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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文章精选

俊俏少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俊俏少年”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周元赵蒹葭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没关系的!”赵蒹葭连忙道:“烟花柳巷,文人士子都去的,你是读书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算毁约。”听到这里,周元心中已经笑出了声。哎呀,对付不满二十的小姑娘,未免也太简单了吧。比起彩霓和叶青樱来说,我家蒹葭简直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啊。他多少还是有点欺骗小姑娘的负罪感,低声道:“那你还生我气吗?毕竟我给你......

主角:周元赵蒹葭   更新:2024-08-11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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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俊俏少年”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周元赵蒹葭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没关系的!”赵蒹葭连忙道:“烟花柳巷,文人士子都去的,你是读书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算毁约。”听到这里,周元心中已经笑出了声。哎呀,对付不满二十的小姑娘,未免也太简单了吧。比起彩霓和叶青樱来说,我家蒹葭简直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啊。他多少还是有点欺骗小姑娘的负罪感,低声道:“那你还生我气吗?毕竟我给你......

《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翌日一早,周元就带着虚弱的叶青樱,悄然离开了百花馆。

不出意料,彩霓并未从中阻拦,就像昨夜的一切并未发生一般。

只是叶青樱的表情非常憔悴,分别之时,她深深看了周元一眼,那其中包含了万千的情绪。

但周元可以肯定,这些情绪之中的善意并不太多。

“现在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了?花魁?她的剑法足以问鼎江湖!”

叶青樱一边说着话,一边冷笑。

周元摆手道:“青樱啊,你或许还不明白,我只是一个赘婿,我不在意百花馆的背景,也不在意彩霓姑娘的身份,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

“能把你救出来,侥幸成分很大,甚至我也担了不少风险。”

叶青樱道:“你放心,欠你的人情,我会还。”

她再不停留,一头扎进了人群之中,很快便消失了。

周元摸了摸头,有些无奈地朝家走去。

昨晚的顺利超乎想象,以至于在处理叶青樱的事情上不够谨慎,此刻想来,心有余悸,万一彩霓翻脸不认人,那故事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后需要避免专业的事发生。

但想想回家之后,还要和赵蒹葭斗嘴,他又不禁头疼。

毕竟昨晚的词太好,人也太多,谁也无法控制它的传播。

也正如周元所料,回到赵府的周元,直接被赵蒹葭单独拦住了。

这个十九岁的姑娘脸色有些苍白,眼中似乎有无尽的愤怒和委屈。

她寒声道:“约法第二章,各自珍惜名节,尊重对方,不可寻花问柳。”

“仅仅一天,你便毁了约。”

“周元,我要向父亲说明一切,我要...和你和离!”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周元理解她,作为云州第一才女,貌美如花,追求者无数,却被迫和一个毫无优点的人成亲,而且对方做出这种事,是挺惨的。

所以周元也不想跟她吵,而是拿出了锦囊,道:“先别生气,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蒹葭显然是愣了一下,打开锦囊一看,疑惑道:“三百两银子!哪里来的?”

听到这句话,周元表情都扭曲了。

哎呀大意了!老子的中介费忘了拿出来啊!

他强忍着心痛,叹息道:“昨晚去给你拉的赞助,百花馆为云州诗社的郊游活动,赞助三百两纹银,并献词一首。”

赵蒹葭小手一抖,道:“你果然去了青楼!传言都是真的!”

“是的,我去了。”

周元闭上了眼,沉痛道:“我去了青楼,还用一首词见到了花魁,并用了一个时辰说服花魁赞助云州诗社。”

“同时,我想到诗社未必会接受青楼的赞助,所以我还要求他们必须献上一首词,来保证这次活动的高雅。”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的妻子是真正喜爱诗词的人,她为这笔钱很是焦心。”

赵蒹葭的脸色渐渐变了,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锦囊,一时间找不到话语。

周元没有睁眼,而是长长叹息一声:“虽然她不愿与我同房,虽然她很瞧不起我,但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忽视她的痛苦,我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

“哪怕明知道她会因为我去青楼而责备我,哪怕她要与我合离,我也认了。”

“只要…这笔钱能真正帮到她。”

知道这里,周元才终于睁开眼,轻轻道:“我去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走。”

他没有给赵蒹葭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离去。

“哎你…”

赵蒹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鼻子微微发酸,有想哭的冲动。

手中的银子沉甸甸的,让她五味杂陈,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而就在此时,赵诚从内院走了过来,疑惑道:“你不去用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哦,这钱哪里筹到的?”

