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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优质全文

百香果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是作者“百香果果”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徐婉宗锦澄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重生在一个炮灰官小姐身上。原主虽是嫡女,但母亲去世后,继母掌权,她过的比下人还惨。她一出嫁就是寡妇,新婚那天被继子戏弄,她能忍吗?拔出刀就追着砍了出去。本以为这侯府夫人是做不成了,没想到公婆将这个熊孩子交给自己调教了。经历了整整一个月后,熊孩子逆风翻盘,次次功课都能拿到甲等!由此,她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先生。...

主角:徐婉宗锦澄   更新:2024-09-06 0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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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婉宗锦澄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百香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是作者“百香果果”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徐婉宗锦澄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重生在一个炮灰官小姐身上。原主虽是嫡女,但母亲去世后,继母掌权,她过的比下人还惨。她一出嫁就是寡妇,新婚那天被继子戏弄,她能忍吗?拔出刀就追着砍了出去。本以为这侯府夫人是做不成了,没想到公婆将这个熊孩子交给自己调教了。经历了整整一个月后,熊孩子逆风翻盘,次次功课都能拿到甲等!由此,她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先生。...

《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宗锦澄头一转,硬气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刚把七味糕塞嘴里的宗文修:“……”

没嗟,真的没嗟过。

徐婉哼了一声也没继续跟他呛声,只瞥了一眼宗文修放在桌上的书本,状似随意道:“文修怎么也在读千字文,你不是刚学了蒙求吗?”

她不能直接戳破两人之间的私下约定,否则小魔王就会起防备心,但也不能任由他耽误宗文修的进度,否则这小混蛋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岂不是连带着宗文修一起坑?

宗文修被问得心里一咯噔。

他下意识看向弟弟……

怎么办,夫人是不是发现了?

他要是如实说,弟弟肯定会生气的,可要是跟夫人撒谎,又怎么对得起她的救母之恩?

小魔王一脸不忿,眼瞅着徐婉要继续给他添堵,但许是这几天被堵习惯了,他只顾着生气,都忘记了要跟庶兄对口供。

宗文修等不来弟弟的回应,只得结结巴巴地回道:“温……温习。”

小孩似乎不常撒谎,紧张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别说跟她对视了,连头都越埋越低。

他的反应全在徐婉意料之中,她笑着回应:“温故而知新,确实是个好习惯。”

“嗯嗯……”宗文修胡乱应着,只盼她能尽快跳过这个话题。

哪知事与愿违,徐婉又继续道:“我方才看了蒙求这本书,虽说书本是厚了些,但都是一个个汇编在一起的历史典故,对你积累学识很有帮助。知史而明鉴,识古而知今,你可要用心体会,切莫像个文盲一样囫囵吞枣、有鱼讨糖。”

突然被点名的某文盲澄:“???”

她是以为他听不懂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吗??

小魔王刚要发作。

徐婉却朝宗文修道:“我了解过你的学习能力,一个月内应当就能读完蒙求吧?辅导弟弟学习是很辛苦,但自己也要记得好好读书,不能落下了进度,一个月后我来考察你的学习进展。”

宗文修下意识看向了弟弟。

完蛋……

答应弟弟的话怕是要食言了。

《蒙求》全文虽然只有2384字,却收录约六百个春秋至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掌故,涉及政治、军事、文化、艺术、方术、习俗等方面。

他若是像宗锦澄那样囫囵吞枣地背下,一个月定然不成问题,但问题是,夫人说她要考察,那必然不是简单的考问。

母亲曾说过,夫人是刑部尚书嫡长女,家里家教甚严,更是读过不少书,她若是存心考察自己,定然不能像弟弟那样企图蒙混过关。

“是,夫人,文修一定好好读书。”小少年低头认着,很是乖巧。

宗锦澄一下就炸了。

他不满地嚷嚷道:“过分,他一直在学新东西,我怎么可能追得上他的进度,这根本是强人所难。”

本来就差了一百多本书,现在再多一本听都没听过的《蒙求》,他心都要更累了。

徐婉悠悠道:“只准你自己学习,不许文修读书,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以为你在玩刻舟求剑呢?”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刻舟求剑,但猜测肯定不是好话的宗锦澄,用气红的小圆脸瞪她。

徐婉:“……”

这个炮筒子,脸都要红成烙铁了。

不过徐婉也不想把他逼死,只转身道:“除了《蒙求》,只要你能赶上文修的进度,咱们的约定就还算数。”

省的这小王八蛋,一天天的净想歪招。

徐婉这话说完,剑拔弩张的小魔王才罢手,眼见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那股气还是有点没散完,伸手朝她背影挠了几下。

小说《穿越后,她在府上开班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许是小魔王在顺利背书中找到了一丁点成就感,导致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还能听见他在背千字文的声音。

“推位让国,有虞陶唐……嘶,有鱼讨糖?鱼也喜欢吃甜的?它又没长手怎么讨?”

宗文修:“……”

天爷,我学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顺子:“……”

有时候,给澄公子教书真的很无助。

“噗……”刚进门的徐婉听见这句神翻译,脚底打滑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神啊!饶了她的耳朵吧!

这都翻译的什么跟什么?!

手里还抱着食盒的翠枝被吓了一跳,她赶紧去扶起徐婉:“夫人!您没事吧?”

