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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非常感兴趣,作者“芥末辣不辣”侧重讲述了主人公秦凤药常云之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主角:秦凤药常云之 更新:2024-08-28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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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非常感兴趣,作者“芥末辣不辣”侧重讲述了主人公秦凤药常云之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若按规矩,咱们三人,我该最先去死,毕竟过野人沟,我被那独眼龙全身摸了一遍。”
凤药给小姐讲闯关一事从未提过这件事。
“我更该死。”胭脂恨恨地咬牙道。
“小姐,你若要寻死,我们陪你一起,你若打算活,就把此事烂在肚里,莫再提起。”
天擦亮了,不管头一夜发生什么,日子还要过下去。
凤药安排小姐睡下,自己和胭脂一起将劈开的梯子,置于灶下,泼了些油,烧起火来。
小姐受了惊吓又发起热,凤药让胭脂照顾小姐,她来招呼生意。
火烧得旺,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春生。”只不过一声招呼,把凤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牛哥,我烧火出了神,没听到你过来。”凤药拍拍屁股站起来。
大牛看起来别别扭扭,凤药忙盛了汤,放在桌上。
“你和你姐都好吧。”他小口吸了口汤,热气蒸腾,看不清眉眼。
凤药心中警觉起来,随口回,“好呀?大牛哥为什么这么问?”
恰在此时,只听到街上有人一路吆喝着,“王二,我的儿,你跑哪去了?”
大牛抬头看着声音的方向,“是王二他妈。”
不多时,声音出现在门口,“乡亲们,谁见过我儿王二,他从来不在外过夜,昨天一晚未归,谁见过?”
一个高颧骨,细眼睛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着。
这些客人中多有受过王二欺负的,大家当没听见,没一个人与她搭话。
也许一会儿,她就能找到王二冻僵的尸体吧。
然而,一整天下来,并未听到街上发现尸体的消息。
凤药心中纳罕,又不敢刻意打听,便使胭脂看着店面,自己假装买东西去抛掉王二的地方瞧瞧。
到了那里,她震惊地发现,头夜明明将王二摆在街角,现在,那个地方空空如也。
行人如常,她慢慢挪动脚步,走到王二靠着的墙边,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这么过了几天,街上一夜间贴了很多寻找王二的榜文。
听说王二母亲去找里长,里长因为总有人状告王二作恶,根本不理会他母亲。
她请人写了很多寻亲榜文,到处张贴。
尸体不会平白消失了,那就是没死。
凤药不怕王二死了,死了人并不好查,就怕他没死,她起过杀心。
在街上时她停过一回,看着车子上的王二,想要再勒他一会儿,确保对方死掉,可汗巾拿在手里,却下不去手。
她没想到,杀人竟那么难,即便是为了自保。
冷汗出了一身,湿透了衣裳。
几天恍恍惚惚过去了,只有王二妈到处哭叫儿子,时不时扰到她已经绷紧的神经。
与胭脂商议时,胭脂问她,小姐一直在二院楼中藏着,怎么会招惹那种杂毛?
凤药才将大牛看到小姐,为了转移对方的骚扰说出小姐的事告诉给胭脂。
胭脂气极,质问凤药“你就这么放过那小子?”
凤药反问胭脂,“出一时之气有何用?他已经说出去了,结果无法挽回,他想保护自己推出别人,也无可厚非,怪只怪我思虑不周,再说,我不怪他,他心存愧疚,反而有事能出手时会出手帮一下,毕竟是邻居,不可反目成仇。”
她又劝胭脂,“我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有时,也要忍耐一下,来日方长呀。”
她突然想起府上的日子,问胭脂为何那么讨厌自己。
胭脂跳起来道,“没良心的小蹄子,我以为你知道我的苦心,说我妒忌你是有,讨厌你可从来没有,你也看到五姨娘的下场,我那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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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得出门,凤药也闻到一丝诡异的紧张气氛。
约莫过了个把月,没什么动静,人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凤药一次宅子也没得出去。
遇到过几次雨墨,他躲着凤药走,使得凤药心中不安更盛。
若连常府都紧张如此,外面不知乱成什么景象。
凤药入府当差后,从不乱用银钱,攒下不少体己。她思忖着,如若有突发事件要逃,带着银子太不方便,不如换成银票的便当。
却不知道自己这点银子连最小面额的银票也换不到。
银票只有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面额。
晚间与小姐闲话,小姐说这事可以问问二哥安之。
常家三房的公子们皆从太学回家,入读家学,未经允许,不得出府。
凤药趁着家学散了,等在二公子要过的连院小门处。
见雨墨拎着东西跟着安之公子走过来,便先行了礼。
安子站定认了认眼前的小丫头,“这不妹妹跟前的凤丫头吗?有事去传?”
