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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复仇:这世她要狗男女付出代价畅读全文版

云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周九安姜晚琬是古代言情《皇后复仇:这世她要狗男女付出代价》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宫斗养崽事业心人间清醒重生虐渣渣男火葬场男二上位重生后双洁天作之合】前世,姜晚琬为了做好周文雍的皇后受尽委屈,可最终还是被一碗毒酒赐死。临死前才知道精心养了很久的义子,竟是渣男和白月光的亲骨肉。再一睁眼,她回到刚被册立皇后时,周文雍正要把白月光的孩子记成她的嫡子。姜晚琬冷笑,这一回,她必定让他们追悔莫及!她大度地将周文雍推向了母族尊贵的贵妃怀中,告诉他要雨露均沾;又赐重礼给心思深沉的昭仪,告诉她,陛下时常夸奖昭仪之子。最后她看着嫉妒扭曲的白月光浅笑:“你也到了年纪,可有心仪之人,本宫好禀告陛下为你赐婚。”……姜晚琬稳坐后位,看她们自己斗的你死我活,只觉事...

主角:周九安姜晚琬   更新:2024-07-01 0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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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九安姜晚琬的现代都市小说《皇后复仇:这世她要狗男女付出代价畅读全文版》,由网络作家“云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九安姜晚琬是古代言情《皇后复仇:这世她要狗男女付出代价》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宫斗养崽事业心人间清醒重生虐渣渣男火葬场男二上位重生后双洁天作之合】前世,姜晚琬为了做好周文雍的皇后受尽委屈,可最终还是被一碗毒酒赐死。临死前才知道精心养了很久的义子,竟是渣男和白月光的亲骨肉。再一睁眼,她回到刚被册立皇后时,周文雍正要把白月光的孩子记成她的嫡子。姜晚琬冷笑,这一回,她必定让他们追悔莫及!她大度地将周文雍推向了母族尊贵的贵妃怀中,告诉他要雨露均沾;又赐重礼给心思深沉的昭仪,告诉她,陛下时常夸奖昭仪之子。最后她看着嫉妒扭曲的白月光浅笑:“你也到了年纪,可有心仪之人,本宫好禀告陛下为你赐婚。”……姜晚琬稳坐后位,看她们自己斗的你死我活,只觉事...

《皇后复仇:这世她要狗男女付出代价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在感情上,周文雍确实对不起她。

但是姜晚琬也承认,前世能稳稳当当做了那么多年皇帝,周文雍并非一无是处之人。

所以,虽然他看似是在问她的看法,但事实上,真相究竟如何,只怕他自己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

姜晚琬静静与他对视了会儿,忽而垂眸笑了笑。

“臣妾以为,孰真孰假其实已经并不重要了。如今要紧的是,烁儿为何会对煜儿有敌意,又是从哪里听了一些挑拨他们兄弟感情的话。”

她虽说着真相不重要,但这句话显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相信周煜。

周文雍倒是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扬眉问道:“挑拨离间的话?晚琬这是何意?”

姜晚琬道:“臣妾方才去看烁儿时,他对臣妾说,三弟性子顽劣,不配被记为臣妾的嫡子。”

周文雍心间一震,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有吱声。

烁儿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若是没有听见旁人这样说,他是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而且真要论起来,若是把他和煜儿的出身摆在明面上,煜儿的生母更高贵,宫人也不可能说出这等话来。

所以……只怕这话,又是月筝使了小性子,不慎说给他听了。

周文雍的心头忽然生出了一丝烦躁,他对月筝素来千依百顺,可唯独有一事不行,那就是对周烁的教养。

在他心里,周烁是他的嫡长子,来日是要继承这大昭的皇帝之位的。

姜晚琬纵有千不好万不好,但她是镇国将军府好生教养的嫡女,由她来抚育皇子不会有错。

而月筝毕竟是孩子的生母,难免心疼娇纵他。

平日里,他为了不让他们母子生分,总会悄悄地安排他们见面。

但他也与月筝说过数次,不该说的话,不能告诉烁儿,可显然这回月筝又没有听他的。

静默了会儿,周文雍道:“以后烁儿身边的人,要多盯着些,再不能让他们教坏了他。”

