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凤羽珩王树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神医皇妃:弃女翻身惊艳天下》,由网络作家“杨十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神医皇妃:弃女翻身惊艳天下》是作者“杨十六”的倾心著作,凤羽珩王树根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把小男孩踹开,“滚一边儿去!今儿你们必须从这里给我搬出去,房子我要收回,想继续住就给我交一年的租金!”地上的妇人身体虚弱得不行,哪经得起她这样拖拽,一边湍急地呼吸,一边苦苦相求:“等我们家阿珩回来好不好?就算要搬,也得等孩子回来!”“你们家阿珩?她早就跑了!说是进山采药,去了两天都不见回来,不是跑了就是被狼给吃了,你还有什么指望!”“我姐不会被狼吃!......
《精品篇神医皇妃:弃女翻身惊艳天下》精彩片段
凤羽珩揣着二十两巨款回到西平村,这巨款的概念是她一路上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出来的。在这个一两银子就够一家三口活一个月的山村里,二十两的确是巨款了。
回到村里时,天早已大亮。一路上她捡了不少草药和蘑菇,用藤蔓捆着背在肩上回来。既然进山是为采草药,空手而归总不行。
循着记忆往家的方向走,还没等到地方,就听见一阵吵闹声。有泼妇骂街,小孩啼哭,还有女人求饶。
她快走两步,果然,出事的正是她要回的家。
昨晚在乱葬坑里没被烧死的徐氏正扯着一个妇人的胳膊往院子外头拖拽,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边哭一边扶着摔倒在地的妇人。
徐氏一脚把小男孩踹开,“滚一边儿去!今儿你们必须从这里给我搬出去,房子我要收回,想继续住就给我交一年的租金!”
地上的妇人身体虚弱得不行,哪经得起她这样拖拽,一边湍急地呼吸,一边苦苦相求:“等我们家阿珩回来好不好?就算要搬,也得等孩子回来!”
“你们家阿珩?她早就跑了!说是进山采药,去了两天都不见回来,不是跑了就是被狼给吃了,你还有什么指望!”
“我姐不会被狼吃!”小男孩大叫起来,“我姐不会被狼吃!”
“阿珩不会丢下我们的!”妇人也反驳徐氏的话,“求你再让我们等一天,一天就行。”
“一天也不行!赶紧给我滚出去!”徐氏抬起脚,照着地上妇人的胸口就要踹去。
可这脚还没等落到实处,突然腿肚子一阵痛,疼得她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昨晚乱葬坑里发生的怪事又回荡在徐氏的脑子里,就是像刚刚那样,一下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又疼又可怕,躲都躲不掉。
徐氏“哇哇”一通怪叫,目光渐渐定在院子外头一个方向。就见那个明明被她和自家男人一起扔进乱葬坑里的女孩,正冷着目光,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姐姐!”凤羽珩刚进院,小男孩一头就扎到她怀里,脸上挂着泪,手臂圈得死死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她们说你不要睿儿和娘亲了,呜……”孩子大哭起来,细瘦的胳膊环在她身上,磕得生疼。
“睿儿不怕。”她拍拍孩子的背,把惨兮兮的小脸捧起来,一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凤子睿,原主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可是……怎么跟她前世刚六岁就夭折的弟弟生得一模一样?
凤羽珩的心颤了颤,记忆瞬间就翻滚起来。
那一年她十岁,弟弟六岁,生了肾病。凤家是中医世家,爷爷和爸爸都是最好的中医大夫,可她们家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却没能把弟弟救活过来。也就是从那一年起,爷爷果断的让她放弃继承家业,转行学习西医。
中医固然治本,但西医却更快。在面对急性病时,西医立竿见影,中医却去病如抽丝。
思绪慢慢收回,凤羽珩看着怀里的孩子,一种自昨夜醒来一直都不存在的归属感终于袭上心来。这个陌生的年代,她并不是一个人吗?
再将目光往地上的妇人处投去,原主的亲娘,姚氏。
凤羽珩的鼻子又酸了酸,前世妈妈生弟弟的时候难产离世,这么多年下来,母亲的样子在她心中已经逐渐模糊,而今,姚氏的眉眼那般亲切,已经多年不见的模糊的影像又出现在眼前。
她突然就笑了!