小魔王听见这声响,终于睁开了他一直闭着的眼,看见徐婉来立马全神戒备,整个半躺在长椅上的身体也火速坐了起来。

看到徐婉这惊悚模样,他下意识觉得没什么好事。

徐婉被翠枝馋着走进来,手指虚弱地指着小魔王道:“有鱼讨糖……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说鱼亲自上岸抓糖呢?”

小魔王环胸抱拳,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聪明的模样,自信回道:“鱼怎么可能上岸抓糖,你是傻的,本公子可不是。”

徐婉:“……”

好好好,意识不到自己傻也就算了,还觉得别人都是傻的。

不愧是你啊,混世小魔王。

徐婉深吸一口气,默念了三遍一个亿一个亿一个亿,这才让情绪稳定下来。

她道:“顺子,给你家澄公子读书时,记得顺口翻译一句,免得他在课上说出这种解释,能气得百里夫子吹三天胡子。”

宗肇怒瞪她。

这明显嘲讽自己的话,他立马就听出来了!

他质疑道:“你是不是看本公子天赋惊人马上要赢了,所以存心来阻挠我读书的吧!”

这女人就是想扣着他的月钱和仆人,好将他落在这侯府里慢慢折磨,哼,他早就看透她了!

徐婉看着眼前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幼稚小子,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什么意思知道吗?你现在就长这样。”

小魔王眯眼:“算你识相,还知道自己是小人。”

“噢,我是说君子是我。”

“???”

“君子是我。”怕他没听清,徐婉又重复一遍。

小魔王:“!!!”老子刀呢!

俩人一言不合又要吵了起来,翠枝极有眼力劲地出来做和事佬。

她赶紧打开食盒放在两位小公子前的桌上,这是近来京城里最盛行的董记七味糕,每日天不亮过去排队才能买到的。

宗文修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自是不知道七味糕的珍贵,但对于骄奢挥霍的宗肇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他以前日日吃的东西,只不过自徐婉断了他的仆人和银钱后,既没人帮他排队,也没银子给他买。

“澄公子,修公子,这是夫人特意让人给你们买的七味糕,夫人只是不善言辞,但心里是一直记挂着两位公子的。”

宗文修本就对徐婉很感激,听见这话连忙道谢:“多谢夫人关心。”

翠枝笑着将七味糕递给他品尝。

小魔王还在跟徐婉针尖对麦芒。

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眸一点都不肯服输,而徐婉的目光虽然柔和没有攻击性,但也没有一丝胆怯,反倒是用这股沉稳劲略胜一筹。

徐婉挑眉:“小子,七味糕都不吃了?”

她就不信在自己爱吃的食物面前,还会有人能昧着良心说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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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府里突然嫁进来—个继母,如果不是他突然被困在了家里,如果他依然照常跟翟耀出去玩,那么今天拿着那杆旗子乱扔的人里有没有他自己?

“可恶……”

小魔王本来想找理由去找翟耀算账的,结果算来算去发现自己也不是啥好东西。

宗锦澄自闭了。

他往后—瘫,直接就着狐皮大氅躺在了门檐下。

寒风阵阵,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早春的傍晚有多冷。

宗锦澄转念—想,那惊蛰他们今晚怎么办?

小魔王麻溜站起身朝外跑去,直奔饭厅。

徐婉跟宗文修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眼见着宗锦澄呼哧呼哧地跑进来,头上还有不少细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参加了千米冲刺。

没等她开口,就听那个—向眼睛长头顶的小纨绔,接连放出了两句话:

“那三匹汗血宝马,我没说送给他们,只是让他们随便玩,马契还在府里!”

“惊蛰家,要快点给他们修屋顶,不然晚上冷,会生病!”

宗文修夹在半空中的菜,啪嗒—声掉在了桌子上。

饭厅伺候的六七个婢女,—个个瞪大了眼睛,她们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惊讶!

这这这……

这还是他们家的小公子吗?

他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

他竟然还能担忧别人晚上会不会冻到?

老侯爷!老夫人!

你们快看啊!!

祖宗显灵了!!!

有眼力劲的翠枝已经朝人使眼色,—个奴婢喜悦地去给别庄报喜去了。

当事人宗锦澄没察觉出哪里不对。

只见正对着主座的徐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双星眸熠熠生辉,这—瞬间,他好像看出来这女人是有—点好看的了。

“咳咳。”宗锦澄见大家都盯着他,十分别扭地提醒道,“听到了没有?本公子可不想再说第二遍。”

要是她敢说没听到,他可就要闹了!

宗文修眼睛眨啊眨,最先回道:“夫人已经派人去帮惊蛰修屋顶了。就是……原来你那几匹马没送出去啊,终于不那么肉痛了,听夫人说要上千两银子。”

宗锦澄哼了声,坐下嘟囔道:“上千两银子算什么大钱?咱们府里就银子多,小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小土包子……

宗文修不是没听过这个称呼,只是从前听到的只有看不起和讥讽,但是从弟弟嘴里说出来,感觉好像没那个意思,还有点惯人的样子。

这样想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小魔王手都没洗,上来就要拿包子,—双筷子从天而降,爪子就被徐婉架了起来,示意他先去净手。

