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稚沈律言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集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稚沈律言是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三天不打”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精品全集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精彩片段
医院的看护被她如此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
这位雇主,一向文文静静,脾气柔和,从来没对她高声说过话。
看护战战兢兢,“我看颜女士抱着花来的,不像是个坏人,她又说自己是您母亲的旧友,我就让她进来了。”
江稚被这番话气得头有点晕,她罕见绷着冷冰冰的脸:“以后她再过来,你请她离开。”
看护松了口气,“好的好的。”
江稚挂了电话,怒火未消,勉强冷静下来开始思考颜瑶今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颜瑶不会平白无故去看她母亲,她做的每件事目的性都很强。
当初她能忍耐那么多年,心智就非常人能比。
江北山能这么轻易把傅家所有的财产据为己有,颜瑶也没少在背后出谋划策。
沈律言看她脸色不好,“医院出事了?”
江稚憋着这口气也不能对沈律言发作:“没出事。”
沈律言还是愿意多照顾着点她,并非是怜悯,只是出于这么久以来的相处,觉得江稚在北城扎根扎的确实不易。
他记得她原本是南方人。
她的母亲也是南方人。
在北城没背景、没根基,步步都难走。
沈律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
江稚没和他客气:“好啊。”
她抬起眼眸望着沈律言发了会儿呆,她想她和颜瑶的交锋之中也不是从来都没有赢过的。
颜瑶女士应该很想攀上沈律言这根高枝。
沈家和江家可不一样,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
沈律言的父亲从政,叔叔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整个家族都没有什么小角色。
他有权有势有地位,谁见了他都得给三分薄面。
没人敢轻易招惹。
江稚还记得自己当初告诉颜瑶,她和沈律言结婚了,颜女士的脸色有多差。脸上伪善的面具都快绷不住了,眼睛红的滴血。
江稚心想这桩始于交易的婚姻,好处还是很多的。
这两年,如果沈律言都不打算和她离婚,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至少还能再多气颜女士两年。
江稚只恨自己手里的证据不够多,还不足以扳倒江北山和颜瑶。
她一定要让这两个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休息了,沈先生,晚安。”
*
江稚在家养了两周,之后每天随便找了借口出门。
她并不知道沈律言暗中找人监视了她,更不知道她手机里装了定位,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沈律言知道她出门了,也没起疑。
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整天憋在家里才容易生病。
出门散散心,至少心情会更开阔。
于是沈律言就没怎么看保镖每日发到他手机里的有关她的行程。
江稚同之前的雇主连连说了抱歉,养病的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早就将设计好的图纸交给了他们。
雇主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家里给买的房子。
看过她的设计图觉得很喜欢,把她请到施工现场,“江小姐,这要装多久啊?”
江稚看了眼正在忙活的工人,她笑了笑:“快点只要一个月。”
小姑娘对现在的效果已经很满意,更加期待完工后的样子:“好的。”她记得她听说江稚说过手头比较紧,也就知道江稚很缺钱,好心给她介绍生意:“江小姐,我舅舅最近给他女朋友新买了套房子,还没重新装修呢,他应该也要找人装修,过两天我把他推给你吧。”
江稚当然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但有过刘国正那个前车之鉴,做事情难免小心:“你舅舅多大了?他性格……”
小姑娘笑着说:“我舅舅很年轻的,比你大不了几岁,人也很好,是个正人君子,长得超级帅,就是不太喜欢说话,很冷漠。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女朋友,因为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可是那个女孩刚回国就急着找前男友复合,眼睛里根本没有他。”
江稚内心同情他舅舅,同是天涯沦落人,听起来还挺可怜的。
“好,那过两天他有空,我们见个面。”
“嗯嗯嗯!”
江稚在施工现场待到了傍晚,衣服上溅到了点漆都没发现。
她怕引起沈律言的怀疑,天还没黑匆忙赶回了家。
巧合的是,沈律言也刚到家,眼神犀利,瞥见她裙子上的漆点,啧地笑了声:“小花猫,今天蹿哪儿去玩了?”