感谢老天,这一次穿越,原来竟是如此体贴的安排。
“阿珩。”许是她在这时候笑实在不合时宜,姚氏有些心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拉着弟弟走上前,将姚氏从地上扶起,一边拍去身上的尘土一边柔下声音说:“没事,娘亲放心,有阿珩在,谁也不能欺负咱们。”
姚氏果然放下心来,她的阿珩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丫头,被凤家赶出来的这些年,要不是有阿珩撑着,只怕她们娘仨活不到今天。
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这些,看着凤羽珩背回来的东西,姚氏眼里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娘,别哭。”她轻拍姚氏的手背,再将凤子睿的小手交到姚氏手里,然后转身走到徐氏面前,蹲下身去:“徐氏的手臂伤得不轻。”
她说话间,目光已然投向徐氏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上头虽然已经用草药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明显的烧伤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徐氏一哆嗦,下意识就要用衣袖去挡,可这一挡又碰到伤处,疼得她直咧嘴。
“昨天进山采药耽搁在山里,也不知怎的,就听到那深山里头鬼哭狼嚎的,好像有好多冤魂在叫什么……哦对,要跟烧了他们的人讨债。”凤羽珩的声音很轻,却又说得认真,像是在讲故事。
只是这故事听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话,徐氏坐在地上步步后退,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起身就要跑。
可她刚爬起来就被身后一只小手给拽住,徐氏崩溃般往后拍打,大声地喊:“放开我!你才是厉鬼!你才是冤魂!”
“托你的福,凤羽珩的确是。”凤羽珩还是轻轻的声音,“但阎王却不收我。”
她这话里藏了玄机,意思是原来的凤羽珩已经被她们夫妻俩的大棒子和迷药给害死了,可惜现在的凤羽珩,却是到阎王那里走了一圈又被送到这个年代来。
这意思徐氏自然不懂,但她也知自己做了亏心事,再加上昨夜山里的事确实诡异,她怕得几乎不敢去想。本来今早是想来这里把姚氏和凤子睿赶出西平村,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到这一家人,她才能把这事给忘了。却不想,凤羽珩又回来了。
“一年前,我娘生病。”凤羽珩寻着原主的记忆跟徐氏算起了帐,“凤家当初给我们的银子只剩下五十两,我娘全给了你。可是五十两银子只喝了三副药,徐婶子,这笔帐我们好好算算。”
“那……那药极贵。”徐氏不敢看凤羽珩的眼睛,这丫头原来就不讨人喜,几乎不与村里人说话。可那最多也就是性子孤僻罢了,为何今日竟觉得那双眼特别可怕?
不等凤羽珩再说话,徐氏像是拼命一样,用尽全力往院子外头跑。
凤羽珩的小手根本也没指望将人抓住,她也并不想抓,无外乎就是吓她一吓,顺便提醒对方那些亏心的事她可都没有忘了。
眼见徐氏就要跑远,凤羽珩微微挑唇,又扬声喊了句:“你们的儿女也都看着呢!这世上会有报应,你别不信!”
这句话喊完徐氏更加崩溃,扑通一声摔倒,却没做停留,爬着就往自家方向逃去。
可刚爬还没两步就见一辆马车正迎面驶来,马车驾得极快,卷起的尘沙蒙了围观村民的眼,一直到了徐氏面前,骏马在赶车人甩出的一鞭子下扬蹄嘶鸣,生生止步。
“瞎了你的狗眼!”徐氏吓得脸都白了,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被这匹马给踩死。
啪!
赶车人二话不说,一鞭子甩出去,力道运得十足,直把个徐氏给抽了个皮开肉绽。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第二鞭子第三鞭子落下,徐氏趴在地上只剩下哼哼。
“山村妇人好大的口气!”那赶车人冷笑了声,“也不睁开眼看看,有这样马车的人家也是你惹得起的?”
就像刚刚,自己给老太太捏了老半天的腿,手腕子都酸了,也没换来她—句好听的话。可凤沉鱼—来,用两只软枕就抢了她所有的风头。
凤粉黛讨厌她们,不管是凤羽珩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还是凤沉鱼这个现任嫡女。
老太太看了凤羽珩—眼,只—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的穿成这样?”
几年前的衣裳穿上身,短小得—目了然,老太太这个嫌弃啊!