此事正合姜晚琬心意。

她忙站起来福了福身:“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应允。”

周文雍颔首:“你说。”

“烁儿在臣妾身边三载,臣妾自问尽责。只是……臣妾看着他长大,总会难免狠不下心来教养。如今烁儿已经五岁了,臣妾想要恳请陛下应允,让烁儿早入上书房。”

皇子一般会在六岁时入上书房,但提前一年,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前世,姜晚琬自己教导了他整整一年,才在他六岁时送他去了上书房。

那时候,在她的教导之下,周烁很得上书房各位老师的喜爱。

但她很清楚,这是她花了多少努力才换来的成果。

周烁生性懒惰,并不是个勤学上进的人。前世若非是她处处管教、时时压制,他根本不是个能够成事的人。

不过这回,她便要当个甩手掌柜了。

她倒要好好瞧一瞧,没有了她曾细心铺垫的那一年,周烁会在上书房学个什么样儿出来!

周文雍听了她的话,细细想了想,觉得并无不可。

他自己就是五岁上书房,他的儿子自然也可以做到。

是以,他欣然应允:“倒是个好主意,让他去了上书房,好好跟老师学着,想来有些小孩子的坏毛病,定会改了的。”

姜晚琬笑答:“是,臣妾也是这个意思。”

周文雍心情好了些,但一想到月筝受了伤,便又忍不住锁眉:“那月筝的事情,又是为何?”

姜晚琬从容道:“陛下定然还记得昨日公主和秀女起冲突一事。”

“朕自然记得,朕今日午间还赐了不少东西到庆云斋。这一切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反倒把事情闹大了?”

姜晚琬亦做出一副心有疑惑的模样:“是啊,臣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想着等陛下来了,要和陛下商议商议呢。”

“臣妾记得月筝公主性子柔婉,是最与世无争的。平日里宫人就算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情,她也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次吕秀女折辱长孙大人确实不应该,此事触碰了公主的逆鳞,臣妾能理解。”

“但公主说,她今日原本是想去给吕秀女赔个不是的。臣妾这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去赔不是的人,怎会又激怒了吕秀女?”

周文雍心一沉:“她说,她要去给那秀女赔不是?”

“是啊,臣妾听公主说,她觉得自己也有错,不该动手,如今害那秀女挨了十板子,心里过意不去呢。”

周文雍脸色更差了几分:“所以你的意思是,月筝故意激怒了那个秀女?”

姜晚琬忙道:“臣妾没有这样想,若换作是贤妃,臣妾倒觉得可能如此,但月筝公主怎会呢?”

“为何贤妃会,月筝却不会?”

“陛下怎么就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这后宫的女子,知道又要添新人了,哪个不是脸上欢喜心中落寞?贤妃素来仰慕陛下,她去找些茬子倒还正常。可公主……”

姜晚琬说着,笑着摇摇头:“公主和陛下是亲兄妹一般的情意,不可能做出此等拈酸吃醋的傻事,您说是吗?”

要装傻谁还不会了?

她前世就是思虑过度,结果得了个那样的下场。

今生,她也愿意演个傻子,费心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吧。

周文雍勉强笑了下,心里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姜晚琬说得有理,若是月筝真心去找那秀女赔不是,刚挨了板子的秀女绝不会再敢动手。

此事说到底,又是月筝使性子了!

昨夜还在他怀里千娇百媚的人儿,此时做的这些事情却叫他越发头疼。

周文雍看着姜晚琬,忽然有那么一刻庆幸自己的皇后是她而不是长孙月筝。

这姜晚琬除了少些情趣,其他事情上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

他若……他若不是顾念着月筝,早日与她圆了房,或许眼前之人也不是他想象中那般面目可憎。

不过好似今日太医院才来报,说她身子弱,须得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能侍寝。

也罢。

周文雍想着轻按了按她的肩:“事情朕都知道了。月筝小孩子脾性,此事朕会私下里训斥她一番,晚琬就不必费心了。”

姜晚琬福身称是,心里头却生出一丝畅快。

周文雍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这才刚刚开始。

以乔贤妃的性子,她就头一个不会消停,且看近日她的“孝心”,是不是就要吹去重华殿吧!