江稚听他这么说才发现裙摆上有漆点,她脸颊一烫,表面镇定:“出去随便逛了逛,学了会儿画画。”
沈律言没有多想,不知为何看见她心情逐渐开朗,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今晚陪我出趟门。”话音落地,他紧跟着补充:“不会让你喝酒,我护着你。”
江稚想了会儿:“好。”
她问:“要穿什么衣服?”
沈律言吐字:“保守点。”
江稚像员工一样对老板言听计从:“好的。”
她上楼随便找了条以前穿过的黑色V领吊带长裙,腰肢盈盈一握,大片雪肤瓷肌,黑色微卷的长发慵懒铺在后背,少女宛如画中走出的神明。
沈律言盯着她看了半晌,从衣柜里找了条披肩,“披上。”
江稚没拒绝,拢好披肩和他出了门。
到了地方才知道今晚是江岁宁举办的慈善晚会,用她设计的珠宝做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
不仅能博个好名声,还能打响她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名气。
下车之前,江稚问过沈律言今晚她是以秘书身份出席,还是妻子。
沈律言沉默,然后说:“秘书。”
江稚明白,慈善拍卖晚会人多眼杂,他一贯不喜欢让太多人知晓私事。
平时也不敢有人去挖他的隐私。
进去之后,沈律言拍了拍她的手:“你自便,我有点事,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江稚早就能从容不迫应付这种场合,“好的,沈总。”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懂分寸称他为沈总。
江稚静静望着沈律言朝着江岁宁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晚上,江岁宁才是瞩目耀眼的主角。
而她,连配角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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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璃坦然收下钱。
去厨房做了顿晚饭。
期间给周以聿发了条信息,掩藏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平淡的语气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结婚之后,她和周以聿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同居在一起。
锅里的汤已经腾起了热气。
过去了很久,简璃才等来几个冷淡的字:【也许。】
简璃坐在餐厅,望着一桌子的菜发了会儿呆。孕妇情绪敏感,早已习惯了不被他爱着,今天晚上却还是觉得很孤独。
她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
餐桌上的饭菜都有些冷了。
简璃重新把饭菜热了一遍,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始终毫无动静。
她低头,谨慎斟酌用词,反复修改了好几遍:
【我做了顿晚饭。】
【还回来吗?】
简璃心不在焉,垂眸盯着这几个字,又面无表情的删掉了这两句话。
家里的保姆也快下班了。
简璃对她说:“你把这些菜都倒了吧。”
保姆在心里十分同情这个女主人,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很显然,她的丈夫并不爱她。
“好的,江小姐。”
保姆每个月的工资也是周以聿来付。
起初她们下意识称呼江小姐为夫人,有一回让沈总听见,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沈总让她们称她为江小姐。
很客气的称呼。
同样的,也很疏远。
*
临近夜里十点,简璃坐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
综艺里的嘉宾,她也认得。
简璃前不久在报纸头版上见过女明星和周以聿合照,荧幕里的高冷女神在周以聿面前笑颜如花,亲密挽着他的胳膊,深夜出入酒店。
简璃一直都知道,喜欢周以聿的女人如过江之鲫。
她们都敢对周以聿说喜欢。
简璃不敢。
周以聿之所以会选择她来维系这段银货两讫的婚姻,只是因为她省事、识相、好睡、对他没感情。
简璃关掉了电视,客厅顿时清净了下来。
她还是没忍住,发短信问周以聿:【还回来吗?】
又等了很久。
手机毫无动静。
周以聿没回她。
简璃望着落地窗的月色,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贪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温柔,低声对孩子说话:“你喜欢爸爸吗?”
她自言自语:“妈妈喜欢他。”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车灯遥遥照亮了老宅的庭院。
好像是周以聿回来了。
简璃仓促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男人边走边脱掉了西服外套,随手扯了扯领带,看见还在客厅里的女人,显然诧异了一瞬,轻抬眉头,“还没睡?”