凤药将自己所求之事说明,二公子也没笑话她钱少,只说自己问问,又问她想换的数量,说若成办成,自己先替她垫上,送票子时再取。
没两天,雨墨送来了银票,取走了凤药的银子。
晚间,小姐和凤药一起瞧那票面,小姐说与平时爷们使的票子一样,只是面额很小,像是单为她印的,不过上面盖了一个红色印章。
“便是这章子最有效力,没了章子,谁给你兑?”云之笑了笑,跳下床将自己点翠首饰用一张包袱皮包起来道,“若跑时,拿起就能跑,岂不便利?”
凤药跟着笑,心道若带着这个跑,那是嫌死得慢了。
她抽时间将银票藏在一处稳妥的地方,备好衣裳,放多了一分安全感。
过不几日,城里已开始宵禁。
一连数日天阴沉沉的,不见日头,还起了北风,似要下雪的样子。
夜来伺候小姐躺下,由于汀兰院紧挨凌河,听着河水潺潺流动着,更显出夜的寂静。
熄了灯火,凤药心中一直不安,耳中隐约听到一丝铮鸣,细听又听不到了。
又感觉黑暗的远方隐藏着什么,气氛有些诡异的紧张。
她身体不由挺得笔直,用力侧着耳朵听着,一切归于沉寂。
然而,那不安却是真实的。
她心里的弦绷得又紧又直,跟本躺不下,于是拉开门又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听。
直听了一柱香的功夫,刚想回身,却真的捕捉到一串乱而孤单的脚步,飞快向这边奔来。
那人没惊动门房,用钥匙小心捅开了角门。
凤药知道肯定是府里的人,提前站在门前,来人不料门口有人,吓得惊叫一声,又立即止住。
原是张大娘,她头发散乱,眼角带泪痕,衣服扣子也没系,鞋子胡乱套在脚上。
此时,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几声喝骂,又沉寂下去。
凤药情知出了大事,张大娘是个极修边幅之人,平日里连头发丝都不许乱上一分。
张大娘跑得急了,喘了几口大气,将几张纸塞进凤药手心里。
“好孩子,万万拿好这东西,带着小姐逃出去。要快,马上官兵就把我们整个常府围了。”
她狠推凤药一把,凤药还没问,她已拼命狂奔而去,顾不得一丝仪态。
这院子里四个大丫头睡在偏房,并上夜的婆子都睡下了。
只留了院中一盏孤灯亮着。
凤药低头将那几张纸塞入怀中,只觉脖子一凉,抬头看去,天上稀稀拉拉飘起小雪花。
她知道这是生命攸关的时刻,进屋推醒小姐,“小姐,穿好衣服。”
“我们被官兵包围了,张大娘让我带你先跑。”
“母亲呢?父亲难道不管?”她一边穿衣,一边急急问道。
凤药哪知道这些,耳中那些原本隐约的声音并非错觉,已能听到正在逼近。
她穿好衣服,凤药又拿了银鼠皮披风裹在她身上。
凤药自己穿起小厮衣服并男式靴子。
她不舍地打量一回自己平时住的这间屋子,狠下心拉起小姐的手轻手轻脚向屋外走,回头将门掩好。
后墙临着凌河小河道,水流有些急,好在不算深,平日偷出门用的小船泊在那儿。
凤药熟悉地翻过墙,在墙外接应她。
小姐骑在墙头,看了看极窄的落脚处,凤药勉强贴墙而立,又回头张望黑乎乎的府中。
她犹豫地问,“凤药,我们偷出府,万一没出事,是要请家法惩治的。”
“万一家中无事,家法我担着,夫人那么疼你,定会保下你,小姐快跳下去吧,没时间了。”凤药心急如焚,她已清楚听到马蹄声,且数量不少。
小姐还是频频伸长脖子向院中瞧,我已听到院里有人起了,大声喝,“什么人?”
