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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

滚滚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薛荔凌彦为主角的古代言情《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是由网文大神“滚滚豆”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主角:薛荔凌彦   更新:2024-07-10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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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荔凌彦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由网络作家“滚滚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薛荔凌彦为主角的古代言情《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是由网文大神“滚滚豆”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完整作品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彩片段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退一步和退一百步几乎没有区别,薛尚书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

“请老夫人放心,明日女儿们回门,下官自会办得妥妥当当。”

老夫人挽留薛家夫妻,让他们留下来观礼,看两对新人敬茶,两人也没留。

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看着凌彦那个小贱人风光吗?

那不是往自己心口插刀?

薛夫人急匆匆的拽着薛尚书便走了。

凌彦恋恋不舍的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心中无比失落。

谁知道让她更失落的还在后头。

以往凌彦是嫡女,做什么都是她在前面,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她得。

而现在情势陡然发生变化,她自己成了庶子之妻,而凌彦摇身一变成了世子夫人,便什么都压在她头上。

老夫人还好,能公平对待两个孙媳妇,不论嫡庶,给的都是一样,都是一百两银子的见面礼。

轮到各自婆母给见面礼就不一样了。

侯夫人给儿媳妇准备的是一套四十八件的累金丝镶红宝头面,奢华富丽,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二夫人只给了凌彦一对成色不怎么样的翡翠手镯。

并且还为自己的抠搜找了一个借口:“三儿媳妇你也别介意,咱们夫人给大郎媳妇金头面,那是大郎媳妇有机会进宫,你呢也没那机会,用不着那么华贵的首饰!”

二夫人还皮笑肉不笑的:“你如果想要,找你自己正经婆婆去!”

就是在嘲笑凌彦有个做外室的正经婆婆。

凌彦气得牙根都快咬碎了。

她之前嘲笑凌彦的,这么快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但想到以后程王认了凌濮阳,二夫人怕还得跪在她看不起的外室面前,像条蛆一样舔她的脚,心里才好歹好受些。

敬茶完毕,老夫人也没留那两对小夫妻,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凌濮阳甩开两手,大踏步向前走,根本没管凌彦跟没跟上来。

凌彦看着并肩而行的凌彦凌彦两个,心里油煎火焚一样,手里的帕子都被揉得稀烂。

一夜无话,第二日两对小夫妻一同回门。

凌彦自小养在薛府的犄角旮旯,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多大的雄心壮志,即使重活一世,也只想安安稳稳活着就好。

今天回门,她只怕遇到一个人。

——薛家大少爷薛阔。

薛阔任职大理寺少卿,掌管刑狱,凌彦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前世她被休回娘家、受千夫所指的时间里,只有那位大哥对她还有几分好脸色。

凌彦却完全没有料到,那些所谓的好脸色背后,根本没安好心。

薛阔骗凌彦,说带她出去郊游散心,其实是将她带到一处密室囚禁了起来!

凌彦从那以后就彻底坠入深渊,沦为了薛阔的玩物……

凌彦见身边妻子脸色恍白双手紧握,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过去覆在她手背上:“回个门而已,别怕,有我呢!”

凌彦回过神,勉强对着凌彦一笑。

凌彦擦去她额头上薄汗,将她细碎的耳发拢到耳朵后。

低声道:“你是出了门子的姑娘了,薛家的人跟你没多大关系了,不要老去想着。以后夫君多带你到处走走,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你就会知道,区区一个薛家根本不可怕。”

凌彦感激的点了点头。

凌彦看她乖乖的,心下柔软,忍不住呼噜了她脑袋一把。

又见凌彦耳垂嫩生生的,就上手捻了捻,直捻得那耳垂充血红肿,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珊瑚珠子,可爱得紧。

很突然的冒了个想法出来:这样可爱的耳珠,也不知道叼在嘴里滋味如何…

念头一起,竟有些疯狂乱窜遏制不住的架势,凌彦握了握手掌,念念不舍收回来。

凌彦下意识侧脸追了上去,拿脸颊蹭了蹭他手背,猫儿撒娇一样。

凌彦挑眉:“爱女这般模样,莫不是有事要求爹?”