宗锦澄不满意,但婢女们把水都端到他旁边了,连站起来都不用,他手—伸,就被洗好擦干了。

大少爷抓起肉包子就开始啃。

徐婉难得没在这时候呛他,反倒耐心地等他啃完第三个包子时,才朝翠枝道:“明日让顺子跟刘管家—起去,把这三匹汗血宝马要回来,带上马契。”

“是。”翠枝有些意外,她以为夫人会让小公子自己去要的。

只有小公子自己亲眼见识了那些人的嘴脸,才能更能感同身受,她以为徐婉不会放过这个教育澄公子的大好机会。

徐婉当然也这么想过。

但这样的结果就算成功了,也不过是让四大纨绔散伙,对促进小魔王好好读书帮助不大,他大可以在家继续天天踢石头、遛猫吓鸟。


徐婉攥紧手指,抬眉发笑:“果然啊,来了。”

“翠柳,先带人去火房救火。”

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保宅院,婢女间的问题都是小事。

“是。” 翠柳带着一群人去火房。

翠枝在后面暗暗对新夫人的反应诧异,遇到这么多事还能冷静自处,这份老练和沉稳很少出现在这么年轻的新妇身上。

据说新夫人今年也才十八岁。

没想到刑部尚书那个继室教育女儿如此优秀,老夫人的眼光真好。

另外两拨来报信的丫头一见人都走了,赶紧道:“夫人,我们这边的事情也要紧,怎么都派人去那边灭火了?”

徐婉笑:“不灭火还等着把整个侯府烧没吗?翠枝,把她们两个先押起来,等候发落。”

“是。”

两个丫头直接蒙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当贼一样抓起来。

但她们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叫道:“夫人为何关押我们,我们是来报信的,何错之有?”

“别碰我,我可是小侯爷房里伺候过的丫头,你们要是敢动我,老夫人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个丫头一软一硬,软的那个看着蠢笨,倒是硬的那个最令人忌惮,她这话一出,就连翠枝都往后退了一步。

翠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小侯爷就是府里的唯一禁忌。

他的东西、侍女,都像宝贝似的被人供着,因为老夫人经常会来睹“物”思人。

眼下夫人要抓的丫头是小侯爷房里的,此事怕是要难处理了……

徐婉见状,侧身问翠枝:“我记得母亲说过,夫君房里没有任何侍妾、通房。她是个什么等级的丫头?”

翠枝低头道:“小侯爷房里一共两个丫头伺候,都是三等,比小厮、长随的等级低。红苕是在小侯爷失踪后才被提为二等女使,如今被分去了二房院里做事。”

红苕听完脸上更得意了。

小公子承诺过,只要她好好为他做事,就将她从二房院里调出来,做自己院里做一等大丫头。

眼前的新夫人有管家大权又怎么样,小公子可是未来的小侯爷,而她也是小侯爷房里出来的,新夫人根本不敢动她!

“老夫人可是日日都思念小侯爷,若是奴婢受了委屈,老夫人定会伤心难过……”红苕的话故意没说完,却明摆着暗示老夫人会因此收回新夫人的掌家大权。

翠枝皱着眉,但也怂得不行,跟之前利落干练的大丫头判若两人,因为她知道小侯爷有关的人有多被老夫人看重。

徐婉将红苕的趾高气昂和翠枝的忌惮都看在眼里,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

于是,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眼神中,徐婉轻描淡写道:“那就送去别庄吧,给老夫人好好地近身睹‘物’。”

原本低着头的翠枝突然抬头,这一刻她觉得夫人的脸好像在发光。

就……还可以这样处理?

正得意着的红苕当即变脸。

她震惊地看着徐婉,没想到新夫人会想出这个办法解决自己!

老夫人不在府里,她还能仗着资历横行,若是去了老夫人身边,那岂不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意识到不对的红苕,终于明白自己小看了徐婉。

她连忙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求饶道:“请夫人收回成命,老夫人跟老侯爷正在外面散心呢,奴婢不敢去打扰!”

若是因为这事被送去别庄,老夫人定然就知道她给新妇使绊子,未必会看在小侯爷的份上饶过她。

徐婉淡笑着回怼:“去吧,毕竟老夫人日日都思念小侯爷,离开了你肯定不行。是吧,翠枝?”

翠枝噗嗤一声笑了,新夫人真是聪慧风趣,竟拿红苕的原话将了她一军。

她连连笑道:“夫人说的是。”

“来人,派人将红苕送去别庄。”

徐婉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夫君房里还有个丫头,叫什么来着?”

“绿如。”

“哦,行,一并送去。”免得那小王八蛋又撺掇另一个侍女来找她麻烦。

一并解决,彻底断了他这条路。

翠枝跟其他婢女对了个眼神,纷纷给徐婉竖起了大拇指。

红苕哭哭啼啼地被拖走,另一边突然被连累的绿如也开始大骂红苕,两人在被拖走的路上互相痛骂,一个比一个难听。

徐婉听得直皱眉。

宗肇身边怎么都是这样的丫头?

翠枝朝外面安排道:“嚷嚷辱骂成何体统,堵着她们的嘴送上车,别丢了我们远扬侯府的脸。”

“是。”

徐婉一路看着这两个丫头被送走,刚准备转头回府,就见宗锦澄气呼呼地跑进来叫住她:“喂!”

喂你个头头哦。

徐婉不搭理他,继续朝屋里走去。

宗锦澄气恼地追上去,又接着叫:“喂!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好吗,不准走!”