简璃掐紧了掌心,刺痛感能让一个人很好的保持清醒:“有点失眠。”
周以聿说:“睡前喝点牛奶试试。”
简璃垂眸:“好。”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不难闻,也不苦涩。
简璃见过周以聿抽烟的样子,老师眼中的优等生,懒洋洋靠着墙壁,唇角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薄薄的白雾模糊了他的五官,依旧精致,依旧好看。
简璃克制不住年少的自己对他心动。
但是暗恋真的太苦了。
*
简璃喝完牛奶上楼,周以聿刚洗完澡,裸着上身,腹肌的线条充斥了力量感。
她又开始紧张,侧身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又紧绷。
周以聿忽然间过来亲了她,拇指稍用了些力道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唇瓣。
灼热的呼吸,气氛缠绵暧昧了起来。
她的声音被吞没在喉咙里。
膝盖狠狠被撬开。
周以聿是个很强势的男人,哪怕他素来表现的很温和。
但本性依旧矜傲霸道,说一不二。
简璃好不容易才有喘息的余地,唇瓣被咬的又痛又肿,她张嘴刚准备说话。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拇指压在她的腰间:“不是失眠?适当的运动也有助于睡眠。”
一夜都是糊涂账。
第二天,简璃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上班的时候也不在状态。
周以聿因为城郊的开发项目开除了一批人,开会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悄声无息的硝烟,将人呛的待都待不住。
程安趁着休息时间来简璃面前吐苦水:“你说那些老古董去惹沈总干什么?以前沈总是集团的太子爷就不好惹,现在人家掌权,更容不得忤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简璃点点头:“确实。”
程安又说:“我真佩服那些想爬沈总床的女人,我都不敢和沈总对视。”
简璃喝了半杯水,润了润嗓子:“人各有志。”
怀孕之后,她总是口渴。
简璃默了半晌,接着说:“安安,我下午得提前离开公司,有什么事情你帮我顶一顶。”
程安比了个OK的手势,说好。
简璃大学时期学的其实是设计专业,毕业后在周以聿身边当秘书,但最近也有在私底下接一些家居设计的活。
她晚上要去和新客户吃顿饭,顺便签了合同。
简璃前脚刚离开公司。
总助就来秘书部让人去泡咖啡,平时这种小事都是简璃来做。
她不在,程安就帮她顶上。
程安泡好咖啡端进总裁办公室。
周以聿抬了下眼皮,目光微顿,“简璃呢?”
程安顶着压力撒谎:“江秘书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周以聿冷冷淡淡道:“出去。”
程安松了口气,脚底恨不能踩着风火轮开溜。
*
下午六点,简璃如约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说来也不巧,这次的客户是顾庭宣的叔叔,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给他女朋友新买的房子,需要装修。
简璃忍着不适同他打招呼,“刘总。”
刘总见了她一次就缠着不放,请她坐下,让人给她倒满红酒,“江小姐,久仰大名。”
简璃不喜欢应酬,但为了赚钱又不得不应酬,“刘总,我们先把合同签了吧。”
刘总笑了笑:“江小姐别急,我们喝点酒再说。”
简璃极力忍耐才没有转身就走。
顾庭宣恰好在隔壁包间吃饭,过来同他的叔叔打个招呼,意外在这里看见了简璃。
他不过惊诧了两秒,心照不宣和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简璃低眉顺目,看也没看他。
顾庭宣扫了眼他叔叔的谄媚样,那双手已经快要搭在她的腰间。
他笑了笑,没做声。
转身出去,给周以聿打了个电话,像是随口提起:“你的秘书,业务还挺广。”
她救了我。
这几个字听起来那么轻巧。
姜蓁看着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何呈煦点了根烟,火苗蹿起的瞬间,想了想还是摁进了烟灰缸里,他问:“很奇怪吗?”
姜蓁还得和他演戏,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眼睛发酸又发红,“是有点意外的。”
何呈煦偏过脸,目光定定望着她。
少女脸色很白,绷直了身体,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状态并不是很好。
他缓缓开了口:“我小的时候被人绑架过。”
其实也不小了。
十几岁,少年时。
何呈煦如今提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也能波澜不惊,“挺长时间的,大概被关了有半个月,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可能要死在那个人手里,不过命大,怎么挨打都还能熬过来。”
想想那段日子。
何呈煦的求生欲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想活下去,咬碎了牙齿也要活下来。
姜蓁是个合格的聆听者,过了会儿,她问:“你那个时候就喜欢她了吗?”