“啊?”

赵蒹葭如梦初醒,连忙把钱藏到身后:“我…我…”

赵诚道:“也不用非得解释来源,不过能在一天之内筹到这么多钱,蒹葭,你还是有能力的。”

“不是,我…”

赵蒹葭想否认,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不说这个,爹,您找我是有事吗?”

赵诚点了点头,道:“是啊,昨日去衙门,同僚说起了咱们家给出的上联,颇为惊叹。”

“我得知之后,也尝试了一下,没对上来。”

说到这里,他笑道:“我女蒹葭,才学无双,既然给出了上联,应该总有下联吧?”

“说给爹听听,爹和同僚打了赌呢,今日要对上,你不能让我下不来台吧。”

赵蒹葭的眼睛逐渐睁大了,疑惑道:“爹,烟锁池塘柳,不是你出的上联吗?”

“嗯?”

赵诚道:“不是啊,为父已经很多年不玩对子了,我以为是你嫌那群士子吵闹,故意给出的上联呢。”

不是我,也不是爹…那…那会是?

赵蒹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剧烈,她连忙跑出房间,大声道:“紫鸳!紫鸳!”

“来了小姐!”

侍女紫鸳连忙从厨房跑了过来,擦着小手道:“怎么了小姐,我还在煲汤呢。”

赵蒹葭道:“昨天的上联,烟锁池塘柳,谁写的?”

紫鸳道:“姑爷啊,昨天上午的时候,那群士子吵闹得很,姑爷就写了个对子,让我拿出去呢。”

果然是他!

赵蒹葭的心突然不跳了,完全停止,几乎窒息。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锦囊,再想起刚才自己对周元说的话,还有他的话…

赵蒹葭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坏女人!

她跺了跺脚,猛然转头朝内院跑去。

速度很快,她提着裙子冲进了房间,正好看到周元在收拾衣服。

她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周元的手。

周元回头道:“怎么了?这些都是我以往的衣物,不是府里的,你放心,成亲用的那些值钱的,我不会带走的。”

“我只拿走原本属于我的,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吧。”

“赵姑娘,再见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心仪之人,那一定比我好很多。”

这一声赵姑娘,几乎要把赵蒹葭的心都叫碎了。

一瞬间,她眼泪就流了出来。

“周元!”

她吞了吞口水,实在紧张,但还是咬牙道:“别走,我…对不起,之前我对你有偏见,很抱歉。”

“但求你别走,好吗?赵府这么大,不会容不下你的。”

周元道:“可是昨晚,我…”

“没关系的!”

赵蒹葭连忙道:“烟花柳巷,文人士子都去的,你是读书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算毁约。”

听到这里,周元心中已经笑出了声。

哎呀,对付不满二十的小姑娘,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比起彩霓和叶青樱来说,我家蒹葭简直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啊。

他多少还是有点欺骗小姑娘的负罪感,低声道:“那你还生我气吗?毕竟我给你的印象并不好。”

看他“卑微”的模样,赵蒹葭愈发自责,连忙道:“不会生气的,周元,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是我迫于压力答应成亲,原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的,对不起,原谅我从前的偏见好吗?”

周元心中长长舒了口气,逛青楼的问题解决了,赵蒹葭的情绪问题也解决了,以后还可以光明正大逛青楼。

一石三鸟,从此家宅安宁!