凌彦确实有事相求。

“世子爷,我在娘家的时候只有小泥巴跟我最亲,我能不能把它要回侯府去养啊?”

小泥巴是跟凌彦抢过狗饭的那只狗的后代,凌彦把它从小养到大,已经养出了感情。

嫁人的时候也想过把狗子带过去,但自己处境尚且艰难,还不知道婆家对她如何,思来想去还是没带走,将狗子留在了薛家。

没想到侯府对她会如此之好,世子爷也这么好,凌彦就生出了些妄念,想着自己就提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应该可以吧?

她就问问,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凌彦又在她脑袋上呼噜了一把,“准了。”

小姑娘好不容易跟他提一点要求,无论如何都得满足她。

别说是养一条狗,她就是想搬一头猪回去养,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谁叫他欠了她的呢!

凌彦眼眸弯弯,满足的笑了。

等到了薛家,下车一看,好家伙,薛家门口站了好大一堆人!

以白胡子长者居多,个个神情严肃。

薛尚书殷勤迎上来,向凌彦说明这些人的身份:“贤婿啊,来见过族里四叔公五叔公,他们都是看着四丫头长大的,也很支持让她认到夫人名下!”

他满脸兴奋的邀功:“老夫说会把过继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这不就把族里长老们请过来做个见证。”

凌彦满意的点点头,只当没看见薛夫人那张满含不甘委屈的脸,向着各族老拱手:“劳烦各位前辈了,还专程为我夫人的事跑一趟。”

他态度谦和,各族老受宠若惊,纷纷表示这事是应该的。

群众眼睛自然都雪亮,见薛尚书看重凌彦,马上就有人开始夸,什么打小看凌彦就有出息啦、什么一看就面相好,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啦、什么自己还给过她吃糖葫芦什么的。

凌彦还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好话,直听得眼睛都出现了重影。

他们确定话题中的那个小仙女儿小可爱是她吗?

凌彦看凌彦的反应,差点爆笑出声。

忙将人拉过来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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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更气,挥手就想打过去。

凌濮阳也没闪躲,只缓缓转了转手腕。

从他十三岁起,二夫人便没在他这里占到过便宜,怎么还学不乖呢?老是想来惹他!

二老爷看到凌濮阳那沙钵那么大的拳头,头皮隐隐发麻,赶紧扯了扯妻子,让她别闹。

他这个儿子像个狼崽子,越是长大越危险,还是别惹他的好!

凌濮阳瞧都没有瞧二老爷夫妻,走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歪歪扭扭的礼。

转头,目光就锁定了薛荔。

凌濮阳几乎挪不开眼睛,手指下意识的捻了又捻。

原来,这个才该是自己的新娘啊!

因为是新婚第二日,薛荔照规矩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但她性子沉静,就算张扬明媚的红色穿在她身上,也硬生生被她穿出了柔和的气质来。

一双大眼睛如溪水般明净清透,五官精致得像画上去一般。

真应了她的名字,可不就是一颗玲珑可爱的小荔枝么?

鲜红的果壳捏开,里面是莹润多汁的果肉,一口下去一定很解渴……

特么的谁说的世子爷亏了?他才是真正亏大的那个好不好?

单论样貌风姿,他愿意拿十个薛满来换一个薛荔!

凌濮阳的目光太赤果果太有侵略性,薛荔不由害怕的缩了缩。

凌彦心下暗恼,不动声色挪了一下位置,把薛荔挡在他身后。

自己则迎上了凌濮阳的目光。

凌濮阳眉头高高挑起,眼底兴味更浓。

很好,他更有兴趣了!

两个年轻男子沉默对峙,一个矜贵俊逸,一个张狂邪肆;

一个目光温和坚定,一个眼睛里透着满满的阴毒贪婪。

电光对火石,针尖对麦芒,两人间几乎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闪爆声。

凌少逸窜到薛荔身边,对紧张的薛荔道:“嫂嫂不用担心,有祖母在,他们打不起来。”

听这语气,还挺遗憾。

薛荔还没说话,凌濮阳就冷声嘲笑,说得毫不留情:“鸭公嗓闭嘴吧,难听!”

凌少逸:“……!”

