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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阅读宠妻狂魔:王爷重生后说他错了

苏寒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墨承影沈雁归是古代言情《宠妻狂魔:王爷重生后说他错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了别人的光,总算也能看一眼自己新婚的热闹。紫露呷了一口酒,提醒道:“你就知足吧,能为咱们小姐挡灾,便是被摄政王折磨死,那也是你的福气,否则以你的身份,还能当王妃?”折磨死?父亲也是这样想的吧?他在上花轿之前,塞给自己一瓶毒药,说如果自己侥幸没被摄政王弄死,就找个机会将摄政王毒死。沈家活生生的女儿成了一具尸体,他就可以在......

主角:墨承影沈雁归   更新:2024-07-24 2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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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墨承影沈雁归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阅读宠妻狂魔:王爷重生后说他错了》,由网络作家“苏寒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承影沈雁归是古代言情《宠妻狂魔:王爷重生后说他错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了别人的光,总算也能看一眼自己新婚的热闹。紫露呷了一口酒,提醒道:“你就知足吧,能为咱们小姐挡灾,便是被摄政王折磨死,那也是你的福气,否则以你的身份,还能当王妃?”折磨死?父亲也是这样想的吧?他在上花轿之前,塞给自己一瓶毒药,说如果自己侥幸没被摄政王弄死,就找个机会将摄政王毒死。沈家活生生的女儿成了一具尸体,他就可以在......

《完整阅读宠妻狂魔:王爷重生后说他错了》精彩片段


沈雁归握着青霜的胳膊,大步往前走。

绕过前院,里头正在拜堂,吹笙鼓簧、热闹非凡。

声乐渐行渐远,沈雁归一路被领着,去了雪庐。

这几日大雪,路上积雪过脚踝,王府大婚里里外外那样忙碌,这里白茫茫一片,竟也不曾有脚步踏足。

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偏僻的角落。

冬日的天很快暗下来。

她坐在床榻上,盯着已经被雪湿的绣花鞋,房间很冷,脚底很凉。

前院推杯换盏的热闹传不过来,忽而夜空炸响。

“咚——啪”,有烟花绽放。

“走吧走吧,去外头看烟花,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连王爷都记不得了,咱们也不必伺候了。”

王府丫鬟出去了。

沈雁归伸手将盖头掀开。

她环视四周,屋子比自己在沈家住的大多了,只是除了正门贴着两张巴掌大的喜字,桌上象征性摆了一盘喜果,整个房间再没有半点大婚的氛围。

屋里除了她,还剩下将军府陪嫁来的三个丫鬟。

青霜小声道:“小姐,您怎么自己将盖头掀了?这不吉利。”

她想将盖头给沈雁归盖回去。

“有什么不吉利的?不过是个替嫁新娘,王爷后院姬妾十多房,今日还将心上人娶进门,谁有空搭理你?”

紫露不像丫鬟,倒更像主子,她坐在圆桌旁,吃着喜果、嗑着瓜子。

青霜辩驳,“什么替嫁?我们小姐就是以大小姐的名义嫁进来的,不是小小姐。”

“还大小姐?”紫露翻了个白眼,“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紫雾搓了搓手走进来,双手围着一支蜡烛取暖道:

“外头都下雪了,屋里连个炭盆也没有,我们当差这么久,哪受过这样的委屈?真是晦气,怎么偏我们得了这差事?”

“谁说不是呢?”紫露给她倒了杯酒,“这酒不错,你喝了暖暖身子。”

青霜有意分辩几句,被沈雁归拉住。

逞一时口舌之快,又能得到什么呢?

紫露和紫雾可是将军夫人特意安排来监视自己的。

眼下得罪她俩,将来的日子,只会雪上加霜,愈发煎熬,倘若她们再添油加醋去将军府那边告状,娘亲和妹妹又要受苦。

沈雁归拉着青霜的手,轻轻靠在她身上,她听着烟花炸响,看着窗户上一闪一闪的光。

五颜六色的。

新娘沾了别人的光,总算也能看一眼自己新婚的热闹。

紫露呷了一口酒,提醒道:“你就知足吧,能为咱们小姐挡灾,便是被摄政王折磨死,那也是你的福气,否则以你的身份,还能当王妃?”