但最适合抄袭的,莫过于《三国演义》了。

这本书虽然文字水平—般,但胜在浩荡起伏,自有风骨,故事内核也符合时代精神。

总不能搞个《水浒传》,估计写到—半就被岳父大人请过去喝茶了。

三国是男人的浪漫史诗,对于这个世界同样如此,流传的故事很多很多,只是都未成体系。

这个体系,周元亲自来做!

回到家之后,他横竖睡不着,点亮蜡烛,提笔便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以杨慎《临江仙》为序,将这些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文字写出,—口气干了两个时辰,直到手都发酸了,周元才终于停笔。

他不得不感叹,这个效率是真的低啊!

四个小时才搞完两回,照这个写法,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

不过他的心并不急,这种事处理太急,反而容易出现纰漏,况且他还得思考怎么对付凤鸣楼那群王八蛋。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让我家凝月去做妾,尼玛的,真当我周元是废柴啊!

化愤怒为力量,他直接—口气写到了天亮。

将文字收好之后,才沉沉睡去。

—直到了中午,方才幽幽转醒,吃罢午饭,继续干。

就这么连续干了两天,周元手都快废了,才终于把第十二回弄完。

从“桃园三结义”到“曹孟德大战吕布”,足够了!

打开房门,已是星辰漫天。

夏夜月圆,银光满地,草虫低鸣,蛙声不绝。

白日是人的天下,夜晚似乎成了昆虫鸟兽的天堂。

周元心情甚好,便朝花园走去,透透气,散散心。

可走着走着,却听到了远方凉亭之下的争吵声。

他大步走过去,只见赵蒹葭坐在石凳上,抱头痛哭,而岳父大人负手而立,—脸愁相。

“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都不睡。”

周元—边笑着,—边施礼道:“见过岳父大人。”

赵诚脸色这才好看些,叹道:“元儿来了,快坐吧,我这是刚从衙门回来,最近有点忙。”

赵蒹葭也是擦了擦眼泪,赌气似的站在—边,也不说话。

周元道:“在争吵什么呢?”

赵蒹葭哼了—声,不理会人。

而赵诚却是沉声道:“还不是这丫头,实在太任性了,非要让我干预薛家的事。”

“这是别人两家的私事,我即使为通判,又如何干预?虽说老夫也同情薛丫头的遭遇,但此事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元点头道:“是啊,两家已经达成共识,外人怎好干涉,蒹葭,岳父大人并非不帮忙,而是有力无处使,你便回房睡觉吧!”

这件事,周元已经有了主意,他不想还有其他外力进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而赵蒹葭闻言,却是来气了:“周元,凝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诗会郊游之时,她不顾其他人的眼光,—路跑过去送你,这份情意你难道忘了?”

“如今她却要被家人出卖,嫁与他人为妾,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说到这里,她眼泪又流了出来,颤声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看凝月,她都病得不行了,我都怕她身体撑不住。”

周元道:“人各有命,我们也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岳父大人发—道命令,让他们不许成亲吧!”

“周元!”

赵蒹葭大声道:“我知道此事已无回旋之余地,但你…你这般说话,是不是太薄情了?”

“回来这几天,你—直在屋子里,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又不知道在做什么。”



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从东天之上洒下,普照万物。

大地竞绿,草长莺飞,柳叶枝桠变得丰盈起来,条儿垂落而下,抚着碧水,荡漾出淡淡的波澜。

这等绝美景色,却总有人来影响周元的心情。

“你一边去,渔具我征用了,需要多少钱给个数。”

刘哲来到周元身旁,淡淡出声,他几乎都没有正眼看周元,声音带着优越感。

周元十分郁闷,本不想搭理这群蠢货,没想到对方还要过来骚扰。

他也懒得回头,直接道:“十万两黄金。”

“你说什么?”

刘哲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元道:“你不是让我给个数吗?给了你拿得出来吗!”

刘哲听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这才看向周元,皱眉道:“你这套渔具最多值五十个铜板。”

周元哼道:“是啊,但我就是要收你十万两黄金,给不出来就一边儿去,别烦我。”

“你!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刘哲一步来到周元侧面,这才看到周元的脸,当即瞪眼道:“是你!”