何呈煦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沉默了片刻,接着往下说:“你知道她父亲吗?江北山,有点钱,刚搬到北城,根基不稳,得罪了人。”
何呈煦还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记忆是模糊的,但大部分的画面都还印在他的脑海里。
“她胆子其实挺小的,那天我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听见她在哭。”
“我们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我还没蒙着眼睛,其实看不见她的脸。老实说,那时候听见她的哭声还挺烦的。”
哭就算了。
还一直哭。
眼泪又不能解决问题。
只不过当时何呈煦没有力气说这些话。
姜蓁记起来了,刚开始她确实被吓坏了。
一间大门紧闭的废弃厂房,只有被封死的铁窗能透进一点微光。
到处锈迹斑斑。
地上都是血。
有些早就干涸,有些还是新鲜的。
姜蓁喉咙发紧,“所以你那时候没看过她的脸?”
何呈煦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这重要吗?”
江北山的女儿。
还有别人吗?
姜蓁静默。
过了很久,她挤出几个字:“不重要。”
她好像也没有继续往下问的必要。
姜蓁看着电视,才觉得自己还能呼吸。
很多年以前,她没有勇气告诉何呈煦真相的时候,她和他的故事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当她看见何呈煦望着江岁宁时的神情,她就彻彻底底的成了局外人。
他爱着江岁宁的时候,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看起来好像那么的幸福。
姜蓁想那好吧,就这样吧,我祝你幸福。
可是兜兜转转,她和他又变成了现在这样。
姜蓁想张口问何呈煦,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江岁宁?还是说他爱的是那个救了他的人。
她忍了几次,没能忍住:“何呈煦,你喜欢江岁宁什么?”
这句问话,有点冒昧。
但今天的何呈煦并不介意,可能是嫌电视机的声音有点吵闹,他关掉了电视,他忽然笑了下,“虽然一开始觉得她哭得很烦,后来也感觉她挺可爱的,有点幼稚。”
吵吵闹闹。
声音因为重感冒嘶哑不清,甚至有点难听。
但是她哭着求他不要死的时候,真的还挺让人心动的。
何呈煦甚至有几分怀念那个时候。
他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姜蓁摇头:“我不渴。”
何呈煦已经站了起来,没接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正巧酒店的经理将晚饭送了过来。
经理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生怕稍有不慎就得罪了何呈煦。
这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
何呈煦不喜欢外人待在家里,叫人把东西放下,让司机把他送走了。
何呈煦特意叫他们准备了些清淡的菜,他体贴得帮她盛了碗汤,“趁热喝。”
姜蓁接过碗筷,“谢谢。”
这是属于她和他难得的平静时光。
她心不在焉吃着饭,今晚的胃口比平时都好些,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碗。
晚饭结束。
姜蓁上楼休息,过了没多久,何呈煦也进了卧室。
她没说什么,默认让他留了下来。
何呈煦当着她的面泰然自若换好了衣服,姜蓁却做不到视若无睹,默默撇过了脸,平心而论,他的身材很不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的线条勾勒流畅,介于成年和少年之间的蓬勃朝气。
也许是今晚忽然吃多了。
姜蓁很不舒服,痛感铺天盖地朝她砸了过来。
她无法忽略身体越来越激烈的刺痛感,抬起苍白的脸,“何呈煦。”
男人转过头,“怎么了?”
姜蓁垂着头,攥着被子的手指掐得发白,气若游丝:“好疼。”
她的声音太轻,何呈煦没听清楚,往前走了两步:“什么?”
姜蓁撑着力气刚准备回答他,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男人接起电话,面无表情:“江岁宁,你有完没完?”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何呈煦的表情瞬间变得铁青,撂下两个字:“等着。”
何呈煦顺手捞过桌上的车钥匙,大步流星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我出去一趟。”
姜蓁浑身冒着冷汗,她试图蜷缩身体减缓疼痛,她想张口让他不要走。
可不可以,别走了。
但到了嘴边,她还是很体面地问:“今晚还回来吗?”