小说《皇后复仇:这世她要狗男女付出代价》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心思急转,长孙月筝忙拭着泪道:“太后娘娘近日总是说头疼,这等小事,月筝不敢劳烦她老人家。”

这话说的,倒好似若是姜晚琬定要去请太后裁夺的话,是她不孝顺,不顾着太后的凤体安康了?

姜晚琬淡笑了下:“可若此事处理不当,本宫生怕太后要更头疼了。公主孝心本宫明白,但本宫今日不能委屈了你,想来太后也定然不想委屈了你。”

长孙月筝讪笑着,目光略有闪躲:“娘娘说的在理,只是除却太后凤体不适,月筝也觉得今日这事情,娘娘是可以自己裁夺的,月筝相信娘娘。”

既这样怕被太后深查,还敢这样莽撞行事!

姜晚琬扫她一眼,忽觉自己前世真是被蒙蔽了双眼,才能败给长孙月筝这样的人。

她静默了片刻,转而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吕云纱。

“你觉得呢?你既也身涉此事,那你觉得应该由本宫来裁决,还是请奏太后?”

吕云纱心乱如麻,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来思索眼前的局面。

眼下的情形对她不利,伤人的是她的发簪,而她屋里又没有旁人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假若此时请了太后出面,难保太后不会更偏心长孙月筝,毕竟她已经在太后身边待了三年有余。

而皇后……她虽不熟识,但昨日刚有冲突时,她好歹帮过自己,也斥责了长孙月筝几句。

吕云纱想着抬头看向姜晚琬,眼神中有一丝渴求。

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唯一的心愿便是无论如何受罚,都不要被发回原籍。只有留下来,她才有翻身出头之日!

心一横,吕云纱对着姜晚琬磕了个头:“皇后娘娘深明大义,臣女不敢再有欺瞒!今日……今日的确是臣女误伤了公主,但臣女真不是有心的,求娘娘饶了臣女!”

此言一出,姜晚琬与长孙月筝都是一怔,她们二人都没料到吕云纱会忽然认了罪。

但长孙月筝很快反应过来,就着她的话就又委屈了起来:“她肯认罪,我也算是得了清白了……娘娘,还请还月筝一个公道!”

姜晚琬静静看了吕云纱片刻,便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想来,她是怕太后罚得更重,怕自己在这宫里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一日吧。

她微微蹙眉,知道自己此时若还是执意请太后出面,无人可以阻止。但是,她看着地上一脸绝望的吕云纱,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也罢,想要让太后知道长孙月筝的真面目,她不愁没有机会。

而这个吕云纱,今日她救她一回,即便不求来日回报,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

姜晚琬轻叹口气,对她轻声道:“你可知伤了公主是何罪?”

吕云纱点头,已是下定了决心:“臣女知道。臣女只求娘娘不要将臣女发回原籍,臣女不想让家族蒙羞。”

姜晚琬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她思虑须臾,正想要开口时,却听外头小太监报乔贤妃来了。

常平殿里出了事,宫人送信到了甘露殿,也送信去了乔贤妃处。

只是甘露殿距离常平殿近,乔贤妃的住所离这儿却几乎要绕大半个皇宫,是以她才来迟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乔贤妃对姜晚琬行了礼,眼瞧着匍匐在地上的吕云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尚不知整件事情的原委,还当真是吕云纱心高气傲,刺伤了长孙月筝。

“贤妃来的正巧。方才吕秀女已经认了罪,本宫正要惩治。”姜晚琬道。

乔贤妃叹道:“她既然作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情,还请娘娘重罚,让后宫中人都知晓以后要如何恪守宫规。”

姜晚琬却未表明,反问她道:“若是此事让你来办,你打算如何惩治她?”