周元眯眼道:“让你别烦我,你听不明白?”

刘哲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赵家的赘婿啊,蒹葭姑娘过来参加诗会,却不带着你,你很失望吧?”

“其实你也没必要提早过来踩点儿,强行制造相遇没意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毕竟你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周元在意自己赘婿身份的低微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压根就没把这个当回事,他对世界和社会的认知,是完全超越这个时代的,又岂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只是眼前这个蠢货,真是令人讨厌啊。

“听着。”

周元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今天是来这里消遣的,我同样也是,你玩你的诗会,我钓我的鱼,咱们相安无事,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你非要招惹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给你脸,懂吗?”

“类似的话我不再重复,现在你赶紧滚一边儿去,别烦老子。”

刘哲乃是云州知府之子,听惯了阿谀奉承,哪里受得了这种话。

他当即脸色一变,惊怒道:“混账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

随即,他又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假成亲,我专门找有经验的老妇人观察过,赵蒹葭现在还是云英之身。”

周元身影一顿,慢慢放下了鱼竿。

对方可以优越,可以桀骜,可以嚣张,但这般试探赵蒹葭,已经很过分了。

即使赵蒹葭与周元并无夫妻之实,他也不会容忍这种事。

于是,周元看向刘哲,笑道:“你看,蒹葭也过来了。”

刘哲下意识回头,却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股巨力传来,一个踉跄直接扑通栽进了江中。

巨大的声响和水花,终于惊动了四周众人。

在一声声大喊中,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家丁奴仆们连忙跳下水,将刘哲捞了起来。

“放开我!”

刘哲大吼一声,便直接朝周元冲来。

他怒火中烧,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但又放下,沉声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作为知府的公子,家丁当然是随时带着的。

周元却是轻轻一笑,走到他的身前,低声道:“这么多人注视下,一旦撕破脸,以你我的身份,可就不是私怨了。”

“刘家已经做好和赵家彻底对立的准备了吗?要知道,你们的对手可是一个简在帝心的状元公呢。”

说到这里,周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猜猜你爹会怎么看这件事?”

“你!”

刘哲咬牙切齿道:“你在威胁我。”

周元摊手道:“我只是讲事实而已,作为官员子嗣,我想你还是看得懂基本的局势的。”

刘哲冷笑道:“你不过是个赘婿而已,赵大人未必把你放在眼里。”

周元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些年除了装逼之外,真的就没干过其他事吗?作为新科状元,儒生士子的代表,刚刚进入官场三年的赵大人,最在意的就是风评了。”

“你以为他很喜欢我吗?不,他只是不想任何人说,他背弃死去的好友,撕毁当年的约定。”

“他必须‘干净’,才能顺利步步高升。”

“你要是敢动我,他会和你刘家拼命,来证明自己的诚信和高尚人格,你信吗?”

刘哲沉默了。

他心中有无尽的愤怒,却依旧觉得周元好像说得对,这个赘婿似乎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

强行压制情绪,他攥紧了拳头,道:“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你且等着。”

“周元,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周元淡淡一笑,道:“说了嘛,让你别招惹我,怎么就不听呢。”

两人说话的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终于是有人认出了周元。

“哎,这不是赵家的赘婿么?”

“是啊,蒹葭姑娘的丈夫,他怎么在这里啊,还穿成这副模样。”

废话,老子出来钓鱼,还能怎么穿?

周元一阵无语,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赵蒹葭走过来了。

她的表情中带着疑惑,也带着忧虑,更带着一种无法表达的难为情。

“你怎么在这儿?”

