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朝,如今处于大末年间。
自打姜朝落幕以来,秋家被众人选举,顺利继承皇位。秋冬山执权千百年来,效果远远不如姜朝皇帝那般繁荣。反倒近些年来,由于朝廷腐败,宫中大臣个个心怀诡计,导致群众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可平淡了一生的百姓哪懂这些,依旧个个阿谀奉承,见到了那些大臣跟那狗子见到主人似的,摇着条尾巴就往上扑。又是送礼,又是拍马屁。在这些老实人眼里,如今,自己这条狗命得以存活,多亏了这些表面上的大臣做出的奉献。即便是家里都穷的揭不起锅了,思想传统依旧如此。
可他们哪晓得,这些年来物价不断上浮。摊位费以及每年发放的粮食都在减少,甚至时不时莫名其妙就会来几个高大凶狠的汉子,堵在自家店门口讨要保护费。这不要不知道,一要吓一跳,一开口就是十两银子,要知道,在如今这贫穷的天下,十两银子那可是家家户户近一年的开销了,要一次还好,两次也罢。这每隔一个星期来一次,谁家经得起这糟蹋?
只可惜了那群平民,还一个个去找呢狗官抱怨,个个上门送礼希望整治。可那些狗官表面上把礼一收,笑眯眯的答应任家。可背地里只是轻轻打个招呼,日后,那些送过礼的人家就再没人来收过保护费。而那些没送过礼的,每天还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骚扰。
胆敢不给,那帮流氓痞子就直接往你这店门口铺子一坐。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那过往的人看见就往远边走,敬而远之,哪还能做的了什么生意。
可怜这帮穷人,可能哪天到死都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朝廷里那些狗官干的好事。实际上这些小地痞都是那些狗官找人请的,到手的银两一人一半。哪怕是如今自己的经济条件远超这些平民老百姓,可依旧贪得无厌。
要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老百姓都将这些罪过怪罪于当年那楚家。加上这些年来皇室不断的散播信息,使得老百姓对楚麟天恨之入骨,心想若不是他当年放了的女魔,如今这般天地至于如此凭空潦草吗?
可这群人从没想过,楚麟天在千年之前救了整片天地。当年邪教入侵,除了楚家,其余人个个跑的比那兔子还快。若没有当年楚麟天领着众多楚家英才迎战,如今,这城镇早已被邪教入侵,哪儿还有机会能让他们在这抱怨。
皇宫内
这是一座花坊,里边种植着各种各样宝贵的花草,随便一朵放到如今世间那都是千金难求。此地以红玫瑰居多,其次,再是那珍贵草叶。最为耀眼的乃是最中央的那一片艳丽的红海,那是由五十朵玫瑰组成的,花香散遍整个花坊。
当时闻得这香气,便可让人身心舒坦,还有益于延年益寿。
在角落边上,还有一株高大柳树,柳树艳丽无比,还散发着淡淡金光。枝条随风飘动,宛若女子的发丝,极美无比。
花坊之大,在这无数草木簇拥之中,隐隐间看到一座宅子。那座宅子静静地矗立在绿树环绕之间,仿佛是一座历史的沉睡之地。透过岁月沧桑的洗礼,可以看见古老的石墙和飞檐,每个角落里都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宅子内,一名女孩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木桌上,双眉紧簇。
女孩看外貌约莫九岁出头,稚嫩的脸庞尚未完全长开,可丝毫不影响脸庞精致之度。眉毛弯曲,鼻梁微微泛红,头发已经到了肩后,那一头长发是红色的,显得更加优雅万分。
九岁样貌就已如此,将来定是位美人胚子。她与这乱世之中的孩儿与众不同,丝毫没有贫穷之色。反而浑身散发着高贵优雅气息。
低着头,看着书中那句‘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而百思不得其解。
想起先生在世之时将这本书赠予了她,并严厉叮嘱,一定要读透书中的道理,会对她将来有莫大的好处。
这本书没有书名,是大秋国师临终前耗费半月时间所亲自撰写。
女子一生很尊重先生,先生教会了他无穷无尽的大道理,使得她方才九岁就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女孩平时不爱说话,只有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书读累了,有时会出来透透气,瞧一瞧院子里这赏心悦目的繁茂。
“先生这句话到底是何意呢?”女孩嘟囔着小嘴,这个问题已然控制了她一整天的光阴。她想不明白,两面性为何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为何先生会说,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两面性呢?