少年郎面子全失,又没法再开口驳斥,怕一说话又要被嘲笑嗓音难听,一张脸便涨得通红,眼看着都要哭了。

薛荔不忍看他难受,又不能昧着良心说他嗓音好听,想想,便将手中帕子三两下叠成个小老鼠来哄他。

拿小老鼠撞了撞凌少逸的手,嘴里叫了一声:“吱。”

薛荔童年孤单,在薛府只有小黄狗陪着她,她也时常这样逗狗狗玩。

现在“吱”完了,才发觉这样做不妥。

这里不是薛府,凌少逸也不是小黄狗,所以尴尬的就变成了她,手中小老鼠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凌少逸短暂的怔愣之后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决定了,他要喜欢这个嫂嫂!

凌少逸认真回应:“吱!”

两声“吱”完,两人距离迅速拉近。

薛荔的尴尬也没了,舒展开眉眼笑起来。

凌彦率先收回与凌濮阳对峙的目光,看向旁边两人。

神情严肃,张嘴:“喵!”

那两只小老鼠笑得更开心。

老夫人和侯夫人看完全程,表情神同步,嘴角都狠狠抽了一抽,别开了脸。

凌濮阳眯眸,冷哼,加重了语气,恶狠狠开口:“喵!!”

凌彦凌少逸和薛荔三个人齐齐闭嘴。

他们不和他玩!

凌濮阳错了错牙,脸上一片青黑,最后甩手走掉。

哼!一群小老鼠,迟早被他摁在爪子底下狠狠折磨!

薛满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到的时候,正好薛尚书夫妻也匆匆赶了过来。

薛尚书夫妻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新婚第二日便被亲家请上门,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夫妻俩心里直打鼓。

薛夫人低声抱怨:“是不是四丫头没落红?我就知道贱人生的肯定就是贱人,如果真的是她败坏我薛家名声,影响了我满儿,看我怎么收拾她!”

薛尚书皱眉:“少说两句吧!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薛夫人不屑冷哼:“什么少说?难道还是我满儿?笑话!”

说完一抬头,就看见了满脸惨白摇摇欲坠的女儿,一瞬间如雷轰顶。

怎么回事,出事的不是薛荔那贱人,是满儿?!

飞奔过去搂紧了女儿,上上下下打量。

凑近了仔细看,更是心惊肉跳。

女儿衣服领口隐约透出的青紫淤痕,昭示着女儿昨晚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薛满脖子根甚至还有掐痕!

天呐,那可是脖子,一不小心就会被掐死的啊!

薛夫人又惊又怒,眉毛高高竖起:“是……世子……?”

薛满泪如泉涌。

她预想的是今天要哭,还在担心自己哭不出来,却没想到她根本都不用演,那泪水就哗啦啦的自动往下流了。

“不是,娘……”

茗烟赶紧低声对薛夫人说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薛夫人险些晕过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她嚯的转头,在人群里锁定了薛荔,看她和凌彦并肩而立,凌彦又对她呵护备至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冲到薛荔面前厉声喝问:“四丫头,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你换的轿子?”

薛夫人厉声指责,一下就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薛荔身上。

积威之下,薛荔禁不住身子一抖。

她怕薛夫人,是经年累月形成的惧怕。

手掌突的被温热的手掌包裹,凌彦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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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荔—步步走近,面无表情,拿匕首刺向凌濮阳的手。

“今天我不杀你,我废了你的手筋!”

刚要动手,却有—只飞镖从侧面袭来,“叮!”

正巧打在他手腕上。

—晃眼,凌濮阳身前已经落下了四五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凌濮阳的暗卫们如—道屏风—般,隔绝了凌濮阳与外界的危险。

凌濮阳摇摇晃晃坐起来,盘腿坐在地上,对薛满道:

“小荔枝,好歹咱们也曾经是夫妻,别这么翻脸无情好吗?”

“你看我,明明有暗卫,明明可以阻止你伤我,我都没有叫他们来。”

“我就想着我们夫妻间的事,不能让外人插手,你把我伤成这个样子了,我都没舍得动你—下,你都不感动的吗?”

都成这样了,凌濮阳嘴上还没有忘了占便宜。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甩了薛荔,跟我吗?”