折磨死?

父亲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在上花轿之前,塞给自己一瓶毒药,说如果自己侥幸没被摄政王弄死,就找个机会将摄政王毒死。

沈家活生生的女儿成了一具尸体,他就可以在殿前陈情,皇帝借机削了摄政王的权。

这是金銮殿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主意。

可叹父亲一把年纪,脑子跟个空葫芦似的,竟也觉得可行。

他怎么也不想想,以摄政王的权势,便是连夜将整个宣武将军府都灭了,又如何?

小皇帝敢放半个屁吗?

沈雁归冷眼瞧着,说不准小皇帝还会吓得躲进他娘怀里吃奶。

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院子里传来一阵请安的声音。

屋里的人都有些纳闷。

「嘭」的一声。

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沈雁归吓了一跳,她堪堪从衣裳的颜色认出这是新郎摄政王,下一刻自己便被牢牢钳制。

他几乎是扑过来的。

惯性所致,她被压到床上。

沈雁归刚想要喊一声王爷,才张开嘴,巨大的酒气自口腔直冲天灵盖。

仿佛飓风袭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她就像一只误闯大海的独木舟,面对滔天巨浪,毫无招架之势。

大脑一片空白,沈雁归人都傻了。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因为距离太近而看不清的人,内心在呼救,口中能说出来的只有呜呜嗯嗯声。

“卿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抛下我。”

摄政王含糊不清说着什么,沈雁归一个字也听不到,只觉那双手似铁链,将她越锁越紧。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趁着他说话的空隙,本能求救。

“青霜、救我。”

青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听到小姐呼救,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扯着摄政王的衣裳,将人往床下拖。

紫露和紫雾也反应过来,她们巴不得沈雁归受折磨,一左一右扯着青霜。

“你疯了!这是摄政王,快松手!”

紧随而来的摄政王府侍卫破山,瞧着这混乱的形势,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不久前,他家王爷喝多了,一头砸在桌上,又忽然坐起来,看着周围的景象,莫名其妙问了句:

“这是在做什么?”

他就回了一句,“王爷今日大喜。”

“大喜?不是有刺客吗?”王爷环视热闹的四周,双目无神,好不容易瞧清眼前人,“破山?你怎么还活着?”

这句话吓得破山差点尿裤子,他连忙跪下去。

“王王王爷,属下不知做错何事?还请王爷饶命。”

摄政王充耳不闻,仿佛初来乍到,跌跌撞撞在堂中游走、张望,又走到院子里,在雪地里站了许久,口中喃喃,说什么“老天有眼”、“重来一次”之类的胡话。

哭哭笑笑,好似中邪一般。

忽而回过头,问了一句:“王妃是不是在雪庐?”

他的“是”还没有落音,王爷就脚踩风火轮,嗖一声没了。

破山紧赶慢赶追过来。

若在平时,有人敢这样冒犯王爷,破山能立刻命人拖下去,先招呼二十大板,然后再问缘由。

可是今儿摄政王的反常,破山猜不出他的用意,所以只让人将三个丫鬟拉开。

沈雁归瞧见青霜被人拖走,急得手脚并用推开摄政王。

“王爷,我、妾身知道错了。”

临时被丢进花轿,还没来得及学规矩,她只想着母亲平时的模样,跪在摄政王面前。

“卿……”

摄政王伸手想要扶她起身,却见她瑟瑟往后一躲。

不知是恐惧,还是缺氧太久,沈雁归喘息声有些大、放在地砖上的手也有些抖。

颤枝步摇此刻晃着烛火。

“是妾身不懂规矩,与我的、妾身的婢女无关,请王爷不要责罚她。”

青霜也跪下,“是奴婢的错,与小姐无关。”