二道院里已有人起身说话,此时又听到许多脚步声在常府前的七里街奔跑。
“我的大小姐,再犹豫,我们就都被围起来了。”凤药急得跳脚。
“我,我有点怕。”她看着黑漆漆的河道微微发抖。
奔涌的水流平日隔着窗子听去,颇有几分诗意。
此刻似催命般“哗哗”流淌,一股股的水草腥气直钻鼻孔。
水气夹着冷风吹得凤药直发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更近了,还掺杂了刀剑碰撞之音,叫人胆寒。
她要跳下的地方是极窄的一条小边道。
所以府里巡逻也无人来这里看,都是到大路尽头便罢了。
“我托着你,张大娘拼了命才给我们争取到这一点点时间,我们别辜负她,别辜负夫人,快跳呀!”
她抽泣起来,“我想娘,我情愿和娘一起被捉去,好歹一家子在一起。”
说着她身子向院里歪,说话间要跳回院中。
凤药不再多话跳起身,抱着她搭在墙处的一条腿向下用力一拽。
她没防备,身子一歪就要掉出墙,凤药又用力托住她穿着软底绣鞋的脚,她哆嗦着侧身站在了边道上。
小船就停在河道边,被冲得摇摇摆摆,看着极不安稳。
凤药强拉着她从挖出的豁口处攀爬到船上。
凌河上游离河道太近,很容易被人看到,我让她伏下身子贴在船上。
将船上穿来出府的那包衣服解开,拿出暗色的一件盖在她披风上,掩住颜色。
这段窄道只到石桥处就会宽敞,岸上必定站得有人。
待快划到桥时,凤药将船杆用力一撑,小船借着划力借着水流,快速穿过石桥,向下游飘去。
凤药伏在小姐旁边,好在身上衣裳是灰黑色,在黑夜里不显眼。
经过石桥,能看到常府正门。
那里点着无数火把,亮如白昼兵丁众多,老爷带着几房爷们正在与领队的官军分辨着。
他无措地支叉着双手,不知说些什么,却被领头军官一把押住,反过手臂压到地下去。
府中传出女人们的尖叫哭喊,凤药心里缩成一团。
她一只手伸向船外拽着划水的撑杆,一只手臂紧紧压着小姐身体。
小姐几次挣扎想坐起来被凤药硬生生按下。
小船顺水飘出二里远,河道变宽,水流也缓了,凤药松开手臂,方觉手麻得举不起来。
冷风吹得像刀割似的,小姐表情呆滞,凤药知她伤心惊惧,柔声喊她一声,她像座石雕一动不动 ,呆呆望着水面。
“云之小姐。”凤药又唤了一声,对方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紧接着抬手便是一巴掌,将凤药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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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回府同爹娘在一起?”小姐声音带着哭腔,却忍下眼泪。
凤药没有马上回答,她活动一下,举起撑杆,将般撑到岸边。
岸边水浅,可到底划不到地面上去,她只得脱了靴子,用力把船拉得离岸近些。
寒冬腊月,水冷得刺骨,小姐无论如何受不了。
凤药站在船边俯下身,“先上岸,我再同你解释。”
云之不动,死死瞧着凤药。
“小姐快跳上来吧,水里冷得很。”凤药发着抖,手扶着船才勉强立在水中。
“你为什么不叫我再看我家一眼,为什么压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娘呆在一起,哪怕坐牢,看着我娘我也放心,为什么?”