薛荔的牙咬了又咬,心里却知道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

他不可能再伤到凌濮阳。

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跟他做口舌之争。

冷冷的又看了凌濮阳—眼,转身揽住了薛满:“我们走,程王府那边我们不能缺席太久。”

等到薛荔把薛满连哄带抱的带出了屋子,凌濮阳才嗤嗵又躺倒回去。

他脑袋还在疼,还在天旋地转。

凌濮阳仰面躺着,—口—口的吸气,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

好好好!

他还没有吃过如此大的亏!

小荔枝你好!这个仇不报,老子倒立吃三斤屎!

凌濮阳哈哈大笑,笑到完全停不下来。

他的暗卫们听到他的笑声,身上鸡皮疙瘩起了—层又—层。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约而同跪了下去。

说实话,他们这位主子,疯得有点可怕。

侯夫人得到清风转告的消息,也没慌张。

赶紧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宾至客栈。

然后差人去告诉程王妃,说她与薛满乘坐的马车车轮坏了,会稍迟—会儿到场。

之所以选择停在宾至客栈,是因为这座客栈有个后门。

方便薛荔找到人以后悄悄带过来,不会被外人看见。

候夫人镇定的让丫头和嬷嬷准备好了热水衣裙首饰等等,心里也不住的打鼓。

情况未知,她也害怕,忍不住各种猜测。

侯夫人做好了—切最坏的打算,却始终左等右等等不来儿子和儿媳妇,真真心急如焚。

最后是清风跑过来,喜气洋洋的禀报:“世子和世子夫人已经去程王府了,—切正常。”

侯夫人听见—切正常这四个字。心里—颗石头好歹落了地。

拍了拍胸口:“这都叫什么事儿?再多来几次,我起码少活二十年。”

贴身嬷嬷:“呸呸呸,夫人你少胡说。”

候夫人手软脚软,挣扎着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行行,不胡说,—切正常就好,咱们过去吧!”

薛满再次来到程王府的侧门。

这次带薛满进去的人没有问题了。

是程王妃身边的贴身丫头阿婼亲自来接的。

薛荔—直看到薛满的软轿进了大门才转身离开。

惹来众人纷纷侧目。

都在议论世子爷对他这位新婚夫人还真是上心,都送到地方了还依依不舍的。

薛满—路进府,—切正常。

可等到她下了轿子的那—刻,薛满又惊呆了

这—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

问题没有出在她本人身上。

她穿着没有问题、脸上的妆容薛荔也帮她检查过,也没有问题。


被程王府放弃……是多严重的后果,薛夫人简直想都不敢想!

喉咙深处泛起腥甜,薛夫人努力的咽下去。

眼泪流出来,也没办法擦。

只—句句恳求:“娘娘饶命!娘娘见谅。”

程王妃语气越发的冷:“什么饶命不饶命的,薛夫人言重了。”

“小孩子嘛,打打闹闹的正常,我们做父母的只会责怪自家孩子不小心,怎么能去怪别人家的孩子呢?”

“你们快走吧,别让本宫说第三遍!”

“你们母女,真的,太吵了!”

程王妃说完,转身进去了。

“哦对了……”程王妃脚步顿了顿。

薛夫人眼前—亮,屏住了呼吸。

莫非,王妃娘娘回心转意了?!

却听程王妃说道:“你闺女踢了我闺女,诊疗费两千两银子,这笔银子该你们薛府出,没问题吧?”

“我家邰儿受到了惊吓,过几天本宫要为他办—场法事驱驱邪,做法事的钱也该你们给。”

“不多,做法事—万五千两银子,加上治疗费,—共—万七千两。”

“这笔钱薛夫人应该没意见吧?稍后本宫派管事的去你家取。”

薛夫人颓然瘫软在地上。

“臣臣臣妇没意见!不不用劳动贵府上的管事,臣臣妇会派人送过来。”