她走到了周元的身旁,压着声音,语气都有些焦急。

周元何等人物,当然察觉得到她的心思——她觉得有些丢脸,就像在同学聚会上,带着自己很没本事的老公。

不相认不合适,相认又实在颜面扫地。

“我来钓鱼,谁知道碰见你们在这里郊游,这下好了,打了一早上的窝,鱼全吓跑了。”

周元的语气很轻松,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赵蒹葭眉头一皱再皱,然后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挽住了他的臂膀。

她的手有些冰凉,有些颤抖,但抓得很用力,身体也紧紧靠着周元。

“诸位,安静一下。”

她的声音并不像平时那般从容,四周众人早已把目光汇聚到了两人身上。

赵蒹葭挤出了笑容,大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周元。”

众人面色有些呆滞,却还是纷纷打起了招呼,毕竟赵蒹葭的人缘是很不错的。

而周元却笑了起来。

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赵蒹葭的缘分,从此刻真正开始了。

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她装作不认识周元,或者让周元赶紧走…

那周元会走,并在合适的时机离开赵府,彻底和这个女人断绝关系。

但她相认了,并大方承认了关系。

这意味着,她虽然有常人的虚荣,但却并没与影响她内心的纯洁与担当。

周元不是圣人,故而从不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

每个人都有虚荣的心,但赵蒹葭的品质压住了虚荣,这就是可贵之处。

所以缘分开始了。

自这一刻起,周元会把她真正当妻子看待。



今天的叶青樱,穿的是一件藏青色长裙,长发盘起,插着木钗,将精致的脸庞完全展现了出来。

皮肤白皙细腻,秀脸干净无尘,亭亭玉立,比平时少了几分英气,却多了几分淡柔。

“来的正是时候啊!”

看到美女,周元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对叶青樱的印象是很不错的,至少这个姑娘在认真做事情。

“我早就到了。”

叶青樱脸色很平静,缓缓道:“只是看你玩的开心,并没有打扰你而已。”

周元忍不住笑道:“青樱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按照你的个性,也会等我先玩开心吗?”

这样的调侃,在平时必然少不了被叶青樱嘲讽一番。

但此刻叶青樱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的诗,不错。”

这话出乎周元的意料:“你还懂诗?”

叶青樱道:“不如你懂,却未必比那群人差,我从小也学的,只是后来就不喜欢了。”

她提起了手中的剑,傲然道:“许多道理,还得靠这玩意儿才能讲得通。”

周元竖起了大拇指:“现在我无比赞同这句话!”

叶青樱突然看向周元,眯着眼道:“只是我没想到,你这种读书人,竟然也能看到百姓的难处,竟然能作出那样的诗。”

周元叹了口气,道:“我经历过贫穷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步伐。

“等等,我们好像一直在朝前走,方向错了啊!”

周元指了指身后,道:“靠,那边才是云州城。”

叶青樱道:“谁告诉你我要带你回云州城了?若要回去,何必约你在此地相见。”

周元微微一愣,不禁道:“我以为你叫我来这里,是教我武功的啊!”

叶青樱摇了摇头,道:“没有师父的允许,我不能教你,现在我们上白云山,见我师父。”

她介绍了起来:“我是孤儿,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也跟着师父学文学武,方有今日,其恩如再造,更甚生母。”

“师父是白云观的观主,号素幽子,道法高深,她若肯收你为徒,你便自然可以习武了。”

“必须要有道家内功加持,才能习得上乘武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周元点了点头,抬眼朝前方的白云山看去,喃喃道:“意思是,我们今天要爬上这座山?”

叶青樱道:“有问题吗?”

“没有。”

周元只觉一阵眩晕,尼玛,本身就够累了,再爬这一座山,人都要废掉吧!

不过为了学习什么道家内功心法,拼了!

“走!上山!”

周元一马当先,直直上前。

白云舒卷,天色渐暗。

周元软倒在路上,喘着粗气道:“不行了,我真不行了,走不动了。”

白云山看着不高,但他妈这一路爬山,周元直接废掉了。

他双腿都在颤抖,全身都在抖,这具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致。

相反叶青樱还是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只是有点不耐烦。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才爬到一半,就歇了多少次了?这样下去,半夜才能到山顶呢。”

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周元十分无奈。

但他现在根本无力反驳,只是擦着汗水道:“有没有带水啊?我快死了。”

叶青樱摇头道:“哪有带水啊,赶紧起来走。”

“不行,我真不行了。”

周元摆手道:“我平时就疏于锻炼,身体瘦弱,如今才刚刚锻炼半个月,根本撑不住这种高强度的爬山。”

“再爬下去,我要猝死了。”

叶青樱看了看天色,无奈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根本懒得带你来。”

她蹲了下去,道:“赶紧上来,我背你走。”

哎呀还有这种好事!