乔贤妃正色道:“自然是要发回原籍了。吕秀女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宫规,定然不可再参与殿选。”

“发回原籍也是轻饶了她。”姜晚琬淡淡开口,“待回到家中,即便名誉有损,日子却还是锦衣玉食。”

乔贤妃心念一动:“娘娘的意思是……”

“送去浣衣局,贬为浣衣宫女。”

吕云纱听闻,连连磕头谢恩:“臣女谢娘娘赐罪!臣女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在浣衣局当差!”

“皇后娘娘……”长孙月筝显然对此判罚不满,只是贬为浣衣宫女实在是便宜了这个吕云纱!

姜晚琬对她挑了挑眉:“公主有异议?若是公主觉得本宫判罚失当,那便只好还是劳烦太后了。”

长孙月筝被噎了一句,只能讪讪道:“月筝不敢有异议,娘娘处事公允,想来吕秀女会改过自新的。”

乔贤妃在旁冷眼看着,更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此事姜晚琬虽然罚了吕云纱,可“浣衣宫女”一职听着唬人,实则也就是要稍稍干些粗活,毕竟没有性命之忧。

而且不曾发回原籍,对吕家的名声亦无碍。虽说是领了罚,可后宫的事情,谁又说得明白呢?

更重要的是……吕云纱这便留在了宫中。

只要是在这宫里的女子,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还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

姜晚琬这一出戏,实则是真真保全了她。

事情到此也算是有了个了断。

乔贤妃不好表露太多,正想着借此机会恭送姜晚琬回甘露殿,再与她说几句话,外头就又熙熙攘攘吵闹了起来。

玉嫣会意,连忙出去问了,赶回来时脸色也有些不大好。

“启禀娘娘,是……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起了冲突!大皇子不慎落水了!”

“什么!”还不等姜晚琬出声,长孙月筝就头一个从卧榻上一坐而起。

周烁是她的亲儿子,一听见他落水的消息,她着实没有把控住心神。

眼见乔贤妃怀疑的目光,她连忙掩饰道:“太后与皇上最心疼大皇子,他年纪这么小,落了水可千万别得了风寒。”

姜晚琬心思一动,刻意问道:“人救起来了吗?烁儿这两日本就偶有咳嗽,这落了水可如何是好,别一会儿烧上了!”

玉嫣忙道:“娘娘别急,他们说是已经救上来了,太医也赶往甘露殿去了。但兹事体大,不敢不来回禀娘娘。”

姜晚琬颔首:“走,回去瞧瞧烁儿。”

长孙月筝心急,忍不住说道:“我……我随娘娘一块儿去吧。”

姜晚琬意味深长地回眸看了她一眼,乔贤妃也是一愣,越发狐疑地盯向了她。


这日午间,流水般的赏赐便送去了庆云斋。

宫里消息传得快,昨日大伙儿便都知道了长孙月筝和秀女起冲突一事。但今日看见皇上这般赏赐下去,谁都明白所谓“通敌叛国”,只是谣言一句罢了。

月筝公主的地位,稳如磐石。

只是乔贤妃那头听闻此事,却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文雍和这位义妹感情颇佳她是知道的,但这些年来,他对姜晚琬也是宠爱有加。

可在这件事上,姜晚琬如此明显地斥责了长孙月筝,转头周文雍却送了一堆赏赐去庆云斋,这岂不是打了皇后的脸?

此等事情,在她印象里从未有过。

乔贤妃秀眉微蹙,心里头不知不觉就埋下了一颗狐疑的种子。

……

那边厢,长孙月筝得了赏赐,心中却得意。

她知道,每月十五周文雍不得不去与姜晚琬同食。但他昨夜毕竟才答应了自己要冷着些姜晚琬,是以今日这些赏赐,必定是来向自己赔罪的。

再者,那些嚼舌根的下贱坯子那般说她的父兄,周文雍这些赏赐,摆明了是告诉大家,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谣传。

更重要的是,姜晚琬昨日下了她的脸面,今日这些赏赐,周文雍便算是帮她讨回来了。

长孙月筝抬起纤纤玉指,在那些赏赐上轻轻抚过,眼中满是哂笑。

末了,她扬声唤来身边的宫女:“兰香,更衣,我要去常平殿。”

兰香便是昨日在常平殿内为她说话,被姜晚琬下令掌了嘴的宫女。

她对昨日之事心有余悸,眼下见主子得了赏赐便又要去那儿,不禁劝道:“公主过两日便要去为秀女们讲学,不如……不如今日就别去了。”

长孙月筝瞥她一眼:“你怕什么?有了今日这些赏赐,难道那些秀女还敢对我怎么样?”