小混蛋挡住她面前,不让她离开。

眼前的小家伙依旧是锦衣华服,一张圆溜溜的眼睛充斥着怒气,额头冒着几滴汗珠,像是刚跑过很远的路。

看来是听说那俩丫头被送走,急了。

徐婉看着他,认真道:“按身份来说,你该叫我一声母亲,纵使你不喜欢我,也该称呼我一声夫人,而不是喂喂的喊人。更何况,我是你的长辈,咱们两个论起没有礼貌,应当是你更胜一筹。”

更胜一筹是个褒义词,但主句却是贬义的。

小魔王肚子里本就没多少墨水,被她连夸带骂地说了一通,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骂自己,而不是夸人,当即气得脸红不已。

“你……你太过分了,那可是我爹爹最喜欢的两个侍女,你竟然给送去了别庄!”

宗锦澄又想拿身份压人,句句不提自己身份,却句句都在提醒他才是这个侯府的嫡孙。

但很可惜,被徐婉一眼识破。

她抓住他的称呼,学着他的样子,顺势反击:“我夫君总共就那两个侍女,若是真那么好早就提了二等丫头,还用等我婆婆来提?”

臭小子,别仗着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胡说八道。

现在她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是宗肇的妻子、老夫人的儿媳、宗锦澄的母亲。

谁也没比谁的身份强多少!

宗锦澄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爹爹被他们伺候惯了,若是爹爹突然回来,用其他丫头不习惯怎么办?”


“最后小公子在院子玩起了荡秋千。”

“他还会玩秋千这么无聊的活动?”徐婉怀疑别是那种超大秋千。

绳子一断,摔不死他。

“小公子不玩秋千。”翠柳回道。

“?”

“荡秋千的是鸟和猫,绳上挂了八个笼子,四个笼子里是鸟,四个笼子里是猫,每只鸟旁边都有一只虎视眈眈的猫,小公子再把秋千荡起来,鸟惊恐地尖叫了一下午。”

徐婉:“……”

已经有画面了,真他妈活阎王上线啊!

“不过夫人放心,这些鸟打小就养在小公子院里,生命力十分顽强,叫了一下午也没一个晕过去的。”

徐婉:“……”

不愧是宗锦澄养的鸟。

抗压能力也是一流的。

徐婉又问:“那他就没点别的正经活干了?不读书也不习武?”

提到这一点,翠柳突然沉默了。

徐婉转头看她。

却听道:“小公子很喜欢习武,赵将军说他很有天赋,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必然成为一个出色的武将。但是老夫人一听就变脸了,不许小公子再接触任何武学。”

远扬侯府祖辈都是武将出身,这侯爵之位也是祖辈在沙场战出来的,但八年前那一战,侯府二子战死,长子说是失踪,但也更多是因为没找到尸体。

真相是什么,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幸好宗肇出征前抱回来了个宗锦澄,否则整个远扬侯府都差点绝后。

老夫人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一个母亲,中年丧子已是痛中之痛,若是孙儿再在将来战死沙场,那对她恐怕是毁灭性的打击。

徐婉很快就想明白了这点,也理解老夫人的做法,换做是她恐怕也会这样选择。

“那除了习武呢,他可喜欢马球或是赛马之类的?”

还是得想办法找到他的兴趣点才行。

翠柳道:“刚才刘管家来报,说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来找小公子,想约他去马球场打球,却被小公子拒绝了。”

“啊?”徐婉愣了一下,“为什么?”

翠柳本来没觉得好笑,但见她没反应过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这才忍俊不禁:“夫人忘了,您刚刚才把小公子的仆人,从六个人减到一个,小公子这会儿怕是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出去玩。”

“噗,小孩子思维,人家再笑话他也是侯府唯一的嫡孙好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是有他这待遇,我天天自己跑出玩都自信。”徐婉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小魔王还知道要面子这回事呢。

翠柳说:“小孩子的想法确实跟大人不同,尤其是小公子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从来没吃过苦,很容易就被他人的嘲笑伤害到。”

徐婉嗯嗯点头:“我明白,温室里的花朵嘛。”

翠柳:“……”

她想表达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鸡同鸭讲的功夫,翠枝从一旁走来,手中托盘里放着一件紫色的华服。

“夫人,这是明日回门的衣服,您试试合不合身?”

徐婉这才想起作为新妇,三日必要回门,哪怕没有夫君陪同,她也得回尚书府。

新妇回门没有夫君,她怕是全京城头一份,想想也知道会面对什么。

翠枝是个得力丫头,自然明白自家夫人的处境,所以她为徐婉选择回门的衣服是深紫色,跟她喜欢的浅色常服不同,深紫代表着侯门主母的绝对地位,只在气势上就能给人威压。

徐婉摸着那衣服的料子,丝滑柔软,是上好的桑蚕丝所做。

“不错,我试试。”

翌日。

侯府夫人三朝回门,门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等着看新妇的笑话。

“听说这侯夫人嫁来当天就接下了侯府管家大权,可见手段了得,必然生了副厉害相。”

“那可不,毕竟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女,能不得尚书大人几分真传吗?说不定还是使了什么见不得的手段呢。”

“我就好奇,小侯爷成亲的时候只能找公鸡拜堂,那侯夫人回门难道是自己吗?”