她声色俱厉,却压不住话里的颤音。
“我们到岸上,我就告诉你。”凤药再次弯腰。
云之她哭起来,到底软下身,趴在凤药背上。
凤药将她放在干地上,剥掉她的大氅与绣鞋,又回到船边。
从船上拿了那包男式衣服,将小姐的衣服用力丢在水面上,绣鞋底向上丢在小船上,又将船送到水深之处。
船儿随水飘向远处。
待回到岸边,恐惧和疲劳夹击下,凤药觉得力竭,一屁股坐地上。
她身上那身衣服的下裳湿到大腿处,风一次,寒气像刀一样刺入骨缝中。
云之缩着肩膀,站在风地里,顿了一下,转头向回家的方向走。
边走边说,“我不想逃,我要回家找爹爹娘亲去,你是个怕死的叛奴,只记得逃命。”
凤药全身酸软无力哄她,只喊她一声,“云之小姐,我只说一句,你若还要回,我与你一起回,死的时候咱们还做着伴儿。”
小姐半信半疑转头看着她,凤药拍拍身边的地,“你来这里,放心我不强拉你。”
云之慢吞吞挪过来,她没穿鞋,凤药将那干燥的男靴子给她,“穿上,光着脚踩了石子脚就破了。”
小姐不动,凤药又道,“闺阁女子的脚给人看去,还怎么做人?”
小姐哭着蹲下身赌气将靴子套在脚上,“现在你快说吧,说完我要回去找娘了。”
“你记得夫子说过人之风骨吗?他说,人在得意时未必看得到风骨,在失意时才可见其风骨气象。”
“君子有铮铮铁骨,难道女子不堪为君子?”
“现在府上遭了难,我们保全自身以徐徐图之,若是大家都死在一处,谁在外面操劳奔波?”
“可我们女子,平时宅院都不出,怎么奔波?”她哭着说。
凤药自顾自说,“此时,在牢中之人无法可想,无消息可传递,难道不需要个能跑动的人,哪怕有人传个话也行呀。”
“说句更难听的,看这阵仗,三房爷们都遭了难,这是连坐,不似小事儿。若当真是要杀要剐,是不是也得有个人尽孝收尸?非等着别人一锅端吗?”
小姐听到“要杀要剐”瘫在凤药身上,哭得快昏过去。
凤药知道已经说服了她,拍着她的背,“小姐你再思虑,今夜来传消息的是张大娘,你娘亲的陪嫁,她来递消息,还会是谁的意思?”
“此时你不听夫人的话,还算孝顺吗?”
她眼里燃着火,坚定地扶着小姐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咱们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凤药从怀中拿出张大娘给的纸展开,是身契,里头夹着路引。
名字写的是秦春和,女。秦春生,男,并两人详细情况。
凤药眼圈红了,强忍泪水。
夫人给两人改了名字,她可以改成别的,可她让两人都姓秦,小姐随了自己的姓。
那是对自己天大的信任,又将凤药改成男子,方便两人逃跑。
她定然知道凤药平日假装小厮出府。
她什么都明白。她明白云之身为闺阁女子毫无自由的苦,凤药就是她为小姐无聊生活中添上的乐趣,让小姐灰暗的日子有了色彩。
怪道张大娘说她很合适。
凤药所做的一切,是夫人默许的。
夫人敏锐感觉到时局不对且为二人做了最坏的打算。
从上次常家在祠堂开会,怕是夫人已起了念头。
自那日夫人是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长夜,警醒着,才在官兵来抄家时提前让张婶报信。
给小姐争取了这点宝贵的时间。她没选胭脂,而选了凤药,来护小姐周全。
这份信任,让凤药心底发热。
她暗下决心,定将小姐护住,逃出追捕。
凤药擦掉脸上的泪,问小姐,“你现在体谅到你娘亲的苦心了吗?”
“我也想夫人,也想与他们呆在一处,就算在牢里心里也安生,可是不行!”
“常家爷们儿多是官身一个都跑不掉。需有人先在外应着,咱们家三四百口子的大家族,我不信一时就败了。”
凤药将船上的衣裳给小姐穿上,唯独少了双鞋。
“小姐,从现在开始,你是秦春和,我姐姐,我是春生,你的弟弟,记住了?”