微风细雨的春光下,树苗发芽长大,枝叶旋转破出、舒展。

含苞的玫瑰被分开。

雨珠汇成一线,不停滴落。

有风吹来,树与花随风而舞,转眼便过一季。

夏日午后的雷暴狂风卷地、黑云压城,一阵接一阵。

沈雁归看着帐外的龙凤花烛,大概明白百姓说起摄政王府死去女人时,为何那般意味深长了。

“卿卿乖,抱着我,别怕。”

比起身体的疼痛,那种未知的恐惧,更叫她无措。

不知何处传来声音,她只是下意识将他抱紧。

“王爷。”

这声音更像是一种请求,可这个时候的请求,是请求他继续前进,还是止步后退,谁也说不清。

前世的经历,让墨承影很清楚此刻她的难受,可他号令三军、可以指挥千军万马,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是他所能掌控的。

或许疼痛是长大的必然代价吧。

“卿卿,再等等我。”

沈雁归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她想她可以,可是墨承影将她手拿开。

“王爷,别。”

情绪到了一定时候,理智便会如烟消散。

红帐一圈赤金的流苏无声吹奏着新婚的喜乐。

百子图上的顽童也好像活了过来,随着烛火欢快跑动,那手中的风车转得飞快。

因着闹洞房,大家到子夜才离开,三更结束他们才躺上床。

青霜坐在门口台阶上,听到里头自家小姐吃痛的声音,跟着抹眼泪:

“我家小姐是最能忍住疼的,现下喊得这般厉害,这王爷下手也太狠了。”

她自然也是个不经人事的丫鬟,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

大丫鬟绿萼带了两个丫鬟守着门,她们就算未经人事,也是什么规矩都懂的,听到青霜这句话,她们只能以沉默回应。

四更末。

青霜听到自家小姐哭求,“王爷,疼,不要。”

里头叫了一次水。

青霜想跟进去瞧瞧自家小姐情况,被两个丫鬟拦住。

“能不能让王爷不要惩罚小姐了?王爷有什么气,只管冲奴婢来,饶了我们小姐吧?”

两个丫鬟能理解她的一片心意,可这个事情,怕是冲不了她来。

五更天。

青霜听着小姐的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虚弱,越哭越伤心。

“我真的不行了……”

里头又叫了一次水。

“好姐姐,你让奴婢进去瞧瞧小姐吧,我家小姐最不怕疼的,她都哭成这样了,能不能让奴婢进去瞧瞧她,就瞧一眼。”

那丫鬟有心解释,实在无法解释,瞧青霜这个样子,便是进去,也只能添乱,说不准惹恼了摄政王,连带着大家一起受罚。

“哎呀,你……你哭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在外头候着就是了。”

五更末。

沈雁归并未说话,只有虚弱的声音。

里头又再次叫水。

青霜捂着嘴,呜呜大哭,她想起这么多年跟在小姐身边,被小姐照拂,又想起紫露和紫雾,只怕小姐也活不下去了。

小姐若是不在了,她还怎么去见夫人和小小姐?

都说摄政王残暴,果然名不虚传,沈清月说得没错,这里就是刀山火海,老爷也太狠心了,不舍得嫡小姐受苦,便将自己的小姐推进这地狱里头来。

青霜越想越伤心,守门的丫鬟几次觉得她要哭晕过去,欲言又止。

好在这次叫水以后,里头再没有别的声音。

摄政王和王妃都睡了。

沈雁归做了个梦。

十四岁之前,她随父亲驻守在永州,军营附近有片林子,枝叶繁茂。

林子里的野草肆意生长,能够没过膝盖,林子里手臂壮的藤,缠着参天大树而上,遮天蔽日。

有人受伤误闯,奄奄一息之际,沈雁归救了他,那时年幼的她,为他简单包扎,瘦瘦小小的人儿,毫不犹豫将他背了起来,却在刚出林子的时候,背上的人不见了,藤蔓生出无数触手,似要将她吞没。

沈雁归想要逃,可是藤蔓锁住她的四肢。

盘旋而上。

一圈又一圈,将她牢牢箍住,不给她任何活动的空间。

她张口想要呼救,却被堵住。

眼前的光被茂密的叶一点点遮盖,她惊慌、无措。

在最后一点光亮消失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

呼吸却没有如预期的畅快。

面前因为太近而模糊不清的脸,可不就是摄政王墨承影么?