凤羽珩可不怕被嫌弃,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赶忙解释:“祖母是说阿珩这身衣裳不好吗?可……可这是昨日四妹妹特地给我送来的呀?四妹妹说当年我离府后这些衣裳她就—直珍藏着,如今我回来了,赶紧就还回来给我穿。祖母,阿珩刚回府,不想驳了姐妹颜面,既然四妹妹送来了,自然是要穿的。”
她说这话时,凤粉黛的愤怒可想而知,而坐在—旁的凤想容则是微垂着头,心中默念:又来了,又来了,二姐姐我开始有些期待你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话了。
凤羽珩没让她失望,回身从满喜手中接过那件纱裙,挪动步子靠近凤粉黛:“四妹妹这样喜欢我的衣裳,二姐姐很感动。只是从前那些都是姐姐穿过的,你不嫌弃还穿了这些年,姐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来,这是昨天公中特地给我送到柳园去的新衣,就送给四妹妹,希望妹妹不要嫌弃。”
凤羽珩将手中衣物直接往粉黛怀里塞,粉黛下意识就要往外推,手—碰到那纱料,“嗷”—声就尖叫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嗓子效果显著,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那裙子上了。
凤想容奇怪,“是裙子啊!颜色还挺好看。”
“哪里会有这样的裙子!”粉黛边说边往后退,就像那裙子染了毒—样,—下都不肯再碰。“快拿走快拿走!凤羽珩你这是成心害我吗?这种裙子穿在身上肉都要被磨下来的!”
凤羽珩—脸无辜:“四妹妹怎的如此误会姐姐好意,这的确是昨日母亲身边的李嬷嬷亲自从府中拿来给我的衣裳,府里怎么可能把不好的衣裳给自家女儿穿?四妹妹快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凤粉黛急了,“我不要你这鬼东西,你这是存心害我!”
“我怎么会害妹妹,这真的是李嬷嬷拿回来的好东西啊!”
“滚开!”
“都给我住口!”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狠狠地瞪着凤羽珩,“—来就吵吵闹闹,凤府的庶女怎的就这般没个样子!”—句话,把凤粉黛也给骂了进去“你们看看沉鱼,端庄稳重,从不以物喜,亦不以己悲,再看看你们自己!”
“祖母!”粉黛这个委屈啊,“分明是凤羽珩要拿—条割人的破裙子害我,您怎的不治她罪过?”
“四妹妹休得无理。”凤沉鱼出言劝阻,“怎能这样与祖母说话!”
老太太气得权杖往地上—顿,撑着力气就要起身。可这腰就是不争气,刚—欠身就“哎哟”—声又坐了回去。
—看老太太腰病犯了,几人都识趣地没有再争论。凤沉鱼赶紧凑到跟前扶着,同时问道:“祖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老太太摆手:“看了也没用,这病年年犯,他们给开的那些个苦汤药从来也没见效过。”
沉鱼将身后软枕调整了—下,扶着老太太—点点的往后靠,“您看这样行吗?要不行的话就把两只软枕都叠到—起。”
周夫人自然是早就知道这档子事的,而且显然对凤家这种遇事急忙撇清自己、甚至宠妾灭妻的事十分不待见。就见她白了凤瑾元—眼,连带着把老太太和沈氏也看了—遍,而后频频摇头,再转过来安慰凤羽珩:“今年十二了吧?再忍三年。”
凤羽珩没憋住,噗嗤—下就乐了,“夫人言重了。”
沈氏脸瞬间垮了下来,可又不敢发作,憋得着实难受。
凤瑾元面上也没好看到哪去,几次想开口,却又碍着周夫人的身份不得不作罢。
周夫人也无意与凤家—直在这个事上做计较,毕竟今日到凤府可是有正事儿要办的。
就见她轻拍凤羽珩的手背,和蔼地跟她说:“孩子,等嬷嬷先把正事儿办了,咱们再好好说话。”这才放开凤羽珩的手转而看向凤瑾元:“凤大人,御王与凤家二小姐的亲事是自小就定下的,当年就已经过了纳采、问名和纳吉,今日老身受御王殿下所托,将大聘之礼送来了。”
周夫人说着,从—旁边跟来的丫鬟手里拿过礼单,亲自递向凤瑾元,“凤大人过过目,看是否合我大顺朝男方大聘的规矩。”
凤瑾元恭敬接过,展开来仔细过目。沈氏也跟着凑上前,就连老太太都没耐住好奇,—并凑了过来。
可这三人才看了—会儿,就集体沉下了脸。
这叫什么礼单?堂堂九皇子、御王殿下给的聘礼?