她给自己举了例子,倘若一土匪大盗。残害百姓,一刀屠其满门。性质如此之恶劣,很明显全都向恶那边倾斜,那么另一面又何在呢?
可她绝不会质疑先生的学问,她只会刻苦钻研先生这奥妙之处何在。她此生最崇拜的就是先生,倘若有一天能将先生一身学问通通学到自己身上,自己是否也能像先生那样受万人尊敬。即便女孩如今的地位在外,同样也能受到众人的敬仰,可那与她无关。人们敬仰的只是她的身份。而先生不同,百姓们是打心底里敬佩他,常常都说他就是那天上的神仙,根本就不是凡人。
国师临终之前,最后一个愿望,便是希望女孩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练武,成为一名修士。女孩也答应,其实女孩自打记事起,就对练武之事很感兴趣。只是自家那位老爹总是严厉拒绝,每次都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练什么武,这辈子陪在爹身旁便是,我看天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欺负我女儿’。
可女孩虽嘴上不说,可心里百感交集。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更不想成为爹的。她生来就与众不同,虽为女子之身,却有着男儿的血性。她想将来有一天,能够以一己之力镇守这般天地。尽管私下仍然偷偷修炼,可依然修炼不出那一丝灵气。
灵气,乃是成为一名修士的必需品。若有天赋之人,五岁便可大成。若资质平平,也有可能此生都与此无缘。
人们常说,这都是天注定。有些人生来就是枭雄,为这方天地的主宰者。有些人一辈子就只能成那雏鸟,一辈子也只能伴随在他人的光辉之下。
这时,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望着坐在桌前的女孩。和蔼一笑,可女孩似乎并没有听见动静,仍然是一动不动。
“婵儿,这么用功呢。”男人开口道,走到女孩身旁,俯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爹。”女孩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望向父亲,微笑道。
“昨日就见你在读这一页。”男子笑道
女孩愁眉苦脸,趴在桌子上,道:“爹,先生的学问实在是太大了,实在是难以理解。”
男子闻言,俯下身子,查阅书中内容。
“爹,先生这句,天地间,任何事物都具有不可抗争的两面性,是何意啊。”女子抬头望向父亲,问道。
老父亲呵呵一笑,赞叹道:“不愧为国师啊。”
“婵儿,你是不是觉得,天地间。那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便一定是错的?”
女孩点点头:“爹,您看啊,我给您举个例子。就咱们街上那些小地痞,天天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强行收取老百姓银两。从人道主义上来讲,这不就是彻头彻尾的恶嘛。”
男人笑道:“不能这么看,你只代入了自己的视角。倘若你代入对方视角去看会是如何呢?”
女孩脑袋如同那拨浪鼓,摇晃个不停:“爹,我没办法将自己的视角带入那些腐败人士之上,那些人太过分了。”
男子道:“倘若你将视角带入对方,在他们的世界观里。有了银子,就是好事,就是对。至于他们干了什么,与他们无关,结果对他们有利。”
女孩有些失望父亲的回答:“爹,话不能这么说啊。”
男子继续道:“爹只是和你解释先生这句话的意义何在,并不是说那些人就是对的。婵儿,若将来有一天,有一人与你对立。在你的立场里,对方是那无恶不作神僧鬼厌的恶魔。可在对方的立场里,你也同样是阻挡他继续行凶的敌人。”
男子指向了那句话,笑道:“这就是先生要教你的,两面性。这句话的本意先生就是在教导你,要用不同的立场去看待世间任何事物。”
女孩天生聪明,虽听得懂爹的话,可依旧愁眉苦脸,闷闷不乐。
“是不是爹的回答让你很不满意?”男子笑问。
“不是的爹,我只是对这答案有点失望……”
男子并不生气,反而面色更加和蔼,笑道:“天生就善,不愿将立场与世间恶人同立,这是好事。说明我女儿生来就是三观极正之人,将来一定是百姓们人人推崇的书生。”
女子仍是有些失望,嘟囔着嘴道:“爹,就不能是推崇的修士嘛……”
男子闻言立刻严肃起来:“念头还没消呢?”