!!!

太过分了!

哪有趁别人睡着做这些的?!

饶是沈雁归现在性格再好,都忍不住有小脾气,可她侧脸想要避开,却完全躲不掉。

昨夜被重复数百次的动作,再次重复。

墨承影反倒一副受害者模样,不停道:“卿卿告诉我,这是梦吗?”

“这不是梦对不对?”

重生太不真实了,他一遍遍求证。

沈雁归的手指在他后背留下道道血痕。

也似乎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意识到重生是真实发生的。

“卿卿,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门外,阳光照在青霜身上,她才合上眼,又听到自家小姐带着哭腔的、虚弱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那双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已经谈不上猛地睁开。

但她确实弹站起来。

“好姐姐,你让我进去吧,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左右守门的丫鬟将头埋得低低的,她们也听出不行了。

绿萼跟青霜说不清,她不理解,王妃贴身丫鬟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会是这么个愣头青?

忠心有余,灵活不足。

死脑筋。

青霜也觉得对方死脑筋,偏拦着不许自己进。

辰时,天已经大亮,外头又送了一次热水进去。

绿萼试探问了一句,“王爷,可叫早膳吗?”

墨承影随着她侧躺着,双手环着她的腰,伏在她肩头,轻声问道:“饿吗?”

“……”没有回应。

沈雁归已经在和周公约会。

墨承影:“不用。”

绿萼犹豫片刻,小声问道:“王爷,按照规矩,今日王妃得要受合府朝拜。”

墨承影不是个拘泥礼节的人,可这事儿,并不单是流程式的规矩,也是叫全府承认她王妃的身份。

“卿卿。”

墨承影扶着沈雁归肩膀,将她抱过来,二人面对面,“起床用膳好不好?”

绿萼在王府也有些年头了,从未听王爷如此温柔说话。

像暴晒过后的棉絮,蓬松、柔软,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

沈雁归迷迷糊糊听到墨承影开了口,有心回应,实在太累。

“夫君,我困……”

这尚未睡醒的声音,酥酥糯糯,倒是叫醒了小摄政王。


沈庭连忙上前拦在沈林氏身前:

“大总管先入府喝口茶吧。”

“不了,府上还有许多事。”大总管抬手,“这是摄政王府的回门礼。”

跟在车轿后面的小厮,搬下来两个檀木描金锦盒、十匹锦缎以及一些其他物件。

沈林氏不晓得锦盒里放的是什么,但是那锦缎熠熠生辉,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她目不转睛盯着。

大总管看出她的心思,道:“这些珠宝锦缎,都是给将军和夫人准备的。”

珠宝?

一个檀木箱被打开,里头是两层珠宝首饰,非金即玉,光彩夺目。

沈林氏嘴角止不住上扬,心想:看在这些东西的份儿上,便不与你这个狗奴才计较。

她才叫人去接锦盒,大总管却转身走到江佩蓉跟前,恭恭敬敬弯腰行拱手礼。

“夫人。”

夫人?

沈林氏登时黑了脸,“她是什么东西?也配称夫人?”

江佩蓉忙福身回礼,“不敢当,妾身江氏佩蓉……并非将军府的人。”

大总管不敢受这一礼,仍弓着身子道:

“您是王妃的生母,摄政王的泰水,自然当得起这声夫人。”

摄政王说了,今日所言所行,尽量以自己的名义进行,少提王妃,免得王府的人离开以后,沈林氏会刁难王妃的母亲和妹妹。

大总管转身,看向沈林氏,腰板挺直道:“圣旨赐婚,将军府临时换新娘,摄政王晓得将军夫人瞧不上摄政王府,也不勉强。”

沈林氏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多说一个字。

大总管又道:“这箱是给王妃妹妹的。”

还给自己女儿准备了?