零零星星的雪花从苍茫的天空纷纷飘落,向前看,一片迷茫。
此刻小姐绣房里的地龙烧得正旺,被窝里的汤婆子也还温着。
每每下雪,府上都要行赏梅宴,公子们做诗,小姐们猜迷戏耍迎接第一场雪。
也就明夜此时,整个家族将一同宴饮,乐到半夜。
却不知此时此刻,府里已乱成何种景象。
这么冷的天儿,全府上下都被拘在院子里了吧。
一想到夫人那么尊贵的女人也被逼在凄冷的夜色中,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下,凤药直心疼。
“走,先找户人家去。”
“干嘛?你想投宿不成?”凤药目光投到她手里的小包袱上,心下一沉。
那东西随身带着恐怕二人活不过几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左顾又盼一番,此处没有人烟,倒有不少荒坟。
“拿来。”凤药伸出手。
“干嘛?”云之把包袱抱得更紧了。
“我们不能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走夜路,等安置下来,再来取也行,万一遇到强盗,谁能保住这些钱财呀。”
她想想说的在理,便将包袱交与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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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小姐痴缠着凤药,她不敢为这事去扰她二哥。
家里向来对女子要求极严苛,这是常府家风,女子若做了有辱门楣的事,影响的是整个家族。
常家家族几百口子,在朝为官的、宫里当差的,不在少数,是真正的几代贵族,把门风看得比命重。
可凤药不知道,在她心中,小姐待她那么好,就是她的天。
夫子也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凤药的命都是常府给的,身上一针一线皆来自常府。
她一想起在家时的日子,心中便起了一阵战栗。
顺儿那细瘦青黑的手臂、顺儿奶奶倒在地上张大的眼睛一直在心头打转。
来常府的头一个月,她常被梦魇住,狂叫着醒来。
云之便温柔地把凤药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她。
听她讲在村子里的日子,听她讲自己怎么把难吃的观音土用力咽下。
听她讲为了争水源,两村青壮年斗殴后,她去打水看到被血染红的土地和水塘。
云之陪着她流泪,陪着她点上蜡烛熬过一整夜,白天顶着黑眼圈去听夫子讲书。
两人眼下泛着青白,却为一起怀着小秘密而生出小窃喜。
凤药知道自己是买来的奴婢,却生出小姐是她的亲姐姐的感觉。
她对自己父母的感情是粗砺的。那也怨不得她,穷苦人家哪里容得下那么细腻的心思。
其实,出府不被旁人知道并不难,好几条小路都出得去。
小姐怎么都哄不好,芙蓉糕、各种精美小炒摆上来,她只是冲凤药浅浅一笑,吃上两口就罢了。
“凤药,你别费劲了,我就是感觉无聊得紧,李妈妈整天念叨那些女德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哥哥们想去哪去哪,骑马、射箭、踏青,甚至入朝堂建功立业,我们呢?囿在这比水井大不了多少的地方,闷到死。”
天气热起来了,白日越发长。
小姐坐在墨绿的房梁下,穿着苍绿的罗裙,靠在朱红的廊柱上,看着花园中的池塘发呆,一条珍珠头锦鲤在水面吐了个泡又沉入水底。
她乌发如云,一朵红色花瓣飘落在肩上,这一切像幅画,画中人却愁眉苦脸。
“不就一本破书,有什么可为难的。”凤药嘀咕一句。
小姐一下坐直身子,脸上带着笑意,“那你是能找来的了?”
“出个府的事,只要我不在时小姐能瞒得住人,别叫知道就成。”
“你要出府买?你也出不去呀。就算求了张大娘跟出去采买,她眼皮下你怎么进书局?”