何呈煦沉吟半晌,“不回。”
姜蓁疼得眼前发黑,才想起来那天手术结束,医生提醒过她事后可能会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她一直好好的,就没放在心上。
她姿态已经足够柔弱,轻声地问他:“何呈煦,今晚能不能别走?”
姜蓁浑身的血液好像在这个瞬间凉了下来。
她屏住呼吸,抬起颤颤的睫毛,小心翼翼再往他手里压着的纸张瞥了眼。
白纸上印着灰色的图像。
边框也清晰可见。
姜蓁僵硬站在原地,脚下像是长了钉子,灌着铅水,沉得抬都抬不起来,
她几乎都没有勇气去看何呈煦此刻的神情。
姜蓁把自己所有在医院开的检验单都扔进了碎纸机里,只有这张B超单,她没舍得扔,藏在了柜子里。
她现在连怎么被何呈煦发现的都不清楚。
姜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他自己的检查单,也不一定就是她那张。
她握紧了手,等到呼吸没有那么颤,缓缓走了过去。
若无其事开始换衣服。
何呈煦也没出声,懒洋洋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身影。
姜蓁背对着他换上了睡衣,随后抱着换洗的衣服,抬脚准备去浴室洗澡。
男人的唇瓣抿成一条淡漠的线条,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
姜蓁感觉如芒在背,攥着衣服的手轻轻地颤着,指甲盖掐出惨淡的冷白。
走进浴室,她想也不想就锁上了门。
整个人像是脱了力。
背对着门缓缓坐了下来。
姜蓁现在只能侥幸的希望,何呈煦手里那张薄薄的纸,不是她的B超单。
但是她想了想,既然迟早都是要告诉他的,现在让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姜蓁靠着门在地上坐了会儿,等到冰冷的手脚逐渐恢复力气,才慢腾腾站起来。
浴室里很快就听得见淋浴水声。
姜蓁洗了个热水澡,小脸被水雾熏得泛红,她望着镜子里倒映的人,气色红润,看起来也不像是孕妇。
做足了心理准备。
姜蓁走出了浴室,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涂抹她的护肤品。
何呈煦忽然开了口:“江秘书,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姜蓁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边涂脸边说:“随便去逛了逛。”
她画蛇添足般加了句:“买了几双高跟鞋。”
一时片刻,何呈煦沉默不语。
卧室里的气氛实在压抑。
姜蓁不用回头也猜得到,此时此刻她身后的男人表情不会太好看。
面罩寒冰,眼神冷漠。
何呈煦扯了下领带,缓缓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男人身姿挺拔板正,熨烫妥帖的西装裤,长腿往前迈了两步,“江秘书倒是有闲情逸致。”
姜蓁回过头,从未见过何呈煦脸上有那么冷淡的神色。
大多数时候,何呈煦哪怕是很生气,表情也不会这么冷漠。
像是从骨血里都透着寒意。
他往往都是会留些和颜悦色,不喜欢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姜蓁低声解释:“是你说我可以下班了。”
她轻轻抿直了唇线,说话时齿尖碰撞齿尖,因为太紧张而差点咬到了舌头,“我以为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何呈煦悄声无息打量了她几眼,至少表面上来看还是很淡定,不见丝毫的慌乱。
他很佩服江秘书的心理素质,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何呈煦扯起唇角,笑意淡淡,“我没说你不能去,我只不过是很意外江秘书现在还有心情去逛街。”
何呈煦今晚能看见这张B超单,确实也是个意外。
卧室对他来说只是用来休息的场所,他几乎很少碰这间卧室里的物品。
意外在抽屉里看见了这张薄薄的纸。
姜蓁确实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他原本都已经让助理去调查姜蓁最近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何呈煦不会允许她背叛自己。
那个男人要死。
她也别想好过。
花着他的钱,去养别的男人,甚至还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何呈煦当然无法容忍。
不过。
何呈煦还是信得过姜蓁的品行,她不像是个蠢人,会做这种事情来激怒他。
医院里这张单子,确实没有辜负他对他的信任。
姜蓁思考了半晌,说:“沈总,我最近心情的确还可以。”
何呈煦却不打算继续陪她演戏,将医院的单子递到她的面前,语气冷淡,“江秘书,解释一下。”
眼泪不是没有用。
只不过是——
姜蓁的眼泪对何呈煦没有用。
姜蓁以为自己已经心若磐石,刀枪不入。
但她的心脏还是有点疼的。
不是很重的刺痛。
而是那种密密麻麻像有一排针缓慢压过的、细密的疼痛。
后劲极大。
疼得她有点站不住脚。
姜蓁深深吐息,用深呼吸来调整好波动极大的情绪。
她悄声无息关好总裁办公室的门。
回到秘书的办公室。
她将要签字的文件放在桌上,叫来新入职的实习小助理,“你去给沈总送下文件吧,明天要用。”
小助理特别怕沈总。
平时开会就像个鹌鹑躲在后面,偶尔才敢睁开条缝隙偷看沈总。
用同事们的话说,沈总的气场就是很吓人。
不怒自威,笑里藏刀,一个眼神都很高贵。
“姐姐,我真的害怕。”小助理平时就干干杂活,进公司以来,连总裁办公室都没进去过。
她最佩服的人就是姜蓁,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干。
不仅能处理好公司的事情,还能妥善解决沈总私生活上的麻烦。
姜蓁无奈,“程安呢?”