“皇上宠爱公主,可毕竟他人不知。”

兰香是自小便服侍长孙月筝的,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她和周文雍那些蝇营狗苟之事的人。是以她的这句话,虽是实情,却也正巧踩了自家主子的痛脚。

果然,长孙月筝闻言,原本还得意的娇俏面容上,立刻浮上了一层怒色。

“若不是皇上不想委屈了我,他人怎会不知!如今倒好,就连那些小小秀女,都想骑到我头上来了!”

兰香吓得一哆嗦:“公主息怒。只是……皇后娘娘昨日才训诫了您,如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训诫?”长孙月筝一声冷笑,“我会怕她的训诫?若非给太后面子,你以为我会遂了她的意去给那群低贱的秀女讲学?”

她越说,便越是咽不下这口气:“走,去常平殿!我倒要看看那吕云纱挨了十个大板,还能不能挺直了腰板再说那些无稽之谈!”

兰香不敢再拦,只好怯懦着应了下来。

……

待主仆二人去到常平殿时,正是诸位秀女午后品茗的时辰。

见公主来了,这些秀女倒是乖觉,纷纷起身行了礼。

长孙月筝其实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她虽名义上是太后的义女,但天家威严,凡是没有记入玉牒的事,便都不能做准。

人人尊称她一声“公主”,已算是给尽颜面了。

“诸位不必如此多礼。”长孙月筝柔柔地开口,看着温柔娴静的模样。

这也是她平日里惯有的样子,昨日和吕云纱之间的冲突,确实是她一时情难自控了。

不过……若非这些秀女都是等着充实周文雍后宫的,她也不会如此在意。

她待周文雍,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不知今日公主怎么又赏光此处了?”有个秀女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长孙月筝笑笑:“我来看看昨日那位吕秀女的伤怎么样了。要说起来,昨日确实是我冲动行事,我今日特来向她赔罪。”

众秀女面面相觑,倒有些钦佩这位公主的为人处事。

“云纱姐姐住在东边那间屋里,昨日挨了板子,她一时还不能起身。”还是方才那个秀女回了一句。

长孙月筝颔首谢过,领着兰香便往吕云纱的屋里去了。

门骤然被推开时,吕云纱趴在床榻上,只能瞧见背光的门口,有一双女子的剪影。

她身上疼痛,脾气便比往日更暴躁了些:“没瞧见我在养伤吗!是谁?”

长孙月筝勾了勾嘴角未语。

兰香道:“是月筝公主来探望吕秀女。”

吕云纱一愣,着实没想到她会来。

可一想到昨日受的委屈,她的心情便不由更加烦躁起来。

昨日她原本只是和其他人说玩笑话,可谁知忽然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来呼了自己一巴掌。

她打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立时三刻就和对方扭打在了一起。

等她知道那人是长孙月筝时,已经迟了。

昨日若不是皇后心慈,只怕她此刻早就已经被发回原籍了。

吕云纱蹙蹙眉,语气不善:“原是公主殿下。请恕罪,臣女受了伤,无法下床行礼。”

长孙月筝示意兰香关上了门,慢悠悠踱到了她的跟前:“照说……这十板子也算不得什么重刑,吕秀女这便下不来床了,实在是娇气了些。”

女子身娇,十个板子怎么可能不算重刑?

吕云纱心头有气,险些又要冲撞她,硬握了拳才忍了下来:“臣女从未受过这样的伤,还请公主宽宏大量。”

长孙月筝笑了笑:“宽宏大量?若我不想宽宏大量呢?”

吕云纱心头一颤:“你……你什么意思?”

