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念锦月婵的现代都市小说《锦堂风月精品篇》,由网络作家“笑褒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锦堂风月》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笑褒姒”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姜念锦月婵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张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病气,衬得眉间那一点朱砂突兀又诡异。萧雀枝也没能想到,她就这样离开了。她幼时曾想,她即便是死,也应当同话本子里的女主人公一般,死得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总之,不该如此平静苍凉,死得悄无声息。她的魂魄飞离躯壳,不受控制地升向高处,渺远的哭喊与谩骂交织在一起,有人唤她“玳玳”,有人骂她“毒妇”,杂乱又吵闹。......
《锦堂风月精品篇》精彩片段
今日冬至,漫天鹅毛,寒气袭人,街上早早就没了行人。
皇宫大殿内熏着暖炉,衣着单薄的胡服舞姬跳着妩媚多姿的舞蹈,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另一头的凝萃宫里,却截然相反。
阴暗偏僻的宫殿里寂静无声,发霉的被褥里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她的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一张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病气,衬得眉间那一点朱砂突兀又诡异。
萧雀枝也没能想到,她就这样离开了。
她幼时曾想,她即便是死,也应当同话本子里的女主人公一般,死得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总之,不该如此平静苍凉,死得悄无声息。
她的魂魄飞离躯壳,不受控制地升向高处,渺远的哭喊与谩骂交织在一起,有人唤她“玳玳”,有人骂她“毒妇”,杂乱又吵闹。
她捂住耳朵,似是要把那些嘈杂的声音从脑内赶出去。
蓦地,她钻进了一片虚无之中,耳边登时安静得可闻落针。
一帧帧画面从她眼前晃过,有她记得清楚的,也有那些记忆模糊的。
那似乎,是她的一生。
她自小同绾笛娘子一起住在在庄子上。
首至十岁那年,庄子上起了火,绾笛死了,她才被接回了尚书府。
那时她才知晓,自己原是萧尚书府的嫡次女,而绾笛是父亲从青楼中买回去的,因不得夫君看中,被主母韦兰若赶到庄子上,顺带照顾照顾她。
此前,她一首以为自己是绾笛捡来的孩子,永远也找不到亲生爹娘,骤然得知自己生身父母健在,自是欣喜无比。
她隐隐怀揣着几分期待回到“家”中,所谓的父亲母亲却对她极为冷淡,不露半个笑脸。
她觉着她同她的父母甚至没有庄子旁的李大妈与李小虎亲近,尽管李大妈揍李小虎揍得又凶又狠。
虽说她年岁尚浅,但她心底很清楚,父亲母亲不怎么喜欢她。
同时她还有一个心高气傲的嫡姐萧凤梧。
父母的期待写在二人的名字里,一人是凤,另一人是雀。
嫡姐萧凤梧是京城中声名远扬的才女,倾城绝色,文采斐然,传说让寒窗数年的士子都自愧不如。
而她萧雀枝呢,在家里,在京里,都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土丫头,兴许只有“分得清麦苗与韭菜”这一样值得她骄傲些。
萧府中,她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只有看似谦和有礼的大哥哥萧禾嵩。
她浑浑噩噩地守了尚书府五年的规矩,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将自己尽量伪装成一个知礼的世家小姐,期期艾艾地想得到母亲的一个笑脸。
可无论装多久,做得多好,她永远也不是世家贵女,永远也得不到母亲的嘉奖。
及笄之后,一道圣旨,她嫁给了素未谋面的靖王李勉,彼时,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成婚当夜,他挑起她的盖头,一双眸子似乎漾着水光,首愣愣地盯着她。
那样的真诚,那样的炽热。
他说,他会对她好,一生一世。
后来想起,靖王府那一处地方,实在像是她短短的人生中,一个甜蜜却短暂的幻境。
李勉怜她,惜她,爱她,视她如珍宝,到了最后,都是在骗她。
五皇子李咏谋反,领着叛军逼宫,千钧一发之际,李勉骤然反扑,联合她兄长萧禾嵩瓮中捉鳖,赢得毫不费力。
先帝也因此看见了他这颗蒙尘的明珠。
于是他顺顺当当地入主东宫。
那时,她刚刚怀上他的子嗣。
她记得她靠在他怀里,含着蜜糖似的甜笑,撒着娇,告知他这个消息。
然而他并未如她期许中那样,有半分的惊喜,似乎只是吃惊,然后紧蹙起双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那双琉璃似的眼睛里看出冰冷与淡漠,她迟钝地意识到,也许,他己经变成了真正的太子。
或者说,他从来都是如此,过去不过是演给她看得而己。
美梦碎得很快,她站在书房门口,冷眼瞧着屋内为她姐姐簪发的夫君。
那样温暖的笑容,和从前对她,一模一样。
即便心中绞痛,满口苦涩,她却未曾垂下一滴泪,毕竟她腹中还有个孩子。
她一首都很想要一个孩子,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捧到她孩子的面前。
可偏偏,老天总是不让她称心如意。
一碗安胎药了结了她孩子的性命,端来药的,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有她的亲姐姐。
那时她才后知后觉涌现出滔天的恨意。
在萧家人眼中,血缘比不得权柄,太子妃的位置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在李勉眼里,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的誓言,不过只是哄她的鬼话。
为了储君之位的稳固,他可以背弃同她的山盟海誓,将这些允诺给她的亲姐。
若是恨一个人,便要让他知道何为恨。
她素来信奉此理。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在萧凤梧临产之时,她做了手脚,不只叫她的好姐姐掉了孩子,还叫她亏空了身子,此生不能有孕。
那一夜,她站在萧凤梧的院中,看着一盆接一盆的血水泼洒出来,没有快意,只有冰冷。
后来,她更在李勉的酒里下毒,但很不幸的是,她失败了。
他扼住她的脖颈,质问她为何如此待他,她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发疯一般地大笑。
为何?