沈林氏眼珠子转了一下:沈雁归那个贱蹄子莫不是已经出事,摄政王这是对自己女儿还贼心不死?

沈庭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小女今日去骠骑将军府赴宴,不在府上,我代小女谢过王爷好意。”

摄政王还说了,不必太给沈庭面子。

大总管纠正道:“沈将军慎言,摄政王给将军的,不叫好意,而是赏赐。”

沈庭咬牙道:“那就谢王爷厚赏。”

既是给自己女儿的,沈林氏便叫自己的人去拿,谁知又被大总管喝止。

“这不是给沈夫人女儿的,是给王妃妹妹的。”

沈庭算是明白了。

摄政王这是故意给自己示威来了。

确实是半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竟叫自己府上的下人来羞辱。

荒唐!

可是沈庭能说什么?

只能忍着。

沈庭都要忍着,沈林氏又能说什么?

夫妻俩站在门口,憋得脸色发黑。

大总管往门后瞧了一眼,一个圆圆的小脑袋缩了回去。

那正是沈雁归的妹妹。

江佩蓉被叫走时,特意嘱咐她在院子里不许乱跑,可她听到来人提到姐姐,便偷偷跟了过来。

大总管不顾众人眼神,走到门口,“你姐姐让老奴给小小姐送礼物来了。”

圆圆的脑袋又冒出半个,脑袋上的双丫髻将松未松。

她睁着大眼睛,大着胆子道:“我姐姐?”

“是。”

“那你知道我姐姐叫什么吗?”

大总管不敢直呼王妃名讳,道:“知道,老奴还知道小小姐叫沈圆圆。”

沈圆圆看向自己娘亲,江佩蓉点点头,她便从怀中掏出一团帕子。

“那你可以把这个给我姐姐吗?”

大总管双手接了过去,又抬手示意。

江氏所生也配称为小姐?

沈林氏听到“小小姐”三个字,只觉得摄政王府的人脑子有病,她又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朝管家翻了个白眼。

瞧见另一个小厮抱着锦盒过去,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他什么宝贝,我没见过?”

没什么“了不起”的箱子被打开,里头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时下流行儿戏之物。

有纯金的小宝塔、玳瑁盘小陀螺、千千车等等,还有专门给小女孩儿准备的红头绳,上面悬着金铃铛、嵌着各色宝石的檀木梳子、巴掌大的双面绣小团扇……

沈林氏眼睛歘地瞪大一倍,眸光闪亮,又在转瞬间,黯淡下去。

东西给了,人也见了。

该羞辱的羞辱了,该撑腰的也撑了。

大总管走到沈庭旁边告辞:“东西这样多,不知道将军府可需要帮忙?”言外之意是,将军府应该不会贪图夫人和小小姐的财物吧?

沈庭再次感觉被侮辱,“不劳费心。”

瞧着宣武将军不服气的样子,大总管一脸和善道:“尊夫人再三不敬摄政王,可是将军私下授意?”

沈庭气结,“拙荆便是这样的脾气,并无不敬之意。”

大总管拱拱手,“但愿如此,告辞。”

沈庭:“……”

大总管说东西太多,最后还是留下一人帮忙,说是帮忙搬东西,沈庭却明白,这背后的用意。

江佩蓉带着小圆圆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林氏眼看着珠宝锦缎去了偏院,到嘴的鸭子飞了,心里如何不堵?

更何况大总管今日叫她当众跪下,虽是误会,却也叫她颜面尽失,一点补偿没有,还言语带刺。

沈雁归最好是已经死了,若是来日伤了残了、被休回府,她定要叫她们母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摄政王府击钟鼎食、连骑相过,骄奢惯了,他的爪牙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孝敬他,我们沈府是清廉之家,用不起这奢靡之物。”

摄政王府的东西,有摄政王府的印记,沈林氏不好生抢。

可她用不得的,旁人也休想用!