她入宫前便已经听说过这位月筝公主,但传闻中的她与如今站在她眼前之人,委实很难重合。

“没什么别的意思。”长孙月筝笑容中更添了几分诡谲,“吕秀女怕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办不到的。”

“你……”

“你冲撞了我,若是不能被发回原籍,怎算受罚?”

吕云纱只觉得浑身发毛,瑟缩了下:“你……你究竟何意!昨日是皇后娘娘与贤妃娘娘赦了我的!”

长孙月筝妩媚一笑,却忽然冲上前去,从吕云纱的发间拔下一支金簪,对着自己娇嫩的脸颊便刺了过去!


月影阑珊,桂香暗浮。

皇宫外,一座高门大院中,傅长欢垂首而立,神情端肃。

室内燃着篱落香,淡淡的幽香萦绕在屋内,叫人神清气宁。

傅长欢的对面坐着一位男子,淡青色的衣袍上,蟒纹若隐若现。

“你说……皇后要你归顺于她?”

傅长欢恭顺地回道:“是。”

“她还不想侍寝?”

“是,听娘娘的话语,应当是这个意思。”

那人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木几上轻叩了两下:“按她说的办。”

傅长欢拱手:“是,若有要事,小人会第一时间禀报您。”

那人轻轻应了一声,云雾般的眉眼望向窗外皎洁月色,没再说话。

皇后……好像和他印象中,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

这边厢,长孙月筝待伺候太后睡下后,方换了一件不起眼的小宫女的衣衫,从重华殿的角门偷偷地溜了出去。

周文雍身边的小太监已经在拐角处等着接应,不多会儿,便领着她去到了他们二人平日私会的隐秘之处。

刚一见面,长孙月筝秋水般的眼睛便泛红了,而后一颗一颗硕大的泪珠滴滴滚落,娇弱可怜的模样直叫人看了心疼。

周文雍心里一紧,连忙将她揽入了怀中:“月儿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与朕说,朕替你做主。”

长孙月筝只是扑在周文雍的怀里哭,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周文雍被她哭得心里头直痒痒,只好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落在她的眉间脸颊,哄得她渐渐止了哭声,这屋子里似乎也变得燥热了起来。

鱼戏莲叶,春色旖旎。

待怀里的人儿娇软火热地倚在他的胸膛,周文雍的气息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现在肯和朕说了吗?”他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肩头。

长孙月筝声音柔媚:“六郎还来问妾身……今日皇后娘娘在常平殿摆了好大的威风,难道六郎不知道吗?”

周文雍其实是听闻了的。

常平殿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有耳报神来向他禀报情况。

不过,在外人眼中,月筝只是与他亲如兄妹,姜晚琬却是他的妻子,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何况后宫事务本就应该由皇后打理,他不好干涉。

不过此刻,见怀中柔若无骨的人儿这样委屈,他忽然也有些恼姜晚琬了。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他说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看,朕不是今夜便来陪你了吗?朕自然是最心疼你了。”

长孙月筝紧紧环着他的腰:“是妾身无用……妾身的父兄都不在了,无法助六郎一臂之力。如今妾身受这些委屈……与六郎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见周文雍一时未语,她又道:“何况当初,是妾身与六郎情投意合,情不自禁……今日这些情形,妾身也是早已预料的了,妾身愿意承受。”

周文雍心旌摇曳,又有些觉得对不住她了。

当年,他和长孙月筝是真心相爱,一时情难自禁,要了她的清白之身。

可就在他准备向先帝请求赐婚时,先帝却忽然把姜晚琬赐婚给了他!

为了太子之位,他不敢说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姜晚琬。

可是他自己承受了这份屈辱,自然不能让月筝也跟着伏低做小。

所以烁儿出生后,他便设计让母后将月筝接入宫中,就是希望她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至于正妻之位,他将来是要堂堂正正给月筝的。

如此想着,周文雍轻叹了口气,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

“朕如今登基不足半年,朝纲未稳。月儿,朕知道是朕辜负了你……”

“六郎莫要说这样的话。”长孙月筝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放在他的唇上。“妾身有六郎的爱,已觉足矣,六郎何来辜负?妾身……妾身只是希望……”