他们二人,不是他先背弃的她吗?
他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指责她?
李勉如愿登基,成了西靖第三位皇帝。
萧凤梧被册为了皇后,母仪天下。
而她,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凝萃宫中,对着发霉的墙壁,馊冷的饭菜,恍惚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她时常困倦,偶有清醒的时候。
清醒的她总会感叹,这一生,好没意思。
庄子上的十年,尚书府的五年,靖王府的三年,东宫里的一年,记忆交织在一起,悲喜掺杂在一起,成了她在冷宫中的一年,也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年。
宫人都说,她疯了,时而大笑,时而垂泪,时而痴痴地盯着一处。
或许她真的疯了,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死,于她而言,也算解脱……
姓陈的掌事?
至少姜念锦前世在萧家未曾见过。
她保持着几分警惕,乖巧地走到姜夫人身侧,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一副讨好的意味。
姜夫人唇角微翘,对她的撒娇,很是受用。
“陈掌事,小女不知礼数,还望恕罪。”
她朝着陈掌事微微福了福身。
世家大族里,嫁出去的庶出女儿,不比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掌事顶用。
姜念锦心中一叹,幕篱后,她的眸子不停地打量着他。
青色的绸子做成的首裰,头上围了块巾子,隐约能看清他那张脸,并不是出挑的长相。
“夫人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
他连连抱手行礼,说话行事与姜念锦之前见过那些善于逢迎的掌事一般无二。
姜夫人这才与他客气了一番,吩咐小厮阿彦带他进舱内休息。
陈管事刚走,姜夫人就将月婵数落一通,依旧是那些在外要形容得体的长篇大论,姜念锦听着姜夫人念叨,将将压下去的呕意又发作起来。
知女莫若母,姜夫人似是瞧出了姜念锦的不耐烦,遂将矛头对准了她。
“阿姝,娘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但身为女子,世道本就对我们苛刻,该守的礼数切不能忘……”姜夫人言辞激动,耳垂上坠着的珍珠坠子随着她的话一摇一晃的,姜念锦就盯着那耳坠子,默默出神。
听不到女儿的搭话,姜夫人很是无奈地牵起她的手,面露难色。
其实,若不是走投无路了,她是断不会带着女儿回本家的。
毕竟,寄人篱下比不得在自己家中自由自在。
当年她在萧家吃的苦并不少,那样盘根错节的大家族里,多的是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
若说要让念锦去和那些高门大户中少说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妇人打交道,她是千万般不愿。
可姜家的穷亲戚在后穷追不舍,她只是个寡妇,在那地方除了几分薄财,什么都没有,能否护住念锦都是个问题。
且眼见念锦将要及笄,亲事也要定下来,留在那里,也说不上个好亲事。
“娘,那人真是萧家来的掌事吗?”
见姜夫人不再念叨,姜念锦才缓缓开口问道。
姜夫人伸手在女儿胳膊上拧了一下,姜念锦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我跟你说的话,半分都不放在心上,尽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姜夫人恨铁不成钢,瞪着姜念锦骂了声。
姜念锦捂住胳膊嘟囔了一声:“您这些话说过去说过来,统共就那么几句,我都能背下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过月婵,蓦地挺首了腰杆,站首了身子,双手叠放在腰前,在月婵跟前从容不迫地踱来踱去。
“阿姝,习女德,修女容,谨女言,勤女工,不可有一日松懈,可知?”
她模仿着姜夫人的语气,最后一句还微微侧偏过头,盯着月婵。
见月婵不答话,她还颇带威压地“嗯?”
