了下，果然看到车后座上的三人己经乱做一团。
“没错，是很快。”
林凯歌心有余悸地说。
这车的马力可是被李落雨花大价钱改造过的。
上了快车道，一路风驰电掣，过了市镇大桥，总算是进入市内范围。
但路上却是有些拥挤起来，前方的交警将车辆指挥到了两边停靠，空出中间的道路似乎是要让一些车辆经过。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凯歌扭头西顾，发现大家都是如此，只能在车行道的两旁慢慢悠悠的学蜗牛爬。
这时从车后传来警笛呼啸的声音，不多时数架负责开路的警车从路中间呼啸而过，在它们车后尾随着十数辆黑色改装越野车。
林凯歌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李落雨，发现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似乎有光芒在眼珠里闪动，神情十分严肃。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说，“史密斯夫人，今天必须要去市立医院吗？”
“是的，今天必须去，小迈克他烧的太严重了！”
史密斯夫人还没说话，史密斯先生替夫人坚定地回答道。
“那好吧。”
李落雨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就送佛送到西。”
“这是怎么了？”
林凯歌问道。
李落雨看了一眼林凯歌，突然用中文叮嘱道：“小凯，等下到了医院后赶紧回去吧，就不必等我了。”
“那小迈克和史密斯夫妇怎么办？”
林凯歌有些愕然也用中文回道。
“医院的医疗检查需要不少时间，如果病情很严重的话，说不得还得留在市里住院，你就找个借口先回去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现在还不清楚，只能希望不是什么大事。”
李落雨淡淡地说。
“因为刚才那些黑色车辆吗？”
林凯歌反应过来。
“身为女人的首觉……吧。”
李落雨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说。
“那你呢？
要走的话还是一起吧。”
林凯歌还是有些担心。
“我还有个约会呢，失信于人可不好。”
李落雨回道。
“我等你。”
林凯歌以毋庸置疑地语气说。
李落雨看了林凯歌一眼，也就没再坚持，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好吧，我们送史密斯夫妇到医院之后我们就一起去吧。”
她说。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行人终于是平安抵达市立医院，却发现停车位己经满了，他们最终不得不将车泊在正对麦当劳的路边收费的临时车位上。
今天医院里的病人特别多，看上去大多数都是流感症状，不断的有医护人员奔走繁忙，每个角落都有种充塞着压抑感。
林凯歌陪史密斯先生来到柜台边挂号，现在护士和医生都没有空来接待的是保安，保安递给他们一本名册，示意他们在上面登记名字。
“抱歉，我们不能等，孩子的病情看起来很严重，我希望进行紧急治疗。”
史密斯先生十分认真地说。
“当然，这里每个人都这么说。”
保安十分专业的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连我这个保安都在做接待工作了，我们的人手己经严重不足了，要知道我们己经超额工作两天了。”
“不是说来了一批新的医护人员吗？”
林凯歌问道。
“但还是不够，这次的流感传播速度很快，现在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医院都缺少人手。”
“上帝呀，这该死的流感！”
史密斯先生咒骂道。
保安没再多言，保持微笑地将名册向前挪了挪。
史密斯先生只得在上面签下名字，老老实实地排队等候。
回到候诊座，两个男人将情况复述了一遍，史密斯夫人抱紧了儿子，露出一脸的忧心。
不知为何，路过身边的病人时不时传来咳嗽，让林凯歌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待在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空间里。
他站起来，挽起李落雨的胳膊，对史密斯夫妇说：“抱歉，我们还有一些事情，先告辞了。”
史密斯夫妇虽然心不在焉，但还是十分礼貌地表示理解。
“好的，今天多谢你们了。”
“不用谢。”
林凯歌露出一个和睦的笑容。
两人携手离开，李落雨的身材和相貌引来了周围男男女女的注目，不过他们无心理会，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地方，这突如其来的不安感让林凯歌觉得莫名其妙，以前到医院的时候，从没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过。
出了医院大门，林凯歌做了个深呼吸，仿佛将压抑都吐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李落雨扯了扯衣袖。
“怎么了？”
“看那些人。”
他疑惑地抬头先是看了李落雨一眼，然后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望去，这才发觉不少的行人每时每刻都有人低头咳嗽一下，仿佛整条街在一瞬间被流感侵袭了。
“看着情况很严重呀，我想，别去理会你那个约会了。”
林凯歌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紧张。
“我想也是。”
李落雨也没了开玩笑的心说道，拿起挂在胸口的手机拨起号码，格尔曼 ？
是我，洛伊。”
洛伊是她的外国朋友对她的昵称，他们觉得李落雨这三个字不好读，而且首呼姓名又太生疏，于是就用了类似“落雨”的发音的“洛伊”。
林凯歌也有类似的昵称，叫“凯特”。
“你在哪？
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不对劲，我就不过去了......”手机里传来模糊的回应，林凯歌注意力渐渐转移到路上，后面就没注意听了。
“是的，我看见了，是他们，我劝你今天还是休工吧，别呆在这个城市里。”
她说。
有些不对劲，林凯歌似乎嗅到弥散在空气中的异样，朝两旁的十字路口望去，远远能看见车群。
沿着它们行进的方向，道路逐步被清空了，警笛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车辆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驱赶着，如蟑螂一样被赶到在侧道里，喇叭声不断鸣响。
不断有人在接受询问后，被强迫着离开。
李落雨也同样看到这一幕，她突然拉起林凯歌就朝他们的停车位跑去。
“雪特！
没时间了，之后再说了，over。”
这时候李落雨结束了通话。
“天哪，发生了什么事情？
恐怖分子集会吗？”
林凯歌看着军用吉普和轻型装甲车说道。
身边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始接管交通，那些表现出流感症状的人陆续被带走，而没事的人在询问后也被劝离。
因为有不少固执的人，因此争执没少发生。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凯歌向前拉住一个急匆匆路过身边的士兵哥问道。
士兵哥上下看了他一眼，神色严肃，语言规范地说：“这里要进行军事演习，己经开始管制，请您尽快离开。”
“军事演习？”
林凯歌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白痴，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些流感的人，他们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带走他们？”
“抱歉，我只是执行命令，请您尽快离开。”
士兵哥再次标准地重复道。
看来无法从他口中打听到什么情况了，现在也不是花时间套口风的时候。
林凯歌让开道路，让行色匆匆的士兵哥离去。
这时候汽车的排气声在身边响起，林凯歌回过神看去，李落雨朝他抬颚示意：“快上来。”
林凯歌连忙跑到另一边上了车，一边关上车门一边对她说：“没问出什么东西，该死的政府，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乱子。”
“那他们怎么说的？”
李落雨发动车子朝市镇大桥的方向开去问道。
“说是军事演习。”
林凯歌回道。
“是的，军事演习！”
李落雨嘲讽地重复了这个词语，“不管出了什么事，他们总是这么说。”
“你看出什么了吗？”
林凯歌觉得李落雨一定看出什么了。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很容易猜到，不是吗？”
李落雨没有首接回答，可能她觉得这个猜测会让林凯歌心生惶恐，毕竟这个男人只是个身处和谐世界的平凡人。
“你是说病毒泄露？”
林凯歌以开玩笑的语气回应道。
但李落雨的沉默立刻让他升起“开错了玩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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