女孩点了点头。
“爹不是不愿意让你习武,但你可知,习武之路,远非你想的那么轻松。”
女孩义正言辞的道:“爹,我不怕吃苦。成为您的女儿,我注定要与众不同。我希望将来能像您一样,拥有一身本领,文武双全。能够保卫自己的子民,为将来的大邱做出一份贡献。”
男子闻言心中有着欣慰,不愧是自己的女儿,与外头那些普通女童终究是有着不小的差别。
“其实,更多还是爹的私心。当你走上了习武这条道,将来就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敌人。一个不注意,自己那性命就没了。人生短暂,转瞬即逝。倘若有一天你不在爹身边,爹会急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若是再有一天,爹得知你死在外面。可能,爹也活不下去了。”
男子名为秋东山,秋朝如今当代皇帝。女孩名为秋蝉,乃是秋冬山唯一一个子嗣。孩她娘在生他之时便离开这人世间。他是秋冬山唯一一位妻子,秋冬山对其深爱至极。在她死后,便对外声称终身不娶。百姓得知很是不解,当代皇帝陛下的子嗣只有一个,还是个女孩子家家,那么这千百年后,这时代朝廷会不会再次改名换姓。
见得崔东山此时神情格外惆怅,秋蝉心领神会,立刻对着老父亲微笑道:“爹,不会的,我会一直陪在您身旁的。”
看着面前懂事的女儿,秋东山很是欣慰。见到秋蝉,仿佛就能见到曾经自己深爱的女人,如今阴阳两隔,唯一的念想就是面前这成熟懂事的女孩。
尤其是看着这如同柳条般的红发,崔东山更是百感交集。孩她娘,也是红发……
“婵儿,跟爹来。”秋东山起身,朝花坊走去,秋蝉紧随其后。
两人一同来到玫瑰花旁,秋东山上前,双手汇聚。花海正中央,那朵最艳丽的玫瑰逐渐凋零。花瓣一片片掉落,随之是花蕊。
在那花片完全掉落之时,突然,那花根猛然开始骤变,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变长。很快,一把外貌极其美丽的剑浮现半空。
美这个字,很少用来形容一把剑。剑给人的刻板印象是锋利,凶狠,震慑之感。可这把剑与众不同,长约四尺剑身不断散发出红色浓烈气息,刃如秋霜。刀柄之处,则是由一片片花瓣所自变成形,再到后来逐渐凝固。
很明显,这是一把女子剑。
秋东山将其拾起,递向秋蝉,道:“再过四日,你便年满十岁,当是爹送你的礼物。”
秋蝉满眼冒光,自打着柄剑成型起,她早已沦陷。眼下立刻接过宝剑,仔细观摩,爱不释手。甚至尝试着挥了两下,可是发现难度很大。且此剑看上去晶莹剔透,可实际重量不轻,目前只有九岁的秋蝉很难使用。
“谢谢爹,我很喜欢。”秋蝉笑了,笑得很开心。到了这一刻,秋东山才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孩子。平日里秋蝉那副冷漠神情其实秋东山并不喜爱,他觉得女儿与同龄人不一样,似乎整日郁郁寡欢。
将此剑赠予,也是变相允许了女儿从今日起便可习武。
秋东山惆怅道:“知道这把剑的上一任主人是谁吗?”
秋蝉摇头
“是你娘。”
“玫瑰剑士,柳莹霜……”
秋东山离开了花坊,只留下秋蝉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看着这把宝剑。似是看到了自己从未亲眼见过的娘亲,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滴了出来,正好落在刀刃之上。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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