她轻咬嘴唇,犹豫着没有说完。

周文雍忙道:“你希望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除了皇后之位朕暂时无法给你,其他的,朕都答应你。”

长孙月筝柔柔一笑:“六郎最是宠爱妾身……其实也没有什么旁的,只是妾身看见六郎宠爱皇后,心中难免酸涩。”

“可朕只是与她做戏,月儿是知道的。”

“六郎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儿心思。”长孙月筝娇憨地努了努嘴,“即便是做戏,妾身看着也吃味。”

周文雍忍不住哈哈大笑,将她亲了又亲:“好好好,朕便冷落她一段时间,也好让后宫众人都知道,朕最疼爱你这个‘妹妹’!”

长孙月筝这才咯咯笑了,心满意足地钻进他的怀里。

姜晚琬想要在她面前摆皇后威风,做梦!

……

翌日,忙完晨昏定省那些事情,姜晚琬终于得空歇了下来。

只是再过两日便是二位皇子正式记在她名下的日子,除了典仪司备下的那些,她理当为二位皇子再准备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不必贵重,但须得能显示嫡母的心意。

她还记得前世,自己特意跟着工匠学习,亲自做了一根上好的毛笔赠予周烁,希望他未来学富五车、博古通今,能配得上来日她为他争得的太子之位。

但今生,她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去做了。

不过再怎么样,这份礼也要在面子上过得去。姜晚琬凝神想了会儿,便有了主意。

那头周文雍下朝之后,原本想着昨夜答应长孙月筝的话,并不打算去甘露殿。

可偏生今日是九月十五,依照祖制,每月十五,帝后需同饮同食。也就是说,他今日早膳、午膳、晚膳都需要在甘露殿陪同皇后一起。

祖制不可违,想来月筝温柔贤惠,定能谅解自己。

如此想着,周文雍还是摆驾去了甘露殿。

走入正殿的时候,他难得地没看见姜晚琬出来迎他,便索性让宫人不要声张,自己走了进去。

彼时,姜晚琬正用襻膊将宽大的长袖挽起,提着一支毛笔在书案前挥笔疾书着什么。

她写得专注,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九月的天气还有些热,她不知写了多久,白皙的额上浮了细细一层汗珠。

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就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周文雍看着她,心里忽然就轻轻荡漾了一下。


“不好?”周文雍怔了怔,就连那五岁孩童都跟着呆了一呆。

姜晚琬没有心软,前世她如何悉心教导这孩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可如今她知道了,这孩子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她的心血不过付之东流罢了。

今生他们还妄想让她来为人做嫁衣,简直痴人说梦!

心中虽恨,姜晚琬的神色却不露半分,仍是温和道:“烁儿跟在臣妾身边三年,臣妾对他自然是视如己出。只是……”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陛下登基不过短短数月,朝纲未稳。前朝与后宫盘根错节,陛下若此时便在玉碟上定了嫡长子的名份,恐怕……”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周文雍必然明白。

三年前,缠绵病榻的先帝曾起了废太子之心。

姜晚琬自幼便恋慕太子,得知此事之后,她跪在父亲书房门外一天一夜,求父亲想办法救救太子。

她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

按理,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他们家是不应该做什么的。

可耐不住他心疼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再三思虑之后,还是委婉地向先帝提出了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予太子的念头。

这份表态,也等于宣布了镇国大将军府选择了站在太子身后。

先帝虽有不悦,但毕竟是位明君。

他自知镇国大将军忠君爱国,而太子也毕竟是皇后所出,是他唯一的嫡子……废太子一事就此作罢。

如今周文雍虽然已经登基为帝,可若是没有姜家的兵权为他撑腰,他如何压得住他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

姜晚琬的话是要提醒他,姜家的女儿尚未生出嫡子,若要强安一个孩子在他们头上,姜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周文雍虽还在笑着,眼色却渐渐冷了下去。

“也是,晚琬你还年轻,朕当然更希望你能早日为朕诞下嫡子。”