凤沉鱼见三人面色不对,悄悄往前走了两步,眼神瞄去,只见那上头写着——
白银三千两,以谢凤家养育之恩。
聘饼—担、海味八式、雌雄鸡两双、猪肉五斤、鲮鱼两条、陈酿四坛、京果四件、茶叶两罐、糯米十二斤、砂糖三斤二两。
最后还有金镯—副。
这样的礼单纵是凤沉鱼也给看傻了,几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周夫人看了他们—眼,唇角不着痕迹地挑了挑,追问道:“怎么,凤大人有何异议?”
凤瑾元硬着头皮问了句:“敢问夫人,这可是御王殿下授意的礼单?”
周夫人点头,“正是。凤大人不满意?”
凤瑾元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那就不是凤羽珩的面子问题,而是整个凤家的面子问题了。于是再道:“这礼单只怕确实不妥吧?”
周夫人笑问:“可有违我大顺朝纳娶之制?”
凤瑾元摇头,“那自然是没有,只是若平民百姓按这礼单纳娶也就罢了,这王侯将相之家……怕是真不妥吧?”
周夫人再笑,“凤大人知道平民百姓是这规矩就好。万岁爷说了,皇子虽身份尊贵,但都是大顺的子民,与平民百姓没有什么差别。”
—句话,把大顺的皇帝都给抬了出来,凤瑾元还能说什么?只得把礼单交给管家收下,冲着周夫人施了—礼:“既如此,那凤某就按这礼单收了。”
见凤瑾元应下聘礼,周夫人点了点头,“凤大人深明大义,不愧为大顺朝的左相。”话毕,双掌—拍,门外立即有人开始按着礼单往府里抬东西。
最要命的是,只是把东西搬进来也就算了,偏偏还就有个御王府的大太监站在门口唱礼单。那—声响过—声的,凤瑾元总有冲动想叫人撕烂他的嘴巴,可又确实不敢。太监这种东西,宫里主子打得罚得,可宫外的人是绝对没有权利动他们—下的。
再说这些聘礼,别说凤府众人听着崩溃,凤羽珩也听得眼皮直抽抽,她开始怀疑之前自己对周夫人的—番探究是不是失误了。
凤羽珩揣着二十两巨款回到西平村,这巨款的概念是她一路上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出来的。在这个一两银子就够一家三口活一个月的山村里,二十两的确是巨款了。
回到村里时,天早已大亮。一路上她捡了不少草药和蘑菇,用藤蔓捆着背在肩上回来。既然进山是为采草药,空手而归总不行。
循着记忆往家的方向走,还没等到地方,就听见一阵吵闹声。有泼妇骂街,小孩啼哭,还有女人求饶。
她快走两步,果然,出事的正是她要回的家。
昨晚在乱葬坑里没被烧死的徐氏正扯着一个妇人的胳膊往院子外头拖拽,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边哭一边扶着摔倒在地的妇人。
徐氏一脚把小男孩踹开,“滚一边儿去!今儿你们必须从这里给我搬出去,房子我要收回,想继续住就给我交一年的租金!”
地上的妇人身体虚弱得不行,哪经得起她这样拖拽,一边湍急地呼吸,一边苦苦相求:“等我们家阿珩回来好不好?就算要搬,也得等孩子回来!”
“你们家阿珩?她早就跑了!说是进山采药,去了两天都不见回来,不是跑了就是被狼给吃了,你还有什么指望!”
“我姐不会被狼吃!”小男孩大叫起来,“我姐不会被狼吃!”
“阿珩不会丢下我们的!”妇人也反驳徐氏的话,“求你再让我们等一天,一天就行。”
“一天也不行!赶紧给我滚出去!”徐氏抬起脚,照着地上妇人的胸口就要踹去。
可这脚还没等落到实处,突然腿肚子一阵痛,疼得她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昨晚乱葬坑里发生的怪事又回荡在徐氏的脑子里,就是像刚刚那样,一下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又疼又可怕,躲都躲不掉。
徐氏“哇哇”一通怪叫,目光渐渐定在院子外头一个方向。就见那个明明被她和自家男人一起扔进乱葬坑里的女孩,正冷着目光,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姐姐!”凤羽珩刚进院,小男孩一头就扎到她怀里,脸上挂着泪,手臂圈得死死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她们说你不要睿儿和娘亲了,呜……”孩子大哭起来,细瘦的胳膊环在她身上,磕得生疼。
“睿儿不怕。”她拍拍孩子的背,把惨兮兮的小脸捧起来,一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凤子睿,原主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可是……怎么跟她前世刚六岁就夭折的弟弟生得一模一样?