小助理如释重负,连忙回答:“安安姐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有五分钟。”
姜蓁嗯了声,“等她回来让她去送吧。”
“OK。”
中午,何呈煦和江岁宁好想出去吃饭了。
等到下午两三点也没见何呈煦回办公室。
其他人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忙完工作也敢摸摸鱼。
姜蓁下午都没什么事情做。坐在工位上无聊的发着呆,趁着办公室里没什么人,打开电脑浏览器搜索了些孕期应该注意的事项。
底下跳出一箩筐的建议。
姜蓁认认真真用手机备忘录记了下来,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她忽然之间又泄了气。
她也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注意这么多有用吗?
姜蓁的内心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撕扯。
一个说有用,一个说没用。
最终是说有用的那个小人占据了上风。
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又没有什么错。
姜蓁以为自己能混到下班,难得清闲,她又刚好困了,早点下班,也能早点回家补觉。
怀了孕后,就变得嗜睡。
姜蓁关掉电脑,望着办公室外的天空发了会儿呆。
手机忽然震了两下,何呈煦破天荒主动给她发了一次消息。
信息很简单。
只有一个地址。
是市中心的一家知名会所。
好像是顾家的产业。
姜蓁无法避免想到了顾庭宣,说句实话何呈煦这位发小好友长得确实也人模狗样。
但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何呈煦那天晚上冷不丁杀到酒店里来,猝不及防。
顾庭宣其实也不喜欢她,好像将折腾她当成了乐趣。
他轻贱她,说着欣赏,却看不见尊重。
姜蓁回了个电话给他:“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何呈煦那边有点吵,他好像换了个地方,喧嚣的声音逐渐远去,他说:“晚上八点,过来一趟。”
姜蓁不想去,又没资格拒绝他。
拿人手短,这个道理是不错的。
姜蓁抿了抿唇,问道:“是要去应酬吗?”
何呈煦否认的很快:“不是。”
他声音平淡:“今晚他们要给江岁宁接风洗尘,你也来吧。”
可能是怕她会拘谨,会不舒服。
何呈煦还很贴心的补充了句:“都是你见过的人。”
姜蓁和何呈煦这段婚姻,知道的人虽然寥寥无几。
但是他身边那些朋友,还是很清楚的。
一帮二世祖里。
只有何呈煦的婚姻是自己做主的。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同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联姻。
姜蓁沉默半晌,“我能不去吗?”
何呈煦那边也静了下来:“理由。”
姜蓁给不出理由,前几次已经用身体不舒服拒绝过不少事情。
何呈煦让她去检查,还给她放了假。
这次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借口。
迟疑了很久,姜蓁有点小心翼翼的问:“要喝酒吗?”
“你想喝酒喝,不想喝就不喝。”
姜蓁轻声嗯了一下,“好的。”
何呈煦说:“穿得漂亮点。”
怕她忘记,最后又说:“记住不要叫我沈总。”
姜蓁捏紧手机,“那我…应该叫什么?”
何呈煦想了想:“你可以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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