姜晚琬心头猛然一跳,垂眸浅笑,未再多言。

……

周文雍做戏向来周全,虽没有说服她,却还是温柔地陪她用完午膳,才回去处理政务。

“娘娘,您为何不遂了皇上的意,让皇子记在您的名下呢?奴婢瞧着,您不同意,皇上是有些不高兴的。”

她的贴身宫女玉清一边伺候她准备午后小憩,一边不解地问道。

姜晚琬身边有两个宫女是自小就在家中服侍她的,她出嫁后,这两人便也随她一起入了宫。

玉清便是其中一个。

只是……前世这丫头不甚安分。

姜晚琬抬起眼皮起看了她一眼,一时未语。

玉清的心头不禁抖了一抖,竟觉得在自家向来温和的主子眼中看到了两分杀意!

这……这该不是她眼花了?

“皇上疼爱烁儿,本宫也疼爱他。可若是现在就将他记在本宫名下,只怕他也会被人诟病,本宫不忍。”

姜晚琬的神色好似又恢复从前那般柔和,她对着玉清笑了笑:“此事,本宫心中有数,当然不会为了区区小事,就伤了与皇上的情份。”

顿了顿,她又道:“你唤玉嫣进来,前几日本宫交代她太后圣寿节一事,还需再问问她。”

“是。”

玉清未多想,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姜晚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前世临终前,周文雍的话语犹在耳边。

“若不是为了坐实你生不出孩子,哄你把烁儿记在名下,朕又怎会忍着恶心去碰你?”

好一句忍着恶心!

确实,时至今日他们还没有圆房。

周文雍待她很好很温柔,就连一时不圆房的理由都是怜惜她年纪尚小,心疼她未经人事。

可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她也曾拒绝了将周烁正式记在自己名下,而后……周文雍便来与她圆了房!

圆房两年后,太医院束手无策,都断定了她此生不能生育。她伤心绝望之下,才终于认命,让周烁当了自己名正言顺的嫡子。

他果然是个极有耐心的,否则前世也不会苦心孤诣地忍了她十三年!

姜晚琬倚在罗汉榻上,悲怒之色一点一点浮现在面容之上。

她还记得自己嫁给周文雍的那一晚,他掀起她的红盖头时,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嫌恶。

可是很快,他的脸上便堆起温柔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时至今日,姜晚琬转世重生,才知道那原来不是错觉。

她的夫君心里从来都没有她,甚至憎恨她占据了原本属于长孙月筝的太子妃之位。

而她煞费苦心一手栽培的养子,更是恨毒了她,半点没有体会过她的母爱之情。

更让她痛心的是,周文雍卸磨杀驴,在自己坐稳帝位之后,更是一点一点残害姜家满门!

只可惜她前世一心都扑在他与孩子的身上,竟没有对他产生过半点怀疑。

好在……老天有眼,她重生了。

这一世,她曾经失去的、被背叛的、被算计羞辱的,她一定全部都会一样一样地讨回来!

“娘娘,您唤奴婢。”玉嫣推门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晚琬颔首:“有件事情,本宫要你去办。”

她说着招招手示意玉嫣靠近,然后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玉嫣怔了怔,但看姜晚琬对她又轻轻点头,忙答应了下来。

待人都出去了,姜晚琬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在罗汉榻上小憩了片刻。

前世她才三十岁便操劳而死,今生她可得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子。

只是睡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被外头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吵醒了。

“外头何事?”她扬声问道。

玉清很快走进来,喜形于色:“是皇上身边的教习嬷嬷来了,还送来了不少东西,说是……”

她红了脸,低头小声道:“说是晚上娘娘与皇上,用得上。”

姜晚琬心头一震!

他今生,竟还是要用这样恶毒的法子来对付她!

可她又怎肯再与他圆房?就是被他多看一眼,她都觉得令人作呕。

玉清虽有些羞涩,但到底为主子开心,又雀跃道:“娘娘,您也快准备着吧。教习嬷嬷说,您可以先沐浴更衣,这寝殿里头,还需好好布置一番呢!”

姜晚琬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了拳,仍止不住微微颤抖。

她要如何才能躲过今夜的侍寝?如何才能躲过今生都不受他这份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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