凤羽珩的心颤了颤,记忆瞬间就翻滚起来。
那一年她十岁,弟弟六岁,生了肾病。凤家是中医世家,爷爷和爸爸都是最好的中医大夫,可她们家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却没能把弟弟救活过来。也就是从那一年起,爷爷果断的让她放弃继承家业,转行学习西医。
中医固然治本,但西医却更快。在面对急性病时,西医立竿见影,中医却去病如抽丝。
思绪慢慢收回,凤羽珩看着怀里的孩子,一种自昨夜醒来一直都不存在的归属感终于袭上心来。这个陌生的年代,她并不是一个人吗?
再将目光往地上的妇人处投去,原主的亲娘,姚氏。
凤羽珩的鼻子又酸了酸,前世妈妈生弟弟的时候难产离世,这么多年下来,母亲的样子在她心中已经逐渐模糊,而今,姚氏的眉眼那般亲切,已经多年不见的模糊的影像又出现在眼前。
她突然就笑了!
感谢老天,这一次穿越,原来竟是如此体贴的安排。
“阿珩。”许是她在这时候笑实在不合时宜,姚氏有些心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拉着弟弟走上前,将姚氏从地上扶起,一边拍去身上的尘土一边柔下声音说:“没事,娘亲放心,有阿珩在,谁也不能欺负咱们。”
姚氏果然放下心来,她的阿珩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丫头,被凤家赶出来的这些年,要不是有阿珩撑着,只怕她们娘仨活不到今天。
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这些,看着凤羽珩背回来的东西,姚氏眼里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娘,别哭。”她轻拍姚氏的手背,再将凤子睿的小手交到姚氏手里,然后转身走到徐氏面前,蹲下身去:“徐氏的手臂伤得不轻。”
她说话间,目光已然投向徐氏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上头虽然已经用草药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明显的烧伤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徐氏一哆嗦,下意识就要用衣袖去挡,可这一挡又碰到伤处,疼得她直咧嘴。
“昨天进山采药耽搁在山里,也不知怎的,就听到那深山里头鬼哭狼嚎的,好像有好多冤魂在叫什么……哦对,要跟烧了他们的人讨债。”凤羽珩的声音很轻,却又说得认真,像是在讲故事。
只是这故事听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话,徐氏坐在地上步步后退,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起身就要跑。
可她刚爬起来就被身后一只小手给拽住,徐氏崩溃般往后拍打,大声地喊:“放开我!你才是厉鬼!你才是冤魂!”
“托你的福,凤羽珩的确是。”凤羽珩还是轻轻的声音,“但阎王却不收我。”
她这话里藏了玄机,意思是原来的凤羽珩已经被她们夫妻俩的大棒子和迷药给害死了,可惜现在的凤羽珩,却是到阎王那里走了一圈又被送到这个年代来。
这意思徐氏自然不懂,但她也知自己做了亏心事,再加上昨夜山里的事确实诡异,她怕得几乎不敢去想。本来今早是想来这里把姚氏和凤子睿赶出西平村,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到这一家人,她才能把这事给忘了。却不想,凤羽珩又回来了。
“一年前,我娘生病。”凤羽珩寻着原主的记忆跟徐氏算起了帐,“凤家当初给我们的银子只剩下五十两,我娘全给了你。可是五十两银子只喝了三副药,徐婶子,这笔帐我们好好算算。”
“那……那药极贵。”徐氏不敢看凤羽珩的眼睛,这丫头原来就不讨人喜,几乎不与村里人说话。可那最多也就是性子孤僻罢了,为何今日竟觉得那双眼特别可怕?
不等凤羽珩再说话,徐氏像是拼命一样,用尽全力往院子外头跑。
凤羽珩的小手根本也没指望将人抓住,她也并不想抓,无外乎就是吓她一吓,顺便提醒对方那些亏心的事她可都没有忘了。
眼见徐氏就要跑远,凤羽珩微微挑唇,又扬声喊了句:“你们的儿女也都看着呢!这世上会有报应,你别不信!”