“我也听说老夫人和老侯爷都去别庄了,这侯府也确实没有其他人能陪同,肯定是她自己回。”

“怎么说也是个新妇呢,这怎么过得好像寡妇一样……”

“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寂寞凄凉啊。”

“唉……”

徐婉在府中佩戴好发钗,打扮的尊贵得体,她眉梢微微细长,红唇微抿,一身深紫主母服上身,再抬眸,杏目明净,气场全开,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翠枝,走吧。”

门外那些声音她听见了。

但,那又怎样?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是,夫人。”

翠枝跟着徐婉走出去,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少年清脆的声音:

“等等,我也要去!”

翠枝惊诧回头。

那披着一身雪白虎皮大氅的小男孩,可不就是她家的混世小魔王么。

他这个时候来,不会又要捣乱吧?

翠柳是个直肠子,直接拦住他,不留情地拒绝:“小公子,这是夫人的回门宴,从来只有跟夫君回去的,哪有带孩子回去的?”

何况他还不是徐婉的亲儿子,这要跟着回去,妥妥是耀武扬威啊,让别人听见又不知道该怎么抹黑夫人了。

她们虽然对新夫人的感情还没那么深,但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更何况她还有老夫人的看重,她们自然尽心尽力地维护徐婉。

宗锦澄还是头一次见翠柳对他这么不客气,原本想怒声吼回去,但看见徐婉那张脸,眼珠子一转,立马变了模样。

小魔王清了清嗓子,圆圆的大脑袋晃了晃,犹如一只雪白的大笨猫,故作高冷地出声:“我还不是看你自己回家太可怜,本公子大发慈悲的陪着你回去!你要是知道错了,就把人和东西都还给本公子,本公子也不是不能考虑给你个台阶下来。”

小家伙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直接小的听不见了,这显然是底气不足,自己都没有自信。

徐婉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鼻尖冻得有点微红,一张小脸白皙漂亮,嘴角不远处还有个不易察觉的梨涡,若是笑起来肯定会很明显。

这一瞬间,她又一次理解了侯府对他这么纵容的原因,长这么好看可爱,真的很容易三观跟着五官走啊。

徐婉转过身,背着身子往外走。

她不看不就好了,看不见就不会心软!


她微笑道:“那就请这位秦夜好好发挥,坐稳他第—的位置。”

院长的眉头挑了—下,不太懂她,但还是友好地送她到—旁休息。

清波书院的月考—共两场,考场里准备的有干粮,直到考完才将学子们放出来。

半下午的时候,宗文修最先走出考场。

他是个天赋很好的孩子,学习也非常的努力,所以才会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追上了同龄人的进展,是以他做试卷的速度也比—般人快很多,同时准确率也非常高。

徐婉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文修,你考得很顺利啊,是全学院第—个做完试卷的人!”

宗文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脑袋回道:“我也是第—次做正经的试卷,不知道正常的时间该是多久,只听着监考夫子说做完就能出来了。”

院长也投来了敬佩的目光,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好好,不愧是远扬侯府的孩子,老夫今日真是开眼界了。就这个答题时间,足足把我们学院的学子拉出半个时辰的差距。”

徐婉纠正道:“文修现在也是学院里的—员学子了。”

院长大笑道:“哈哈哈是也是也。”

宗文修跟着坐下又等了半个时辰,考场里陆续有人走出来,却不见宗锦澄的身影。

他有些担忧,但院长在旁边,他又不敢贸然询问。

还是徐婉看穿了他的想法,出声道:“锦澄字写得还不太熟练,他也是第—次面对这么大的题量,需要多花些时间。”

宗文修—想也是。

他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速度比弟弟还慢,后来他就日日练字,边练边背,日积月累下才将速度提上来。

这么想着他又稍微放下了点心,但还是坐不住。

小魔王还没出来,同考场的张智和吴书森却率先出来了,两人朝着宗文修的方向吹口哨,模样痞痞的。

院长额头青筋直跳,站起身就要阻拦,生怕这俩孩子把侯府给得罪了,哪知徐婉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院长,喝点茶吧,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

院长被虎住了,他诧异徐婉不仅没有让他给自家孩子做主,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对自家孩子多有自信啊?

那两人见院长不动,态度更加嚣张了起来,对着宗文修就说:“这次月考的题贼难,你那放大话的弟弟在里面焦头烂额地考试呢,我看他—会儿就得急哭,你们还是做好哄小少爷的准备吧,哈哈哈哈。”

宗文修是个非常社恐的人,怕见人,怕跟陌生人打交道,更怕得罪人。

但是眼前这两人侮辱他的弟弟,实在让他气恼,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击道:“考试比得不是速度,而是对学识的掌握程度,我对我的弟弟非常自信,自信他—定会比你们考得好!”

这两人—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怯懦的小少年竟然敢还口。

张智冷笑:“写个试卷要花那么久的时间,还不是做不出题的原因吗?有些人就是嘴硬,不到黄河心不死,实际肚里的墨水还没眼泪多呢吧?”

宗文修:“你……”

“反了天是吧,趁我不在欺负我兄弟啊?”身后突然传来小魔王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去。

那两人见他回来,也没精力跟他起争执,冷哼—声就走了。

小魔王朝着他们的背影挥起了拳头:“等出结果那天,我要你俩好看!”


翌日—早,百里奚瞧见她萎靡不振的模样,好笑地问道:“锦澄近日的学习进程如此顺利,夫人为何看起来更愁了?”

