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歌一瘸一拐地游走在太平湾，太平湾看着纷乱繁杂，却错落有致内有章法。
外来走商登上岸来多与本地坐商固定交易。
百行百货各有分类。
互不交叉又相互牵制。
但无论是官营还是私商，都少不了要用到苦力脚夫。
苦力脚夫出的是一把子力气，挣的是血汗铜板，也是生活在太平湾的最底层。
但他们却串起了整个太平湾。
太平湾码头，除了一些大家族的中转货仓库房外。
最为热闹的是大大小小的酒肆、茶楼和客栈，以及诸多小吃饭馆。
当然也少不了暗娼赌档。
来光顾这些暗娼和赌档的都是干苦力的脚夫和跑船的船丁。
“呦！
死鬼，有日子没来看老娘了，咯…咯…咯…奴家整天日思夜想就盼着你这个冤家上门呢”！
“张大柱，你他娘的少喝点。
怎么不唱死你，掉到秦江里喂王八”！
“俺今天看到陈府大丫鬟青翠儿。
那屁股一走三扭的，啧…啧…啧”…。
“今年金银花价的收购价比往年足足高了两成”。
“大…大…小…小”…“小…小”…“都他娘的买定离手”！
“开…快开…二愣子。
开大……大……二愣子！
我操你奶奶，开小…开小…开小…都他娘的闭嘴，这把愣爷我开豹子。
收了你们这群王八蛋”！！！
燕九歌循着赌档的声音凑了过去。
开赌档的二愣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二愣子蒲扇大的巴掌全是老茧。
旁边还站着一个瘦猴似男人，两只眼睛咕噜噜的乱转。
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赖子。
“开！”
“一，二，西，小”！
“奶奶的手真臭。
今天倒了血霉了”！
“臭要饭的。
一边去。
我说怎么点这么背呢”！
“怎么的？
看不起你花子爷！
爷今天就凑个局。
这把我买大”！
赌骰子，燕九歌上一世可是必修课。
逢场作戏随行就市可是个中好手！
“哟呵……我说臭要饭的，别风大了折了你的舌头。
想玩！
拿钱！
寻开心。
擦亮你的眼珠子”。
二愣子蒲扇大的巴掌在燕九歌眼前晃了晃。
哈哈哈……哈哈哈。
“大！
五个铜板。
燕九歌把五个铜板拍街边小赌桌上。
“小！
我押小”！
“这把大。
我押大”！
“这把还是小！
我押小”。
赌局没因为燕九歌加入起一些波澜。
押注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开！
二愣子快开天时来！
运也转！
大小通吃庄稼钱，开！”
二愣子一个唱喏。
蒲扇般的大手掀开了骰盅。
“西，五，五！
大”！
“奶奶的！
又是大！
不玩了”！
“哈哈哈……周二愣子！
你他娘的今天是给老子送钱的”……！
“收三！
收五！
收三！
赔一！
赔五！
赔二”………“十个押大”！
“赔十”！
“二十个压小”！
“赔二十”！
“西十个押大”！
“赔西十”！
……顺风茶楼。
二楼包间里。
周二愣子。
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燕九歌。
“要饭的，面生！
不是混太平湾的”？！
“怎么输不起？
划个道！
花子爷今天我接着”！
燕九歌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汤，有点咸着实喝着不习惯。
周二愣子提起沙包大的拳头。
紧握了握又放下。
憋得满脸通红。
“二哥。
弄他。
臭要饭的狂什么狂”？
周二愣子旁边的瘦猴坐不住了，己经把右手伸到怀里。
“夏三！
闭上你的臭嘴”坐在眼前的燕九歌沉稳如山让周二愣子看不透。
一吊钱铜板全部被对方压中。
遇到高人了！
“我周二愣子，愿赌服输！
今天遇到高人了！
花子爷，留个万字。
好叫我二愣子输个明白。
还请爷给个示下，到底是我兄弟俩碍了哪路神仙的眼？
是蒋家还是白家”？
瘦猴夏三心里一惊。
白家和蒋家庞然大物。
他们虽是为了白家而来，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却被对方先下了手！？
“呵呵！
这么怕白家，蒋家！
好好的军爷不当跑到码头班门弄斧，”燕九歌故停顿一下，他在赌，果不其然周二楞子瘦猴夏三脸上闪过一些慌乱，但很快又强行恢复了正常。
燕九歌心中了然。
“破绽百出嫌自己的命不够长？
爷爷我自成一家。
爱信不信！
今天手痒被你撞上了。
想弄我？！”
燕九歌话音刚落，手腕一翻，一把短刀就抵在了周二愣子的前胸。
周二愣子一惊。
瘦猴夏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右手从怀里拽出一把尖刀，死死地盯着燕九歌，像一匹随时择人而噬的恶狼”！
这时候他才知道今天真的遇到了硬茬子了。
“你动一下试试。
燕九歌冷冷的瞅着夏三“老三！
放下刀，花子爷想要我的命，早就拿了等不到现在。
我俩也不是对手”！
周二愣子急忙制止夏三。
夏三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最终有气无力的放下了手中的尖刃。
“花子爷。
我夏三有眼无珠不识真仙！
嘴欠抽！！”
夏三说完抬起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啪……一口气十几个嘴巴子顿时瘦猴似的脸被抽的通红，嘴角溢出鲜血。
“赌事赌了”燕九歌见好就收。
一转腕收起来短刀。
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骰盅边摇边说道“今天爷叫尓等开开眼”。
“三仙归洞，开！”
三个六点！
“三品大元，开！”
三个三点！
“大顺喜，西五六开！”
“小三元，一二三开！”
“一柱擎天，开！”
………周二愣子，夏三俩人早己目瞪口呆。！
啪！
燕九歌又落下骰盅。
“大？
小？”
“我压大！
夏三伸手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两个铜板。
拍了一个在桌上。
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将剩下的一个铜板递给了周二愣子。
周二愣子犹豫了一下。
接过铜板。
“我押小！”
“想知道爷的名号。
到西城找丐帮周爷”。
燕九歌起身一瘸一拐的地走出了房门。
他还在赌！
赌周二楞子夏三上钓，赌二人背后的势力。
“二哥，我来开！”
瘦猴夏三。
一把掀开了骰盅。
“啊！
……”三颗骰子全碎了！
周二愣子瘦猴夏三望着稀碎的骰子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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