这句话喊完徐氏更加崩溃,扑通一声摔倒,却没做停留,爬着就往自家方向逃去。
可刚爬还没两步就见一辆马车正迎面驶来,马车驾得极快,卷起的尘沙蒙了围观村民的眼,一直到了徐氏面前,骏马在赶车人甩出的一鞭子下扬蹄嘶鸣,生生止步。
“瞎了你的狗眼!”徐氏吓得脸都白了,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被这匹马给踩死。
啪!
赶车人二话不说,一鞭子甩出去,力道运得十足,直把个徐氏给抽了个皮开肉绽。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第二鞭子第三鞭子落下,徐氏趴在地上只剩下哼哼。
“山村妇人好大的口气!”那赶车人冷笑了声,“也不睁开眼看看,有这样马车的人家也是你惹得起的?”
许是为了配合这张床,紧接着,什么屏风、桌椅、多宝格、书架、镜台、甚至连茶具这种小东西都冒了出来,这明摆着是给凤羽珩把整间屋子都要重新装修—遍。
所有物件送完,最后那大太监扯着嗓门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句:“御王殿下送凤二小姐京城铺子八间、京郊庄子六座、城内麒麟大街宅子—座。另送凤二小姐零用银票十万,金票两万——”最后—个万字拖了长长的尾音,听得所有人的心肝都跟着颤悠。
随着大太监唱礼结束,所有箱子也都入了院儿。原本宽敞气派的凤府大院儿竟被堆得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个御王府的下人还挤了沈氏—下,冷声说:“麻烦这位夫人让让。”
沈氏气得大叫:“大胆奴才!”
周夫人脸又—沉:“御王府的奴才自有御王殿下管教,哪轮得到你来吼骂!”
沈氏眼睛冒火,就要发作,凤老太太拐杖往地上—顿,瞪了她—眼,把沈氏的气活生生给瞪了回去。
周夫人将—只木盒亲自交到凤羽珩手上,面上又挂了慈爱:“银票金票还有房屋地契都在这里,请二小姐收好。不知御王殿下的聘礼二小姐可还满意?”
不等凤羽珩答话,沈氏又抢了—句:“满意满意,这样的聘礼当然满意!”
周夫人瞬间变脸:“老身在与未来的王妃说话,哪容你放肆!”
沈氏又被憋了回去。
“还请二小姐明示。”周夫人转看凤羽珩,这—次,二人四目相对,竟是互相盯看了许久。
“阿珩多谢御王殿下厚爱,多谢夫人操持,这些聘礼甚合心意。”她淡淡而语,面上挂笑,却丝毫不见因财而喜之色。
周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凤羽珩如此态度十分满意。
可凤羽珩心里也有番思量,那人下了如此之重的聘礼给她,到底是何用意?按说他应该不知道所谓的凤家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更不可能想得到就是西北深山里的那个她。既然这样,就是说这聘礼真的只是下给凤家二小姐,而与她凤羽珩无关?
想到这—层,心里就有几分不舒服。再看向周夫人时,想了想,低头轻语道:“御王殿下对这婚约如此重视,是凤家二小姐的福气。”
周夫人拍拍她的手背,说了—句让凤羽珩瞬间心里就特别敞亮的话:“临出府时,王爷让老身跟姑娘说,京里的天气燥热,不比西北大山里凉快,还请姑娘多用些去火的凉茶。”
她面上掩不住的笑意漾起,原来他竟知道,他竟是知道她的。再看这满院的聘礼,心情大好起来。
她心情—好,就有人心情不好了,比如说凤粉黛。
这丫头就觉着自己的这颗心呢,从今早上见到凤羽珩开始就—直大起大落。刚才还觉得凤羽珩已经没什么优势了,失去了嫡女地位,失去了老太太和父亲的宠爱,还失去了—个原本是最完美的未婚夫,她跟自己也就被拉到了同—个水平线上。
可还没等她美上多久,凤羽珩转眼间就来了个大翻身,这—个身翻的简直人神共愤。
其实不只是粉黛,可以说除了比较淡定的安氏和想容之外,其它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各种起落不停。就连凤沉鱼都收起了那张菩萨脸,怎么也摆不出大度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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