徐婉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想着他能培养出宗肇那样的孩子真是厉害,但是小魔王这颓废蛋不愿意学,她就是强摁头也不行。

“不瞒夫子,锦澄这阶段的努力是与我有的—个约定,再过几日这个约定他就完成了,我担心他会继续撂挑子不干。”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学习劲头。”百里奚道,“不过我发现,他对写字倒是挺喜欢的,虽然字还写得没那么好看,但照着这劲头练下去,上正道是迟早的事情。”

徐婉听闻心头微跳,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百里奚继续说:“宗肇小时候很爱读书,他往书房跑的时间比武场多,但宗家世代都是武将,老侯爷便强摁着他多去武场,倒惹得他反感,气得好—阵没去武场。后来直到老侯爷不管了,他才好好地去习武。”

徐婉第—次听到自家夫君小时候的事迹,突然被逗笑了:“他小时候还挺有脾气。”

百里奚颇有些怀念道:“是啊,小孩子都有脾气,逆反心理很重,最好是可以顺着毛捋。”

百里奚的提醒点到为止,徒留徐婉—个人站原地思考,该怎么顺毛捋那头小倔驴。

四月的凉亭,微风阵阵拂来,吹在身上很是舒服,远处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个认真沉稳,—个吊儿郎当。

徐婉的手指敲着石桌,—下又—下。

她偏头朝翠枝问道:“京中可有让学子们比试背书的地方?”

“背书?”翠枝想了想道,“每个学院的月考里倒是有这项,不过他们都是自己院里的学子互相比。”

“还有童子科也是考这些,但是考得会深—些,那是朝廷用来选拔神童的,只有十二岁以下才能参加。若是童子科中榜可以破格参加科举,不用受十岁的科举最低年龄限制,也不用再考童生和秀才。”

徐婉闻言心中—动,这个童子科刚好能解决宗肇的年龄问题,如果顺利的话,三年就能拿到—个亿,而不用等到六年后。

但想了想小魔王现在的进展……算了,她还是别太乐观了。

徐婉问道:“那个学院里的月考,锦澄和文修能去参加吗?我可以出束脩让他们入学,考完再退学。”

翠枝笑道:“当然可以,学院巴不得只收钱不教孩子。只是书院那边是按年龄分班的,两位公子—个八岁—个十岁,会被分到两个班,考试的难度也各不相同。”

徐婉的眼睛突然亮了:“也就是说锦澄如果追上文修的学习进度,他就能拿到比文修更好的成绩?”

“是这样没错。”

徐婉当即拍板:“给他俩报名!”

两个孩子虽然—个是理解派,—个是死记硬背派,但知识掌握得都非常扎实,所以徐婉还是特意让翠枝给他俩找了个中上游的书院,对手有—点强度但又没达到天才的级别,这种最适合刷成就感。

考试这日就是宗肇学习的倒数第二天。

宗肇不情不愿地被拖上马车,—路上都在叨叨:“考什么试啊,我最烦这种东西了,你这时候喊我出来,就是想拖慢我的背书进度吧?其心歹毒啊!!”

“今天考完就给你发月银。”徐婉道。

小魔王絮絮叨叨的埋怨还没说完,听见这句话突然顿住,那双乌黑的眼珠狐疑地望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小家伙飞奔着追着了上去,边跑边喊,引得路上的侍女纷纷回头。

但领命的刘管家,头硬得像铁。

小院里不时传来小魔王的怒吼:

“这个不能搬,这是我最喜欢的躺椅!”

“这个枕头不行,你拿走了我枕什么!”

“鞋!鞋!我难不成还能穷到去卖鞋吗!”

“你们……无耻!”

小魔王疯狂想阻拦,但跳起来还没他们高,打架又不会武功,只能无用功地上蹿下跳。

徐婉过来叫他用晚饭的时候,就见小魔王声音已经喊哑了,整个人瘫坐在门槛上,嘴里不停地叨叨:“混账东西……见人下菜……吃里扒外……枉本公子以前对你们那么好……”

再往里看去,整个屋子被洗劫一空,清贫得令人咋舌。

徐婉瞪了瞪眼,也没想到刘管家做事这么干脆,还真按她说的把值钱的都搬走了。

“衣服还要拿走,你们是不是要逼本少爷光着屁股出门!!!”

宗肇骂累了,他现在好饿,好想大吃大喝一顿。

正在这时,一阵香味传来,小魔王头一转,就见翠枝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了两个香喷喷的大鸡腿。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往旁边一转,就见徐婉那张不近人情的脸。

坏女人,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

“锦澄小公子,喊累了吧,吃点东西。”徐婉朝外努了努,提醒道,“天都黑了,该吃晚饭了。”

宗肇白了她一眼,伸了出手,翠枝赶紧将餐盘端了过来。

小魔王平时是个很注意餐桌礼仪的人,但今天气狠了也累狠了,连手都没洗,直接徒手抓着鸡腿就啃。

翠枝从小看着他长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小公子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就这样一个小微笑,被小魔王发现后狠狠瞪了一眼,这小子现在是把整个侯府都当成了徐婉的人。

不过好在徐婉还算有良心,没有逼着他不进书房就不给吃饭,硬是等小家伙把两个鸡腿都吃完了,这才缓缓张口:“饭菜都在大堂,你若还想吃别的,过去随意吃。以后一日三餐都在那边用饭,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不能挑食。否则,你就自己解决吃喝。”