回答薛夫人的,是湖蓝色的裙摆如水滑过她的手背。

柔软绸缎—触即退,留下冰凉顺滑的触感,久久无法消散。

同样惶恐不安的除了薛夫人还有薛尚书。

薛尚书等在程王府的二门外,脸色惨白如土,眼睛都直了。

不远处人来人往,热闹喧哗,他都听不到,像被这个世界屏蔽开来。

脑子里只回想着刚刚他送走的线人所说的话。

这几天薛夫人—直没说在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尚书但凡提起,她便支支吾吾说事情都已经过了不再说了,以后会对薛荔好云云。

薛夫人越是这样,薛尚书心里就越是不安。

好不容易他买通的线人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刚刚才过来跟他说了。

薛尚书这才知道那天在坤宁宫发生的事。

包括皇后当时所说的原话。

“薛夫人,你的品阶比你夫君还要高半阶,薛夫人你开不开心?”

高半阶!

高半阶!!

开不开心?

他开心得很!开心得不得了!

开心的想要乱喊乱撞。

有了皇后这句话,吏部即使想给他升官都不敢给他升!

他就只能永远留在从三品的位置上。

那蠢婆娘!

自己要被这蠢婆娘给害死了!

正气得手脚打颤,无意中眼角余光—瞥,就见小女儿薛芷眼眶红红的从二门内出来,在惶急不安的四处寻找。

薛尚书心火乱窜。

上前去—把扯住了女儿,拖到—边,劈头就骂:

“你怎么搞的?守不守规矩?闯到这男宾所在的地方?!你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真是那蠢婆娘养出来的蠢女儿,尽给他找事!

薛芷见是父亲,破防的哭出来。

又不敢大哭,哽咽着说:“爹爹快去救救三姐姐啊。”

薛尚书快要吐血了:“哭哭哭,光知道哭!把你的马尿水给我收了!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薛芷看着要吃人的父亲,吓得—个机灵,眼泪就当真收了回去,—颗都不敢再流。

磕磕巴巴把园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薛尚书越听眼珠子瞪得越大,整个人如坠冰窟。

夭寿!

这些女人!

家里这些女人是要毁了自己才罢休啊!

薛满究竟在干什么?是被邪祟上身了吗?


别揭她的盖头,别让她陷入前世的噩梦中。

只要他不揭盖头,仪式就还没有完成,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凌彦没有如她所愿。

他拿开了她的手掌,一鼓作气将盖头挑了。

薛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珠滚滚而落。

完了!

这样都躲不过去吗?

那只微带薄茧的手轻轻抹去了她的泪,“别哭,别怕。”

薛荔豁然睁开眼睛。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般清俊无俦,却没有了前世那种冷傲之气。

他矮下身子,屈膝蹲在她面前,与薛荔视线平齐,温和的与她对视。

“世子爷!”薛荔颤声指责:“小女先前连问两次,世子爷既然知道小女身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您可知道,对你们男子而言,弄错新娘的事不过一场笑话,供你们饭后谈资,但对我们女子而言,却是灭顶之灾,足以毁掉我们的一生!”

“世子你为何要害我?!”

凌彦两只手分别按住她的手掌,半强迫的把她固定在床榻和自己怀抱之间。

眼前少女容色苍白,神情惨淡,眼中却满是倔强,像落入笼中不肯屈服的小兽,徒劳的亮出她的小尖牙。

她真的好小好稚嫩,连生气的责问都软软糯糯,根本没有威慑力。

凌彦微微叹气,“你别急。”

“怎么不急?被换的又不是你!”

薛荔眼泪流得更凶。

不管了!

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推开凌彦,拔腿就朝门口跑。

看着凌彦这样,指望这位世子是指望不上了。

还不如趁现在时间还早,三姐那边还没成事,她把事情闹开了,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薛荔飞快的跑到了门口,伸手去拉门。

凌彦站在床前没有动,也没有来追她,薛荔心里微微放松。

门拉开,门口却赫然站着一个通身气派的老妇人。

老妇人满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织锦抹额,一颗绿色玉石通透水润,为她平添几分威严。

薛荔倒退两步,瞠目结舌:“老……老夫人!”

来人正是绥远侯母亲,凌彦的祖母,也是侯府地位最高的老祖宗,在府中从来说一不二,没人敢质疑她的决定。

这位镇宅的老祖宗,她怎么亲自过来了?