她一路走一路挑唆:“摄政王不乐意与沈家结亲,连夜将沈府的婢女打死,泼天富贵却只给这么些东西,跟打发叫花子似的,也算是没将咱们将军府放在眼里。

也是,摄政王与咱们将军一向政见不合,这会子送这些小孩物件来,摆明就是在讽刺将军是卑鄙小人。”

沈林氏还在喋喋不休,沈庭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一进院子,他便立刻道:“跪下!”

沈林氏当即嚷嚷起来,“沈庭,我可是当家主母,不过说了那个外室两句,你就想要我下跪?我可是先皇钦封的诰命!安远侯的女儿!”

沈庭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一巴掌扇在沈林氏脸上。


“是是是,都听将军您的。”

沈林氏看了眼身旁的王嬷嬷,王嬷嬷悄悄退了出去,追上门房。

沈庭出府,父女在门口相遇,沈雁归是不愿与沈庭说话的,那看都不看自己父亲一眼的态度,叫沈庭噎得慌。

王嬷嬷引路,“王妃这边请——”

“我自己去偏院就可以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王妃现在是外姓之人,来沈府是客,哪有主人家没发话,客人自己乱跑的道理?”

王嬷嬷那上下打量的目光,叫沈雁归很是不舒服。

她不想见沈林氏,可娘亲还在这个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

坚持将圆圆送到偏院门口,沈雁归这才去主母院子见沈林氏。

桌上香炉燃着烟,殿中点了两个双层烛塔。

浓浓的烛火味道,遮住了铜炉熏香的气味,沈林氏端坐高位正在喝茶。

“沈夫人。”

沈雁归按照从前的习惯,称呼沈林氏。

“哎哟哟,连行礼都不下跪了,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王妃,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白日里不来,专挑晚上回娘家是吗?”

沈林氏手里端着茶盏,口中喝着热茶,目光是一刻不停打量着:

她没想到沈雁归去王府不到一个月,气色变得这样好。

唇红齿白,光彩照人。

那头上是赤金宝石珍珠流苏翟凤钗吧?

这一身锦衣华服,还真像个飞上枝头的凤凰。

啧啧啧,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下堂妇还能有这样华丽的装扮。

沈雁归客气道:“白天见人,晚上见鬼,沈夫人不觉得这个时机很好吗?”

“你……”

沈林氏一向在沈雁归面前讨不到口舌之利,却没想到开口就被怼。

王嬷嬷护主,“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敢在夫人面前狗叫!”

“是是是,狗见了人就是爱叫,这点没有人比王嬷嬷更懂。”

沈林氏恨沈雁归,不只是因为江佩蓉,“沈雁归,你别以为出了沈府,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在沈府的时候,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沈雁归待沈林氏,一向针尖对麦芒,“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说罢,巴巴儿请本王妃过来,是想求什么恩典?

“恩典?你哪来的脸面说这话?”

沈林氏原还在想如何应对沈雁归,听到求恩典,不由笑了起来,“哼哼,还在这跟我摆王妃的架子呢?”

不应该啊,沈林氏从前不是挺怕摄政王的吗?

这是最近吃了熊心,还是补了豹子胆,竟然这么大胆?

以沈雁归对沈林氏的了解,她必然还准备了后手,走应该是不好走了,她寻了个座位坐下,道:

“沈夫人这是有高见?”

沈林氏讥讽道:“哪家王妃半夜回娘家?哪家王妃出门一个丫鬟也没有的?还王妃……天底下就没有这样寒酸的王妃。”

王嬷嬷补充道:“天底下只有下堂妇,才会半夜灰溜溜回娘家。”

主仆俩一唱一和的,沈雁归明白了,自己这是给了她们脸面,她们要上赶着丢。

“所以呢?”

“所以?”

沈林氏忽然敛了笑意,凶狠道:

“沈雁归!你要搞清楚,你本就不是沈家女儿,这里不是你的娘家,你若是没出嫁,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勉强养着你,可你若是被休了,就别痴心妄想指望沈家养你!”

沈家从前就没有正经养过自己和娘亲,账面上的银钱,也不过是全沈将军和她这个将军府主母的体面,鲜少真正给过来。

沈雁归不以为意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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