徐婉说话不紧不慢,看似没有威胁,实则把规矩都定得好好的。

宗肇骄纵、难伺候,当然也挑食,但眼下在徐婉手里,他孤立无援,硬碰硬只会让自己连饭都没得吃。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应声道:“知道了。”说罢便站起身去大堂用饭。

这一晚过得很安生,徐婉用过饭也回房休息,侍女们伺候她洗澡躺床上,一个人睡着超大的豪华床,怎么翻滚都舒服。

徐婉看着床顶和满室的红,这才想起今日是她跟宗肇的新婚之夜,但宗肇失踪多年,她怕是史上第一个独守空房的新娘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跟再多的人打交道。

今天忙了一天她快累死了,虽然侯府上下都十分配合她的行动,但从接管家钥匙再到跟小魔王斗智斗勇,林林总总发生了太多事,精力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翌日。

徐婉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阳光透过窗户进来,照在她的眼睛上。

“翠枝,几时了?”

“回夫人,巳时四刻了。”

徐婉正迷糊着,听见这句回话,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十点了!

古代人因为没有丰富的夜生活,都讲究一个早睡早起,她爹都是早上四五点就去上朝,家里的女眷们也都早早跟着起床。

这还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醒那么晚。

“今天……没什么事么?你怎么没有叫我?”头一次起这么晚,徐婉还有点不好意思。

翠枝笑着说道:“今日本应是新妇给公婆敬茶,但老侯爷和老夫人都不在,您也就不用早起了。”

徐婉想了想,也是。

于是,又重新躺下了。

翠枝又问:“夫人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给您端些粥过来?”

徐婉摆摆手:“不用了,我再缓……对了,宗肇呢?那小子有好好去大堂吃饭吗?”

“有,小公子特别听话地去了。”翠枝夸道,“还是夫人有办法,从前老夫人怎么叫小公子都不去,现在一到饭点不用人提醒就来了。”

翠枝的夸奖听得人很受用,但徐婉却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尤其是昨天离开前,小魔王转了转眼珠子,那眼神……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不对,有诈。”

徐婉掀开被子起床,整个人麻利地下床穿衣穿鞋,旁边想要上前伺候的丫头都没有插手的空间。

直到最后挽发才让她们上场,但徐婉也没闲着:“翠柳,去查查宗肇起床后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回来事无巨细地报给我。”

“是。”翠柳接了任务就去实施。

翠枝边给她挽发边笑:“夫人是担心小公子想什么坏点子吗?”

徐婉哼了声道:“那小子机灵着呢,以前对付祖父祖母只要撒娇哭闹就好了,现在换成我这个陌生继母,只怕会激起他心底的另一种恶。”

“另一种恶?”翠枝皱眉。

她觉得这个词有点严重,自家小公子虽然顽劣,但心性单纯,不会有害人之心。

徐婉看着梳妆台上的两根簪子,一根玉簪朴素大方,一根金簪雍容华贵。

换之前,她会觉得选玉簪,因为看起来利落。

但现在……

女人拿起那根金簪,递给了翠枝:“是人心中都会有恶念,区别是他们心中的底线。有人底线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人底线高,有恶念却没有实施的胆量。”

小混蛋,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线在哪吧。

穿戴好的徐婉朝外走去,她平时用饭都是在自己院子,但是消息难免闭塞,于是跟着翠枝一起去了大堂。

这个点,大堂早就没了人。

徐婉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偶尔抬起来观察外面人来人往的侍女,坐主位看得很清楚。

翠柳进来汇报:“小公子辰时起床,醒来以后就来用饭,用完饭就去了马场,这期间没有接触过他院外的任何人。”

“不在府里……”徐婉转了转脖子,把自己代入宗肇,开始在想这小子现在在想什么。

他应该在想……

他现在身无分文,想从继母手里要钱很难,只有继母离开侯府,他才能回到以前在侯府的地位。

或者继母主动放弃管家权、主动求祖母回来支持,他才有机会求着祖母取消这无聊的教导计划。

正在徐婉刚想到第二种可能时,外面就涌进来几个婢女着急忙慌地汇报:

“夫人,后院出事了,有两个丫头在浣衣房打起来了!”

“夫人,二夫人有东西丢失了,说是二爷生前送给她的!”

“夫人,新招进府的丫头们聚众玩乐,将火房给烧着了!”


小魔王的眼神十分挑衅。

无聊的对话,让你们忽略本公子,不想吃就都别吃了!

反正他也吃饱了,开始搞事情!

柳氏最先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喊道:“快撤下去,再给婉儿换一碗。”

“是。”

出嫁前目中无人的侍女们,眼下见徐婉得势,一个个都收起了嘴脸,勤勤恳恳地伺候着。

徐婉笑笑,并不在意。

柳氏知她母子二人有隔阂,故意问道:“锦澄,你这几日跟你母亲相处的可还愉快?”

徐婉想说,这话问了跟没问没什么区别,以宗锦澄这副横天横地的模样,明摆着就是不愉快,这个没礼貌的小子连自己面子都不给,更不会给柳氏这个半生不熟的继母面子。

宗锦澄皮笑肉不笑:“愉快啊,怎么不愉快,我们可从不打架。”

徐婉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谁家相处愉快是看打不打架的?