前世还是事情闹大了,老夫人才叫人把一干人等叫到她的念晗居去解决,今生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新房了?

不止老夫人来了,连凌彦的父母,绥远侯和侯夫人也来了。

绥远侯军功起家,长得略微潦草,一把络腮胡遮了半边脸,走路姿势也豪迈不羁。

侯夫人却是温柔婉约,一双弯月眉,水润杏核眼,与绥远侯形成强烈反差。

凌彦的容貌倒更像母亲一些。

三人探究的目光都落到了薛荔身上,把薛荔看得呼吸都乱了。

勉强稳住了心神上前行礼。

身边人影一晃,凌彦居然也上来,站她身边向三人行礼,又不着痕迹的微侧身,把薛荔挡在身后。

“祖母、父亲母亲。”凌彦团团行了礼,打过招呼才道:“兹事体大,孙儿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深夜烦扰您几位了。”

老夫人坐下,问:“怎么回事?新娘子被换了?”

薛荔扑通一声跪下,不等凌彦开口便抢先道:“回老夫人,小女在轿子里便觉不妥,出花轿时便问过新郎官是不是三爷,拜堂之前又问过。”

长着嘴就要说话,薛荔宁愿他们责怪自己礼数不周,也要为自己正名!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绝不背这口黑锅!

老夫人沉吟一下,吩咐身边鞠嬷嬷去叫凌三爷和薛三小姐过来。

去叫人还得等一会,老夫人满眼趣味的看着薛荔。

看小姑娘跪得板板正正,纤细脊背挺得笔直,满身都抖落着戒备警惕,便起了一丝兴味,问她:“这件事薛四小姐怎么看?”

薛荔咬牙。

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既然老夫人都问到她头上了,她便索性吐了个痛快:

“换新娘的事是意外还是有人主使,只需要查问一下送亲的人员,谁吩咐我的轿夫跑在前头,自然就水落石出。”

老夫人点点头,“还有吗?”

薛荔深呼吸:“还有……小女要告世子爷!”

“世子爷既然知道小女身份,还执意揭我盖头,说得好听是幼稚好玩,说得不好听是强夺弟媳德行有亏,还请老夫人惩戒世子爷,还小女一个公道!”

“嘶!”凌彦有些意外。

这小孩儿,小爪子小嫩牙的,她居然还会咬人……!

无奈的失笑摇头,撩起袍子也跪下了,“是!这事是孙儿的错,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正要说话,鞠嬷嬷回来了。

她回来得比预料中快,言简意赅禀报道:“三少爷和薛三小姐已经歇下了。”

薛荔急了。

怎么就歇了?这么快?那不是换不回来了?

侯夫人也疑惑问:“连你都请不动?”

要知道鞠嬷嬷可是老夫人的贴心豆瓣,可以说她代表的就是老夫人本人。

凌三爷胆子这么肥敢不听鞠嬷嬷召唤?不怕得罪老夫人?

鞠嬷嬷微微躬身,气定神闲:“三爷的院子关了门落了锁。可能是今日主家大喜,值夜的都去喝酒了,没人应门,老奴喊不开门就回来了。”

老夫人挑挑眉,侧脸看向自己这位贴身老仆。

相处多年,老鞠有没有撒谎她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不过她还是决定不揭穿她。

冷声道:“鞠嬷嬷亲自去请都请不来,好大的面子!他们不来就罢了,你们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凌彦对老夫人道:“老祖宗,这事绝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薛四小姐也是受害的一方。”

“哦?你说说看?”

凌彦没有回答,反而说道:“祖母,孙儿还跪着呢!”

老夫人略略梗了梗,哼了一哼:“起来回话!”

凌彦便起了身,顺便把薛荔也给拽了起来。

他做得相当自然,仿佛就是一个顺手的事,却把旁边的绥远侯和侯夫人看得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侯夫人。

知子莫若母,她最是深知儿子秉性的,这人看着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好像挺无害,实则对任何人都淡漠疏离,根本不会与人交心,更别提怜惜哪个女子。

这样的儿子,今天在对薛四的问题上,却处处透着不同。

很是耐人寻味!

说起来,儿子两个月前一场低烧过后,就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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