凤药早想好了,小姐这话本子瘾不是一本能治好的,肯定有了这次还有下次。
求别人不如自己去的方便。
“反正我能搞来就是了。”凤药很肯定。
这天很快就到了,胭脂被夫人叫去,陪着一起上国公夫人家去参加宴饮。
凤药早早找雨墨要来一套男式衣裳,小姐帮她换上,两人嘻嘻哈哈地打扮着。
重新梳了发髻,换上衣服,镜中人活脱脱一个利落小厮。
出府的方法有二,整个常家院墙很高,但有一处角落,墙头的砖缺了几块,明显低于别的地方一截子。
若是在墙内垫点什么,很容易就翻出去了。
另一条更容易,小姐的兰汀院紧临凌水上游,院墙与河道只有极窄的一个落脚点。
在绣阁里能听到潺潺的流水音。
从此处翻墙出去,根本不会被人看到,只需有只小船即可。
又安全又方便,自然,那只小船凤药已央了雨墨备下了。
她怀中揣着碎银,盘算着,好容易出府,要好好逛一逛。
一切都很顺利,她去了房山书局,正当午,书局无人,她走到柜台前,将一两银子放在掌柜面前。
正打瞌睡的老板立刻堆起笑脸,伸手想拿银子,却被凤药按住,“小人有个要求。”
她将一个书单放在柜台上,上面列着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名字。
“你只需这么做……我们家管得严,公子们读的书是有要求的。”凤药一脸神秘。
老板一副了然的样子,这样的世家公子遣来的小厮,心眼和手段他都见识过的。
“明天即可来取,包你家公子满意。”老板笑嘻嘻地收下了银子。
凤药又逛了许多店铺,她太久没出府门,出了门便如放开缰的野马,跑得几乎忘了时间。
买了一堆玩意儿,才想起时辰。
抱着一堆东西急急向停船处赶,走过一处十分惹眼的建筑。
那个座极高的牌楼,粗大的朱红柱子,红得刺眼,巨大的牌匾上提着三个金色大字“欢喜楼”,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她好奇地驻足,看着牌楼后那的三层楼宇直咂舌,它的琉璃瓦闪着光,房梁上雕花,墙壁上绘着精美的花鸟,全都用着极鲜亮的色彩。
阔气却沾着俗艳,生怕别人不知道。
更寻思,建筑的角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冲到街上,张惶地四处张望。
跟着她后头冲出来几个管家样的男人,那人忙向前冲,脚一软滑倒在凤药跟前。
她一伸手抓住凤药衣襟下摆,抬起了头。
凤药屏住呼吸,呆愣愣看着她秀气的脸,目光又移到她露的出一截手臂,那上面鞭痕烫伤交织,不忍直视。
身上的衣服破旧油腻,一股子老房子的霉味直冲鼻孔。
几个男人已然冲过来,一个带头的领小鸡仔似的提着她领子将她提到一边,狞笑着,“你扒着这位小爷干嘛?是相上他了吗?”
她蹬着两腿,沙哑的喉咙发出听不出音节的喊叫。
凤药看了眼角门,那里站着一个没有表情的华服女子,抱着臂,半歪着脑袋,瞧着几个男人对一个弱女子动粗。
直到几人都回去,角门关上,凤药仍站在原地。
她又想哭又想笑,扑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乡邻,与她坐在同一驴车上的阿芒。
那角门处的华服女就是买下阿芒的梅绿夫人。
此刻,她终于明白张大娘在买她那天意味深长的话是何意思——“你这丫头运气实在太好了。”
也明白了欢喜楼是什么样的所在。
她一口气跑到系船的地方,划到小姐闺阁外的河道边,将船锚挂好,攀着河堤上挖住的小坑利索地爬上只能站一人的窄道上,利落地翻进了墙。
神不知鬼不觉从侧窗钻进屋里,上二楼换好衣服,并藏好书,将男式衣服挂到墙外,这才出来。
却见兰汀院二门外,站着所有的丫头婆子,小姐在自己闺阁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
凤药吓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仔细看去并未见胭脂,她稍稍放心轻轻拍了下小姐肩膀。
“呀!”小姐惊叫一声,待看清是凤药才缓和了脸色。
此时,听到三声沉闷的钟声,小姐面色惨白,院子里所有人都望向钟鸣的方向。
一阵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大夏天的让人心头发冷。
恰在此时,胭脂低头沉脸匆匆从夫人院里走过来,站在二门外对着所有人道,“连带小姐并所有家人,去祠堂外跪候,今夜开堂。”
小姐腿一软,几乎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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