这明摆着就是要跟柳氏告她的状。

若柳氏是个疼她的还好,听听这话也就算了;若不疼她,必然会向着宗锦澄,跟着一起对付她。

很显然,宗锦澄是知道一些后宅事的。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天下继母,无一好人。

徐莲儿一听,当然来劲了。

她故作惊讶地问道:“不打架……?你们难道关系差到要动手的地步了吗?”

瞧瞧宗锦澄这蛮横的样子,像是欺负人欺负上门了似的,徐莲儿不由得幸灾乐祸,拿了侯府管家权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个继子欺负。

徐婉微笑:“当然不是了,锦澄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定然不跟那些三教九流的地痞一般,每日只会惹是生非、胡言乱语。论起礼教,老夫人教孩子很有一手。”

徐婉这话说得漂亮,既夸了宗锦澄,又捧了老夫人。

如此一番话滴水不漏,甚至还衬得徐莲儿刚刚的话里外不是人,好似在说宗锦澄是个没家教的孩子一样。

宗锦澄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徐莲儿一眼,希望她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刑部尚书的女儿又怎么样,这满京城就没有敢得罪他宗小少爷的人!

“婉儿也是有福气的,不然这老夫人怎么就偏偏看中你了呢。”柳氏皮笑肉不笑的。

她现在甚至已经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给徐婉嫁侯府这个选项了,本想让她过去当个寡妇,有名无实,谁知道侯府那老婆子瞎了眼,当天就把管家权交了,真是邪了门了!

徐婉笑吟吟道:“还要多谢母亲的功劳,若不是您极力向我说了远扬侯府的好话,还说锦澄这孩子多么聪慧,我也不会一门心思就想嫁到侯府来,这才给捡了个大便宜。”

宗锦澄越听越不对劲。

越听越不是个滋味。

原来徐婉能嫁到他家来,全是这个老婆子推来的??

可恶,太坏了!

这笔账他记下了!

宗锦澄的目光更凶了,怒火中烧地瞪向柳氏!

突然躺枪的柳氏:“???”

她什么时候给徐婉极力推荐侯府了??

她又是什么时候跟徐婉说宗锦澄聪慧了??

等等,那臭小子是什么眼神??

怎么好像在盯十世仇人一样!!!

身后翠枝肩膀一抖一抖的,差点笑出声来,幸好有翠柳在旁边狠掐了她一把,才让她硬生生把笑憋下去,还挤出了一滴泪花。

整个饭厅上,徐婉一句一句地夸着柳氏和徐莲儿,宗锦澄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愤怒的小魔王一会儿瞪瞪这个,一会儿瞪瞪那个,累得两只眼睛通红。到最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在那气得喘粗气。

模样十分滑稽。

“既然父亲有事要忙赶不回来,那我便先带着锦澄回府了,改日再来看望母亲。”

待把人气得差不多了,徐婉开始起身告辞。

柳氏如释重负,皮笑肉不笑地赶忙道:“好好,我让莲儿送送你。”

该死的臭丫头,出嫁后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她要是再不走,旁边那个一点就着的小炮筒,只怕就要气得掀桌子了。

远扬侯府。

徐婉一路笑着回到了家,翠枝一到府里就开始大笑,直笑得翠柳要打她。

“哈哈哈夫人,你可真是太会说话了,奴婢觉得你那继母今晚怕是要被气得睡不着觉了。”

“还有小公子,今日可真是太给力,他简直像是你带去的帮手,专门负责气那对虚伪的母女。”

徐婉喝着茶,轻飘飘道:“我那继母虽然坏,但口齿简单,换个厉害点的就不行了。”

翠枝好奇道:“夫人如此聪慧,从前怎会被这样的人欺负?”

徐婉无所谓道:“从前是不想争,觉得当个闲鱼躺着歇歇也挺好的。”

“那如今?”

“如今也不想争。”

“啊?那您今日这是……”

徐婉咦了声道:“我这是在气宗锦澄啊,不明显吗?”

翠枝:“……”

很明显,但没想到这么幼稚。

逗个孩子玩……

徐婉哼哼道:“宗锦澄不是能耐吗?还想找我的麻烦,看看吃瘪的是谁啊,小混蛋……”

别院。

小混蛋一回去就踢院里的树。

“可恶,可恶,可恶!”

“果然姓徐的都没有好人,一个比一个会欺负人!”

“等着吧,等本公子恢复了势力,一定挨个找她们算账!!”

“踢死你踢死你,你才没教养!”

“你才不懂事!你才惹人讨厌!!”

宗景澄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指着树就是一顿狂骂,各种嚎叫活像个蚂蚱。

他身后仆人颤抖道:“公子不是去给夫人找绊子去了吗?怎会被徐家的人气到了?”

宗锦澄怒:“还不是徐婉!都是她家的人……都是她家的人……”

不对!

她家的人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宗锦澄骂着骂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仔细回想当时每个人说的话,最后都被徐婉解释了一通,然后他的怒火就被点燃了。

他觉得是徐家的人在点他,实际上……

实际上是徐婉在拿他当枪使!

后知后觉的小家伙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说怎么翠枝一直在憋笑呢,他还以为是翠枝也跟徐家一伙的想欺负他,原来是在笑他像个被捉弄的傻瓜。

而徐婉,肯定是把他当猴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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