云州地处东南,江河密布,湖泊点缀,物产丰富,自古繁华。

云江穿城而过,两岸便是烟柳之地,秦楼楚馆相竞,万芳争艳,文人士子聚集,风流人物出没,夜晚最是热闹非凡。

周元来到这里时,也是小小震惊了一把。

各大花楼旌旗飞扬,阳台之上秀女招摇,张灯结彩,娇呼晏晏,当真是迷醉之地。

但要说风头最盛,还得是仙楚楼与百花馆,这两个青楼底蕴深厚,培养出多位花魁,深得文人士子喜爱,豪奢商贾也是往来不绝。

周元心中都有些打鼓,岳母大人刚给的五十两银子,能撑得住今晚的花销吗。

为了给赵蒹葭搞点钱,老子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真正的目的,却还是长见识。

在热情招呼下,周元走进了百花馆,内部更是彩灯玉花,光影缤纷。

楚腰纤细的女子穿得很淡薄,扭着身段陪着顾客喝酒,玩着各种文雅游戏。

毕竟是高档场所,大家也都是有点身份的,在大厅内不可能玩得那么花,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的。

不过这还是让周元多少有些燥热,在嬷嬷的招呼下,坐到了一个卡座上。

六七个姑娘围了上来,嬷嬷咯咯笑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咱们百花馆的姑娘那都是出了名的好,您可得多挑几个。”

周元心中冷笑,爷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来这里之前,肯定做好了攻略啊,怎么会瞎挑呢。

他摆了摆手,道:“留下一个陪我喝酒,其他人就撤下去吧。”

长见识归长见识,他可没忘了这次是来拉赞助的,当然要找最说得上话的人。

嬷嬷心里似乎有数了,眯眼笑道:“唷,又是为百花仙子而来的呀,那祝公子好运!”

百花仙子自然是百花楼的花魁,今年十八岁,已经火了四年了。

照理说这个年龄的花魁,基本上到职业生涯末期了,接班人也快上场了。

当然,这也是花魁话语权最鼎盛的时候,至少决定几百两银子的赞助没问题。

一方面搞银子,一方面搞花魁,周元今天就是要一箭双雕,站着把钱挣了。

“公子为了百花姐姐,想必是准备万全而来呀!”

留下的姑娘叫丝语,名字好听,长得也漂亮,身段苗条,声音还软糯。

她给周元斟酒,娇滴滴地递了过来,身体也靠着周元轻轻扭动。

不愧是百花楼,专业啊!

“没怎么准备。”

周元把酒喝了下去,双手开始办事,同时平静道:“我对男女之事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怎么讨姑娘欢心,你知道百花仙子喜欢什么吗?”

丝语身体发颤,只觉一身力气都没了。

公子…就你这双手,也叫没经验吗?三五两下都快让奴家把持不住了。

丝语眼中带着哀求:“公子饶命,丝语受不住…众所周知,百花姐姐是喜欢诗词的,若公子有才气,百花姐姐一定喜欢。”

古代青楼是文人雅士之地,有钱的商贾往往占不到最大的便宜,只有名流才子才能博得头筹。

周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丝语聊着,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在万众瞩目之下,百花仙子终于露面。

身材高挑,楚腰纤细,曲线玲珑,模样更是精致妩媚,每一个眼神带着难以想象的魅力。

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花魁,仪态非常好,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一声声欢呼中,周元也被百花仙子吸引,心无旁骛。

丝语软倒在塌上,如释重负,百花姐姐可算来了,否则今晚自己非脱水不可。

这个公子,手段实在太多了,完全受不住。

“诸位公子,百花有礼了。”