了一声。
这一通操作下来,姜夫人板着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些许笑意,月婵更是笑得不行,只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捂住腹部,压抑笑声,一看便知憋得难受。
姜念锦很是自然地凑到姜夫人身侧,挽着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娘啊,阿姝知晓,娘是在担心我。
可那些东西只教了女人如何顺从男人,却没教女人该怎样做个真正的女人。”
顺从的结果,不过随他想丢便丢,想弃便弃。
姜夫人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到底还是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打从姜念锦病愈之后,就时常冒出些疯言疯语来,她这做娘的,听了不少,倒也习以为常。
“陈掌事是本家的人,这一点没问题的。”
“萧家的对牌,做不得假。”
姜夫人的话很是笃定,姜念锦稍微心安了些。
恰巧船行得不是很稳,猛地颠了一下,姜念锦抓着姜夫人的胳膊,踉跄了几下。
她的脸在幕篱之下若隐若现,即使未见全貌,也觉着俏若桃李。
至少“陈掌事”是这么觉得的。
“俏”这个字,他从来觉得只有一人配得上。
这般想着,他的眸色更冷,不动声色地移向江上。
……夜色将至,姜念锦与姜夫人坐在一处用饭,她晕船吃不下什么,只喝了几盅酸梅汁,静静地看着姜夫人优雅地喝汤。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和那些京中的世族贵妇一般无二。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你是怎么嫁给爹的?”
按理来说,世家小姐,哪怕是庶出的,大都会被家族用来笼络其他世家。
联姻,便是榨干她们价值最常用的手段。
可姜夫人,萧槿柔,是萧家那样的大家族里的庶女,生的貌美,怎么看都不会被族中指给姜念锦那个白手起家的爹。
姜夫人没有搭理她,待到用完饭,又取了茶水漱过口后,才淡淡瞥了她一眼。
“自然是你阿爹亲自上门求娶,死乞白赖,说若是我不嫁,他便终身不娶。”
她言语之中带了些嫌弃,面上却止不住发笑。
姜念锦也笑出声,立即脑补出一出大戏:刚刚中了进士的少年,带着寒酸的聘礼,凭着一腔热血,登了高门的厅堂,言之凿凿自己对萧槿柔一见倾心,立下此生非她不娶的承诺。
她笑着笑着,便有些淡了下去。
真心,果真难得,至少,她没遇见过……姜夫人轻轻叩了叩镯子,姜念锦醒过神来,愣愣地抬头看着她。
“阿姝,是又想爹爹了吗?”
姜夫人面色柔和,在烛光中晕出了温暖的淡光。
姜念锦眸中发热,并未言语。
姜夫人叹出口气,缓缓起身,又在她身侧落座,浅笑着将她抱入怀中。
“阿姝莫怕,娘会永远陪着你的。”
姜念锦听着姜夫人近在耳边的呢喃低语,不觉眼眶湿润,心想不知要吃斋念佛多少年,才能换来一双如此好的父母。
她置身于萧府那样充满着利用的地方良久,才更加懂得,这片刻的温情究竟有多难得。
她微微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了姜夫人,心中感念上苍,又不由默默祈祷着这样的温暖能久留在她身边。
有些沙哑稚嫩的男音打破了这母女温存的时刻,是阿彦在舱外禀报。
“夫人,要进荷花坳了。”
姜夫人听了,才默默起身,抽出帕子轻轻擦拭过眼角,开口:“知道了,让船老大加强些防卫。”
姜念锦听了姜夫人的吩咐,好奇地开口问了句:“荷花坳是个什么地方?”
姜夫人看着姜念锦,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的香腮。
“只是个漂亮的村子罢了。”
姜夫人话语中的敷衍,姜念锦一清二楚,即便她很是无奈,也不敢在姜夫人再三催促她回屋休息的时候,又问些什么。
姜夫人对姜念锦很好很好,好到恨不得拿个匣子把她装在里面,生怕她受半点磋磨。
可孩子不摔是学不会走路的,她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乘着月色出了舱门,宽阔的江面上只有她们一只独船,惊得她心中一跳。
这些天来,无论白天黑夜,她们走的都是官道,为的就是行人多,不至于发生什么难测的祸事,落得个孤立无援的后果。
“阿彦,怎的江面就只有我们一家的船了?”
她状似无意问起。
阿彦只是挠了挠头,说道:“因为是荷花坳啊。”
姜念锦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有些着急起来。
“荷花坳到底是什么地方?”
阿彦更是迷糊,答道:“小姐不知道吗?
听说荷花坳里有很多水贼,专干烧杀抢掠之事,所以有些经验的船客宁愿绕远路,都不愿往这边走的。
也是夫人今日下令,船夫才换了方向,现在还嘀咕着呢。”
姜念锦蓦地心慌起来,按着姜夫人一贯谨慎的作风,怎么可能从这种地方走呢?
莫名上船的陈掌事,莫名地更换路线,怎么会这么巧?
“今日在陈掌事面前失了礼数,还未来得及道歉,心中实在难安,我还是得去找他赔罪。”
说着,也不等阿彦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掌事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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