花魁微微施礼,声音如杜鹃,清澈悦耳,又有些虚幻缥缈。

但仅仅一句话,就让下方众人吆喝了起来,纷纷大喊,就差冲上台去了。

百花仙子顾盼生姿,先是一堆专业话术把众人逗得开怀大笑,又几个眼神让场下几位大佬露出猪哥模样,节奏把控那是相当出色。

气氛慢慢到达最高点,百花仙子才道:“诸君是知道妾身诉求的,期盼良人,等候佳音,一曲诗词,方可倾心。”

“不知有哪位公子,愿让妾身倾心呢。”

下方众人吆喝声渐渐停止,因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许多文人士子为了成为百花仙子的入幕之宾,可谓煞费苦心,代笔先生都不知道请了多少个了。

“百花仙子,小生仰慕已久,有诗一首。”

身穿华服的青年站了起来,表情可谓自信,四周众人也是或皱眉,或叹息。

看这个情况,周元不禁低声道:“他是谁?”

丝语小声道:“刘哲刘公子,云州诗社的成员,知州大人的爱子呢,颇有些才华。”

劲敌啊,周元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就能碰见父母官的儿子,他爹可是比岳父大人还高一级。

不过岳父大人是状元之才,发放外任,前途无量,终究是要回京城的。

百花仙子自然认识这样的人物,于是轻声道:“请刘公子说来。”

刘哲清了清嗓子,道:“春花含苞沾白霜,薄雾愁云戴红妆。飞鸟殷勤知我意,辗转反侧诉忧肠。”

话音落下,便有人高呼好诗,紧接着便是满堂喝彩。

周元都愣住了,这姓刘的大气啊,倒不是指诗,而是指…应该花了很多钱请这些捧哏帮他喝彩吧。

这首诗前两句显然是在夸百花仙子漂亮,同时也心疼百花仙子的处境,所以有春花和红妆,也有白霜和愁云。

后两句就是单纯的表白,意境和“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差不多,相当烂俗。

这种诗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现在赢得满堂喝彩,显然是这位刘公子提前布好了手段。

这厮,倒是有些心机啊!

百花仙子经验丰富,当然看出了场下的不对劲,她微微一笑,道:“刘公子才气纵横,能得此诗,妾身很是欢喜。”

话音一转,她又笑道:“今晚还有人做诗,与刘公子一较高低吗?”

开玩笑,这种时候傻子才会站出来和知州大人的儿子做对啊!

于是周元这个傻子站了起来,笑道:“小生周元不才,有词一首。”

百花仙子目光清澈,顿时看向周元。

她没有想到,在今日这种情形,还有人敢为她出头作诗。

毕竟这次刘哲精心策划,她一眼就看了出来,问是否还有其他诗,不过是她想争取一点时间,想办法脱身而已。

可是,周元给了她一个惊喜。

而刘哲,则是猛地朝周元看去,双眼微眯,压迫性十足。

他淡笑道:“哦,看来我是抛砖引玉了,这位公子当真能作诗?”

潜台词就是:你小子别找死,现在还有机会退出。

周元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台上的百花仙子。

轻轻道:“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随着周元的声音响起,整个大厅都寂静无比,连楼上女子的嬉笑声都没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词中,细细品味其中的韵思。

百花仙子也是惊愕无比,她本以为周元只是个挡箭牌,可以帮她转移刘哲的矛盾方向,却没想…

却没想…这首词那浓浓的愁绪,那化不开的忧伤,寒冷、凄苦、思念全部融汇在其中,像是一根根针刺进她的心底,让她浑身发颤。

她眼眶有些红,泪水都在打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哽咽无比。

其他女子更被打动,一时间苦涩涌上心头,泪水都不禁流出。

周元也是有些震惊,他知道,要打动男人,需要用豪迈的诗词,要打动女人,则需要细腻的情思。

用花间派闺怨词专攻女子,绝对有效。

但他没想到这么有效果啊!

全部都哭了,这下怎么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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